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撲學本來就難,不是他們這個學習段該接觸的。
但同峰班本就是國集的學生,大部分高中就開始接觸大學課程,馬院士也本來就是人類腦域極限的思維,研究的多維拓撲早就超越了普通的想象。
跟馬院士完全是同一脈研究的人完全沒有,連黃院長也只是走一條分支,多維拓撲難度一點也不比一次性秘密破解難度低。
馬院士每次留給他們的題也不是簡單的點集拓撲學練習題。
同峰班大部分學生沒有經過專門指點,一個星期都不夠消化他一節大課的時間,所以有外援跟沒外援的差距就出來了。
高遠說的“堂哥”是誰,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
高家那位推出來跟賀文相抗衡的新星。
有他輔導,高遠這組的平時分肯定會比其他組高。
他們組拿到的平時分基本上是60分,比起其他人的20分、40分已經算高的,畢竟在馬院士手裡拿到及格分的評價本身就是一種肯定。
但是——
白蘞這一組就有點可怕了,尤其是白蘞,總分96,那就意味着平時分最少是90。
馬院士給大一的新生90評分?
尤其是周文慶是白蘞他們這一組的指導老師。
“高同學,”周文慶拿着自己的公文包,他看着高遠,不卑不亢,十分坦蕩:“成績都是各科老師發給我的,包括你說的拓撲學平時分,你要是有疑問,可以隨時向院長、校長或者馬院士反饋。”
高遠聲音微滯。
確實,周文慶沒這膽子。
周文慶說完,目光再次看向班級其他人,“大家還有其他疑問嗎?”
教室很安靜。
周文慶就笑,“那就這樣,大家可以享受一下短暫的寒假,明年我們再見。”
出了門。
周文慶垂下眉眼,給黃院長打電話。
**
白蘞將幾張紙夾在一起,拍了張照片發給簡院長跟閆鷺。
起身拿上衣服離開。
寧肖也伸手關上電腦,丁問洋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單子拓撲學那一欄的平時分70,愣了好半晌。
他剛剛問過寧肖的平時分是80,許知月他們是75,其他人都是70分左右。
雖然從第一次寧肖向自己分享拓撲學答案開始,他就意識到寧肖他們這羣人不簡單,但還是沒想到平時分會超過高遠那一組。
同峰班的人目光聚焦在這邊。
終於,有人第一聲開口,“白蘞,丁問洋,恭喜你們啊。”
周文慶要升副院長,白蘞他們這一組即將參加boss夏令營。
同峰班大部分人都知道,大概要從這個寒假開始,他們跟白蘞這一組可能就是兩個世界了。
有了第一個恭喜的人,後面的人都一個接着一個的去恭喜。
只有高遠這一組還停留在原地。
他們都不敢說話,原本所有人都覺得boss訓練營的名額鐵板釘釘,是他們的了,沒人能想到在有高家的幫助下,白蘞這一組平時分還能超越他們。
所有人目光落在高遠身上。
高遠沒說話,只拿了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
**
高奕辦公室。
高奕低頭看手裡的紙。
文件也不是什麼機密內容,只是一份名單。
NO1.L 99999999
NO2.姜西珏15799159
NO3.馬同豐10002010
……
NO9.白撿9214785
……
他目光落在第九行的人名上,彈了彈指尖的菸灰,“這第九個人還沒查到是哪個實驗室的?”
“沒有,”辦公室內,中年男人開口,“江大之前還查到過電話號碼,但今年,進入前一百後,江大連他的電話號碼都查不到,但……他跟姜少爺是互關狀態。”
高奕沒有這個app,自然不知道這件事。
煙霧瀰漫,籠住他的雙眸,他再度抽了口煙,“往他團隊的人查,儘量拉攏,拉攏不到……”
他眉眼沉下。
預備營的基本上就是國內科研界的標杆了,這個app當初發明出來,也是爲了迅速培養、發現人才。
國內培養的AI,目前子app上也只能達到100的名次。
迄今爲止,榜上前十名都是各個領域極爲可怕的人才。
超過千萬積分的目前也只有三個人。
“白撿”一開始在新生榜出現的時候,國內各大實驗室的人都沒注意,可從暑假開始,這個人就突然出現在總排名上。
一路從幾千到幾百,最後到前一百。
最終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第九。
可怕的積分。
所有人都在想這個人最終能排到哪個位置。
一個忽然橫空出世的人物,每個勢力都在調查他的消息。
但高奕幾乎將所有研究員的資料都查了一遍,還是沒能查到這位“白撿”研究員的相關資料,以至於他的拉攏大計一直在耽擱。
“這人的能力絕對不止於此,”中年男人領悟到高奕的意思,“我會繼續往國外實驗室查。”
國內查不到,他們想象的,應該就在國外某個實驗室。
高奕的電話響起。
是高遠。
**
下午,思璟會所。
包廂。
樂予彰接了個電話,然後看向面前穿着米色旗袍容色分外溫婉的女生,起身,與之握手,“好,那溫小姐,我們28再見。”
生疏得如同對方是合作和夥伴。
“再見。”溫知夏也起身,禮貌同樂予彰握手。
兩人門當戶對,見面不過三次,就已經被綁在一起。
樂予彰出門,女秘書在門外等着,將臂彎間西服外套的遞給對方,然後朝身後出來的溫知夏禮貌一笑,“溫小姐。”
都知道溫知夏將要成爲樂家大少爺的妻子。
秘書對待溫知夏也相當有禮貌。
樂予彰擡腳離開,女秘書跟上他的腳步,“樂總,mina已經在儘量聯繫王欣。但對方目前只有一個代言品牌,還是固本膏,我們談成的機率不大……”
兩人捱得近。
溫知夏沒什麼感覺,只等人進了電梯,纔有些沒形象地靠着牆按着手機,吩咐:“把我鞋子送上來。”
她穿高跟鞋少,今天的鞋有點兒磨腳。
等溫家司機把鞋子送上來,她換上運動鞋,隨手拿起黑色大衣,給自己披上。
一邊走,一邊按着手機給白蘞發消息。
她訂婚日期將至,去了許家一趟過後,老太太對她就沒那麼嚴格,能自由支配的時間比以前多很多。
身後,司機拿着溫知夏的高跟鞋,“老太太跟各位股東晚上七點回去,年會很重要。”
“懂。”溫知夏瀟灑地朝身後揮手進電梯,風衣都被帶出一道弧度。
司機看前面那道雷厲風行的身影,感慨。
能把平底鞋穿成如此氣勢的女生可真的不多。
**
接到溫知夏的電話時,白蘞正在江音的錄音室。
玻璃門內,閆鷺身上還穿着晚禮服,站在話筒面前錄音。
她剛走完一個紅毯就直接過來錄音。
江音這個時間段也有不少學生,有人認出她拍下路透。
都知道閆鷺的御用編曲是簡院長,微博上已經有“閆鷺疑似錄新歌”的熱搜出來。
“我又加了點葫蘆絲音,”身邊,簡院長慢條斯理地把耳麥遞給她,“前奏。”
白蘞接過來塞進耳朵,安靜聽着這一段前奏,箜篌之音加了一小段的葫蘆絲,像在湖心小築,靜謐微風,清新淡雅。
簡院長的編曲,她除了“好”之外,向來說不出其他的話。
“很有意境。”白蘞聽了幾遍就把耳麥還給簡院長,她給溫知夏回了一條消息。
簡院長聽着白蘞的回答,一笑。
白蘞就是這樣,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會很捧場。
他看着白蘞拿上外套,意外,“你現在就走?不等閆鷺錄完?”
白蘞現在是真的難抽出空閒時間,這一首歌她寫完時,再等她出新歌怕是又要幾個月以後了,畢竟像《樹上開花》這種機會太難見了。
“有朋友約我,”白蘞回得慢條斯理,“錄完發給我一份。” “好。”簡院長跟在白蘞身後,送她去電梯口。
電梯口,柳書禾剛上來,看到白蘞跟簡院長,愣了下,反應過來,恭敬地站在一邊,“老師。”
簡院長衝她頷首,繼續跟白蘞說起陳老爺子,“他真的很欣賞你。”
白蘞伸手按電梯按鈕,聞言,只端方一笑,“那謝謝。”
“叮——”
電梯到達。
白蘞進去,向簡院長禮貌告別。
電梯門緩緩合上,簡院長還能看到她那張明豔的臉,她今天又換了根新發簪,淺紫色的玉簪,那雙黑眸如重重迷霧,讓人捉摸不透。
即便是聽到“陳家”這種鐘鳴鼎食的家族,她依舊從容淡定,簡院長基本上沒在她身上見過其他神態。
是真的不知道白蘞想要什麼。
電梯門合上,柳書禾這纔敢說話,“老師,今天閆鷺小姐是不是來了?”
“她在錄歌,怎麼了?”簡院長揹着手慢悠悠地往錄音室走去,老朋友的忙他沒有辦法幫咯。
“我朋友想要約閆鷺小姐聊幾個合作問題,”柳書禾跟上簡院長,“她有時間嗎,老師?”
“等會她出來你問問她。”簡院長隨意地回。
柳書禾“嗯”了一聲,目光落在電梯門口,略顯好奇。
**
溫知夏暑假就學了駕照。
她將車開到江音附近等白蘞。
白蘞跟明東珩說了一聲就找溫知夏的車。
她到的時候,溫知夏穿着黑色大衣,腳上踩着一雙運動鞋,很酷的靠着車門,懶洋洋地站在清冷的陽光下刷微博。
“tm的,她終於要出新歌了?”
白蘞正好聽到她這麼一句。
她走近,安靜地把手上剛剛給溫知夏買的一杯熱奶茶遞給她。
“你怎麼來江音了?”溫知夏要帶白蘞去喝酒,她喝了一口奶茶,坐上駕駛座帶白蘞去青龍酒吧。
“看看。”白蘞給自己繫上安全帶。
溫知夏點點頭,餘光看到後面一輛熟悉的黑車,正是明東珩那輛,他遠遠開車跟着。
她收回看後視鏡的視線,暫時忘記江音的事。
那天倒是問過白蘞跟姜附離是怎麼認識的,但對方是誰,溫知夏還沒有半點兒頭緒,她在江京根基淺,很多事不清楚。
溫家倒是多次提過許三少,但是從未聽他們說過“姜附離”這個名字。
當然,溫知夏也沒傻得去問溫老太太跟溫管家。
對於白蘞的事她不會暴露太多。
眼下……
他們去酒吧,都有專車專門跟着,溫家都沒給溫知夏專門派保鏢貼身保護。
溫知夏有些意外。
這個點,青龍酒吧剛開業。
還是之前的卡座,溫知夏這次要比上一次平靜許多,她沒怎麼喝酒,跟白蘞講了些她在學校的豐功偉績。
最後又說起樂予彰,“他跟明宗瑤認識十幾年了,青梅竹馬,那位明小姐我也見過,很溫柔典雅的一位大小姐,是江大金融圈的名人,圈子裡人緣很好。”
這也是圈內人不待見溫知夏的原因之一。
但是聯姻,是兩個家族的事。
樂予彰向來也是將權力放在第一位,跟明家斷得很乾脆。
**
晚上七點。
青龍酒吧門外,黑色的轎車停下。
明東珩默默站在門口,看着從駕駛座上下來的清貴身影,沒敢說話。
姜附離穿着一身極簡大衣,擡頭看酒色場所,他那一雙眼睛向來淺淡,縱使在這種地方,渾身也是矜貴端方。
青龍酒吧向來都不是普通人的消費場所,來往都是江京名流。
服務員見慣了權勢。
看到姜附離的那一瞬,還是沒人敢上前引路。
明東珩上前老老實實地給姜附離帶路。
酒吧內方形燈光閃爍,煙霧、酒味混成一團,中間幾個舞臺上的音樂聲震耳,明明是嘈雜混亂的場所。
姜附離路過的地方,都彷彿被按了靜音鍵。
酒吧內燈光本就不明亮,但即便是垂着眉眼,都能感覺到他身上不容忽視的氣場。
“小七先生……”服務員遠遠地就去裡面向小七彙報。
姜附離這一身氣質,可不像是來逛酒吧的。
“沒事,”小七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來人,擺手讓他們自行活動,“他不用招待。”
**
卡座。
兩個男生坐在溫知夏身邊,給她倒酒。
姜附離剛到的時候,溫知夏左邊的男生看到白蘞酒喝完了,看白蘞一眼伸手就要給她倒上一杯。
白蘞跟溫知夏都不同於酒吧其他客人。
不說兩人身上的衣服首飾都是他們能看出來的私人定製,光是白蘞往那一坐的氣勢,就遠超他們以往見過的那些名媛二代們。
“謝謝,”白蘞懶懶地拿起玻璃杯,修長的手指點着玻璃杯,語氣波瀾不驚:“你給她倒就行。”
她禮貌避開。
溫知夏今天沒喝得那麼醉,就是有點兒發昏了。
她一笑,剛想說話,忽然感覺到周邊氣氛莫名變冷。
白蘞也有所感覺,回頭就看到姜附離,懶散清豔的臉露了個淡笑:“你怎麼過來了?”
溫知夏一個激靈,忽然間清醒。
她略顯得拘謹地站起來。
姜附離神色一如既往地坐到白蘞身邊,看溫知夏一眼,很平靜地語氣,“打擾了,不用管我,你們繼續喝。”
溫知夏坐下,忽然間有那麼點不敢喝了。
她旁邊的兩個男生此時更是頭也不敢擡起。
在滿桌的俊男美女面前,尤其是白蘞跟姜附離,青龍酒吧再好的姿色也顯得寡淡。
姜附離慢條斯理地捲起衣袖,不緊不慢地拿起桌子上未開封的酒瓶,給白蘞倒了小半杯的褐色的酒。
白蘞稍頓,“我不喝了。”
“嗯?”姜附離伸手放下酒杯,目光劃過酒杯,垂眸:“那肯定是我倒的不好喝。”
白蘞:“……”
上一次見面,姜附離對溫知夏顯然是挺溫和的。
直到現在溫知夏這才感覺到姜公子身上真實的壓迫感,她起身,“我要趕回去開會,傻……嗯,下次再約。”
她走到吧檯前,結賬。
卻被告知被姜附離結過了。
“溫小姐,”明東珩如鬼魅般出現,恭敬且有禮貌:“我送您回去。”
溫知夏坐上明東珩的車,這纔回過神。
她接到溫管家的電話,“小姐,七點了,你怎麼還沒回來?”
“路上,”溫知夏坐在後座,將窗戶打開一條縫,清醒:“馬上到家。”
“您慢點開車,”溫管家聽到了風聲,又向溫知夏說着小道消息:“二爺也在,知薇小姐說她在下午的局上見到了閆鷺,正在想辦法跟閆鷺經紀公司聊合作的事。”
一個品牌的代言人很重要,很明顯,今年娛樂圈最火的莫過於閆鷺。
她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一個藝人與歌手,也是湘城的官方代表人,更是江京音樂學院力捧的人。
《樹上開花》火了之後,因爲白撿的原因,閆鷺在圈內咖位更是直線上升。
畢竟誰都知道主題曲是白撿寫給話劇院院長的,話劇院院長什麼地位可想而知。
閆鷺的商業價值日後不可估量。
國內外不少高端牌子都在請她當代言人。
駕駛座。
明東珩五感靈敏,聽到溫管家跟溫知夏的對話,朝後面看過去一眼。
我感覺感冒剛好,喉嚨又開始難受,大家戴好口罩啊!23年最後一月大家萬事平安~最近不能穩定時間,寶子們睡前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