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梔,餘梔,醒醒。”何青黛略有心疼的輕喚起熟睡了的餘梔,看着她面染紅暈的臉,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眉頭緊鎖,“怎麼這麼燙啊,你發燒了。”
“恩?沒關係,變天了,感冒也很正常。”餘梔睡意朦朧的醒來,公館裡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煙霧,餘梔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她有些不悅被何青黛吵醒。
好不容易睡着了。
“正常你個混啊!一會趕緊給我麻利的滾去醫院,可別成爲我們的大病毒!”白芷恨不得狠狠拍下餘梔的腦袋,這丫頭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操心。
她總是這樣,再難過的事都能說得雲淡風輕,一點也不會照顧好自己。
“知道啦~”餘梔懶洋洋的應和着白芷,大多沒有把他們說的話放在心上。只不過是受涼了而已,哪用得着上醫院,睡一覺就好了。
+無+錯+小說+3W.++com哎,說到底,還不是怪蕭航那個死變態。
餘梔把手指攤在空中,看着水晶燈下閃閃的指甲,真是好看。不但舒服的睡了一覺還把指甲做好了,真是一舉兩得。餘梔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全然忘了發燙的皮膚。
白芷接了個電話就匆忙的跑了出去,看她一臉甜蜜的樣子,餘梔跟何青黛跟着後頭,很有默契的陰陽怪氣的發出一聲,“矮油~”
沙苑子倒沒有多大變化,餘梔一出來就認出了人羣中的她。沙苑子也發現了餘梔在看自己,笑着衝招手。像是幾日未見的好友,竟沒有一丁點生疏跟隔閡。
一點都沒有變,就好像踮起腳就可以再次擁抱。
“沒天理啊,這到底是給我送行呢還是爲沙苑子接風洗塵,”何青黛自然的挽過餘梔的胳膊,憂愁的說道,“是不是有人回來就會有人離開呢。”
餘梔知道白芷跟沙苑子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爲了不打擾他們,乾脆就在不遠處的噴泉池邊停下來。今天天氣陰沉沉,像是要下雨卻遲遲不落。
噴泉今天沒有開放。池內裡的積水漂浮着幾片落葉。餘梔索性坐在噴泉池的邊緣。“這次去英國打算呆多久?”
“把研究生唸完,我還想在倫敦多呆一段時間,說不準,你知道的。我很喜歡倫敦。儘管它的天氣很糟糕。可我就是喜歡雨天。”何青黛的笑容停頓下來,提起倫敦,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白晟。
名義上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可在發生了一連串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時,就連何青黛都開始糾結到了輪到到底要不要去見他一面。
“我也很喜歡….”餘梔差點就要倫敦跟雨天這幾個字脫口而出,硬生生的嚥下以後僵硬的接上,“….今天的做的指甲…”
“噗嗤”何青黛被餘梔沒頭沒腦的話逗笑了,轉頭望向餘梔,她一臉認真的模樣,瞳孔清澈的能倒映出廣場上的白鴿。
白芷摟着沙苑子走過來,臉上的幸福都要溺出來了。
這些年裡,沙苑子跟白芷相愛的這件事,已是衆所周知了。白芷可以很光明正大的告訴所有人自己愛的是沙苑子。
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再也不用去隱瞞什麼,也不覺得有什麼丟人可恥。白芷覺得自己活到現在的二十多年,從未如現在這般自由快活。
任憑曾經受過多少辛酸,全都可以煙消雲散。
只要沙苑子在身邊就好。
這些年,白芷看過了太多的分分合合,慶幸的是沙苑子一直在自己身邊,從未離開。
“餘梔同學,你變化怎麼這麼大,我愣是沒認出你來!”沙苑子拍着餘梔的肩膀,豪爽的說道,“走走走,爲了迎接我四年體校的煎熬迴歸,今天我請客!”
“你怎麼燙的跟**似的?”沙苑子一碰到餘梔的手就收了回來,她驚訝的望着餘梔,嘗試去摸餘梔額頭的手被打了回來。
“你怎麼冰的跟條蛇一樣。”餘梔反駁道,拎起包帶頭往前走,“說好的啊,本宮的胃還是空蕩蕩的,還不趕快帶本宮去用膳。”
“天吶,那不得吃窮我了呀,我有點後悔回來了!”沙苑子牽着白芷的手跟在後頭哀嚎着。
“你回來我就要滾蛋拉,”何青黛輕輕踹了沙苑子一角,顯然沒用多大力,但沙苑子堪稱影帝的演技足以讓白芷信以爲真。不知白芷是不是傻,還真心疼的摟緊了沙苑子,“別欺負我們家的苑子嘛~”
飯桌上的間隙,沙苑子拍了拍餘梔的肩膀,坐在了她的旁邊。在她的空杯前倒上了滿滿一杯的啤酒,“老同學酒量還行吧,這麼久不見,還真不能用以前的眼光看你了。”
餘梔扶着杯子,笑呵呵的問道,“以前是什麼眼光?”
沙苑子顯出沉思的表情,“以前的餘梔應該是齊肩的黑色直髮,喜歡穿寬鬆的衣服跟帆布鞋,臉上很乾淨,沒有妝容還有點嬰兒肥,眼睛像是小嬰兒的眸子一樣閃亮,不愛說話,總是一個人,喜歡沉默,面癱臉。”
“還是個瘋狂的學霸!”白芷硬是把一大塊肉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補充道。
“有夢想,有目標,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而當年我就跟個傻子一樣任性又無理取鬧,還胡攪蠻纏。”何青黛放下了筷子,拖着腮幫看着坐在沙苑子旁邊的餘梔說道。
白芷目不轉移的盯着飯桌上的菜,並一口一口的把他們塞到自己的嘴裡才心滿意足,中間還不忘補刀,“什麼像傻子,你本來就是。”
餘梔聽着他們嘴裡從沒認識過的自己,是那麼的陌生。
這就是四年前的餘梔嗎?怎麼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她,可就開始羨慕起四年前的女孩。
餘梔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來說道,“首先呢,我先來祝沙苑子終於畢業回到了上海重新加入了我們的組織….”
“等等等等,我們是什麼組織啊?”白芷夾着碗裡的紅燒肉擡頭問道。
“本宮發言呢,你別說話!”餘梔忽略了白芷的問題繼續說,“可是我最難過的還是何青黛要離開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