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濯心嘆道:“還不是我娘逼得我換的?我其實並不是特別喜歡穿豔色,偶一爲之就好了,天天穿成花蝴蝶似的,我也不自在。但是我娘自從我的婚事黃了之後,就天天長吁短嘆,我若不穿成這樣給她看,她就會罵我不孝,不懂得體貼她爲孃的一番苦心。”
“你那婚事是真的黃了麼?”胡紫衣皺眉道:“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變卦?”
“我也不知道,我娘一直也不和我說清楚,我最近也沒有跟她去過丞相府。”
胡紫衣打量着她:“我怎麼覺得這親事黃了也不見你難過呢?還是一天到晚這麼沒心沒肺的蹦蹦跳跳,明年你就是及笄之年了,到時候登門說親的人會更多,若是你這莫名其妙斷掉的姻緣被人傳開,你以爲你還嫁的出去麼?”
童濯心忍俊不禁:“怎麼一說到我的親事你就和我娘一樣喋喋不休的教訓我?難道這還是我的罪過了?行了,我好不容易盼到這‘春暖花開’之日,咱們不是早就說好要去騎馬?你籌劃好了沒有?我可是等不及了呢。”
胡紫衣說道:“這事兒我都想了一個冬天了,當然早就想好了。光是咱們倆出行肯定是不行的,我已經拉了堂哥陪咱們一起去青龍山,有他坐鎮,我爹那邊是肯定能放行的。你爹孃那邊要怎麼說服,就看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了。原本我是想你若是能把越晨曦拉上,你娘一定是同意的。但是如今這形勢局面……只怕他不會再跟你去了。”
童濯心卻說道:“那也未必,我們縱然成不了親,也總是親戚,一起郊遊又何妨?一會兒我去問他。這些日子以來我也沒有見過他呢。還有裘千夜,若是不叫上他,他只怕是要和我翻臉的。”
童濯心在學堂門口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越晨曦,還以爲他今天沒有來,剛要離開,就見越晨曦緩緩從學堂內走出,他的恩師邱啓明學士正在對他諄諄教誨,他就恭恭敬敬地站在臺階下聽着,點頭稱是。
等到他單獨往外走時,童濯心一下子跳到他面前,嚇唬似的叫了一聲:“晨曦哥哥!”
越晨曦緩緩擡起目光注視着她,臉色卻有些漠然,“什麼事?”
童濯心從未見他用這種語氣對自己,心中有些惶惑不安,聲音也低微了下去:“那個,就是當初說過要和紫衣一起去騎馬的事情,想問你還要不要去?”
“我要準備殿試,沒工夫再陪你玩小孩子的遊戲了。”越晨曦冷着臉,舉步前行。童濯心怔怔地看着他,竟不知該說什麼。
忽然間身後伸出一雙手,猛地矇住她的雙眼,她笑道:“裘千夜,我知道每次都是你,你就不能換個花樣?”
那雙手滑落下去,裘千夜站在她面前,笑道:“說要去騎馬的事情,爲什麼不先和我說?我可不用準備殿試。”
“也要和你說的,哪裡能落下你了?”童濯心笑道,“你這幾日也不常在學堂走動,還怕見不到你呢。”
“前幾日我病了,所以沒有來。”裘千夜的語氣中竟帶着一絲討寵的意思,“你也沒去看我。”
童濯心訝異道:“你病了?我也不知道啊,又沒有人告訴我。那現在都全好了麼?”
“好了,所以纔來學堂。”裘千夜笑着捏她的臉頰,“還好我今天來了,要不然你們就要揹着我自己偷溜去玩了。”
“說了不會落下你的嘛。而且去青龍山玩,原本不是還要借宿在你的祈年宮麼?”
“你們真的敢在那裡住?”
“只要說服了我娘就好。但是如今……”童濯心悄悄看了眼越晨曦,他只站在不遠的地方,並未走遠,但是她的聲音也不敢太高,“晨曦哥哥不肯去,只是我和紫衣,不知道我娘肯不肯放人。”
胡紫衣湊過來道:“怕什麼?還有我堂哥胡錦旗呢。他如今也沒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