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玉珊走入皇宮。
皇宮裡,人們正在忙碌。
盧玉珊在金鑾殿外,見皇上和紫虛,正在和大臣們說什麼。
盧玉珊自忖:“國難當頭,我不能再打擾義父、義母。不借服裝了。”
盧玉珊又回到關帝廟,再查看、安慰了傷員一遍。才趕回瓷神廟。已經是傍晚。
……
蕭頻富便裝,正在收拾晾在藥架上的草藥。問道:“怎麼?兩手空空,沒有借到服裝。”
盧玉珊:“據說,萄桃邦兵在邊疆作亂,已經佔領了許多城池。皇上派鯊子熊掛帥,率領十萬將士出征。宮中正在忙。我就無心思再多事借服裝。”
蕭頻富:“啊!萄桃邦王年老多病,足不出戶;高搏勝主公向來明智;尤其紫虛公主:在我朝當了皇后,怎麼會在邊疆域作亂呢?”
盧玉珊:“是啊!這其中定有緣固。不過,我也是道聽途說,不知真情如何。”
蕭頻富:“我還不知道‘諸衛上將軍’,有哪些事要做,得去熟悉啊!”
盧玉珊:“皇宮晚上向來不辦事。皇上叫我們遊街三天;三天之後,您方能上任。到時您熱忱地招集老臣,敬請他們給您介紹吧。”
蕭頻富:“也好!待會我去關帝廟,輪班照護傷員,半夜纔回來。您一人在瓷神廟,怕不怕?”
盧玉珊:“哎呀!我平時都膽大包天,就是怕單獨一人過黑夜!”
蕭頻富:“那……夫妻一起去值班。同去同回,形影不離,身伴着身,心連着心,有說有笑的,多麼幸福!”
盧玉珊:“好!收拾完之後,去看看二奇將馬,安排得如何,再去關帝廟……”
忽然,趙老山那面傳來喊叫聲:“蕭頻富——蕭頻富——
蕭頻富:“哎——”
遠處一人快速上坡來。
蕭頻富一看,是一個軍士,手拿一面令旗。急忙迎下去打招呼:“軍爺!您辛苦了!請進屋休息。”
軍爺站住,上氣不接下氣,邊從掛袋裡取出一個信封,塞給蕭頻富。邊說:“這是軍令。我還要往別處送。”說着就轉身走。
蕭頻富:“辛苦您了。您該騎馬呀?”
軍爺邊說邊走:“我的馬,在趙老山松林邊,栽了一個跟斗。還好,沒有傷。拴在那兒的。”說着就遠離去了。
蕭頻富回到愛妻身旁,才抽出信函,看了一遍,頓時心裡“嗡”的一聲,眼前直冒火星。渾身如像落入冰水似的一激,呼吸一停,幾乎窒息。緊接着發生不能自控的顫動,差點沒有昏倒。
盧玉珊:“蕭郎,您這是?”
蕭頻富:“您看……諸衛上將軍,暫改爲徒步先行官。火速就任。領兵三十,在前開路。出征萄桃邦。違令者斬!”
盧玉珊看了一遍,渡蜜月的心,猛然悽風四起。一下子抱住蕭頻富,慘痛悲呼:“蕭郎!蕭郎!蕭郎……”
天外之音:“蕭頻富頓時魂魄離身,心中空空蕩蕩的,覺得一切都化爲烏有;又感到渾身暴裂成了冷霧,一切都瓦解冰消。只有自己的妻子還在心中;然而正因爲恩愛的妻子在心中,才使自己更不忍離去,更不能離去,可是又不能不離去。這一去也許就是死,或也許就是不死的永別。人間的悲劇,往往濃縮在這生離死別的一瞬。”止不住心中放聲地悲嚎:“天哪……”
盧玉珊心中悽慘地嗚咽:“蕭郎……您不要走……”
夫妻二人,泣不成聲,哭成一團。
自然界告誡:淚水流盡心別崩,生物本能自求生。無論天塌地淪陷,渡過難關再振興。
盧玉珊悲悲切切:“蕭郎,我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蕭頻富:“軍令如山,皇子皇孫,概不例外哪……”.
盧玉珊:“喔呀……蕭郎,您去了……我怎能麼辦……”
蕭頻富:“您回相府吧……”
盧玉珊:“我……死也不回相府,就在瓷神廟,等您回來……”
蕭頻富:“那您……去父皇、母后那裡……”
盧玉珊:“伴君如伴虎,皇宮裡面是非多,我死也不去!”
蕭頻富:“那……您孤身一人,在這瓷神廟,我更擔心的啊!”
盧玉珊:“可是……無可奈何了……哎呀夫君!有了:我女扮男裝,用名盧五,伴在您身邊,同您一起出徵!”
蕭頻富一怔:“啊?”
盧玉珊:“這是上策……”
蕭頻富:“行軍打仗,極爲艱苦,摸爬滾打,都不是女子所爲,我捨不得賢妻,也去受苦受難。何況軍中,不能帶婦女吧?”
盧玉珊:“啊!我會醫療,充當隨軍醫生,總可以了……”
蕭頻富:“妻啊!戰爭無情,瞬息萬變。若遭敵人襲擊;您不會武功,在軍中,就要更增加我多份擔心。”
盧玉珊:“這……”
蕭頻富:“何況女子,在男人叢中,有諸多不便,比如更衣、解溲。尤其是此去征討;途中速度必快,無論您騎馬走路,身體都不同於男子。我捨不得您去遭罪!”
盧玉珊:“啊呀!夫君說得也是,妻聽您勸。可是,又如何辦吶?”
蕭頻富:“只有您……不願意去相府,就去龍嬢家,與她做伴,可好!”
盧玉珊:“好倒是好,只不知她家在哪裡。”
蕭頻富:“啊!關帝廟有兩個借住的乞嫂,也很愛乾淨;我請她們來陪同您住吧。”
盧玉珊:“也好。”
蕭頻富:“還請大奇、三奇兩位(太監),晚上在晾房睡,給您們壯膽,可好?”
盧玉珊點頭:“要麻煩他們了。”
蕭頻富:“妻呀……我傷心已極……只怪挑起戰爭者,實在可恨!”
盧玉珊:“挑起戰爭者,該天誅地滅!”
蕭頻富:“哎呀妻……我心難受極了……天哪……天……”
盧玉珊:“蕭郎……您……您……可不要悲傷過度啊……”
蕭頻富:“我……心如火燒……不過,我想:這壞事對我們來說,也許會變成好事……”
盧玉珊心聲:“這往往是用來安慰人的說詞。但我不能再傷夫君的心。只能說‘夫妻共同志向’的話。”道:“啊!蕭郎,有道是……男兒鴻志在四方,首要任務保國疆.妻在家中肩重任,助夫放心打豺狼……”
蕭頻富:“是是!這裡去西北邊陲,我熟悉路,往返只需半年,加上打仗,最多一年,我就回來了。”
盧玉珊:“可是一年,多麼漫長啊!”
蕭頻富:“我有武功、身體好;要在軍中、戰場上,爲國效力,儘量立功,纔是青年人的作爲。”
盧玉珊:“唔,說得也是,這是衛國重任,義不容辭。”
蕭頻富:“只是我這心……剛剛新婚……實難忍離妻而去!”
盧玉珊:“夫啊……”
蕭頻富:“妻呀……”
夫妻二人,生離死別,無限慘痛,極爲悲哀。
盧玉珊:“夫啊……您要早日歸來。我等您——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直到我死!”
蕭頻富:“啊呀妻呀……”
盧玉珊:“我數着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盼着夫君,您快回來呀……”
蕭頻富血淚如泉涌:“妻啊!我一定要回來。可是……未曾分離,就盼重聚,我的心都碎了……”
盧玉珊:“我求父皇,遴選三十名武功高強的軍士,保您當馬前先行。”
蕭頻富:“不必!不必!那樣反而會給人口舌。我只要奇界當中,選身體較好、而且是自願參軍衛國者,一起去征討,就行了。”
盧玉珊:“就只有二奇、四奇、十三奇吶。”
蕭頻富:“不能點名。要他們自願報名才妥……”
盧玉珊:“唔。也是。”
蕭頻富:“我要去皇宮,請父皇、母后,盡心關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