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萬福傳來消息說會準時參加婚禮,韓若雪倒是沒信兒,不過,很讓人意外,元霸竟然說他回來。”公羊舒飛拿着名單道:“齊老爺子已經從俠衣城出發了,不過,他是獨自一個人來的,說是乘着這機會跟齊麟一起去祭拜靳香川,其他的信鷹則是還沒有着落……”
葉屠蘇撓頭道:“這種事情就不用問我了,反正你們都會處理好的。”
公羊舒飛一臉納悶道:“你看起來很頭疼,哦,難道你已經知道了?”
葉屠蘇納悶道:“我知道什麼?”
公羊舒飛道:“現在禁地有些人對你不滿,覺得你過於囂張,不過是娶兩個女人而已,竟然搞的如此衆人皆知,明顯是炫耀。”
“我靠!”葉屠蘇怒道:“這不是我自己的事情麼,跟他們有什麼干係。”
公羊舒飛攤手道:“這麼說也對啦,不過,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主要是禁地以西的一些勢力現在看你不太順眼,一來是佔了百器陵頗爲讓人羨慕,二來則是你將事情鬧的這麼大,卻沒有向那些勢力遞去邀請帖,被他們識爲挑釁跟目中無人,三來最近一直有人挑戰你,結果都被你扒光了衣服給羞辱一番,自然也是心懷怨恨,所以纔會有這種謠言傳出來。”
葉屠蘇冷哼道:“我就是目中無人,他們又能拿我怎麼樣!”
“是不能拿你怎麼樣,所以,謠言只是謠言。”公羊舒飛道:“不要太過在意了,咦,不對啊,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難道不是爲了這事麼?”
“我爲什麼要因爲這種事情頭疼,我頭疼的原因是……”葉屠蘇的話音戛然而止,突然抽口涼氣道:“你馬上就知道我爲什麼頭疼了,跟我去百器陵外看看就知道了。”
……
“這裡就是百器陵麼?”申屠巍然從馬車中探出腦袋道:“多年前也來過一次,現如今卻是大變模樣,這是在外圍修建了駐地吧?”
葉屠蘇無奈點頭道:“是啊,這一圈想來就是圍牆了。”
申屠巍然擡頭看了眼在風中飄蕩的各種衣物道:“只是,爲什麼掛着這麼多的衣服?好似有礙觀瞻。”
“老頭子,你懂個什麼。”馬車的不遠處有人笑道:“那是咱家葉先生定下的規矩,若想要挑戰他,便得以此爲賭注,若是敗了,便得扒光了衣服,光着屁股從這裡滾出去,沒瞧見那木牌上寫的多清楚麼!”
有人微諷的起鬨道:“老頭子,看你也年紀一把了,難道也想扒光了衣服溜一圈?”
“哇哈哈哈哈……”
“哈哈……”
那人說完後,四周頓時響起一片的鬨笑之聲。
申屠巍然不以爲然的笑笑道:“看來這葉屠蘇還是個張狂的傢伙。”
葉屠蘇點頭應和道:“師父,像這種張狂自大還目中無人的傢伙有什麼好見的,不如咱們回古月樓去吧,見這種人只會玷污你的眼睛。”
申屠巍然看了眼葉屠蘇道:“你一直百般的不願意來百器陵,是不是因爲知道有這規矩。”
“是,我知道。”葉屠蘇淚流滿面道:“師父,您也老實告訴我,把我帶到這裡來,是不是想要我跟他打?”
申屠巍然嘆了口氣道:“小五啊,你要知道,而你既然拜入我門下,那駱成君必然是你要擊敗之人,可你眼下去挑戰駱成君,幾乎不可能贏,而輸了自然更丟人,而此人無論如何也是贏了駱成君一回,你跟他交手,便能知道自己的差距有多大,對你而言百利無一害。”
葉屠蘇哭喪臉道:“輸了要扒光衣服的。”
申屠巍然沉聲道:“未戰先言敗,像什麼話來着。”
葉屠蘇心道,眼下的問題又不是誰能贏,而是不管是誰贏了,都有一個自己得扒光了衣服。
“師父!”葉屠蘇做最後的掙扎道:“能不能不打?”
申屠巍然道:“你怎麼說也是擁有浩然正氣,被天道眷顧的人,怎麼會如此的膽小怕事,而且,我一直有些奇怪,你的劍意應該是殺劍的劍意,理應殺性頗重,這樣也能讓天道眷顧?”
葉屠蘇扯淡道:“我生前發下弘願,誓以掌中劍斬盡一切惡人,死後發現這世界同樣有許多惡事,便再以劍起誓,要以掌中劍蕩平一切惡行。”
“原來如此。”申屠巍然明悟的點點頭,隨即道:“那你就將那葉屠蘇當成惡人斬了便好,你不是說他卑鄙無恥陰險狡詐麼!”
葉屠蘇苦着臉道:“畢竟只是些風言風語,萬一人家其實是好人怎麼辦?”
申屠巍然道:“能想出這麼損的招兒羞辱旁人,怎麼看也不會是什麼好人,你安心的去吧。”
申屠巍然言落,便不顧葉屠蘇還欲開口,直接靈念一送,便將葉屠蘇從馬車的車轅上推落,飄然的進了那駐地之內,葉屠蘇看着四周看熱鬧的衆人,咬了咬牙後,索性大步流星向着百器陵的龍首入口而去。
“古月樓葉小五,求見百器陵新主葉屠蘇,還望出來一見!”
公羊舒飛看着身邊的葉屠蘇愕然道:“怎麼回事?”
葉屠蘇嘆道:“就是那麼回事。”
葉屠蘇一邊嘆着,一邊走出百器陵外,那些不知情的人自然毫無異色,只當是又有新的挑戰者送上門來找虐,而元十三娘幾個知曉內情的人,自然是面露訝色,匆匆的向着百器陵的入口而來。
“別開口,我知道你們想問些什麼。”葉屠蘇拍着額頭道:“申屠巍然那老不死的非要把我的身外化身帶來這裡,我也無可奈何,他現在可是我的師父,實在沒辦法違逆。”
太叔望道:“那你現在怎麼辦?”
葉屠蘇道:“自然只能打了,隨便過幾招,做場戲給那老傢伙看看,將人打發走便是了。”
元十三娘皺眉道:“以申屠巍然的實力,若是作假的話,恐怕一眼就看穿了,到時候必然起疑,即便不會想到身外化神,也會懷疑你們之間是否有着不可對他言明的關係。”
夏秋堂點頭道:“非打不可的話,還是得真打,拿出些實力來。”
葉知雨突然道:“要不咱們乘着人多勢衆,直接將那老傢伙給拿下,然後想知道些什麼,便直接逼問於他,怎麼樣?”
“不妥。”公羊舒飛斷然阻止道:“申屠巍然是禁地中頗有名頭的人物,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像他這般的人物不會徒有虛名,他的修爲也早已煉神返虛之境,即便是人多,咱們也不見得能佔什麼便宜。”
葉屠蘇抓狂道:“你們一個個都這種時候了還想些狗屁倒竈的事情,難道不能想些正事麼!”
衆人納悶道:“這還不算正事?”
葉屠蘇道:“輸了可是要扒光自己的,而且,現在是我自己跟自己打,該死的,哪個白癡定的規矩。”
衆人語噎,那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麼!
太叔望拍拍葉屠蘇的肩膀道:“節哀!”
夏秋堂道:“反正只是身外化身,沒人知道那是你來着,節哀!”
葉清默將腦袋從葉屠蘇胸口鑽出來道:“自作孽,不可活。”
“百器陵難道無人麼?”這時候,那馬車裡傳來申屠巍然的聲音道:“久不露面,莫非怯戰?”
“該死的,拼了!”葉屠蘇罵了句,隨即走出入口道:“誰要找我。”
“古月樓,葉小五求見。”葉屠蘇用着那具身外化身道:“聽聞你使劍,恰好我也是,所以便想跟你一較高手,可敢?”
葉屠蘇看了眼那馬車道:“要比劍自然沒問題,不過,我可沒興趣跟你動手,馬車裡的傢伙,可敢出來跟小爺戰上一場!”
“哦?”申屠巍然眉頭一挑呢喃道:“能感應到我的修爲,看來這小子也是煉神返虛之境,也對,若修爲不濟,想來是贏不過駱成君的。”
葉屠蘇再次喊道:“怎麼?不敢出來麼?”
申屠巍然笑道:“小輩,我跟你動手,不免有欺壓之嫌,今日只是陪我徒兒來尋你切磋一番並無惡意,只論劍,不論修爲,若你覺得自己怕了,儘可以退卻。”
“那再見。”葉屠蘇道:“不送,慢走!”
申屠巍然有吐血的衝動,還真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申屠巍然拉開車簾看了一眼,卻發現葉屠蘇還真的是說走就走,不由蹙了蹙眉,向着葉屠蘇那身外化身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出手。
“不要了吧?”葉屠蘇湊到馬車邊小聲道:“偷襲不好。”
申屠巍然喝道:“動手,告訴人家你要出劍,便算不得偷襲!”
葉屠蘇在心裡把申屠巍然的祖宗八代都給詛咒了百回,這老頭怎麼如此糾纏不休,卻還是咬牙拔出乘風落雷,那劍身紫雷環繞,不斷響起“滋啦”的響聲,向前凌空躍出,身子落下的剎那,腳尖虛點,只是兩個縱身,便躍到了自己的本尊身後,擡手就是一劍直刺。
“劍來!”
葉屠蘇輕喝一聲,那百器陵中便響起劍鳴之聲,神威巨劍得到感應之後,便破空中百器陵中飛出,緊接着,便是迅速回身橫劍!
噹啷!
清脆的金屬交鳴,雙劍相交便是一聲脆響。
“御劍術麼?”申屠巍然在馬車內看着兩人的第一合交手呢喃道:“御劍術雖然算不得稀罕,不過,精於此道的高手也算不得多呢。”
申屠巍然正在品評兩人的劍術,葉屠蘇卻是有苦自知,通常跟別人交手的時候,不外乎是攻和守,守勢自然是見招拆招,以對方出招而防禦,而攻勢也一樣,無非是根據敵方的破綻,攻向敵方的弱點,可是,眼下卻是自己跟自己打,那又該怎麼打?
攻麼?可是該怎麼攻?自己又要用怎麼樣的劍招?自己的弱點在哪裡?
守麼?該死的,守勢乃以不變應萬變之策,採取守勢的話,自然是最好的應對之法,可是,若是守的話,那麼另一個自己當然就得攻,結果還是會碰到一樣的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