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臣破君?”

公元兩千年有餘,一個叫臣破君的八十後青年被人指名道姓地叫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的臉上還多出了五道鮮紅的指印。就連衣領上的眼鏡也被拍飛到了一邊,可見力量之大。人自然也是要多慘有多慘。反觀面前的肇事者,卻僅是一名看似尚未成年,但渾身世俗流裡流氣的街頭小痞子。真無奈。原本計劃是要更帥氣些的出場,這下可算是泡湯了。首次喚出他臣破君名字的,居然也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混混。

“真是有夠爛的開場……”

臣破君輕聲咕噥,被打的半張臉火辣辣的一陣發麻,可想擡手揉揉都沒戲,因爲身後那位仁兄爲了抓牢他,連吃奶的勁都使上了。他只覺得自己胳膊要斷了。

“別別,有話好好說。”見對方又擡手,臣破君急忙全然不介意自降身價地賠笑道,順帶還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別打人啊,您找我有事?”

“有事,當然有事。”痞子彬彬有禮地說,突然嘴上下了狠勁。“打你?他媽的!打你都是輕的!”

“等等等等等等……”臣破君驚得連連搖頭,衝這個絕對比他年歲還小的痞子服軟。“這位大哥,我們見過?小的我得罪您了?”口上無辜,但他這也是明知故問,聰明如他,怎麼可能不清楚其中內藏的奧妙?

“哦,咱倆素未謀面,你也沒得罪我……”痞子邊說邊把手中的菸頭舉了起來。臣破君拼命想往後退,無奈身後那人至少比他高出了十幾公分,重了也不止十幾公斤。

好一會兒,在衆目睽睽之下,帶頭的痞子又把煙湊到嘴邊吸了兩口,終於扔到腳下踩滅了。臣破君不由自主地鬆口氣——要真被毀容了那今後還能見人麼?

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壞蛋頭子擤了下鼻子,繼續說道,“但你有一哥們……”

“冤有頭,債有主。他得罪了您,您應該找他去啊!”真如自己所料,不等對方說完,臣破君就先一口搶白。儘管心裡罵遍了對方上數祖宗十八代,但他還是嬉皮笑臉地擺出低姿態,說道,“大哥,您看是這個理不?找他纔對吧?您大人有大量,實在不該與我這個人畜無害的路邊雜草一般見識……”

“嗯,兄弟果然明白事理。哥沒選錯人,你說的確實很對,很有道理。”痞子讚賞地拍拍臣破君的肩膀,接着故作自責地感嘆。“可是你看啊,你那位朋友……嘿,還真別說,我們哥幾個確實是拿他沒輒。但這邪火總不能不撒啊,憋出毛病來誰負責?所以啊,想來想去,就只好委屈您了。對不住您了吶,兄弟……”

“喂……不是吧?喂!給我等等,你們想幹嘛?!老子曰,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這麼個鬼地方都能被你們給尋着了,不容易啊。可把他帶到這兒,就似乎有點不妥了。我是該誇讚你們一番,還是該對你們進行學前教育呢?”

一個戲謔的聲音以聽起來就讓人有點火大的話語飈過來,如同無形的繩索般扯住了高高揚起的拳頭,聲源較遠,卻驚得偌大的建築工地上除了臣破君外均是一愣。已經拉開架勢的小痞子先頓了一下,向丹田沉了沉氣,才小心地轉目去瞧。

只見不遠處坍塌的斷牆上靠着一個有些吊兒郎當的青年。但這種不羈並沒有妨礙他自身與生俱來在眉宇間的穩健與威嚴,反而平添了些輕狂和灑脫。簡而言之,與其用平常的俊朗或英挺這些詞來形容這個人,倒不如說他是隨然親和的,更帶些不容人置疑的蕩蕩浩氣。這樣一見,也即是無論是氣度還是外貌,他都要顯得比在場的每一位年長得多。也因而,看着他們的這個青年先無奈的搖了搖頭,才繼續發話。

“這又是哪一齣啊?”一張口,氣勢立刻崩塌,他太無所拘束了。

“救星!萬歲爺!快救我啊!”臣破君大聲呼喊,眼淚都快涌出來了,還不待音落,細想又覺得不對,立刻改了口。“我曰你的此恨綿綿無絕期……你自己造的罪你自己受,何必波及到我身上?要是本天才英年早逝你丫的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喂?你可把話給我說清楚!”聞言,牆邊的青年猛地直起身子,難以置信地指着幾個不知所措的痞子。“什麼是我造的罪啊?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有和這種小雜魚來往了?再說了,我這是在救你哎,被救的人應該心存感激纔對吧?”

“狗屁……”

“林君!”

被無視了的小反派耐不住寂寞,一聲大吼打斷臣破君的粗口,又一下蹦到那高大的青年面前,硬着頭皮勉強作了個怪笑,叫道,“林君,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

“啊?”被稱做林君的青年順勢停下了向前逼近的腳步,露出一臉的茫然。

“啊?啊什麼啊!”痞子怒容乍顯,一把撩起前額垂得亂七八糟的劉海,露出一塊足有半個拳頭大的淤青,大聲吼道,“你最好給爺放亮罩子看清楚嘍,還敢說不認識爺?”

“什麼啊……”像是被說懵了,林君愣愣地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最後卻依舊是滿面不解地搖了搖頭,接着,他用自以爲足夠誠懇的語氣說道,“你是誰啊?小鬼,認錯人了吧?我真不認識你……畢竟能長成你這樣的不多……”

“你什麼意思!”小痞子一下打斷他,林君最後一句似乎觸痛了他那顆脆弱的小心靈。

“沒什麼意思……不過你放心,今日有幸一睹尊容,本人沒準能記上幾輩子,下次有緣定能……”

“哼!貧吧,你就貧吧。我看你能貧到幾時!”受傷很深的小痞子冷哼一聲,大叫,“兄弟們!都給我出來!”

隨着頭目的召喚,金屬製的手腳架發出頻頻的哐啷聲,從上跳下三四個手持鋼管的祖國花朵,能充當花瓣的頭髮被染得五顏六色,很是讓大自然顯得多姿多彩。可惜啊,安他們腦袋上,可實在是怎麼看怎麼像不入流的角兒。

不知是不是急於搶功,抓着人質的嘍羅把手指關節扳得嘎嘎直響,躍躍欲試的準備參戰。也就是到了這會兒,臣破君才得以撒開丫子躲到了一邊,眼睜睜地看着六個半大的小鬼將林君團團圍住。三尺長的鋼管從這個手又換到那個手,身爲頭目的傢伙則把廉價的蝴蝶刀甩得劈里啪啦亂響,聲勢倒頗爲駭人。

“真是衝我來的?”林君好生奇怪地問,看來是真的不記得了。“我什麼時候惹你們了?容我先想想?”

“想不起來是吧?沒關係,我們哥幾個來幫你想……”小頭目邪邪地一笑,左邊嘴角劃得老高。臣破君在一旁不禁暗歎血肉做的人臉居然可以扭曲到這地步。

“好自爲之啊!”臣破君突然揚聲,也不知是在說誰。

但經他這麼一打岔,卻將林君的目光揪了過來。可愛的小反派們瞅準機會,六把拿人手裡就能變成兇器的金屬物撕裂風聲呼嘯着飛向林君,只是一晃眼之下便全數落空。小頭目腦門上立刻見了汗,自知又是凶多吉少了,畢竟論優勢而言,這回還比不上前回的人海戰術。

“我怎麼想不起來有這回事?”即便是被這些伴着有如殺雞般怪叫的棍棒接連襲擊,林君還是能遊刃有餘地閃躲着。只是在對周圍的怒叫視若無睹的同時,他嘴裡不忘唸叨舊話,畢竟,人家只是不諳世事的孩子,不懂事很正常,自己可不能也那樣。

“別想了!”臣破君不耐煩地大聲吼道,又擡手看了看錶,可是手腕上光禿一片。“咳,也不看都幾點了,趕快收拾收拾回家吧。”

“嘁、又讓我做壞人……知道了。”

應聲間,林君已提腳抽飛了一人。中招的倒黴蛋在半空中停頓了0.2秒,滾落至三五米遠的地面後才哎喲喂呀地叫出聲——這裡值得稱讚的是,他很敬業,鋼管到現在還未脫手。再來便是蝴蝶刀老大,見林君發了彪,轉身就想跑,反被得理不饒人的林君一把扯了回來,連人帶刀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剩下四人年紀更小些,見狀想都沒多想就四散奔命去了。這一仗大概也能和所謂閃電戰掛上鉤吧。

“你怎麼老惹事啊?”臣破君邊抱怨邊從牆角鑽出來,信步上前把落在場中的眼鏡拾起來,但半個鏡片已然出現了道裂縫,原本透明的樹脂片上整齊地排着細碎的小灰格,很明顯是不曉得被誰狠狠跺了一腳才遭殃的。

“不是吧?!這可是才配的啊……花我好多錢呢,你得賠我!”

“什麼?”林君擡眼看了下,不屑地說道,“拉倒吧,又不是我給弄壞的。”

“根兒出在你那,都是因爲你。”

“胡扯。”林君乾脆地說,“壞就壞了,反正也沒見你怎麼戴過。”

“可是……”

無視臣破君的碎碎念,林君弓身揀起蝴蝶刀,蹲在小頭目眼前,故意用刀背敲打後者的鼻樑。小頭目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提爬起來了,原本可見度就不算高的小眼睛此時化作了鬥雞眼,直盯刀尖,腦袋也可笑地隨之上下顫動着。

“你啊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自己找罪受……現在告訴我吧,你到底誰啊?”林君忍不住問道。聽得臣破君亂是無奈一把,這打都打了,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沒、沒誰!”小頭目不敢怠慢,急忙回話,“沒……大哥,我錯了!沒這事,真沒這事!小的怎能入您老的法眼,是我記錯了,我該死……”

“那你就去死吧!”剛還算和善的林君忽然變臉,猛地施力將蝴蝶刀刺下。銀光一閃,半截刀身牢牢地沒入地下,雖未造成什麼嚴重損傷,但引出的效果是絕對的——小頭目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服你。就這麼點膽子還出來混?世道不景氣啊,咱的大名居然是被這種雜碎……”林君拍打兩下手上肉眼不及的灰塵,惡意般地踏在刀把上將小刀又往地裡踩了踩,這才提着臣破君走出工地,並帶着深深地責怪訓斥他。

“我說小傢伙,你腦袋終於壞了啊?這麼偏僻的地方你也跟人家來?”

“你腦袋才壞了。”臣破君頗沒好氣回敬道,“那麼多人,我跟不跟哪由得了我?”

“真是的……還好門房說你找過我,我要晚來一會兒你那珍貴的腦漿就……”

“你這不是沒晚來麼?”臣破君無奈地說,舌頭在口中來回滾動,時而頂起腫起來半邊臉,疼得齜牙咧嘴。

“話說回來,三字經不是老子曰出來的吧?”林君無意地說。

“是老子曰的……”臣破君指着自己。

“……只會逞口舌之快。”林君搖了搖頭。

“彼此彼此啦,看你也好不到哪去了。”臣破君再度斟酌了下受傷度。“真是的,一次,兩次,三次……爲你那些破事我真是沒少捱打,我到底是走的哪門子黴運才碰上你了啊?你看我這臉,痛死我了……”

“喲?來,給朕瞧瞧。嘖嘖,臣愛卿怎麼給人打成這樣了啊?”林君惋惜地搖着腦袋,彷彿面前的人已經以身殉職了似的。“用不用朕來宣御醫啊……”

“謝主隆恩。不過萬歲爺,依臣之見還是不必了吧。”臣破君作勢拱手打了個揖,但語氣不善地謝絕瞭如此恩寵,要是庸醫的話他自己就能抵半個了。

“知道不必就行了。放心,還沒毀容,鼻子眼什麼的一樣沒缺。”正說着這些沒邊沒眼的話,林君卻頓了下。一手機爲了表明自己身體健康性能良好,在兜裡震得他發麻。

“廢話,要真缺了那不就完了……”臣破君不悅地左顧右盼道,“要馬路了,別看了,你都快得手機依賴症了。”

“我今天有點事。”

“又是哪個清純無辜的小姑娘要慘遭毒手了?”臣破君不假思索地尖聲調侃道,甚至來不及模仿後宮衆妃子們的哀號。

“沒有又吧?”林君隨口反駁,臉上的笑容隨着目光的移動轉換驚訝。滿頭霧水下,林君慢慢念道:“‘恭喜您獲得本次樂園遊行的二測限量資格。本次改版將取消部分原有設定,全面開放……’這是什麼?你拿我號註冊的?”

“絕對不是我。”臣破君趕忙聲明,一根眉毛又禁不住挑得老高。“我說萬歲爺,不是微臣故意冒犯您,您對米老鼠有興趣麼?”

“大概沒你那麼有興趣。好像不是迪士尼吧,垃圾短信……”邊說着,林君就順手——……聲音怎麼?

刪除,確認。

周圍一下變得很安靜,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慌。在鬧市中,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要比一個青天白日裡的炸雷還要來的更加明顯。五感本來就較一般人敏銳的的林君怔怔地擡起頭,警惕地掃了眼周圍,接着又看向了身邊臣破君。但這並非是求助,充其量只是出於習慣的下意識行爲。

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人的指尖碰觸到了,或許是自己,也或許是林君的脈搏正突突且強烈地跳動着,破君忽然萌生出了一種隨時都會被掐死的不妙想法。儘管如此,不得不承認感官有些遲鈍,自出生起便依賴直覺的他也終於意識到了周圍的不正常。

面前車水馬龍一片,卻難得的未發出半點噪音,完全在分貝指標最底部,就彷彿尖銳的剎車聲,機動聲全被藏進油箱裡了。

交通信號燈在這時發出刺眼的轉換,蓋着帆布的深藍色大卡車如獲大赦般無聲地呼嘯而過,不知是無視行人還是手掛檔已壞。差點被擦住後視鏡的教練車剛起步便停,驚慌失措的新手緊緊貼在靠背上,身子僵硬得像塊門板,喉嚨眼清晰可見。一位中年白領奔到他們身旁站下,嘴巴一張一合地講着電話,面目猙獰情緒激動且大肆地揮舞拳頭,可還是死活不肯吐出半點聲音。對面,轉角水果攤的老闆匆忙從櫃檯後跑出來,雙手握成筒狀掩在嘴上,似乎在對馬路這邊喊些什麼……

下一秒,天地塌陷了。

可怕的失重感兇猛又順理成章地襲來。本能般,破君伸出手去抓唯一的救命稻草。但爲時已晚,林君飄散開來的鞋帶順着指縫滑了下去。可能是體重的緣故,所以這個四肢發達的混蛋先墜下去了……破君漫無目的又帶些不知所措地胡亂想着,索性儘可能地張大嘴巴,試圖發出一連串悠長而淒厲的尖叫,以配合這樣一個糟糕透頂的局面。

但是很可惜,他依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沒有人。沒有人聽到那些足以衝破他喉嚨活像殺豬的呼喊,也沒有人會來救他們……究竟是失聲了?還是失聰了?算了,這些……這些已經全部都不重要了。眼前最重要,也最明顯的是——完蛋了。

神啊……老子還沒活夠本呢!

於是間,樂園邊境,就此拉開帷幕。

第4幕 超能力鑑定第44幕 瓢簞鮎第27幕 炎之道第12幕 狂熱的嫉妒第8幕 傀儡第26幕 對峙 - 祈禱第3幕 責難第12幕 狂熱的嫉妒幕間休息第5幕 誘惑第41幕 紀念夭折的青春第7幕 誓以忠誠第9幕 英雄第31幕 饅頭第29幕 卡門的蛋糕第5幕 十二人之戰第57幕 水第46幕 真實之眼第6幕 保護第8幕 小魔女第16幕 黃昏巷的逢魔時刻第5幕 感情第2幕 新人第14幕 凱旋 - 天使第19幕 混淆 - 對手第9幕 鯉魚旗和兒童節第43幕 動機第31幕 影子幕間旁白第2幕 小巫見大巫第18幕 天才邊境閃士第21幕 冷血第7幕 鯉魚之王第14幕 凱旋 - 天使第25幕 內臟第23幕 Long Way to Home幕間休息第1幕 幸運 - 不幸第11幕 商討 - 雙刀第15幕 雨第6幕 米娜第32幕 王族第49幕 花第19幕 責任第1幕 分離與再聚第48幕 未來第7幕 預言第12幕 狂熱的嫉妒第14幕 HOPELESS第12幕 夢第44幕 瓢簞鮎第44幕 瓢簞鮎第6幕 剋制第37幕 排查第8幕 翡翠森林緋紅的花第21幕 跟蹤 - 突襲第4幕 技能第8幕 爲了愛與正義第17幕 牽絆第28幕 無依者第5幕 波波之亂第19幕 混淆 - 對手第2幕 新人第13幕 現實第2幕 雪月幕間休息第49幕 罪與罰第2幕 直擊巴貝爾本部第20幕 教育者第25幕 內臟幕間休息第23幕 縱火狂第1幕 信任第4幕 技能第50幕 離家出走第5幕 馬戲團第20幕 瑣事第20幕 教育者第5幕 把靈魂賣給像白薔薇一樣的麻叔可西亞斯第7幕 來自於左撇子的畫像所擁有的記憶第10幕 那個孩子第21幕 想要的東西第2幕 小巫見大巫第3幕 驟雨第23幕 Long Way to Home第18幕 天才邊境閃士第5幕 感情第20幕 教育者旁白第6幕 剋制第55幕 初次呼喚你之名第43幕 空氣與食物第12幕 夢魘巫女第4幕 玻璃屋幕間第49幕 花第13幕 蛋白石第39幕 殺人兇手第12幕 紙飛機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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