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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5.城

江雲昭性子和善,從不亂脾氣。自小到大,與她相交的女孩兒不算少。但認真說起來,真正十分親近的,卻不多。

楚月琳便是其中一個。

說起來,楚月琳和江雲昭相識,也是因爲國公府的關係。

當年楚家有意想與江家結親,來往走動十分頻繁。楚月琳是楚月華的堂妹,來京的時候,經常跟着楚月華與江雲昭同玩。兩人漸漸地熟識相交起來。

後來江雲昭長大些了,楚家將想和江家結親的意願擺到檯面上的時候,最開心的,莫過於是楚月華和楚月琳了。

那時候,楚月琳常常想着,若是江雲昭嫁到楚家,兩人成了親人,來往間必然更加隨意、更加親近。

而且,在她看來,自家堂兄一表人才,江家沒有拒絕楚家的道理。

正因爲對這樁親事抱有極大的信心,故而後來江家答應了廖鴻先的求親後,楚月琳十分難以接受。

楚月華因着與廖鴻先相識多年,且知曉廖鴻先的品性,過後江家拒了楚家答應廖家,她雖傷心,卻也能夠理解。

但是楚月琳便不同了。

在她看來,廖鴻先那個紈絝子弟,怎麼也比不上自家沉穩的堂兄。江家那樣選,當真是錯誤的決定。

雖說後來的見面讓楚月琳漸漸放下了一些這種心思,但是她和江雲昭之間,終究是少了些什麼,再沒有回到當年那般親密的狀態。

江雲昭每每想到這個,都十分惋惜。想要改善,卻一直沒能成功。

如今收到楚月琳的請柬,江雲昭既驚又喜。再看楚月琳約定的地點是在酒樓,心中明白了幾分,頗爲感慨。

江雲昭來到楚月琳說定的那個酒樓的時候,正好比約定的時間早一點。誰知,楚月琳比她更早,卻是已經到了。

雅間門口立着一位氣質端莊神色凝肅的婦人。

看到江雲昭來,她笑了起來,嚴厲的面容現出幾分慈祥。對江雲昭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說道:“老奴見過世子妃。”

江雲昭訝然,笑道:“您怎麼在這兒?可是好些年沒見到了。”

這人原是宮裡的嬤嬤,她小時候以前去宮裡玩的時候,是見過的。

“老奴前些年得聖恩出了宮,如今在楚家教習楚姑娘。”嬤嬤簡短說道。

原來在教楚月琳。

江雲昭莞爾,與她寒暄幾句,便進了門去。

楚月琳比上次見到時高了一點點,舉止見少了些嬌俏活潑,多了些大方從容。

看到江雲昭進屋,她迎了過來,邊相攜着和她往裡行着,邊道:“看我多好心,怕你尷尬,沒邀了你去國公府。”

江雲昭驚訝於她的語氣和動作,比起上一次見面,又多了幾分隨意,好似回到了兒時那般親暱的狀態。

稍稍定了定神,江雲昭心下驚喜,淺笑着說道:“前些日子見過楚大哥了。哪裡來的尷尬?也沒你說得那麼嚴重。”

“那我伯母呢?你現在每次見了伯母,都小心翼翼的,不跟往年似的,想怎樣便怎樣。”

江雲昭便不答她了,只抿着嘴笑。

楚月琳沒好氣地道:“看吧,我說對了吧!”瞥一眼江雲昭,又重重嘆了口氣,“唉,你這性子真是……什麼都悶在心裡頭,也不說出來。”

正好走到了桌邊,江雲昭就笑着給她斟了杯茶,“是是是。楚姑娘說的都對。您請喝茶潤潤嗓子。”

楚月琳捧着茶盞小口飲着茶,片刻後,說道:“過段時間,我就要嫁過來了。”

楚月琳將要嫁到京城,江雲昭都是知道的。只是兩人不似以前那般經常寫信了,且她也不似往年那般經常去楚家玩了,因此,她並不知曉楚月琳那邊的具體情況。

楚月琳未來的夫君,是齊家長子,其父乃是從二品的內閣學士。他也十分爭氣,年紀輕輕就入了翰林院,前途不可限量。

齊家滿門清貴,家風極好。

江雲昭很是替楚月琳高興。

“齊家極好。”江雲昭笑道:“你無需擔心。”

楚月琳沒料到江雲昭竟是一眼看破了她的隱憂,直言嘆道:“本來我還有些怕的,畢竟月華姐如今已經進了宮,不在國公府。”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隱去了和母親談起此事時,她說起的另外兩句話。

彼時她說:京城裡與我交好的女孩兒也沒幾個。有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尋誰說去。

當時母親怎麼說的來着?

母親說——‘寧陽侯府的那位姑娘,不就還在京城嗎?你找她去便是了。聽月華說過,那女孩兒品性極好,是值得相交之人。’

楚夫人雖然知曉楚家曾經有意定下江雲昭,卻只是知道有這麼一件事罷了。她跟着夫君在任上,對京城的一些細節事情並不瞭解。

楚月琳可是實實在在地看到了楚月華多麼喜歡江雲昭、楚夫人多麼喜歡江雲昭、楚明彥多麼喜歡江雲昭。

因此,廖家和江家結親,她的難受程度,遠遠要比她的母親要大。

那個時候聽了母親那般說,她還是有一點點不服氣的。畢竟自己堂兄吃了那麼大的虧。她怎麼還能當着他的面,經常去找江雲昭玩呢?

直到……

直到她前些時候聽說了那件事,方纔下定決心,專程來這一趟,找江雲昭問個清楚明白。

短暫的走神後,楚月琳沒有去理會剛纔江雲昭到底說了什麼安慰她的話。

她神秘兮兮地走到江雲昭身邊,輕聲問道:“聽說……王爺那兒子……”她眨眨眼,朝四周看了眼,不夠放心,又半掩住口,湊到江雲昭的耳邊,“……太監了?”

江雲昭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幸好多年的教養讓她及時地剎住了口,硬生生吞了下去。可因爲剛纔太過震驚,一口氣沒緩過來,就嗆住了,以手掩口連聲咳了起來。

楚月琳忙給她拍背順氣。

“你從哪兒聽說的?”江雲昭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趕緊壓低聲音問道。

“唔。說來話長。你先說,這事兒是不是你那威武相公做的?除了他,誰敢在王爺兒子面前動刀子?”楚月琳輕聲道。

江雲昭默了默——還有王爺兒媳。

這短暫的沉默,讓楚月琳誤以爲自己猜對了,江雲昭是默認了。

楚月琳開心地低聲道:“還真是你那相公做的?我就說嘛,那壞傢伙先前是個極其花心的。你這麼貌美如花地在他面前,難保他不動心思。”

江雲昭正想辯解,說不是廖鴻先做的。就聽楚月琳又不甘不願地開了口。

“如果……如果他爲了你把自家堂弟都給……都給那個了……嗯,那說明他還是很疼你的。那我……我也就不計較他把你搶走了事情了。”

楚月琳期期艾艾說着,又豎起手指對天,“我誓!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

江雲昭張了張口,突然想到一事,驚然訝然,“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會知道這些?”

“咳!這還不簡單?我都要出嫁了,有些事情,嬤嬤也大致教、教過我了。”楚月琳紅了臉。

因着她性子活潑,楚夫人不夠放心,就請了宮裡出來的嬤嬤教導她行止規矩。

那嬤嬤知道的東西多,知曉這位姑娘是要出嫁了的,就在楚夫人的暗示下,也與她講了夫妻中的一些事情。省得她性子太過大大咧咧,到時候衝撞了夫君還不知曉。

故而楚月琳雖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樣子,但是,男人都有這麼個東西,她是曉得的。

她小小聲道:“那人已經那個的事情,我是、是經過爹孃屋子的時候,偷聽到的。”

廖澤昌被梅大人壓在身下時,三司的人都看見了。特別是緊跟在自己頭兒身後的那些個,站在前面,看得最是清楚。

當時梅大學士和廖澤昌全身光溜溜的,廖澤昌缺了什麼東西,還不一目瞭然?

偶爾有幾個嘴不嚴的,就漏出了風聲。

楚月琳聽父母說到‘太監’一詞,就在嬤嬤教導的時候,有意無意問起來‘太監’和男人有什麼不同。那嬤嬤竟是告訴了她。

楚月琳就揮了下想象力,將這事兒與廖鴻先聯繫到了一起。

江雲昭又默了默。

難怪嬤嬤不放心楚月琳,一路跟着來了京城,就連楚月琳來酒樓見她,都非要守在門口跟着。

敢情是楚月琳問的問題太多,讓嬤嬤起了疑、不放心?

想到楚月琳爲了弄清這事兒也付出了頗多代價,再看着她認真到極致的模樣,江雲昭想要爲廖鴻先辯解的話到了脣邊,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有些猶豫地問楚月琳:“你真的……願意因爲這個,不再生我們的氣?”

“那當然!”楚月琳激動得兩眼亮,“他爲了你,連刀子動用上了。真漢子,夠爺們!”

江雲昭乾笑了幾聲,端起茶盞猛灌茶。

——她決定好了,此刻不幫廖大世子開這個口了。

就讓這個‘美麗’的誤會暫時在楚月琳的心裡多延續一段時間吧……

……

因着和楚月琳的這次見面,江雲昭的心情很是不錯。

回到家中的時候,卻是遇到了心情頗爲不佳的廖鴻先。

剛進晨暮苑,江雲昭就現院內氣氛不對。

走的時候,還是一片和樂的情形,怎地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小心翼翼起來。聽不到說笑聲就也罷了。怎地連腳步聲,也都放得極輕,基本上一點都聽不到了?

她疑惑着進到院中,看到她的時候,衆人齊齊鬆了口氣。

江雲昭喚來紅鶯,問她怎麼回事。

紅鶯指指書房,無聲地說道:“世子爺回來了。”

平日裡廖鴻先回來的時候,大家都是該怎樣還是怎樣,也從未出現這種情形過。

江雲昭有些明白過來,輕聲問道:“他亂脾氣了?”

紅鶯猛搖頭,輕輕咳了一下,十分小聲地說道:“世子爺不用脾氣。只這麼冷着臉看一眼,大家就都怕成這樣了。”

江雲昭訝然。

廖鴻先沒對她兇過,她是想象不到那傢伙可怕起來能到什麼程度。

紅鶯指指茶水間,準備去沏茶。江雲昭見她怕得緊,便頷同意了。

紅鶯忙不迭地放輕腳步過去那邊。

江雲昭疑惑地走到書房,輕叩了下門。沒聽到聲音,卻現門沒關。

她把門推開一點縫,看到廖鴻先正坐在太師椅上,拿着一本書合目小憩。他眉端緊擰,雙手將那書攥得死緊,好似正經歷極大的痛苦一般。

江雲昭忙推門入屋,闔上了房門後,走到他的身邊。

廖鴻先呼吸勻長,顯然是睡着了。只是不知夢中遇到了甚麼,讓他這般難過。

江雲昭看着他緊擰的秀挺的眉端,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撫平。

探指出去,剛要觸到。突然,一手出手如電,瞬間擒住了她的手腕。

江雲昭吃痛,輕呼出聲。

廖鴻先猛地睜開眼,瞧見是她,忙鬆開手,睡眼惺忪地道了聲“抱歉”。隨手將書冊丟到地上,拉過她讓她坐到她的腿上,給她輕揉手腕。

“怎麼樣?疼得厲害嗎?”

江雲昭看着他睡意尚深,不禁問道:“你什麼時候察覺我過來的?”

廖鴻先揉了下眉心,說道:“因爲回了家,睡得有些深。你走來的時候我沒聽到,伸手過來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語畢,又道了聲“抱歉”,“剛纔睡得太熟,沒有反應過來是你,一下子就出手了。”

“沒事。”江雲昭搖搖頭,將手腕從他手中抽出,伏在他胸前,探手環抱住他。

他很瘦,她這樣環抱,竟是能摟的過來。但是,因爲練武,身上全是繃緊的勁瘦肌肉,一點也不硌手,給人一種極其可靠的溫暖之感。

她剛將他摟緊,廖鴻先就順勢收攏雙臂,回抱住了她。

“聽說你今日不開心。怎麼了?”

廖鴻先怔了下才反應過來,“剛纔聽到了個消息,心情起伏大了些。怎麼?嚇到人了?她們怎麼說的?”

“沒人說什麼。”江雲昭木着臉說道:“你把人嚇得全都不會說話了。進了院子,連個應聲的人都沒有。”

廖鴻先低低笑了。

片刻後,他嘆道:“梅家和崔家,要倒了。”

“真的?”江雲昭忍不住驚喜地擡起頭來,與他對視,“終於要走到這一步了嗎?”

“嗯。”廖鴻先道:“是真的。”

江雲昭思量了下,又有些疑惑,“這不是好事麼?你爲何那般生氣?”

說到這個,廖鴻先脣角的笑意驟然消失,抿成冷硬的弧線。

江雲昭堅持着與他對視。

許久後,廖鴻先的目光慢慢柔和下來。

他擡手揉了揉江雲昭的,輕聲道:“還記得我說過,我見過吸食那種菸葉的人嗎?”

“是。”

“我剛剛就是想到他沾染上此物後的痛苦模樣,方纔心中難過。你可知,他是誰?”

江雲昭搖了搖頭。

廖鴻先微微垂,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兩個字。

江雲昭震驚到無以復加,差一點跳下來。

廖鴻先忙一把將她撈住,摟緊。

江雲昭緩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訥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他……他怎麼會……”

“他後來不是突然生病了、身體不好麼?便是因爲這個緣故。”

“可是,那東西怎麼進到宮裡去的?太后也沒現麼?對了,太后有沒有事?”

“沒事。其他人都沒事。”

說起當年之事,廖鴻先的眸中一下子凝起了煞氣,“那時候二皇子爲了控制住他,竟是想出了這個惡毒主意!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這件事他不讓旁人知曉。太后也不知道。”

後來二皇子死了,他身邊的人知曉這件事的人,也盡數自殺。想要再查這件事的線索,居然斷了。

好在後來有了易大少爺和梅家之事,這才讓此事重新浮出水面!

江雲昭將前因後果思量一遍,突然明白過來,“那上次來的老太醫……”

她問起的,是她那時候去到梅家詩社後,廖鴻先生怕她沾染上了那東西,特意請來爲她看診的老太醫。

“沒錯。出了元睿和我外,只有他知道。”廖鴻先擡指撫上江雲昭的脣邊,輕柔而又憐愛,“他醫術高,給……看過病,知曉那毒物的厲害。所以我纔將他請來,爲你診斷。”

想到當年坐在龍椅之上的威嚴長者,寬厚而又仁愛,江雲昭的心裡就忍不住一陣陣難過。

“不能饒了他們!”江雲昭恨聲說道:“他們憑什麼想要掌控別人的生死苦樂!那些人爲了謀取自己的利益,絲毫都不顧及旁人。當真可憎!”

“你放心。”廖鴻先看她氣得微微顫抖,忙將她重新摟好,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寬慰道:“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你剛纔說梅家和崔家,都要倒了?”

“是!不只他們,與他們有牽連的一些人,也必會遭到嚴懲!”說到這個,廖鴻先眉目間的冷肅復又聚了起來,“那幫子惡人,定然一個也跑不掉!”

想到往年崔大人得到衆人交口稱讚,風評極好,江雲昭冷哼道:“這人能裝那麼久,也真是難爲他了。”

先前梅大學士的事情,二人已經討論過。

廖鴻先知曉她說的是崔家,便道:“先前大家提到崔家,都贊崔大人治家極好,崔府上下和睦,不似旁人家那般,鎮日裡傳出暗中相鬥之事。你道這些到底是因何緣故?”

江雲昭嗤道:“難不成是爲了不走漏風聲、全家擰成一股繩了?”

“正是!”廖鴻先冷聲說道:“他們闔府上下,都參與到了其中!這也是爲何崔家做了這樣惡毒的事情,卻無人對外言說、無人高的緣故!”

……

這年的冬天,註定無法平靜。

先是梅家。

梅大學士一直示人以刻板嚴謹的形象。誰知他居然也會去那花街柳巷之中?還與永樂王的嫡子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

京城之人被震撼了。

梅大學士被帶去了刑部,梅家徹底被圍了起來,半個人也出不來。

大家眼睜睜看着,聽着。

就在鄰居們已經習慣了路過梅府繞一條街走的時候,京城裡又流傳出了一條消息。

有些人頗有些門道,透露出來,梅大學士竟是被三司會審了。

明白這事重要性的衆人暗暗悚然一驚,不知出了什麼狀況。

京兆府、刑部、大理寺同時審案的時候不多。但凡動用三司會審的,定然是大案要案。

一個宿花街的*案子,犯得着?至於麼?

就算牽扯到了王府,那也不至於形成這個狀況。

定然還有其他事情。

所有人正琢磨着到底是甚麼事情,冷不防,又有官員接二連三被投入了大理寺的監牢。

一時間,京城之中,人人自危。就連往時動過心思想要幫梅大人走走關係的一些官員,這個時候也都歇了那想法,夾着尾巴小心過日子。生怕一個不當心,就會被牽連過去。

就在京城衆人爲頭上烏紗緊張萬分的時候,不久後,遠方傳來了一個更加令人震驚的消息。這消息太過震撼,使得相距甚遠的京城都震了一震。

兩廣總督崔大人家,被抄家了。

崔府上上下下都被抓了起來,據說,要全部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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