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航的耐心幾乎快要在餘梔身上全部耗盡,他扔下勺子端起裝滿白粥的保溫盒咕嘟咕嘟自己喝了下去。
丫的,愛喝不喝,爺嘿不伺候了呢
就連對自己的母親蕭航也從沒這麼細心呵護,更別說是其他女朋友了。蕭航有種自己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流竄在身體裡,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哎…”餘梔目瞪口呆的看着蕭航把滿滿一碗的粥裝進自己的肚子裡,喉嚨被堵的說不上話來。彷彿已經忘記了剛纔胃出血的疼痛。
沒搞錯吧,自己纔是病人啊,是應該被照顧的那個。再說剛纔餘梔只顧着喝啤酒了,可也吐的差不多了。現在胃裡空蕩蕩,真的好想喝一碗溫暖的粥安慰下空虛的胃。
“一會我會讓人來收拾的。”蕭航擦了擦嘴,拿起沙發上的西裝掛在肩上,“我走了。”
難道還要讓自己親自收拾不成?餘梔忽然覺得身上沒有那麼難受了,只不過嘴裡澀澀的,肚子裡還殘留着啤酒的白沫。
一定是被蕭航那傢伙氣的簡直太可惡了,怎麼能夠這樣對待病人呢。不過話說回來,那三個傢伙的人呢,餘梔一睜眼竟沒有看到白芷,那自己是怎麼來到醫院的呢?
真是三個沒良心的傢伙,就這麼把自己給拋棄了。餘梔覺得自己很委屈。
幾個小時前發生了什麼?餘梔只記得在飯桌上自己喝多了,然後胃裡猛然一陣抽搐,接着停電了,然後餘梔手裡白色的紙巾吐出了紅色的鮮血。接着發生了什麼餘梔是真的不記得了。
像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遙遠的夢,一個關於過去跟未來的夢。
夢中餘梔找到了期待已久的懷抱,很遙遠,遙不可及。餘梔已經很久沒有被那樣粗壯的臂彎擁抱了,儘管餘梔沉睡着,但她可以感覺的到。他抱着餘梔的時候像是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體裡。生怕下一秒就會失去她了。
這樣的場景好幾次出現在餘梔的夢中,然後猛然間墜落,驚醒。抵着強烈的白光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睡在大三的教室裡。空空蕩蕩的只剩下餘梔一個人。已經下課很久了,沒有人來叫醒她。
還有一個夢,真實的像是真正的發生過。夢中白晟走過來擁抱自己,他穿着乾淨的灰色t恤,頭髮依然書餘梔高一初見他時的微卷中分。窩進他懷裡的時候能聞到淡淡的薄荷清香。
他開口對自己說話,白晟說他一定會回來的,讓餘梔等他。
每當這時餘梔準備開口說話,卻悄無聲息的醒在深夜。屋內冰冷的空氣夾雜着空虛包裹着餘梔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
莫名的恐懼跟無助讓餘梔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真的不願從夢中醒來,哪怕是假象也好啊,至少真實的可以讓自己信以爲真。
白晟你知道嗎?我又夢見你了,我有好多的話想跟你說,我想告訴你,在沒有你的日子裡我是多麼的思念。即使過了這麼久。我還是沒有忘記過去的陰影,我也並不打算忘記,只不過在你離開的這段日子,我也慢慢接受了你是真的不屬於我這件事實。
就在突然停電的餐廳,餘梔看到的都是白晟的影子。就連白芷握着餘梔手的時候,餘梔下意識的躲避卻被抓的更緊的感覺,更像是白晟就在自己的身邊。
餘梔看着蕭航拿起衣服好像真的要走的樣子,欲言又止的想叫住他,轉念一想,自己跟他只不過是普通的上下屬關係。又能說些什麼呢。
想到這,餘梔意識到自己剛纔的確無理取鬧了,張了張嘴說道,“路上小心。”
“切。你當我真這麼冷血無情把你一個人丟在醫院的病房度過漫漫長夜嗎?”蕭航從門口折返過會,把掛在肩上的衣服順手甩在餘梔的被子上。付下身子靠近她,餘梔濃密捲翹的睫毛快要戳到自己的眼睛了。
這張臉,從蕭航第一次面試餘梔的時候就成功的引起了自己的興趣。不過跟蕭航的前女友們比差太遠了,但說不出總有一股特別的地方。蕭航特別喜歡笑起來好看的女生,但不能是花瓶。因爲只有這樣的女孩子做自己的助理才能高效率的完成工作。
自從蕭航進入家族企業。被氣跑的助理不勝其數。爲此父親還責怪自己對事業太過苛刻,不過這也沒辦法,蕭航就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無論是事業還是生活,蕭航總是嚴格要求自己以及身邊的人。他不允許自己手下的人犯一點點的錯誤,即使無意的也不可以。
蕭航呼出的熱氣不時的拍打在餘梔的臉上,餘梔彆扭的轉過頭挪動了下身子。不料腦袋後面的靠枕一下子被抽走,餘梔腦袋重重的砸在白色的枕頭上。
儘管是軟綿綿的棉花枕頭,但還是很疼啊。
“先休息一會吧,醒來就會有驚喜”蕭航躺倒沙發上,閉上眼。這一天下來的奔波讓自己渾身疲憊,本來這些瑣事是交給餘梔去辦的,唉,誰會想到過了一個週末就出現了這個意外。只能自己親自奔波。
“驚喜什麼驚喜”餘梔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身體一下子好了起來,也不酸不痛了,精力旺盛的爬到牀尾從被子下探出腦袋,“什麼驚喜,告訴我唄,我最不喜歡別人說話說到一半了….”
蕭航眯着眼睛透過縫隙看到餘梔,暖色的燈光印在她的臉上顯得更加柔和,病號服穿在她的身上肥肥大大,應該很舒服。頭髮懶散的披在肩後,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汪汪的注視着自己。
“我叫阿姨給你煲了烏雞湯,明早就送過來了。”蕭航是在抗拒不了餘梔那雙眼睛,只好把所謂的驚喜說了出來。
餘梔興奮的往前栽了個跟頭,口水恨不得留下來,“哇塞,雞湯啊,還是烏雞,你怎麼知道烏雞的啊?我都好久沒喝雞湯了。”
餘梔只要一想到鮮美的雞湯,還熱乎着,嘴裡就忍不住溺出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