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后願意親親朕, 朕就不會覺得有多重了。
陸拾遺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幾乎以爲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雖然不長, 但是對嘉寧帝的脾性也算是有了大概的瞭解, 知道對方是一個把面子看得極重的人, 而她的傻小子因爲靈魂太過孱弱的緣故,總是很容易受到原身的影響,因此,在發現傻小子就是嘉寧帝的時候,陸拾遺就已經做好了要打持久戰的準備。
可是她做夢都沒想到, 她家的傻小子這次居然會如此給力, 短短數月的時間不到,就自主擺脫了原身遺留下來的深刻痕跡, 將他在面對她時的癡漢本性展露無遺。
看着對方那張強作鎮定又滿溢渴盼的俊臉,陸拾遺的心裡還真的是說不出的暖意融融。
“陛下……陛下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當……”即便心裡在高興, 陸拾遺也沒有表露出來,相反,她一臉怯生生地看着嘉寧帝,用比蚊子還要小的聲音,羞赧不已地說道:“妾身……妾身腹中還有着陛下的龍嗣呢……怎麼能隨意胡來?要是不小心傷到了孩子……妾身可就百死莫贖了。”
只是單純的想要陸拾遺親上兩口以慰相思之苦的嘉寧帝在聽了自己皇后的這一番話後, 就差沒惱羞成怒的直接挖個洞把自己給埋進去。
“皇后過濾了,”嘉寧帝很努力地維持着自己那張一本正經的面孔。“朕可不是那等沒輕沒重的人, 朕只是在和皇后開玩笑,沒想到皇后居然這麼容易就當真了。”
“妾身怎麼可能不當真呢,”陸拾遺楚楚可憐的望着嘉寧帝, “君無戲言,陛下可是妾身的天呀。”
嘉寧帝在聽了陸拾遺的這番表態後,不但沒有感到心花路放,相反他還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噤。
不僅如此,他還直接脫口說出了一句讓兩人都覺得詫異的話,“行了,皇后,你就別再做出這樣一副嬌羞小娘子的模樣給朕看了,朕知道,真實的你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
“陛……陛下?”陸拾遺眨巴了兩下自己的大眼睛,一副被他驚嚇到的怔懵模樣。
不只是她滿心錯愕,就是嘉寧帝自己臉上的表情也呆了一呆。
顯然,他根本就沒有弄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他晃了晃腦袋,臉上表情頗有幾分歉意地對他的皇后說道:“朕這幾日可能有些沒休息好,說起話來也有些沒頭沒腦的,讓皇后你受驚了。”
心知嘉寧帝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很可能是受到了他原來那些失去記憶影響的陸拾遺在最初的怔愣後,簡直沒激動地當場跳起舞來。
她情難自禁的開始在心裡期盼,期盼她的傻小子當真能夠如她所希冀的那樣恢復與他們在一起的那些記憶——哪怕只有這一世,她也心滿意足。
眼眶不自覺變得有些發紅的陸拾遺爲了不引起嘉寧帝的懷疑,在聽了他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的解釋以後,連忙要多配合就有多配合的掙扎着要從他的大腿上下去,“既然陛下沒有休息好,就趕緊在妾身這裡休憩一陣吧!”
眼見着陸拾遺就要從他的腿上下去的嘉寧帝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再次用力勒緊了她的嬌軀,脫口而出道:“不,朕不想休息,朕就想着要這樣抱着皇后你。”
“陛下!”陸拾遺像是被他的真情流露給嚇傻了一樣,滿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同樣發現自己今天頻頻失常的嘉寧帝臉上的表情也頗有幾分無奈之色。
面對神色間滿是錯愕的皇后,他乾脆破罐子破摔地對她出言解釋道:“皇后,朕知道朕以前傷了你的心,但是朕已經在很努力的改正自己的錯誤了,希望你能夠原諒朕。”
“原諒陛下?陛下爲什麼要這麼說?陛下又沒有做錯事,做錯事的……明明是妾身,不是嗎?”陸拾遺垂下眼簾,語聲輕顫的說道。
“皇后就別再說這樣的話來扎朕的心了,是朕從前反應太過遲鈍,居然沒有注意到朕對皇后早已經情根深種,不可自拔了。”
嘉寧帝臉上表情頗爲緊張的看着陸拾遺,他的後背都不知不覺間分泌了一層汗水,打溼了最裡面的褻衣。
“朕是真心誠意的希望皇后能夠原諒朕,朕也知道芸貴妃她們所說的那些皇后對她們多有傷害的證據並非是真實的,而是她們憑空捏造的,爲的就是能夠扳倒皇后。”
陸拾遺心裡非常驚愕嘉寧帝居然會對她坦白這一切,不過她臉上卻恰如其時的露出一個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悲傷難過的神色,“既然陛下早就知道妾身是冤枉的,那麼當初又爲什麼要……爲什麼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污衊妾身,甚至把妾身趕到這冷清清的別苑中來呢?”
陸拾遺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分明帶出了幾分哀怨之情。
嘉寧帝眼神有些閃爍的看着陸拾遺滿溢悲涼和不解的面容,實在是不忍心告訴對方,他是嫌她沒用,纔會把她扔到別苑裡好生反省一二。
“陛下……”陸拾遺淚眼婆娑地看着嘉寧帝,希望他能夠給她一個解釋。
嘉寧帝長嘆了一口氣,到底不忍心再像從前一樣,隨便拿個藉口糊弄與她。
他沉默片刻,就把他原先的打算毫無保留地對他的皇后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個原因,陛下爲了妾身,還真的是大費苦心了。”陸拾遺臉上表情很是自嘲的聽嘉寧帝把話說完,她的眼睛裡再次不受控制的蓄滿了眼淚,“妾身也知道妾身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后,不止保護不了自己,也保護不了皇兒,陛下……陛下您廢了妾身吧,妾身——”
“夠了!皇后!別再說了!你這樣說是拿刀子剜朕的心!古人有云,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你就算沒什麼能力,行事也確實讓人無奈,但是,你堅定無悔的跟了朕這麼多年,還不辭辛苦的給朕誕育子嗣!朕要是真的就因爲這樣而廢了你,朕還是人嗎?朕還有資格做這大贇朝的萬乘之尊嗎?”
心裡早已經有了決斷的嘉寧帝語氣擲地有聲的對他傷心欲絕的皇后說道:“對朕而言,朕心裡的皇后,由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就只有你一個!”
“陛下……”陸拾遺感激涕零地看着嘉寧帝,“陛下對妾身的好,妾身這些日子以來都看在眼裡,可是妾身配不上陛下對這妾身的這份好,妾身不僅沒辦法給陛下分憂,還會成爲陛下的累贅……讓陛下在百忙之中還要爲妾身操勞……”
“皇后,從前朕對你也頗有詬病,覺得你確實有點配不上朕,但是現在朕不這麼想了,因爲夫妻本是一體,不管皇后你是優秀也好平庸也罷,你都是朕的結髮妻子,是朕需要保護一生的珍貴所在!”
嘉寧帝哪裡捨得自己好不容易動了心的皇后在他面前唯唯諾諾成這幅樣子,連忙迭聲安慰她。
“皇后,不,是拾娘,朕記得你小字叫拾娘,朕希望你能夠從今天開始牢牢地在自己心裡記住,你從來就不是朕的累贅,而是朕努力前行的動力!再說了,朕作爲一國之君,如果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那麼又何談來保護這個偌大的國家?!”
“陛下!”小心翼翼把已經睡着的胖太子放入牀榻內裡又用小毯子蓋好,免得他着涼的陸拾遺淚流滿面地以一個餓虎撲食般的動作,重新紮入了嘉寧帝的懷抱,圈着他的脖子,整個人依偎在他的胸膛裡歇斯底里地哭了一場,“陛下……陛下……陛下……”
嘉寧帝被她撲得一個趔趄,險些沒有摔到地上去。
幸好他身高腿長,才勉強穩住了兩人往地上摔的頹勢,沒有直接變成兩個滾地葫蘆。
陸拾遺對這一切卻渾然不懼。
她泣不成聲地喚着嘉寧帝,幾次想要和他說說自己此刻的心裡話,但是又因爲情緒太過激動的緣故,根本就說不出來。
她只能一聲一聲的喚着嘉寧帝,用這樣的方式來宣泄自己心中的喜悅和悲傷。
“這些日子朕的拾娘一定嚇壞了吧,要不然也不會一再堅持着要回到這別苑裡來。”嘉寧帝望向陸拾遺的眼神真的是說不出的心疼和憐愛。
他膽小又害羞的皇后,因爲他一意孤行的舉措,真的是受大委屈了。
尤其是想到她此時還懷着身孕,嘉寧帝更是恨不得把從前那個腦子抽了的自己給重新揪出來,狠狠揍上一頓。
當時的他莫非是被豬油蒙了心?
要不然他怎麼捨得?!
怎麼捨得眼睜睜的看着他楚楚可憐又柔弱無依的皇后掉入那羣蛇蠍婦早早挖好的陷坑裡,還推波助瀾的把她趕入別苑之中反省?!
“是的陛下,這些日子,妾身確實嚇壞了,”陸拾遺抽抽噎噎地把臉藏在嘉寧帝的頸窩裡嚶嚶啜泣,“自從生下太子以後,妾身知道妾身在後宮之中着實有些惹眼,因此……因此一直安分守己的呆在坤寧宮裡哪裡都不願意去……誰想,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陛下……妾身與妹妹們無冤無仇,身爲大婦,也自認爲從不曾苛待過她們……她們爲什麼要聯起手來對付妾身……爲什麼……難道就因爲妾身所生的皇兒被陛下您立爲了太子嗎?”
“拾娘,你別難過,這一切並不是你的錯,是她們貪心作祟,纔會用那等見不得人的手段傷害與你,你放心,這樣的事情,以後再不會發生了,朕會好好的保護你,保護好我們的皇兒!拾娘,你信朕一回好不好?就信朕這一回!”
以前一直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想事情的嘉寧帝在聽了皇后的話以後,更是覺得滿心的無地自容,畢竟這一切對他的皇后而言,確實和無妄之災沒什麼區別。
他的皇后雖然性子懦弱靦腆,但是身爲大婦卻不嫉不妒,不曾傷害過任何人,之所以會第一個生下他的孩子,也是以爲他想要一個嫡子,想要立一個太子穩固國本,而非她背地裡耍得什麼手段!
當初要娶她的是他,要立她爲後的也是他,要她千辛萬苦生下孩子的也是他——明明這一切的源頭都源自於他,他又哪來的那麼大的臉,自以爲是的站在制高點上埋怨她的懦弱和靦腆,埋怨她的柔弱和膽怯?
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對皇后實在是有些不地道的嘉寧帝忍不住回擁住他的皇后,再三保證起來。
陸拾遺滿眼柔情似水地看着皇帝說道:“陛下,您根本就沒必要與妾身說這樣的話,因爲在妾身的心裡……一直都是全心全意的相信着陛下的……”
“哪怕朕罔顧你的清白,執意要把你關入這別苑裡反省?”嘉寧帝臉上表情很是震動地看着陸拾遺問道。
陸拾遺眸光滿溢溫柔的注視着嘉寧帝道,“至少陛下的出發點是好的,不是嗎?陛下您會這樣做,也是希望妾身以後能夠爭氣一點。”
她一邊說一邊輕輕咬住下脣,“而且,爲母則強,即便是爲了太子和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妾身也會很努力、很努力的不再讓陛下對妾身……像以前那樣感到失望的。”
“拾娘!”嘉寧帝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顯得動容。
他知道對一個懦弱了一輩子的女子而言,做出這樣的決定有多難得。
以前他從不曾爲她考慮過,自然不會對她有半分的心疼,可是如今乍然間把她徹底放入了自己的心坎中以後,他才發現,她壓根就捨不得她再受一丁點的委屈,壓根就捨不得她再有一點點的爲難。
“拾娘,其實你沒必要這樣——”
陸拾遺伸手輕輕捂住了嘉寧帝的嘴脣,她眉眼彎彎地望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陛下,您知道嗎?妾身除了想要保護太子和妾身腹中的孩兒以外,妾身也想要……也想要異想天開的把陛下也護在妾身的羽翼下,好好保護着……陛下,您知道嗎……”
嘉寧帝眼睜睜地看着他害羞又靦腆的皇后輕顫着雪白的柔荑,鼓足自己全部的勇氣,一點點地把他的手放在她不停跳動的心口上,一字一頓地說道:“打從妾身被人陷害,失足跌入您懷中,與您對望的那一刻起,妾身的這顆心,就……就不再屬於自己了!”
心口同樣止不住開始輕微戰慄的嘉寧帝目光灼熱地感受着手下的那一團溫柔,喉結不住滑動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胸前裡沸騰的火焰,猛然傾身上前銜吻住了她微微翕動的櫻桃小口,幾乎是近乎本能地用舌尖叩開了她的齒關,與她口中那條紅紅的小靈蛇糾纏在了一起。
在兩人脣齒相依的那一刻起,一股無法形容的歡悅之情幾乎是瞬間自他們的尾椎處猛然流竄進了大腦之內,讓他們渾身都控制不住的輕微顫抖起來。
向來把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看得十分寡淡,簡直和例行公事一樣沒什麼分別的嘉寧帝整個人就如同老房子着火似的,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被他一把按倒在牀榻上的陸拾遺欲拒還迎地推着他結實的胸膛,用充滿慌亂地聲音呢喃道:“不行……陛下……陛下……不行……妾身肚子裡……肚子裡還有……還有您的皇兒呢……”
“朕問過張院正了,他說只要過了三個月只要注意着點,就沒什麼大礙了。”嘉寧帝徹底在他的皇后面前撕掉了那張一本正經的面具,整個人都變得急不可耐起來。
“啊……陛下……陛下您怎麼能問張院正……問他……這多羞人啊……”早已經是老司機的陸拾遺含羞帶怯地拿小拳頭繼續捶嘉寧帝的胸膛。
嘴脣已經在陸拾遺的白皙的脖頸上啃咬個不停的嘉寧帝含含糊糊地回了句,“帝后敦倫關係着我大贇國本,朕就是問上一問也沒什麼,張院正因爲這個,還特意獻了好幾本孕期行……咳咳咳咳……”
發現自己有些說漏嘴的嘉寧帝連忙掩飾性地乾咳數聲,急忙忙地來扯陸拾遺腰間的繫帶。
陸拾遺險些沒被他這欲蓋彌彰的模樣給逗得噴笑出聲。
她勉強按捺住想要大笑出聲的衝動,繼續做出一副猶猶豫豫地模樣揪緊腰間的繫帶不讓他扯。
一雙欲說還休地含情目也楚楚可憐地看着他,如同小勾子一樣繼續勾他的心。
“不行呀,陛下,不行呀……”
她的聲音溫溫軟軟的,明明沒有半點殺傷力,但是聽在嘉寧帝的耳朵裡,卻彷彿足以燎原的炙熱火焰一樣,燒得他眼睛都變得赤紅起來。
“爲什麼不行?”被自家皇后折騰地整個人就差沒冒火星子的嘉寧帝強忍住滿腔的躁動情緒,耐着性子繼續問她。
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半分收斂地繼續在陸拾遺腰間的繫帶上和陸拾遺你爭我奪的作鬥爭。
“太子……太子還在呢……”陸拾遺強忍住羞赧地衝着胖太子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支支吾吾又充滿哀怨地嗔怪道:“要是他……要是他半途醒來……妾身……妾身可就沒臉活了!”
原本還有些擔心皇后是因爲對他心有怨懟纔不肯與他親熱的嘉寧帝在弄明白了她推三阻四的原因後,臉上不由得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順着陸拾遺的目光看了眼牀榻內側,那腆着肥肚子睡得正香的胖太子略微思索了片刻,就從陸拾遺的身上翻了下來。
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和他親熱過的陸拾遺眨巴了兩下眼睛,差點崩了自己的楚楚可憐的皇后面具,直接伸出爾康手把人抓過來生吞活剝了!
好在,嘉寧帝並沒有如陸拾遺原本所擔憂的那樣,因爲顧慮胖太子中途剎車,而是直接把胖太子從牀榻裡側抱了出來,直接喘着粗氣,扔給了守在門口的吳德英,讓他帶到別的地方去照顧。
下巴都差點沒有因爲嘉寧帝的舉動而驚訝得砸在地板上的吳德英即便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
打從來到自家主子身邊伺候,就沒見過對方失態成這樣的手忙腳亂地接過哪怕是被自己父皇當皮球扔,也依然睡得正香還打着小呼嚕的胖太子,還要多體貼就有多體貼的直接給這對大贇朝最珍貴的夫妻關上了大門。
接下來的所發生的一切,自然是醬醬又釀釀的完全不可描述。
唯一可以說的是好不容易又鑽了回母后香馥懷抱的胖太子還沒有爲此感到歡呼雀躍,就因爲將近有兩天時間都沒有見到自己的母后,而險些沒傷心欲絕的哭啞了自己幼嫩的小嗓門。
滾牀單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特別是對陸拾遺和嘉寧帝這對異常契合的靈魂伴侶而言,那感情更是猶如一日千里一般,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隔閡與生疏。
不過好景不長,大贇朝的文武百官不可能一直坐視他們效忠帝王沉浸於溫柔鄉中無法自拔,很快,朝中就有御史爲嘉寧帝因爲皇后而常住別苑的事情開始抗議了。
嘉寧帝並不是那等沒有實權的皇帝,自然不會被百官們牽着鼻子走,如今,正與皇后處於蜜裡調油時期的他,根本就沒有那個閒工夫去與那些在他看來迂腐又死板的老頭子們斤斤計較。
不過,因爲顧念着皇后的名聲,不願意她擔上禍水的名頭,他到底還是在皇后的溫言軟語下,重新搬回了乾清宮,不過爲了彰顯他對皇后的態度,他還是堅持把胖太子留在了別苑裡,他自己也三不五時的會往別苑這邊走。
歷代帝王坐臥起居的乾清宮反倒因此而淪爲了徹底的擺設。
陸拾遺對於自家傻小子的癡纏既感到甜蜜又感到無奈。
要知道,她還在等着那重生女對她下手呢。
如果這傻小子一直像現在這樣,無時不刻的纏在她的身邊,除非那重生女腦子被驢踢了,否則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冒出頭來對她做點什麼。
就在陸拾遺滿心傷腦筋自己到底要怎樣才能夠暫時擺脫嘉寧帝的緊迫盯人,留一點私有空間誘那重生女上鉤之際,原主那打從她入主坤寧宮坐了皇后以後,就再也沒有過絲毫動靜的孃家人,她的繼母,主動遞牌,申請入宮想要與她見上一面了。
在看到那塊牌子的時候,陸拾遺不僅沒有感到驚訝,還在心裡自言自語地呢喃了一句:總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