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水雲吃驚地看着孫小小,道:“你,你也對天狼刀感興趣麼?”
孫小小臉上浮現幾分紅暈,笑道:“當然,我當然想看看那天狼刀是什麼樣子的。”他輕吐一口氣,道:“夜姑娘不也想去麼?”
獨孤秀怒道:“那天狼刀本來就是我姐姐的,她只不過想拿回來而已。你們一個個都想奪那天狼刀麼?而且,不會那天狼刀法,你就是拿到了天狼刀,也等於廢物一件。”
孫小小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刀,輕笑道:“我只是想看看,天狼刀的樣子,就是給我,恐怕我還不想要的。”
夜水雲看着老酒鬼熟練地取出石頭魚的內臟,冷笑道:“我希望,孫大聖你別淌這趟混水了。”
孫小小點了點頭,道:“放心,我只是去看看。”
獨孤秀眼睛一亮,湊到夜水雲的耳朵旁邊,輕聲道:“姐姐,這孫猴子武功如此高強。不如就讓他替我們去赴那天狼刀會,到時候我們可在暗中窺視那夜羅的動向。”
夜水雲點了點頭,道:“我怎麼沒想到?想必夜羅也是想引我出現,不如就讓孫猴子替我們去,若是夜羅有什麼陰謀,我們也能全身而退了。”
孫小小吃驚地看着夜水雲,道:“夜姑娘,你真是要讓我替你去麼?”
夜水雲冷笑着點了點頭,道:“是的,也許那天會有兩個我最不想看見的人出現,不去也好,省得見了心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獨孤秀拍了拍手,笑道:“如此最好,我和姐姐便可以去尋那剩下的九個殺手了。”
孫小小沉聲道:“夜姑娘,若是不急,可能等天狼刀會之後,在下陪你前去尋那四怪。他們都是江湖隱藏的高手,而且性格古怪,我擔心你應付不過來。”
夜水雲奇怪地看着孫小小,道:“放心罷,該來的遲早會來的。也許日後,有更多像牛頭馬面這樣的人前來挑釁,我們的日子也不會安穩了。”
獨孤秀冷聲道:“日後若有人前來找刺青,不用廢話,來一個殺一個。”
鮮魚的香味飄起,夜水雲朝着獨孤秀,道:“秀兒,你不想嚐嚐麼?”
獨孤秀一見,搖頭道:“不想,我還沒活夠的。”說着,伸手捂着鼻子。
那誘人的香氣一出,是人都忍不住流口水。獨孤秀的雙眼中,露出幾分飢色。
夜水雲輕輕一笑,抓過筷子夾那魚肉吃。
孫小小緊張地看着夜水雲,道:“夜姑娘,上次吃了那魚,可有不適之處?”
夜水雲沉思,道:“似乎沒有,只是感覺更加的精力充沛了。”
孫小小吃驚地道:“那石頭魚肉之中蘊涵着千年寒冰的寒氣,你竟然能將那寒切化解,看來夜姑娘的內功真的到了深不可測之地了。”
夜水雲笑道:“只是傳說中有毒的魚而已,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罷。”
老酒鬼定定地看着夜水雲,道:“夜姑娘,你可以知道那一斤多重的石頭魚要長多少年?”
夜水雲搖頭道:“我只知道吃魚,不知道養魚,
自然不知道那魚的生長週期了。”
老酒鬼低聲道:“至少千年。”
“啊?”夜水雲與獨孤秀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千年?”
孫小小點頭道:“那石頭魚常年生在奇寒的深水之中,那潭水比寒冰的溫度還低,在那樣寒冷的水中,魚類自然是無法生長的。那石頭魚匯聚千年的寒氣,身體數百年才長大半寸之多,那一斤多重的石頭魚至少在千年甚至千年以上了。”
夜水雲呵呵一笑,道:“秀兒,這千年的魚幾乎要成精了,味道果然是不一樣啊。”說着,抓過酒壺深深地喝了一口酒。那入口即化的鮮美,帶着一絲清爽的冰涼遊向肚中。再加上一口烈酒的辛熱,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暢之感。
孫小小嘆了一口氣,道:“不是誰都能吃到這千年美味的,比如她就不可以。”說着,指了指獨孤秀。
獨孤秀臉色一沉,怒道:“信不信我吃給你看。”
老酒鬼急道:“不可。”
獨孤秀急道:“爲何姐姐可以吃,我吃不得?”
孫小小冷笑道:“若是普通之人,吃了那魚肉,恐怕不出一柱香的工夫身體便化成冰塊了。”他湊到獨孤秀的耳邊,沉聲道:“我吃了三年的石頭魚,每次都是嚐到即止。若不是靠着那內功催化,才能抵消那寒氣,恐怕我有千條命也不在了。”說着,右手一動,朝着身後的水缸拍去。
只聽到一陣滋滋之聲,那滿缸的水竟然瞬時成冰。
夜水雲吃驚地看着孫小小,道:“你,你那神功靠的就是石頭魚的寒氣麼?”
孫小小點了點頭,道:“只有內力深厚之人,才能化解那寒氣,轉化成內力。夜姑娘兩次食用的魚,比小的三年還多。如此看來,你的內力至少在我的百倍之上。”
夜水雲搖了搖頭,笑道:“你言重了,我只是能抵抗寒毒罷了。想當年我誤食了靈蛇果,也沒像師傅那樣全身乾枯,也許是我吸收得不好吧。”
說着,輕輕地放下筷子。
那整條的石頭魚,赫然只剩下一身骨頭。所有的魚肉,竟被夜水雲吃了個乾淨。
獨孤秀低聲道:“姐姐,你試試能不能如他那樣,撼水成冰。”
夜水雲哈哈一笑,道:“自然是不能了。”說着,催動真氣,揮掌朝着身後的桌子拍去。
隨着一陣白霧飄起,獨孤秀髮出一聲驚歎。
只見那厚實的桌面上,瞬間被一層白霧籠蓋。
只等夜水雲右手撤回,那桌子轟然而碎,化成一堆碎屑。
桌上那把漆黑的刀身上,粘滿了細小的冰粒。
孫小小不由得倒吸冷氣,夜水雲只是隨手一拍,並未使出真力。可是那普通的一掌,就是一頭大象,恐怕也會被拍個粉碎。
夜水雲吃驚地看着桌子,驚道:“這,這怎麼可能?”
老酒鬼顫聲道:“夜姑娘有所不知,你掌風未到,那寒氣已將桌子凍住,等你拍到桌身的時候,自然能將之震個粉碎了。”
獨孤秀吃驚地看着夜水雲,道:“姐姐,若你打的是個人。恐怕那寒氣會將人凍成
冰,那掌力拍到,整個身體必然象冰塊一般的生脆,不變成碎片都難了。”
夜水吃驚地看着雙手,顫聲道:“我,我的手怎麼會變得如此的兇殘?”
孫小小驚喜道:“夜姑娘,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耗盡畢生心血,只爲學成姑娘這樣一分之功。在下縱然是刻意學之,也不及姑娘萬一。想來是夜姑娘的造化了。”他的手掌之上,那死皮退去,全然完好如初。
獨孤秀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笑道:“如此一來,姐姐必然天下無敵,日後那絕情公子和楊家小王爺,定會死得很難看。”
夜水雲無奈地輕嘆一聲,道:“秀兒,姐姐根本就不想殺人,真的不想。”
夜色漸濃,夜水雲苦笑一聲,道:“時候不早,我們還是走吧。”她朝着孫小小道:“孫公子,那天狼刀會一事,就拜託你了。只希望你能查到天狼刀的下落,若是那夜羅現身,便幫我帶口信與她,十日之後,我會在天台後山等她,讓她務必來見我。”
孫小小點了點頭,雙目一紅,低頭道:“夜姑娘請放心,在下必將口信帶到。只是你們要尋找之人不是普通高手,還望姑娘多加小心纔是。”
孤獨秀憋了憋嘴,冷聲道:“以姐姐的武功,天下有誰想在她手下活着離開的?”
夜水雲苦笑一聲,道:“秀兒,我們走罷。”
說着,拉着獨孤秀的手,朝着門外竄去。
孫小小看着兩人消失在門口,猛地一跺腳,苦笑道:“今此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夜姑娘一眼。”說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帶着遺憾的落寞,癡癡地看着老酒鬼。
老酒鬼眯起眼睛,朝着孫小小道:“猴子,我看你有戲。”
孫小小精神一振,驚喜地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我見那夜姑娘對我,似乎很冷淡啊。”
老酒鬼呵呵一笑,道:“相信我,我除了烤魚,還會讀心。”
孫小小吃驚道:“讀心?那你說說我我現在想的什麼?”
老酒鬼眉頭一皺,沉聲道:“噁心之事,不說也罷。”
孫小小面色一紅,低聲道:“沒想到,你竟真能讀心。”說着,湊到老酒鬼的耳朵旁邊,輕聲道:“老鬼,我護了你三年,這一次你要幫我。”
老酒鬼長嘆一聲,道:“我也人老燈枯,遲早是要死的。更何況,你也保不了我一世啊。”
孫小小抓了抓後腦,疑惑地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酒鬼輕笑一聲,道:“那夜姑娘對你並不討厭,只要不討厭,那便會喜歡。你,明白麼?”
孫小小搖頭道:“不明白。”
老酒鬼怒道:“既然不明白,那你怎麼還不去死?”
孫小小點了點頭,道:“也是,我是該去死了。”
他從地上拿過黑刀,將老酒鬼的腰帶扯下來,慢慢地纏到那刀身之上。
老酒鬼吃驚地看着孫小小,怒道:“你這是爲何?”
孫小小哈哈一笑,道:“誰讓你不抽空給我弄個刀鞘?”
老酒鬼目光一寒,顫聲道:“你還我腰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