玉芙兒雖是清傲,卻也在這裡待得久了,又因她本就是個知冷知熱的人,慣會看透人的心,這會子見陳天虎如此問了,想必也是急於聽自己的主意:又是美色當前,對方又豈有不從的道理?
“我若說了,大人可給芙兒什麼好處麼?”玉芙兒嬌滴滴地賣關子。
陳天虎急道:“我已經聽了你的話兒,難道還不是好處麼?——你說什麼便是什麼,試問臨安城裡又有誰能此好事?”
見魚兒已經上鉤,玉芙兒便順勢一歪,倒在陳天虎的懷裡,媚笑道:“皇上若是派來加急旨意,想必也是派了心腹之人來,既是心腹,便只得一人,旁的人自是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大人若是送他歸了西,也是沒人知道的。如此一來,若是上邊來了人問,大人也可說是‘未領到旨意’,——如今蒙古人入駐中原已久,這傳旨的人被蒙古人殺了,也是未可定的。如此一來,大人大可不必再去做那性命攸關之事,可盡享人間歡樂了。大人,芙兒這個主意如何?”
“美人的主意果然妙極!果然妙極呀!哈哈哈哈……”
陳天虎一邊大笑着一邊復將玉芙兒再次放倒在牀上,因確覺得對方的“主意”不錯,這心也徹底放了下來,只想着趁蒙古人還未進城之時,多享受一番,也是多攬些錢財,他日對方攻將進來了,自己降與不降都是死路一條,若帶了斂來的諸多錢財逃了便是好命,若是逃不得,成了刀下之鬼,也總算在死前享受過一番,不枉此生了。
他這裡將心徹底放了下來,肆意玩弄着身下的人兒,玉芙兒自是痛苦不堪!倘若說身體的痛楚尚能忍受,只是現在與自己在一起的人根本不是日夜所思之人,卻還要強顏歡笑,這便是她此生最不可忍受的了!
“他日你來了,芙兒也無臉再見將軍你……”
玉芙兒強忍着屈辱的淚水,心裡默默地對卜遠說着。
自此以後,陳天虎真就似長在了翠溫樓,除必要的操練兵士之日外,幾乎日夜同玉芙兒在一處,並在其嬌聲嗔勸之下,將臨安城內兵士的情況一一和盤托出,玉芙兒則謹記在心,常趁陳天虎熟睡之時將這些情況寫成密信,再在第二天偷偷交由翠溫樓旁賣糖塊的“小販”或是賣漿的“小販”,則可將最新的情報快馬加鞭送到襄陽城。如此時日一久,忽必烈自然也讚許起這個女子來,也說在大軍進駐臨安城之際,要好生賞賜她一番。
衆人這裡如何計劃暫且不提,只說卜遠那日自臨安城回來之後,起居雖無任何變化,倒是聽說他去了哪裡的張寧寧有些不快,雖知他是事情所迫,可日夜共枕的夫君竟去了那種地方,縱然他心中無所想,可那裡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還是多的,更何況是臨安名妓?如今竟又得到了忽必烈的賞識,張寧寧這心中更是多了幾分不快。索性找了一日晚飯之後,單約了卜遠在後花園中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