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是很久,燕萌一個人坐在門檻上,孤零零地等着自己這個可憐的小跟班回來,等的同居的小妹妹都困得乏了,燕萌也於心不忍,就先遣了她先回去睡覺。
也不知道爲什麼,燕萌這個‘室友’竟然連一個侍女都沒有,就這麼一個人住在這兒,也不知道多久了:燕萌雖然懷疑這個女子的來歷,但是在這個時候,她還是更擔心淮鈺的安慰的。
這後宮裡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角色,淮鈺這麼一個水做的姑娘,要是真碰見了什麼天字一號大色胚的,被人罵罵是小事,要是真一不留神還失了身可怎麼辦?
看着越來越晚的天色,燕萌情不自禁地就開始擔心起來,雖然腦子裡對於那個同居女子的身份是警鈴大作……但最後還是熬不過擔憂。
——管他什麼間諜不間諜、特工不特工的,那都是目的性的東西反正她燕萌也就是打算待一陣就溜,也不是常駐,只要保證自己別丟了性命,誰還管得了自己的好壞呢?
燕萌撇撇嘴,情不自禁地想要出門去找人,但是一想起自己剛來到宮內的那一夜發生的故事,燕萌就感覺兩腿發軟,想想這後宮的陸淮鈺肯定比自己熟悉一萬倍,燕萌還是坐了回去,老老實實的等着淮鈺回來。
可這也太慢了!!
果不其然,等淮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銀月朦朧,遠處是燈火通明的大殿,燕萌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捧着個什麼東西正溜着牆邊一路小跑過來,正是淮鈺無錯!
“淮鈺!”燕萌眼睛尖,即便是在深夜也能接着月色看見很遠的地方,雖然在這後宮內視線不必郊外,但是淮鈺的腳步聲與身影燕萌是記得住的。
“小主!”淮鈺也是萬分激動,一臉灰的就鑽進了燕萌的懷裡,十分小鳥依人,而燕萌也不含糊,一把就把淮鈺給摟在了懷裡,揉了揉她的頭髮。
“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可嚇壞我了,我跟你說,剛你前腳剛出門,後腳就有個大妹子敲開我的門,說這個點要吃的可不容易了,你沒受啥苦吧?”
燕萌趕緊把淮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給看了一圈,所幸沒看見什麼血跡,也沒看見哪裡有拳打腳踢的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可嚇壞我了,你說我就你這麼一個侍女,你要是出了點啥事我可咋辦?”
“小主……”淮鈺聽見這話,倍感溫暖,她感覺自己像是做夢一樣,自從那天晚上這個叫做燕萌的女子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後,她的命運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還是向着好的那一面發展的,淮鈺從來就沒有在宮內感受過被人關心的滋味兒,如今燕萌來了,這麼熱情、這麼開朗,就像是一顆太陽照亮了淮鈺的心田。
淮鈺想到這裡,正要哭一哭表達自己的心情,燕萌一看見勢不妙,立刻調轉了話題,低頭看向了淮鈺抱着的東西上去:“好了,現在我要餓死了,我們來看看你都搞到了啥玩意。”
燕萌本來是打算用這個方法來扭轉局勢的,但沒想到……這不看還好,一看,燕萌就感覺天,是真的黑了。
還是黝黑黝黑,黑黢黢的那種。
“不是,淮鈺,其實你可以很誠實的跟我說,他們不給你吃的了,至少咱們還能留下點金銀珠寶買點種子啥的,來一場自我經營的種地致富。”
燕萌盯着淮鈺懷裡抱着的一坨‘難以形容的物品’這麼說道:“其實你真的不用把要求降到這麼低,這是啥玩意啊?能吃嗎?難道是特產?特產一般都不太好吃的……除非偶爾那種真正正宗的……吧?”
“小主……這是粥啊?”淮鈺也很納悶地看着突然頹廢的燕萌,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是求了很久才讓御膳房給她一碗肉粥,怎麼給自己的小主嚇成了這樣??
與其說是嚇的,還不如是感到了絕望。
這都是啥?
燕萌懷着尊敬的態度,先拉扯淮鈺回到了自己的溫暖小窩內,雖然還沒開始收拾房間的裝飾,不過基本的木桌和牀都已經弄好了,雖然簡單,但是湊合一晚上是肯定沒問題的。
這個時候,燕萌就和淮鈺一起坐在木桌前,乾淨平滑的木桌上只有一碗看起來像是豬食的‘肉粥’,淮鈺帶回來的及時,這個時候甚至還在冒着熱氣。
如果不正面觀看這粥的賣相的話,憑着這粥的名字和熱氣,燕萌沒準還能下嘴嘗試一口味道——但是,她看見了這粥讓人無法直視的賣相,就別想她去下嘴品嚐味道了。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絕對不可能!
燕萌神情嚴肅地和膽顫精心的淮鈺一起審視着這碗肉粥,從它冒着熱氣開始,到它再也冒不出熱氣爲止,她都在十分用心地注視着它——一碗黑黢黢的肉粥。
這裡放的到底是什麼玩意???
燕萌內心的吃貨之魂在咆哮,而她表面上則是一副一忍再忍的表情,淮鈺不清楚燕萌到底在生什麼氣,也不敢說話,就悄咪咪地坐在一旁看着燕萌,也不說話。
這倆人就盯着一碗肉粥盯了許久,燕萌才深吸一口氣,揮揮手對着淮鈺說道:“那個啥,淮鈺,我問你個事情,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啊。”
“小主請問,淮鈺知無不答。”淮鈺立刻點點頭,乖巧地坐在一旁,就差沒把兩個耳朵豎起來聽燕萌打算說啥‘長篇大論’了。
“後宮的伙食標準,都是這德行嗎?”燕萌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並看着身旁還是一臉迷茫的淮鈺,有些絕望:看起來真的就是這個水準了,那完蛋了,真得自己創業致富做一個農民吃貨了,首先從找麪粉開始吧……。
燕萌還沒想完,就聽見淮鈺說道:“是的小主……但也有好一些的,就比如您參與的太后午宴吃的那一餐,太后吃東西是很講究的,想必也是極好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