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她和“她”
葉紀澤見她睡着了,給崔琉娘掖了掖被子,並沒有上榻,而是在燭燈下寫了一封密信,吹暗哨招來貓頭鷹,把密信綁在它的腿上再放飛。
崔琉娘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這才幽幽醒轉。
還以爲睜開眼能看見美男酣睡圖,誰知道葉紀澤就坐在桌前,離得遠遠的。
真是個不懂情趣的男人,她翻了個身看過去,心裡更加鬱悶了。
這種時候不該溫柔體貼,睡在自己身邊?
然後崔琉娘再不經意撩撥一番,就能一起顛鸞倒鳳,好不快活。
只是如今人離得那麼遠,她再怎麼搔首弄姿也不能把葉紀澤弄到榻上來,更別提是酣暢淋漓的來一場。
想到自己離開這個身體之後,卻去了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家身體,她險些崩潰了。
忽然老了幾十歲就算了,這戶人家還是窮得叮噹響,又在大南方,想要回去京中,一是沒錢,二是腿腳不好走不了多遠,三是南邊海賊多,家裡只能偶爾捕魚去賣,沒得幾個錢,連肉也吃不了。
還想着回來了,她就能大魚大肉狠狠吃一頓,誰知依舊得啃着青菜豆腐,對着一個俊美的男子竟然也不能享用一番!
那個死老太婆早早就死了老伴,守寡了幾十年,貞節牌坊就在村口立着,村裡人都盯着自己,她完全不敢輕舉妄動。
聽說上回一個寡婦守不住了,偷了漢子。還是村尾的屠夫,立刻就被村長抓起來侵豬籠,被水泡腫了。屍身都要認不出來。
兒孫嫌棄寡婦丟臉,連屍身都不樂意領回去好好葬了,只有兩個好心的鄰里幫着埋在後山的亂葬崗,看得她毛骨悚然。
憋了幾十年,快憋出內傷來了。
崔琉娘坐起身,刻意把褻衣扯了扯,露出圓潤的香肩。還有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膚,粉色的肚兜更是若隱若現,比全部脫了更加誘人:“夫君。我覺得有些冷了,不若上來陪我躺一會兒?”
“不了,等下郎中就要過來,夫人也該起來洗漱了。”葉紀澤笑着搖頭。上前幫她穿好衣衫。嚴嚴實實的,沒露出一點來。
崔琉娘實在不明白究竟是葉紀澤對這個身體厭倦了,還是自己剛纔的暗示不夠明顯?
真是個不懂風花雪月的,這麼好的皮囊,倒是浪費掉了。
她不情不願地起身洗漱,剛用完早飯,郎中便來了。
滿臉白花花的鬍子,完全看不出原來的相貌來。顫巍巍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半晌摸着鬍子道:“尊夫人只是有些着涼了。最近多臥榻歇息,別勞累了。老夫再開安神養身的方子,早晚喝一碗就好。吃食要清淡點,別吃葷腥,魚蝦更加是了。”
聞言,崔琉娘臉色都要綠了。不給吃肉就算了,還得喝苦藥,她回到這個身體裡是來享福的,不是來受苦的!
“夫君,我討厭喝藥。感覺身子骨也沒什麼不好,只是嗜睡,藥湯就不要喝了吧?”她可憐巴巴地看向葉紀澤,就差撒嬌了。
“不行,郎中的話怎能不聽?”葉紀澤沒答應她,送走了郎中,很快就去廚房煎藥了。
崔琉娘對着銅鏡嘆氣,老夫老妻,估計美男子對這個身體也是睡夠了,所以不怎麼感興趣。
看看這普通的首飾,這規規矩矩的髮髻,還素面朝天,沒一點妝容。
如此不懂打扮,難怪美男子很快就對這個身體失去興趣了。
不會裝扮的女人,還算什麼女人?
崔琉娘找了一圈,也沒能從梳妝櫃裡找到一點化妝品,只勉強有一小盒的口脂。看樣子根本沒用過兩回,看着有九成新。
估計只是偶爾擦一下,提亮膚色而已。
她又皺眉向外張望,美男子連煎藥都要自己親力親爲,院子里居然連一個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沒有嗎?
難爲這身衣裳不錯,或許銀錢都花在這裡了,連一個伺候的人都請不起了?
可惜一個美男子,居然是個窮光蛋!
崔琉娘扯着被子,恨不得咬上兩口。看來沒錢,但是好在體貼。雖然貧窮,但是好歹有一張臉!
不能享受大富大貴,怎麼也得享用這世間少見的美男子!
“夫人,藥湯好了,這就喝兩口?”葉紀澤笑着遞來瓷碗,她被對面的人微微一勾的脣角迷惑住了,鬼使神差喝喝完,這纔回過神來。
“呸呸,什麼東西,這麼難喝!”崔琉娘趴在榻前,乾嘔了一番,只覺得嘴裡都是苦澀的味道。
葉紀澤拍了拍她的後背,無奈道:“夫人,苦口良藥,怎會不苦?”
“這也太難喝了,”她擡起頭來,眼睛溼漉漉的,直勾勾盯着葉紀澤,不自覺地抱住他的胳膊:“夫君,湊近一點。親一下,我就不覺得苦了。”
崔琉娘仰起頭,就要親上葉紀澤的薄脣,卻被他避開了:“夫人,我這裡正好有麥芽糖,吃一顆壓一壓苦味?”
她嘴裡被塞了一顆糖,甜滋滋的,依舊沒能撫平自己心底的鬱悶。
果真老夫老妻,早就沒有情趣可言了,生活實在乏味得很。
自己回來已經足足兩天兩夜,他們兩人沒有睡過就算了,連親親也沒有,真的是一對拜堂過的夫妻嗎?
崔琉娘把麥芽糖啃得很響,抱着被子躺下,只覺得自己又困了。
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她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擡頭見葉紀澤坐在榻前,衣衫整齊,閉上眼似乎睡着了。
崔琉娘趕緊悄悄起身,湊過去就要親一口,誰知還沒碰到,就見葉紀澤睜開眼看了過來:“夫人醒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就來喝藥吧。”
“我不要再喝藥了,”她忍無可忍,看着葉紀澤又要溜走。抓着他的手臂一扯,直接整個人壓在對方的身上:“夫君這兩天真冷淡,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葉紀澤乖乖躺在榻上,被她壓着也沒有異議,伸手拂過崔琉孃的臉頰:“夫人沒什麼不好的,怎麼這般說?”
“夫君,我們已經許久沒有……”崔琉娘低下頭。呵氣如蘭:“平日總要夫君操勞,不如這次由着我來?必定會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快活過神仙。”
說罷。她伸手解開葉紀澤的腰帶,迅速扯掉他的衣衫,精壯的胸膛呈現在眼前,感覺自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平日看着瘦削。沒想到脫掉衣服之後這麼精壯。真是撿到寶了!
崔琉娘擦了擦嘴角快要流出來的口水,伸手一點點撫過葉紀澤的胸膛,從下至上瞥向他,嫵媚至極:“夫君,這樣舒服嗎?”
葉紀澤沉默地盯着她,忽然抓住崔琉娘想要往下搗亂的柔荑,目光漸漸變得森冷起來:“你是誰?”
崔琉娘被他的氣勢驚住,勉強穩住身體沒顫抖。只覺得後背一股寒意蔓延。
他究竟是什麼人,原本溫柔體貼。突然渾身的煞氣,叫自己險些招架不住。
“夫君在說什麼,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嗎?你來摸摸,我身上哪一處不是你熟悉的?”
崔琉娘抓住葉紀澤的手,只管往自己身上亂摸。這個身體就是本人的,她就不信這男人能看出什麼來!
“你不是她,不說嗎?那就只能殺了。”葉紀澤的手沒順着她的腰線往下,而是迅速擡起覆上崔琉孃的頸側。
頸側的大手叫人不寒而慄,彷彿他稍稍用力,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拗斷。
這哪裡是美男子,根本就是殺神!
崔琉娘這纔開始害怕了,哆嗦着搖頭:“我就是我,夫君怎麼認不出我來?我就是崔琉娘,後面來的那個纔是假的!”
“假的嗎?”葉紀澤的指尖溫柔地摩挲着她的頸側,動作輕柔,卻叫她更加害怕了,渾身哆嗦個不停:“只是在我看來,你纔是假的。既然走了,如今又何必回來?”
“我怎麼知道,回來也不是我想的。之前躺下睡着,醒來就在這裡,回到這個身體裡了。”崔琉娘被他嚇得面色慘白,一股腦都說了出來,不敢隱瞞:“我之前走了,是因爲睡着後突然就去了另外的身體。這次也一樣,或許她也走了,去了別的地方。”
她被嚇得不輕,盯着葉紀澤,心裡惡意滿滿,忽然又道:“指不定她也去了別的身體,成了其他男人的妻子,如今正在別的男人懷裡嬉笑呢。”
抓住她的大手陡然用力,崔琉娘驚叫起來:“你做什麼,要扭斷我的手嗎?別忘了,這身體是我的,也是你妻子的!”
葉紀澤冷冷地盯着她,終究放開了崔琉孃的手臂:“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直接讓你說不出話來。”
崔琉娘雙手捂着嘴巴,不敢說話了,輕輕搖頭。
他起身把涼透的湯藥又熱了一遍,端了過來:“喝。”
“還喝什麼,這個身體根本沒病。”不等她說完,葉紀澤已經捏着她的下巴,把湯藥灌了進去。
“咳咳,你這是要做什麼……”她眼皮感覺很沉很沉,趴在牀榻上轉眼又睡過去了。
已經離開的郎中不知何時又回來了,皺眉盯着牀榻上的人。
葉紀澤伸手用被褥把崔琉娘包裹得嚴嚴實實,低聲問道:“怎麼樣?”
“離魂之症,屬下已經曾聽說過,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女人說的不錯,離魂之後是不受控制,誰知道會到哪裡去?估計她後來的身體已經死了,這纔會又回來。”郎中抓了抓亂糟糟的鬍鬚,感覺到身邊人面色越發冷了,又急急補充道:“主子不必擔心,夫人若是去了別處,肯定會傳來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主子的。”
“問題是正如這個女人所說,若是對方被囚在府院大宅,根本出不來,該如何是好?”葉紀澤蹙起眉頭,心事重重。
“主子。還有一個方法。”郎中遲疑了一會,到底開口了:“只要趕走夫人身體裡這個遊魂,就能把夫人叫回來了。”
“只是這法子危險。遊魂一離身,誰知道會不會是別的遊魂又進來了?到時候夫人被擠出去,便進不來了。”
葉紀澤沉吟片刻,說道:“不試一試,怎知道如何?”
言下之意,如今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說什麼都要試試看了。
郎中立刻捲起袖子。把珍藏的一排銀針拿出來,一根一根刺入崔琉娘身體各處大穴。
一來是不讓她胡亂動彈,二來是逼出裡面的遊魂。
他親手煎藥。煮了一碗漆黑的湯藥,讓葉紀澤給崔琉娘灌了進去。
沒多久,榻上的人就開始掙扎,只是渾身被定住。臉色張紅。漸漸又變得慘白,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然後不再動彈了。
“怎麼樣?”葉紀澤看得緊張,輕聲問道。
郎中也覺得事情太順利了一些,不敢把話說得太滿:“暫時得觀察半天,遊魂狡猾,誰知道會不會捲土重來?”
幸好兩人小心,果不其然他們稍稍遠離。牀榻上的人又開始掙扎,還叫囂道:“快放開我。不然我就咬舌自盡!我活不了,你也別想她回來!”
葉紀澤伸手一掃,點了對方的穴道,瞬間封住了所有的動作。
她不但連話也說不出,整張臉都動不了,唯一能動的只有眼珠子了。
眼珠子亂動,似乎表達着憤慨,顯然不甘心。
郎中又煎了一碗漆黑的湯藥,葉紀澤喂下去後,那雙眼珠子終於不動了,眼皮緩緩合上,神色變得平靜下來。
他們又等了半天,那雙眼睛才重新張開,看見在榻前滿下巴鬍渣的葉紀澤,她不由露出心疼的眼神來。
葉紀澤一怔,示意道:“把銀針拿走。”
郎中猶豫了:“主子,遊魂奸詐……”
“不,這是夫人。”葉紀澤篤定地說着,率先解開了她臉上的穴位。
崔琉娘鬆了口氣,感覺一張臉僵住了,好一會才恢復,便開口道:“夫君,我……”
“等會兒再說,”葉紀澤把銀針都收起來,打發還一臉擔憂的郎中出去了。
他扶着崔琉娘起身,摟在懷裡,柔聲問道:“哪裡還覺得不舒服嗎?”
“只是手腳僵硬,沒什麼大礙。”崔琉娘枕在葉紀澤的肩頭,回想着這兩天,陡然有些後怕:“夫君,是她……回來了嗎?”
“是的,另外一個人回來了。”葉紀澤也沒有隱瞞,拂開她鬢角的碎髮,老老實實地答道。
崔琉娘頓時緊張了,抓着他的袖子道:“她沒對夫君做什麼吧?”
頂着自己的身體,會不會對葉紀澤動手動腳的?
光是想想,她就要受不了,急着扭頭要看葉紀澤身上是否留下了痕跡。
抓住崔琉孃的小手,葉紀澤搖頭道:“沒有,她一來,我就察覺出不妥了。”
他們兩人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彼此的言行舉止都非常熟悉,一眼就發現出端倪來了。
“那就好,”崔琉娘鬆了口氣,好歹自家男人沒被佔便宜。
葉紀澤定定地看着她,問道:“夫人就沒什麼想要跟我說的?”
崔琉娘頓時吞吞吐吐起來:“這事我原本想着沒有人會相信,倒不如不說。”
“夫人不說,怎麼就知道我不相信?”葉紀澤抓着她的手,不讓崔琉娘再向後退,再退一點,就是牆壁了。
崔琉娘無路可逃,低着頭小聲道:“此事匪夷所思,我當初以爲再也不會出任何變故的。”
說罷,她又擡頭問道:“夫君,我不是有意瞞着你的,只是難以啓齒。”
誰會相信身體裡換了一個靈魂這樣荒謬的事呢?
尤其是古人相信鬼神,會不會把自己丟到草堆裡綁起來燒死?
光是想着,她就嚇得面色發白。
“夫人在胡思亂想什麼?”葉紀澤抓住她的手,感覺柔荑變得冰涼,不由放在掌心裡搓了搓:“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
“一開始就知道了?”崔琉娘詫異地看向他,難以置信。
“畢竟夫人你的性子改變得太快了。可謂天差地別不爲過。要嫁進葉府,就得被調查清楚,這是規矩。”葉紀澤原本也以爲崔家上下沒什麼牽扯。崔琉娘要嫁進來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一個過場罷了。
誰知道調查下來,會發現如此有趣的事來?
“既然知道了,夫君不害怕嗎?”崔琉娘還打算把此事爛在肚子裡,這輩子都不準備說出來。
可惜擔心了這麼久,葉紀澤竟然一早就知道了嗎?
她鼓着臉覺得有點不高興,這人早就知道了。自己卻還死死瞞住,不就是鬧笑話了?
“夫君看着我,不就覺得可笑了?”
葉紀澤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我一直等着夫人親口說出來,只是等了又等,夫人一副不敢開口的模樣,我就沒有追問了。反正我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夫人。不是以前的那個女人。又何必計較?”
崔琉娘被他最後兩句話給治癒了,頓時眉開眼笑:“夫君真會說話,只是那人去哪裡了?”
“不知道,巫醫說她或許去了別的身體,又或許直接消亡了。”要是後者,葉紀澤會更高興的。
聞言,她不由一愣。穿越前輩原來之前離開了這個身體,就去了別的身體嗎?
想到自己這個身體死去的時候。興許也會去另外一個身體。或許年輕的,或許年老的。或許還在慶國,或許在不知名的時空之中,頓時有些難過。
若是變成剛出生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出來找葉紀澤。
若是不在這個時空,她是不是就再也見不了葉紀澤?
崔琉娘抓住他的大手,若是這個身體消亡,那就跟着葉紀澤一起投胎轉世,下輩子再成爲夫妻就好。
“夫人在想什麼?”葉紀澤見她神色哀傷,頓時憐惜地低頭吻了吻崔琉孃的臉頰。
她搖搖頭,答道:“沒事,只是慶幸冥冥之中還能跟夫君相遇。這輩子能夠在一起是緣分,希望下輩子也是如此。”
“會的,沒什麼能分開我們。”葉紀澤笑笑,俯身吻上她的脣。
這是他的妻,不管上天入地,自己總會把她找回來,留在身邊的。
崔琉娘被吻得氣喘吁吁的,忽然回過神來,推開他笑着問道:“所以夫君早就知道,其實我對明安侯世子沒什麼特別的心思?”
言下之意,他也不會爲此吃醋了?
她還憂慮要怎麼解釋,自己纔不會那麼沒眼光,看上世子這樣的男人。
如今倒好,不必自己多費脣舌了。
崔琉娘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卻聽葉紀澤笑笑道:“就算夫人對他沒心思,誰說我就不會多想?畢竟這個身體曾經有別人在,那女人的心思會不會影響到你?”
要是有影響,是不是崔琉娘也對世子有不能控制的喜歡?
崔琉娘無語,說到底,葉紀澤還是吃醋了,只是比較隱晦罷了。
“那麼夫君要如何是好,以前是以前,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崔琉娘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看上明安侯世子的是那位穿越前輩,可不是自己。
“夫人得補償我纔是,”葉紀澤低頭吻了吻她的掌心,弄得崔琉娘心裡也跟着癢癢的。
她伸臂環上葉紀澤的脖頸,貼在他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才道:“夫君灌了我那麼多苦藥,如今嘴裡苦哈哈的,你才該補償我纔是!”
簡直是無妄之災,還得自己如今嘴裡滿是苦澀,那味道根本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弄出來了,實在太難喝了。
葉紀澤笑笑,舌尖舔了舔下脣:“剛纔爲夫已經嘗過了,這就幫夫人把苦味去掉……”
他低頭又貼上崔琉孃的雙脣,只覺得這樣,才能真實地感受到懷裡人。
失而復得,葉紀澤恨不得把她緊緊攬在懷裡,嵌入自己的身體,再也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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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親們一直的跟隨,明年再見呢,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