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夜微微一笑:“是啊,這假玉璽是我找人做的,金菩薩也是我派人放在法源大師那裡的。法源大師知道這涉及飛雁的江山社稷,答應與我合演一齣戲,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裘彥澤連連否定,“他怎麼會聽你的號令?縱然聽了,難道他還甘心送死?”
“誰願意平白送死?他被殺之事也不過是給你演的另一齣戲罷了。”裘千夜挑着眉,喊了一聲:“簡霄,還不把法源大師請出來?”
在文武百官的震驚之下,只見法源大師款步走入大殿,雙手合十面對裘千夜:“阿彌陀佛,貧僧拜見三殿下。此次二殿下妄圖盜取玉璽,自封爲帝之事,若不是三殿下一早看穿,暗中佈置,飛雁就要鑄成千古大錯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裘彥澤瘋狂地衝着走在法源大師身後的簡霄怒喊道:“簡霄!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你怎麼敢背叛我?”
簡霄持劍在手,躬身一揖,“殿下常常教導我,識時務者爲俊傑。殿下違背聖意,意圖謀反作亂,這件事縱然做成了,簡霄也愧對簡家列祖列宗,註定要和二殿下遺臭萬年。幸好三殿下及時點撥,太子殿下又恩施法外,簡霄才得以重獲新生。這樣的大恩大德,簡霄當然要肝腦塗地地回報了。”
裘彥澤雙脣泛白,眼底泛血:“太子……你幾時又去投靠了太子……”
簡霄似笑非笑道:“從三殿下找到了傳國玉璽之時。”
裘千夜雖然頸上壓着鋒利的短匕,臉上卻是雲淡風輕的笑容,“應該說是從太子掌控了魏王手裡的兵馬開始。這一點,就要多謝金碧的胡將軍了。”
“胡錦旗?”裘彥澤咬牙切齒:“他一個金碧人,憑什麼管我們飛雁的事情?”
“話不能這麼說,如今飛雁之於金碧,猶如屬國之於主國,若是飛雁有什麼騷動,金碧也會覺得麻煩。魏王雖然手下有些厲害的人物,但是在胡將軍眼中卻實在是不值一提。”他大聲問道:“胡將軍到殿外了嗎?”
從外面聯袂走進兩人,除了胡錦旗之外,還有雄赳赳的太子裘賦鳴。
裘賦鳴已經一改昨日的頹廢絕望之態,神情傲然,五官張揚,大笑着說道:“三弟,你真是好樣的!魏王的頭,胡將軍今天一早就已經送到我面前了,剩下的魏王那些殘部不過都是烏合之衆,不值一提。”
他蔑視地看向裘彥澤,“老二,如今你知道什麼叫棋差一招,滿盤皆輸了嗎?看你這一副雲裡霧裡的模樣,我來給你從頭講一講?”
裘彥澤瞪着他,一語不發。
裘賦鳴哼笑道:“你以爲阻隔了我和父皇與外人相見,這些朝中老臣們就都是傻子?誰都猜不出這裡有事?他們求見我和父皇而不得,早已心裡犯了嘀咕。所以三弟派了胡將軍以拜訪爲名四處周旋,傳遞信息,既躲開了你的耳目,又聯絡了各位大人。尤其是兵部,那裡多一半人是不服你舅舅魏王,只忠心於父皇一人的。聽聞你將父皇禁錮深宮,哪個不着急?”
“你爲了找玉璽,去了九龍寺,將我硬拉到那裡去,但其實九龍寺中的僧人衆多,其中也早混入了兵部的人馬,等你的人一走,兵部的人立刻動手,將你那些手下統統拿下,我便可以撒手做事了。”
“簡霄是你的親信,你的一舉一動他最瞭解不過。昨夜你僞造聖旨之時,他便在旁邊看着,然後趁夜稟報給我,我們今日纔好揭穿你這天大的陰謀詭計。”
裘千夜在此時嘆道:“也怪二哥你求勝心切,不細細思量一下,如果父皇真的把玉璽藏到九龍寺去,那他這兩年又是怎麼蓋章辦事的?難道次次都要差人去九龍寺把金觀音取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