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芳芳馬上喜上眉梢,站起來理理衣衫,還體貼地幫滄蘭覺抹平衣衫上細微的摺痕:“現在奴家有些相信二公子的爲人了,不枉奴家千里迢迢地趕來這一場,只爲與公子相伴這一宿良宵。”說着媚眼閃動,情意綿綿。
一見美人獻媚,滄蘭覺立馬喜上眉梢道:“美人先別誇,今兒就叫你見識本公子的本事,不是我自誇,放眼滄蘭,又有幾人能與我相提並論?”
“奴家最最仰慕公子的,公子可知道是什麼?”芳芳這次可是主動將身子往滄蘭覺的懷裡靠去,滄蘭覺伸手去攬她的腰肢,只摸到一角飛揚起來的輕紗衣袂,卻是芳芳嬌笑着一轉身形,象尾滑溜的魚從他的身邊溜走。
“是什麼?”滄蘭覺興趣盎然地湊過去追問。
“聽說滄蘭有一人,他奏起古琴來,美妙無雙,世間難尋,那種雅韻意境已經到了非凡人可比的爐火純青,不知道芳芳有沒有此等耳福一聽?”芳芳那崇拜的眼神,讓滄蘭覺飄飄然,都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本公子對音律倒頗有些心得,不知道美人說的這人我是不是認識,若有幸是一定要結識探討一番。”
“這人啊,就是二公子你呀。”芳芳嬌嗔道。
滄蘭覺愛吃喝玩樂,對音律有所喜好不假,但遠沒有芳芳說的那樣精通到曠世驚人的地步,可他一向自我感覺良好,聽到如此吹捧,也信以爲真,喜道:“這怎麼敢當?不過美人這麼說,肯定也是知音律的高人,不如我們一邊逍遙一邊探討如何?”
他一邊說一邊戀戀不忘的要將芳芳往牀上引。
芳芳莞爾道:“奴家只聽說有人喜歡臥於榻上欣賞音律的,沒聽說可以在牀上彈奏的,這難道是二公子的絕技?”
“其實本公子是很想給美人將所會的樂器全部演奏一番,只想搏美人一笑,報答你爲了見本公子的奔波之苦,只可惜這荒郊野嶺的連琴絃都沒有半根,看來今天是沒有辦法讓我一展所長了,不如請美人領略一下本公子另外一項美人一見就傾心的獨門絕技如何?保管你快活似神仙,逍遙到不知今夕是何年。”
滄蘭覺那色迷迷卻故作風雅的樣子,葉落只覺心頭翻涌,一陣噁心,偏滄蘭鈺還湊過來說:“怎麼樣?現在知道真正的禽獸,道貌岸然是什麼樣的了吧?有沒有覺得跟我在一起比和對面那隻在一起要幸運的多?”
葉落白了他一眼:“你要看就看,強留我陪你一起看這種骯髒齷齪之事,難道還覺得你與他有何不同?”
“當然不同,大大的不同,”滄蘭鈺的臉幾乎要捱上葉落那露在面具外的半張臉:“要是換了滄蘭覺,你認爲現在你這樣子會在哪裡?還會是站在這裡,不是躺在某個和對面他最感興趣的地方?早就……”
該死的,他居然連將那一高一矮兩個孔的位置都算計好了,那個低一點的孔所在那一邊正好將葉落沒有面具的那半邊對着滄蘭鈺,讓她一點細微的表情都逃不脫他的眼睛。
轉念一想,滄蘭鈺的言行動機很明確,在這裡他說一不二,掌管着絕對的生殺大權,對葉落也會勾勾搭搭,倒的確沒有想滄蘭覺這麼露骨求歡,葉落對他的反感減低了幾分,卻冷冷道:“你精心安排的就是要我看這一場禽獸表演?”
滄蘭鈺眼中閃過戲謔的神情道:“落落,怎麼是我安排?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怎麼知道還有這麼有趣,不傷人毫毛卻能傷心的辦法?這法子對一個大色鬼來說比抽他幾百鞭子還難受,這麼千嬌百媚的美人看得見摸得着就是吃不到嘴,那滋味……你看看你,現在裝得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撇得乾淨,我又沒說要治你的罪,追究你‘謀害’滄蘭覺。你怕什麼?”
難怪龍澈說的那些話自己都聽得不明不白,轉述的就更含糊,可是滄蘭鈺卻心領神會,還是男人才知道男人在想些什麼。看對面滄蘭覺那樣子叫人哭笑不得,可見他現在心中一定象在油鍋裡煎。
但是葉落不想說誰教她的,免得某人得意。
“落落不說話就是表示默認了,想不到你看起來對男女之事木訥,卻也一肚子的壞水,不過,我覺你更有意思更喜歡了。”滄蘭鈺的笑顯得親切而有點頑皮。
接下來,隔壁從古琴到箜篌,從簫到笛,不停地變幻着各種樂器之聲,一會巍峨澎湃,一會兒悠閒自在,一會兒悅耳動聽,一會兒嘯叫不成曲調……可見演奏之人並非什麼樂器都精通,但是卻不願承認,更何況,就算再難聽的聲音,他對面那位美人都睜大了崇拜而好奇的目光在期待着,彷彿那也是天上飄下來的仙樂。
滄蘭覺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這麼有天賦,什麼樂器都手到擒來,拿起就會吹奏,而且感覺還不差,於是興奮中,欲罷不能。
“看來這位芳芳姑娘爲了賺取我那百兩黃金的酬勞,可真是賣力,只怕把所有的家當和迷惑人的本事都使出來了。”滄蘭鈺脣邊的笑譏諷不屑,不過,這不是在嘲笑芳芳。
終於,滄蘭覺玩累了,色心又起,再三相邀芳芳去自己最喜歡的地方“暢談暢談”。
這次芳芳倒十分的大方爽快,與他相擁坐到了牀邊,令心中有些起疑的滄蘭覺又放鬆了下來,倘若芳芳要是折騰了這半夜,還說沒品味夠他的才情,他就要拿出二公子的威風,不管她還有些什麼話說,先來個霸王硬上弓再說。
美人在懷,滄蘭覺半天的賣力演奏,有些許的惱怒也即刻被芳芳那白嫩的小手一點點地給撫平,心中燃起熊熊烈火,有些急切地就拉扯起芳芳的衣衫來。
看見他們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下準備行那男女之事,葉落咬牙一閉眼,想來個眼不見爲淨,可是一邊的滄蘭鈺今晚格外的興奮,輕輕碰碰她的胳膊:“別睡,最後的好戲不看可惜,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葉落不理,他就一直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地勸解,她無奈只得睜眼,不然,真擔心她們這屋裡的動靜會被那邊聽見反過來高聲一叫,倒把他們倆逮個正着。
雖然這裡除了葉離他們之外,誰都不會覺得葉落和滄蘭鈺三更半夜呆在一間屋子裡有什麼不妥,可葉落在意,她不願意把自己跟這裡任何一個男人這樣令人浮想聯翩的扯在一起。她不想心裡那個人會因此而誤會。
芳芳和滄蘭覺在牀上滾成一團,輕易就被他壓在了身下,格格地輕笑道:“二公子的才情奴家佩服的五體投地,今天一定要好好伺候,那些尋常的都太俗套沒趣,想不想……”
滄蘭覺有些不耐地邊給芳芳寬衣解帶邊連哄帶命令的說:“美人,你要玩什麼花樣改日再談,我都忙了一晚上,再不歇着可就天亮了。”
芳芳嬌嗔道:“正是因爲二公子爲了奴家這麼辛苦,所以纔想好好伺候,這法子可是奴家從一個據說非常遙遠國度來的美人那裡好不容易學來的,別說滄蘭,就是中原恐怕也沒人見識,你是第一個享受的。一路上奴家想了好多遍,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可能都仔細琢磨……想着能用這麼新鮮的法子伺候二公子開心,二公子一定會很高興,原來都是我自作多情。”
滄蘭覺現在只想直奔主題,快點成其好事,先前那一番演奏到後來都心生悔意,白白浪費了良辰美景和美人銷魂的時間,就算要玩花樣,完事了再玩也不遲,這會鐵是了心,打算閉起耳朵先來個赤膊相見再說。
忽然門外有人高叫:“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