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龍玉:“你現在不是元帥!而是我的動物!你不是極想發財嗎?柴是財的諧音。你住了就能發財。我再沒啥可說的!十分無聊!要自個安靜休息!你走哇!”
鯊子熊急了,不動身,暗道:“這美人剛纔把我顛倒了一下,說明她武功很高;我只是擅長耍陰謀詭計,還會一招出其不意的點穴;只是點穴對她不能用;因爲,即使我玩弄得稱心如意了,但我人生地不熟,又沒有護衛;她遲早要恢復過來,必定切齒嚴懲我,或者把關在籠子裡渴餓幾天,我就慘了。只能憑我三寸不爛之舌,用文鬥戲弄她。”說:“美人,我沒有啥見不得人,只有一點點小秘密,眼下還不能說……”
皇龍玉:“不管你什麼秘密不秘密,我都不願聽!走哇!”
鯊子熊暗道:“我看,她最主要的目的是:不讓我接觸她美麗的身子。我心發慌極了,得想個辦法,使她服從我,讓我玩耍個夠。女人最喜歡錢財,我用錢財迷惑她!赫赫!對對對!而且,常言說:‘狡兔有三窟’,我趁機的把我的家產,轉移一部分到她這裡;我如果在京都遭銼折,也好到美人這裡來,過下半輩子!”說:“啊美人!我都聽您的!我一切都是您的。我打從內心愛上美人您了,從此您就是我的保護人,我的靠山!我保證聽從您!因此我不能說空話,要親手寫個憑據,蓋上手印、腳模,誠心誠意獻給您:我和我的家產,從此是美人您的!您要把憑據細心保存好!”
皇龍玉心中說:“我根本不稀罕你什麼家產!何況你是不義之財!如果獻給我,我就轉交給國家!讓你白費心機!”
鯊子熊一看皇龍玉不動聲色,不禁暗道:“顯然她心動了,真是‘錢能通神’。我就要趁熱打鐵。”極爲動情地說:“美人您到底是賢惠的淑女,能理解我。我的心肝,來,脫了,讓我抱抱。”
皇龍玉真想給他一掌,嗔道:“你怎麼這樣下流庸俗、恬不知恥!”
鯊子熊極力懇求地說:“我實在是太愛美人您了!”
皇龍玉:“你不能再在我臥室,出去!”
鯊子熊面呈傻笑、心裡躁動着強烈的慾望,暗說:“我一心只求肉體欣賞。看着您這麼美麗、這麼白嫩、這麼性感;我好饞涎,哎呀我忍不住了……”突然揮手戳她僵硬穴,“樸“一聲;“哎喲,哎喲……”自己的手指像戳在漲開水裡,燙得邊叫喚,邊急甩;但一甩,手就麻木了。“你,你……是什麼功夫……”
皇龍玉:“不是功夫,是天然的無聲雷(電),懲罰你!還敢碰我嗎?”
鯊子熊心中發涼,說:“不敢了,不敢了……原來您不僅有武功,還有特異功能:身上帶得有雷。我遇到剋星了。”
皇龍玉:“是啊,邪不勝正,一物降一物嘛!如果膽敢再對我無禮,我就讓你嚐嚐渾身針扎的滋味!”
鯊子熊心聲:“我可恨缺乏‘雄性陽威’凌駕您,也沒有高超武功強制您,唉!只有嘆息,只有無奈,只有乾着急……”
皇龍玉:“我被你糾纏不息,嗟嘆你無可藥救!但是,我心直口快!這三天中,要做到仁至義盡,指出你作惡多端的危害性,勸你行爲檢點,改邪歸正。我將巧妙地安排你,像烏賊在鹽水裡吃飼料似的,歡度三天。”
皇龍玉耐着性子,把鯊子熊當成骯髒寵物,進行飼養,絕對不讓他接觸自己。
三天就過去了。鯊子熊離別時嘆息:“我就像隔着玻璃,始終沒有挨着美人您;倒是越來越感到您高雅、文明、偉大、神聖;我卻形穢骯髒、低下渺小、像沒有翅膀的蒼蠅……”
皇龍玉:“說明我這三天沒有白費,人到底與動物不同。你去打了勝仗回來,如果有充裕時間,我一定彌補你這三天的遺憾。”
鯊子熊:“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一、我庸俗人,有庸俗人的品位:我總算幸運,得到美色可餐的美人您供應美食,飽享了三天眼福、口福。二、我說話文氣多了;所以我懷着留念不已的‘半邊思’,前去征討。一路上幻想再見美人您!”
戶戶門前高掛燈籠,五顏六色,十分喜慶。家家燈光通明。全鎮都沉迷在不鬧房的洞房花燭夜中,竟然聲音全無,靜悄悄在做美夢。
地鱷跟着十九姐,走進紅燭高照的臥室。
十九姐關了門,手勢豪華屏牀:“坐。”接着取出壁廚裡一疊白毛巾,放在牀頭櫃上;準備接受地鱷洗禮:進行任何新婚夫妻都必須的夫妻生活。
地鱷不坐牀,坐在牀頭櫃側的古典椅子上,說:“擺談一會兒吧。”
十九姐:“衛生課講:睡覺前不宜擺談、不宜食飲或做其他活動。不然,我給您倒茶或吃點心,或飲酒。但是,飲了酒,血管要擴張……”
地鱷手勢打斷十九姐的話, 誠懇地說:“我要給您談心裡話, 您注意聽……”
十九姐不解:“啊?”
地鱷嚴肅道:“我生長在農村殷實之家,在京城私塾讀書,學武功。我叫劉第諤,‘諤’就是直言的意思;父親教我‘要做天下第一直率坦誠的人’;兄弟們愛稱我第諤,諧音‘地鱷’。”
十九姐:“哦!諧音‘地鱷’。”
地鱷:“我家被土匪搶光,房屋被火化,父母被慘殺雙亡。我就在京城‘打爛賬’,拉幫結夥報仇,殺光了土匪。隨後就吃喝玩樂亂打人,比如打了窮酸蕭頻富。我雖然當晚暗自很愧疚,對不起他是落難的叫化子;但誰都更怕我這‘五大三粗的打人大漢’。我在京城和郊區,就像鱷魚神出鬼沒,名聲極臭;所以人們就貶稱我‘地鱷’,即:地方上的鱷魚;我確實也是,就任隨大家叫了。蕭頻富重傷不久,我考中了武狀元。有人說我是靠鯊子熊的關係飛黃騰達。其實不是,我只是寄居在鯊子熊家;全憑自己超羣的武功和文化,硬考上榜的;有一直觀看的新皇帝和主考官、以及羣臣作證。”
十九姐不置可否:“哦!”
地鱷:“在京城,因爲重男輕女,男光棍極多;我就一直死心塌地打光棍、自由自在、無牽無掛,獨來獨往過一輩子。我還怕傳染怪病,不但自己痛苦,無錢醫治要短陽壽;尤其不能違揹我母親的教導:‘萬惡淫爲首’;所以,我從來不跟女子接觸;也沒有誰願意嫁給我。來在這裡,您卻看得起我。婚禮也舉行了;我十分感動。但是,我給您明說:此去征討,絕對是凶多吉少。我也許回不來。因此我決定:不碰您。就假結婚。您是良家女子,我不能玷污您,不能讓您這樣善良的美女傷心、守寡。我誠心實意要讓您保持清白。征討軍如果勝利了;我在京都,給您介紹門當戶對的清純子弟。我誠懇當您的侄子,稱您姑姑;說您是我姑祖父在絲綢路上的、好朋友的女兒!您記住!我說的完全是心裡話。如果有假,那就是極臭的人渣。”
十九姐坐在牀邊,半晌不做聲,心中說:“沒料想,大流氓說這樣的話。如果是真,倒是我們在門縫裡,把他看扁了。不過,他是軍師,什麼樣的詭計都能編出來。可是,我們已經舉行了婚禮,他無論怎麼對我,都是合法的了。何必要編一套呢?顯然是看不起我,反悔了。那倒好……”
地鱷:“姑姑,您不開腔,是覺得我言而有虛吧?”
十九姐:“是有虛!而且虛得太遠了!你知道我姓甚名誰呀?”
地鱷:“啊?呵……我是看您的相貌,就是我想象的姑姑。自己認真分析,果不其然,硬是親戚。您姓?呵?您姓……姓……”地鱷要用這種假裝一時想不起的辦法,激勵十九姐說出她的姓。
十九姐一本正經地說:“你別裝神弄鬼了!海枯爛了你也想不起來!”
地鱷一聽,立即心中有底,裝作繼續苦想地說:“人在着急的時候,往往連自己有多少根頭髮也想不起來……嗨!想起來了:姑姑您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