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
幾乎就在我下命令的同時,身旁就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一名敵人頭部中彈應聲而倒。這是李平和的傑作,我心中不禁暗讚了一聲,這傢伙反應倒是不慢。
要說是打中那名敵人,那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目標距離我們還沒有一百米,而且我們還是在居高臨下、躲在戰壕中沒有多大壓力的情況下瞄準射擊的,甥團的作何一名戰士都可以精確擊中敵人的頭部。這並不能體現出槍法的好差,就像讓一個小孩和一名大力士比賽折斷一根牙籤一樣。
但是……
這李平和竟然能夠在我網下命令、甚至話音未落的時候,就帶頭打出了第一槍,這就足以說明他那過人的反應能力了。在戰場上能保命的。有時並不是槍法好不好,而是反應快不快、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正確的判斷,做出選擇。在這時候。往往只是遲疑那麼一秒,就是生與死的區別。對於這一點我自己是深有體會,因爲在這幾個月的戰鬥中,我沒少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隨着李平和帶頭放出的一聲槍響。戰士們手中的武器也跟着吼叫了起來。子彈一排排地掃射下去,敵人一堆堆地栽倒在地上,鮮血再次染紅了陣地,染紅了敵人了身體,也染紅了我的眼睛,,????加拿大旅雖說戰鬥力不怎麼樣,但也不愧是打過二戰的老兵,他們遭到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馬上就趴倒在地上,就地組織起火力還擊。但加拿大旅尷尬的地方就在於,他們既沒有英軍的素質和槍法,又沒有美軍先進的裝備,所以對打慣了美軍的甥團的戰士們來說,這樣的火力還擊根本就不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壓力,戰士們還是輕鬆地用各式武器壓得那些加拿大士兵擡不起頭來。
更厲害的還是志願軍手中的新武器。
按往常志願軍的火力,不過就是子彈加手榴彈,就算有幾門迫擊炮那也是極少數,聯合**也總以爲志願軍就是這樣。但今天卻是不同了。戰士們手中的各式機槍、衝鋒槍打得歡不說,無後座力炮、火箭筒也是炸得陣地前一片轟響,而且很顯然,這些炮手的目標就是敵人身後的一輛輛坦克,,
志願軍很少用過無後座力炮和火箭筒,所以精度並不高。幾十發炮彈打了下去,就算那些坦克離我們的距離不過兩百多米,也還是沒有幾發炮彈能打得中。有幾發打中了也是碰運氣。而且打在敵人坦克的前裝甲上除了把那上面的高射機槍手華得半死躲到艙裡外,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丘吉爾”步兵坦克雖說有速度慢、顛簸等缺點,但是它的裝甲防護能力卻是超級的好,這種坦克有些型號的前裝甲厚度甚至都達到了 這個防護水平大大超過了德國“虎”式坦克的前裝甲前裝甲,舊…。就連現在美國佬最先進的“潘興”坦克最厚的前裝甲也只有,所以把“丘吉爾”說成是一個鐵疙瘩實在也不爲過。也難怪有人會給它一個外號“大鱷”皮厚、速度慢的“大鱷
“丘吉爾”坦克這麼厚的正面裝甲當然不是戰士們手中的反坦克武器能打穿的,但這一發發直奔敵人坦克的炮彈還是把陣地前的那些加拿大步兵嚇得目瞪口呆,因爲在步兵中使用這麼多的遠程反坦克武器,這在志願軍中還是頭一回。
“砰!”身旁再次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李平和這時已經是裝上第二個彈匣了,我卻還是一發子彈都沒有打。這時候的敵人在陣地下趴倒了一大片,已經沒有那麼容易射殺。但李平和手中的步槍還是不停地響着,幾乎每一發都能取毒一個敵人的性命。在他的視線裡,凡是沒有隱藏好或是露出一小塊要害部位的敵人,都無一例外的被他一個,個打倒在地。偶爾他還有時間朝我望上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疑惑我爲什麼不開槍,又似乎是在向我炫耀,,
我不由苦笑一聲,舉起槍來透過狙擊鏡朝敵人的陣地望了望。但最終還是沒有開槍,因爲我實在找不到值得我射殺的對像。打死陣地前那些小嘍羅並不能提起我的興趣,於是我就把目光延伸到兩百米外的坦克周圍。但是很遺憾,還是找不到目標。因爲志願軍反坦克火炮的轟炸,使得坦克上的高射機槍手和利用坦克做掩護朝我軍陣射擊的機槍手、炮手全都躲了起來!
“轟!”的一片轟響,這時敵人的坦克開始還擊了,二十幾輛“丘吉爾”坦克上的炮同時朝我們陣地上轟來,炸得陣地前塵土一片飛揚。“丘吉爾”坦克上的炮還不算什麼,因爲它們威力不大而且精度也不夠,對志願軍防線構不成威脅。麻煩的倒是那其中三輛“百人隊長式”重型坦克,它們幾發炮彈打了上來都在我軍戰壕前不遠處爆炸,立時就有幾名戰士被彈片所傷
別看英軍的“丘吉爾”式步兵坦克有那麼多的缺點,但這“百人隊長式”坦克卻是堪比“潘興”的一種新式坦克,它跟“潘興”一樣,也是研發出來爲了對付德軍的煌克,但很巧合的是同樣也錯過了二戰。
它的前甲裝也跟“丘吉爾”坦克一樣達到了 ,比起“丘吉爾”來說不但沒有速度慢和顛簸的缺點。還裝有怔大口徑火炮和先進的火控系統,使得它的射擊精度很高,可以說是英國現在最先進的一種坦克。
不過好在戰士們的工事是構建在山頂靠向反斜面的這一側,所以就算它的射擊精度高,也很難對我軍造成有效的殺傷。
只不過這一層彈幕打了出來。那些以坦克爲掩擴的機槍手就再次蠢蠢欲動了……
“砰砰”就在這時我的槍響了。
槍聲響過之後,我感覺到身旁的李平和像是受了驚嚇一樣朝我望來。我知道他爲什麼那麼吃驚,因爲這兩名敵人就在腦袋網要冒出來的一利那就被我給打了下去。沒錯,我甚至連敵人的眼睛還沒看到就開槍了,如果不是那坦克後蓋上有一團又白又紅的東西,沒有人會知道剛纔那裡有人想冒出頭來。
如果說只打中一個那還沒什麼奇怪的,但是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打中了兩個,”????也許我佔了些便宜,我手中的…步槍可以做到這樣的連發,而莫辛納甘卻不可以,但是我相信,即使李平和手裡拿的是…步槍他也同樣做不到這一點。
“砰!”又是一聲槍響。
一名敵人扛着一個,無後座力炮冒出頭來半跪在坦克旁準備射擊,這一回我沒有馬上射出子彈,因爲我注意到他身後正有另一名敵人搬着炮彈跟了上來,這讓我意識到他還沒裝好炮彈,於是就透過瞄準鏡靜靜地等着,直到那身後的那名敵人跑了上來往那無後座力炮的屁股後裝炮彈”而這時他們正好在我的槍口下呈一條直線,於是我的槍響了!
由於高度的原因,子彈穿透了第一個敵人的脖子,再打中了第二個,敵人的胸膛。第二名敵人先倒了下去。胸膛上一片殷紅,多了一個拳頭大的洞,接着纔是第一個敵人全身一軟……
加拿大的兵,平時不嚴格要求自己,在戰場上就必然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這要是英軍,肯定會在坦克後裝好炮彈才冒出來瞄準。
“砰耳…”
我沒有理會身旁李平和的目光,事實上這時我眼裡就只有坦克周圍的敵人了,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坦克的前後,身旁所有的人和事都被我忽略了。我只知道把步槍的子彈射向每一個從坦克那冒出來的機槍手或是炮手。
打完了子彈就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一個新的彈匣,有時還會沿着戰壕小跑一陣換一個位置。在這樣的距離上要打中他們並不是難事,除了一次被一名從身旁跑過的戰士不小心碰了下外,可以說是槍槍致命、彈無虛發。
那些在坦克周圍擔任火力掩護任務的敵人,想必也是知道有一名狙擊手正把槍口對準了他們,所以過一會兒就再也沒有人敢冒出頭來了。
這一??就是狙擊手在戰場上的作用。
百發百中的槍法給敵人造成強大的心理壓力,讓他們每個人都感覺到只要自己一冒出頭就會有一顆子彈射穿他們的腦袋,讓他們所有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在戰場上這種效果有時是幾挺機槍甚至是幾門大炮都達不到的,,
那些趴在我軍陣地前的加拿大步兵,他們之所以還是不肯撤退完全是寄希望於身後的坦克部隊能夠爲他們提供火力掩護,好讓他們乘着志願軍火力被壓制住時一涌而上。但他們在等了好久、付出了巨大的傷亡後,卻愕然發現自己的坦克部隊除了坦克炮還能打幾發炮彈外,其它的全都不敢冒出頭來!
於是在他們面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撤退。
撤退,特別是像這種進攻到我軍陣地只有幾十米位置時的撤退,毫無疑問的把他們的後背亮到了志願軍戰士的面前。本來至少他們也要等到已方火力暫時壓利住志願軍的火力纔開始撤退,那樣傷亡纔不至於太大,但是身旁越來越多戰友的死亡和掩護部隊的不作爲使得他們恐懼的不顧一切的轉身就跑,,
戰士們的槍聲幾乎是沒有間歇地響着,一排排的敵人像是被收割的麥子一樣整齊地在我們面前倒下。但是我們手中的蘇式武器欠缺的就是穿透力,跑在後面的敵人很有效的爲其它人擋住了子彈。接着沒過多久,他們就丟下了幾百具屍體。在坦克的掩護下像潮水一樣退了回去。
這時我就在想,如果我們手裡有幾據高射機槍的話,這些敵人能跑回去的只怕都不到十分之一了。
“撤回坑道!”敵人撤我也撤,這是坑道戰千古不變的規律,戰士們也習慣了這一
到我的命令就抓起武器、背彈藥就朝坑道??????“崔團長!”一回到團部李平和就滿臉敬佩地對我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一杆槍就壓得那麼多敵人都不敢冒頭”
“其實也不難!”我對李平和笑了笑回答道:“你的槍法也很好,但我跟你的區別,是你的目的是儘可能多的殺傷敵人,而我的目的。則是要讓敵人感覺到我的存在,讓敵人害怕!”
“讓敵人感覺到你的存在?讓敵人害怕?”李平和似懂非懂地點了
頭。
炮聲再次“隆隆”地響了起來,藉着坑道里的昏暗的燈光,我看到劉副團長、蔣參謀長等人正在和炮兵部隊派上來的那兩名戰士正在地圖前商量着什麼,我忙不迭地走了上去,跟炮兵部隊的李暗再人握了握手。本來還想再說些奉承的話,但張了嘴卻發現除了炮聲外什麼也聽不到。就只得無奈地笑了笑,示意衆人在木椅上坐下。
炮聲讓同志們全都無法交談,大家只好在坑道里苦笑着乾瞪眼,警衛員爲我們每人遞上了幾杯香噴噴的熱茶,但很快就被坑道頂上滲漏下來的塵土給弄得沒法喝了。不過還是蔣春增厲害,很快就在桌上擺上了棋盤招上李暗殺了起來,大夥兒閒着沒事也在旁邊湊着熱鬧,偶爾還會在旁邊指指點點的瞎起鬨,雖說互相都聽見聲音卻也是熱鬧非常。這輕鬆的一幕只看得還在擔驚受怕的李平和是一愣一愣的。
見此我不由暗笑一聲,這也怪不得他,沒躲過坑道的人乍一處在這又小又悶的空間裡會緊張、害怕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外面還有無數顆炮彈在呼嘯、在轟響呢!想當初我第一次躲在坑道里的時候,何嘗又不是嚇得差點去了半條命。
看着李和平嚥了幾口口水強忍着心中的懼意的時候,我不由暗歎一聲。這傢伙什麼都好!也是一名稱職的政委、合格的戰士,但怎麼就對政審那回事還,”不過管他呢!隨後我很快又想到,他現在已經不是政審處的人了不是?就算他還是抱着那觀點又能怎樣?
想着我心中世跟着釋然,一把就拉着他在木椅上坐下,一起加入到楚河漢界的拼殺之中”,
在棋盤上拼殺了幾局,漸漸地就覺得頭頂上的炮聲有點怪,雖說那炮彈還是一陣陣地朝我們陣地上轟來。但炮聲的間隔似乎有規律了,就是打一陣停一陣,再打一再停一陣這樣。雖說這間隔的時候也有幾聲炮響。但聽聲音我就知道那不是遠程重炮,而是一些精度較高的小口徑榴
炮。
“張明學、徐永維!”乘着炮聲停下來的間隙,我對站在身旁的兩人下令道:“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張明學和徐永維兩人二話不說就提着槍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們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叫道:“崔團長!是敵人,敵人上來了?”
“什麼?敵人上來了?”聞言衆人全都不由吃了一驚!
“是”是敵人!”徐永維氣喘吁吁地報告道:“他們分成三隊朝我們摸上來,一隊左邊,一隊右邊。還有一隊在正面等着!打*炮的時候他們就趴下,沒打*炮的時候就往前瘋跑,這會兒都到山腳下了!”
“快!通知戰士們馬上進入陣地!”李平和抓起了槍馬上就要往外面跑,但是卻被我給攔下了。
“怎麼了?崔團長?”見我把李平和攔住,大家不由個個都意外地朝我望來。
“崔團長,快下命令吧!再遲就來不急了!”蔣春增也在一旁催着。
“李參謀!”我沒有回答他們,反而問着李暗道:“我們高地的座標你們有沒有測過!”
“這是當然!”李暗點了點頭說道:“引7高地是馬良山的主陣地,哪裡還會沒有測過的道理,”
“那就好!”聞言我當機立斷地下令道:“去通知各個坑道內的戰士。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走出坑道半步!”
“什麼?”聞言衆人個個都驚呼出聲全都不明白我這葫蘆裡賣聯是什麼藥。
我沒有理會他們。只在腦袋裡飛快地想着:敢用這種方法來偷襲我軍的陣地,絕不會是網剛被我們打退的加拿大旅能做得出來的。因爲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趴在地上躲避自己的炮火,這看起來簡單真正要做到卻是不容易。這需要步兵和炮兵的高度協同。所以這支摸上來的軍隊應該是練有素的英軍。
英軍可不是吃素的,他們已經都摸到我們山腳下了,這時候我們再從坑道里鑽出去,只怕還來不急展開兵力就會被他們分批分次的消滅。
那麼現在就只有,,
想到這裡我不由暗笑一聲,還好我們現在有炮兵,否則這下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