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朱丹陽親吻以後,難免害臊,這更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被男人褻瀆。
但她嬌羞之中,卻浮溫柔笑意,朱丹陽那突如其來的一吻,亦讓她身心俱醉,如癡如幻,受用無盡。
朱丹陽對她的無限感激,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清,此時對柳琴深情一吻,已經表達了自己心聲,遠比什麼軟言細語,或者一些表面牽強的詞語更要貼切適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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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琴嬌滴滴道:“你怎麼可以、、、可以這樣對我?”
朱丹陽道:“你不喜歡我親你麼?”
柳琴嬌羞更盛,低頭不語。
朱丹陽握着她手,柔聲道:“我以爲這輩子都見你不得了,誰知你會來救我,我真不敢相信這一切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柳琴被他這一握,渾身似如觸電,卻也緊緊不放他手,說道:“你如這輩子都再見不到我了,你會痛心麼?”
兩眼脈脈含情望着朱丹陽,萬般情愫,盡浮於色。
朱丹陽道:“我自然會痛心了,這些日子以來,我天天都想見到你。我本來以爲我一定會死在這地牢裡,這輩子都見你不得了,但總算老天開眼,讓我再見得了你一面,我縱死也無憾了。”
他平素雖巧言令色,這番話卻是發至肺腑,不是爲了感恩而有意討好柳琴。
自從他和柳琴在“雪夜歸人”客棧邂逅,他已對柳琴深種情苗,初時並不敢對柳琴冒然表白愛意,這時見得柳琴爲了自己不故性命之憂相救,如此深情厚意,自然也是因爲她深深愛上了自己,否則也不會捨命相救了。
他此時如果再不向柳琴表白自己的愛意,如何對得起她的一片盛意濃情?
柳琴聽得此話,輕輕將頭向朱丹陽懷裡靠去。
朱丹陽渾身一震,咬住嘴脣。
柳琴並未注意朱丹陽胸前有傷,縮回頭來,問道:“你怎麼了,你不歡喜抱我麼?”
朱丹陽不願讓她看見自己傷口,笑道:“我怎麼會不喜歡抱你,我只怕一輩子也抱不夠你呢?”
柳琴道:“這話真麼?”
她知朱丹陽油腔滑調,不敢輕易相信,兩眼直勾勾盯着他。
朱丹陽道:“我騙你幹麼,我一輩子也愛你不夠。”
柳琴見他說得鄭重,知道沒有撒謊,微微一笑,又道:“剛纔你爲何避我?”
朱丹陽由她手中接過鏟子,故意側開身去,不讓她看見自己胸前傷勢,只道:“等咱們出去以後,我天天都抱着你,好麼?”
柳琴道:“對了,咱們得先離開這裡再說,我誤會你了。”
朱丹陽一笑,對着一側土壁使勁挖土。
柳琴大奇,問道:“你這是幹麼,咱們趕快出去啊?”
朱丹陽道:“我要把隔壁那位前輩也救出來。”
柳琴不知他究竟要救誰出來,大是焦急,只道:“沒時間啦,若待會兒被發現,我這幾天不是白挖這地道了麼?”
朱丹陽笑道:“沒事的,這地牢晚上無人看守,不會被人發現。”
柳琴心知此人脾氣固執,要做任何事情都是阻攔不得,聽他這般一說,不好再言。
二人對着隔壁輪流挖土,用一隻竹籃將多餘的土渣運出地道口外,來來回回折騰了個多時辰,終於已將地道挖通那怪人囚室。
那怪人見朱丹陽從地下冒了出來,眼中閃過一道金光,愣怔地望了他一眼,似驚訝萬分。
他一叢亂髮擋住了臉面,全身衣衫襤褸,只看得兩隻眼珠在溜動。
朱丹陽不及對他多作打量,只道:“前輩,你若還想看外邊的花花世界,咱們就一快兒走吧?”
那怪人見他要救自己出去,頓時大喜,從地上一躍而起,說道:“多謝小兄弟仗義相救!”
二人便不多言,弓身同時跳下地道。
柳琴見得那怪人形貌粗獷可怖,暗暗心驚,不明朱丹陽爲何要救他,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她見二人跳下洞來,隨從土壁上面取下火摺子,弓身先行,朱丹陽和那怪人殿後跟緊。
那地道異常窄狹,幾乎要爬在地上才能前進,與狗洞比之又有何異?
朱丹陽額頭幾次撞在了石土上面,頭上的傷口再次流出血來,疼痛非常。
眼下逃命要緊,也只強行忍住。
但在漫無目標的地底下,柳琴竟能將地道準確無誤挖至了石牢底,這一點卻是叫人匪夷所思,心生佩服。
足足爬行了七八丈遠,總算到達了地道出口。
此時柳琴手中的火摺子剛好燃燼,心中暗暗慶幸。
三人上得地面,置身在一片濃密的叢林間。
其時月落天際,快到黎明,四下一片漆黑,若視力有礙之人,定難看清道路。
只聽那怪人道:“快跟我走!”首先選中一條林間小徑發足疾奔,看樣子非常熟悉路徑。
朱柳二人不認識路,只好跟在其後。
虧得三人目力均佳,雖說月黑風高行路艱難,但他們速度卻是異常快捷。
三人一前兩後腳不停步,沿着一條石板道筆直下了山,過不多久便來到一個鎮子上。
這時已是黎明時分。
聽得遠處幾聲雞叫,隨有幾條狗子汪汪狂吠。
朱丹陽一番疾馳牽動了身上傷口,再也走不動,摔倒地上。
適才求生心切,只憑一股頑強鬥志在驅使着自己奔逃,終因運動過於劇烈,掙裂了身上傷口。
渾身力量耗盡,畢竟是血肉軀體,哪能永不停歇。
柳琴這纔看清他胸前早潰爛得不成人形,滿臉鮮血沁染,幾乎只看見一對眼珠在轉動,恐怖卻又叫人心生憐憫。
臉色一變,雙眼忍不住流下淚來,澀聲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他們忒狠毒了。”
朱丹陽見她對自己情義無限,不由大是感動,緊緊握住她手,哽咽道:“我沒事,謝謝你爲我做了這麼多,我、、、我、、、”始終拿不出任何言語來表達自己心中無限感激之情。
柳琴聽得一陣心甜,一陣心酸,粉淚更盛,只道:“你別再說了,咱們再不分開好麼?”
朱丹陽道:“好,我答應你,咱們再也不分開了。”
兩人四手相握坐在地上,再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