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會管這事？”陳路平手已經發抖了，他看着陳北璇。
出事的又不是姜附離？
別說他們，陳北璇在知道這件事後面是誰接管時，也被嚇一跳。
她看着二人，開口：“那兩個學生都是江大的人，江大有多護短你們知道吧？她們一個是江大今年的高考狀元，還有一個已經喝下酒的姑娘，也是今年僅次於樑無瑜的學生。尤其白同學，她是今年江大校長親自保的人，同峰班基本預定了她。十幾年前雪山的事，你們聽說過吧？”
從十幾年前死了不少教授跟院士，江大好幾個大有可爲的年輕人也被埋在雪山。
科研也因此大受打擊，發展停滯。
引起了科研圈的大震盪，從那之後，CLA就專門派人保護這些人。
“餘虹漪，這種風頭下你弟弟還敢在江京幹出這種事，他這等於是在撅江大的根！你說他們怎麼會管這件事？”陳北璇說完，就出門離開休息室。
聽到陳北璇說白蘞是今年的高考狀元時，餘虹漪表情就茫然起來。
她原先只以爲陳家是因爲懸康、姜附離才鬧這麼大動靜。
誰知道背後還有這原因。
“餘虹漪，我這次是真的被你害慘了。”陳路平背後冷汗往下直流。
兩人走到現在都不容易。
尤其餘虹漪，她本就是從明豐區搬出來的。
魚躍龍門。
但現在……
被CLA盯上，陳家是不可能再重用他們了，不僅如此，後面不管去哪裡，他們可能隨時隨地都在被人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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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公寓。
姜附離回來時，紀邵軍在看303的環境。
路曉晗在帶紀邵軍看白蘞的書房。
白蘞在陽臺接唐銘的電話。
她靠在陽臺上，伸手撥着種着白菜種子的花盆，種子早就發芽了，長了約五釐米高。
“蘞姐，”唐銘剛下飛機，正在去行李提取處，“張叔叔也跟我們一起來了。”
“張叔？”白蘞撥着白菜的手微頓，冷白的指尖輕輕點着嫩綠的菜頭，眼睛眯起，“他來江京出差？”
十五班的人都知道，張世澤的爸爸老出差。
一出差就半個月以上。
“對啊，我們剛好碰上的，他好像是要去興姜區……”唐銘那邊有些吵，他還在趕路，“蘞姐，我跟寧肖先去取行李。”
客廳裡。
姜附離看她在打電話，就沒去陽臺找她。
“小姜你住隔壁？”紀邵軍聽說姜附離在隔壁之後，便讓姜附離帶他去302看看。
門是開的，姜附離直接帶他去302。
302都鋪着地毯，方便姜鶴隨時隨地拼積木。
姜鶴正一個人坐在地毯上拼積木，看到有人進來，他還欲蓋彌彰地把積木往後藏了一下。
看清來人是紀邵軍跟姜附離，他才呆呆地眨了一下眼。
又慢吞吞地從背後拿出來積木。
他前兩天一直賴在白蘞家不走，現在想起來給白蘞的禮物還沒拼完，正在加班加點。
“給阿蘞的？”紀邵軍看着地上東西，不由蹲下來，揉揉姜鶴的腦袋。
姜鶴點點頭。
紀邵軍跟姜鶴說了一會兒話，看看302的環境，走之前看到了中間的琴房，他腳步頓了一下。
琴房中間放着兩架古箏，後面的桌子上還散着幾張減字譜。
經過白蘞的科普，紀邵軍已經能認出來，這是白蘞用來記譜子的字符，規整又乖巧的字跡。
302有個琴房，這是紀邵軍沒想到的。
他跟紀衡想過給白蘞找老師，也知道白蘞會彈古箏，但都沒想過琴房。
他拍了一張照片，發給紀衡。
紀邵軍看完白蘞，明東珩就開車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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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
慕以檸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上接近十一點，“邵軍到家了吧？”
“到了，”樓管家跟在她身後，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小姐，晚上我聽到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樓管家思索着，“聽說雲霄區的事，跟CLA有關。”
CLA？
歷經慕煢那件事，慕以檸知道CLA是什麼組織，當初因爲慕煢，CLA的人還將慕家上上下下調查了一遍。 “他們這是惹到了哪個教授？”慕以檸詫異。
這樓管家就沒打聽到了。
慕以檸也便沒有再問，這事鬧得再大跟慕家也沒關係。
她目光只是看着前方還亮着的小院子，那是慕老爺子的錦竹園，今天一天慕老爺子都沒有出來。
錦竹園的燈不出所料還是亮着的。
樓管家站在原地，“小姐，您去看看老爺吧。”
慕以檸走到錦竹園，停在門簾前，裡面傳來若有似無的木魚聲。
這聲音，讓慕以檸不由回想起十幾年前，那時候慕煢跟慕家一衆子弟還活着，慕老爺子也是意氣風發，慕家跟許家也能一比。
可慕煢那幾個人離世之後，慕家一落千丈。
慕老爺子也一蹶不振，只活在佛堂。
慕以檸輕聲道：“爸。”
慕老爺子沒說話。
“我想給邵軍辦一個儀式，把分部正式交給他。”慕以檸開口。
“恩。”慕老爺子終於迴應了一聲。
迴應得隨意。
慕以檸看着被風吹動的門簾，到底沒再說什麼，轉身出了門。
門外，樓管家看着慕以檸的表情，就知道她也碰了壁，“老爺他受打擊太大了。”
“我知道，就是……”慕以檸看着錦竹園，她回想老爺子之前的運籌帷幄，“慕家現在在夾縫中生存，連邵軍他們都找回來了，他還不出山嗎？”
慕老爺子以前那跟陳老爺子差不多的人物。
“要是老爺重新振作起來，”樓管家也回了下頭，喃喃道：“我們慕家……至少要出個跟慕煢少爺一樣的人吧。”
可惜，真要等這麼一個人出現，少說也要百年之後了。
“算了，”慕以檸不想提這些，“樓管家，明天你把東西拿給她們吧。”
慕以檸給任晚萱白蘞二人都準備了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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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早，唐銘就按響了303的門鈴。
他將行李箱放在走廊。
寧肖單手插兜地站在他身邊，眉眼沉鬱。
姜附離從裡面開了門，他朝兩人看過去一眼，姿態鬆散，氣場冷淡。
唐銘連忙站直，寧肖也抽出了自己的手，“姜哥。”
兩人跟姜附離打招呼。
姜附離“恩”了一聲讓他們進來。
一直嘰嘰喳喳的唐銘終於沒說話了，他目光看到正在拿食盒的明東珩，眼睛亮起。
“哈嘍。”路曉晗坐在桌子邊，正拿起一個湯包，抽空朝二人擡手。
白蘞就坐在路曉晗身邊，她手腕搭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抽出一雙筷子，姿態懶散。
“蘞姐。”唐銘與寧肖看到白蘞，臉上隱隱激動。
終於會合了。
“對了，”唐銘想起來一件事，“張叔說，好人會在江京附屬中學讀書。”
“啊？學籍可以移嗎？”路曉晗張嘴，“而且，他行嗎？”
唐銘不知道張世澤學得怎麼樣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正翻着一本雜誌的姜附離，沒敢問他。
“不知道，”唐銘想着張世澤爸爸的話，也覺得奇怪，他下意識地壓低聲音，“遲律說他可能還要回湘城盯好人上課呢。”
張爸卻說他的學籍移到江京了。
白蘞沒管他們在說什麼，她對學籍這些瞭解不深，不覺得張世澤一個以往成績不好卻能在附屬中學讀書有多奇怪。
在她眼裡，張世澤也還行。
旁邊手機響起來，她低頭看了一眼，是馬院士的電話。
她吃完包子，接起。
手機那頭，馬院士還沒等她開口，幽幽地先發制人：“白同學，你還沒忙完？不打算來看我的研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