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白是誰傅恆義一點都不關心,他在乎的則是真相。
他明明長得是葉建成的臉啊,難不成兩個人換臉了?
柳慕白看了一眼傅恆義,又朝明瑜請示了一下,徵得同意後,便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剝了下來,一張冷峻堅毅的面孔出現在衆人面前。
看着這張如此賞心悅目的俊臉,阿瑜在意感謝承恩帝,若不是他,自己怎麼會擁有如此出色的暗衛呢,若是沒有他,自己又怎麼會找到柳如煙呢?
“你究竟是誰?”白蓮花雖是欣賞他的美色,但對方身份不明,出於生命的安全,他還是想要弄清真相。
還沒明白嗎?柳慕白微微抿着嘴脣,意欲不再說話了。
兩人便將目光投向了阿瑜。
阿瑜心中哀嘆一聲,這柳慕白大概是因爲從小就在暗部長大的原因吧,對於外界十分冷漠,除了自己熟悉的人,基本不會搭理,之前讓他和那夥人在一起也真是爲難他了。
“還是讓本王來替你們解答疑惑吧,柳慕白是本王的暗衛,離京之前本王將慕白安排在李賢身邊,後來葉建成患了重病,將要不久於人世,本王就讓李賢把慕白安排到慶澤侯府,裝成了葉建成的樣子了。”
身患重病•不久於人世?兩人交換了一下視線,眼裡是滿滿的恐懼。
見識過王爺的手段後,他們再也不會單純的相信葉建成是單純的生病了,恐怕又是王爺那神奇的藥物吧。
“本王也沒想到這葉建成早早的就和沈敏勾結在一起了,所以就將計就計,慕白努力表現自己的實力,在明瓊那獲得足夠的心熱,這一次便獲得了領隊的機會。”
兩人聽到這才明白了,原來追殺他們的人一直是由柳慕白帶隊啊,所有才會放過他們。
傅恆義一直都知道隊伍中的大哥應當是練家子,這點可以從他的肌肉•握劍的手指,還有走路的步子,都是能看出來的,所以他纔會疑惑自己能夠多次躲避追捕,敢人家是放水了呢。
“這一次你們兩這麼莽撞的出來,差點就鑄成了大禍,幸虧你們遇上的是慕白,若是西夷人,只怕你們這次是回不去了。”
阿瑜面色輕鬆,對兩人調侃道:“你們可要好好謝謝慕白。”
“謝過慕白兄。”
“小女子感謝柳大哥的手下留情。”
“這都是王爺的吩咐。”
汗!這柳慕白可真是直接啊。
“王爺,您剛纔說西夷人?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白蓮花小心的問道,她就害怕眼前的危機解決了,反而會帶來更大的危機。
阿瑜看了一眼柳慕白,示意他解釋一下。
“王爺離開京城後,沈敏就一直勸說仁親王安排殺手,並讓仁親王找西夷皇后搬救兵。”
西夷是承恩帝皇后的母國,在皇后被廢之前,一直和大魏保持良好的聯繫,但現在的關係十分微妙。
“仁親王可真狠啊,不過最狠的還是沈敏,真沒想到他的心腸如此狠毒,枉他做了王爺那麼多年的伴讀。”
傅恆義是個武夫,最是講究江湖情義,兄弟義氣的,因此他對於沈敏的所
作所爲簡直是恨之入骨。
“還真是無毒不丈夫呢。”白蓮花是個女人,心眼比繡花針大不了多少,因此將沈敏可是狠狠地記住了。
“你們也不用擔心西夷人了,西夷國的禮親王和信親王正在爭奪皇位,沒有時間來追殺我們,西夷皇后排出的殺手不過是用來麻痹明瓊的。”
阿瑜一臉的自信,言語間是掌控全局的和霸氣。
“既然都自身難保了,爲什麼還要排除殺手來追殺我們?”白蓮花忿忿不平。
“當然是想要得到大魏的支持了,畢竟仁親王如今可是風頭正盛,是文武百官上下看好的儲君。”
你也是這樣認爲嗎?底下的衆人心中都這樣劃過也疑問,可是誰也沒那個勇氣問出來。
阿瑜看衆人晦暗不明的神色,便明白了他們的想法,臉上浮現一個淡淡地笑容,其實她也很擔心呢。
明瓊是嫡長女,甚得帝王信任,百官擁戴,這是她的優勢可也是她的劣勢。
承恩帝出身卑賤,只是高祖酒醉後臨幸宮女的產物,自然不喜歡出身高傲的人,這也是皇后多年來不曾得到承恩帝寵愛的原因,而明瓊身爲大魏和西夷兩國的嫡系皇室成員,自然會糟了承恩帝的忌諱。
明瓊自以爲得到了百官的擁戴便能順順當當的登上太子的寶座?帝王最忌諱的便皇子皇女們和朝臣的勾結,畢竟他一天天的老去,而自己的孩子卻是在一天天的壯大,怎能心無芥蒂,自然會把手中的權利握得更緊,所以明瓊自作聰明的弄傷了自己,以爲留在京城就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嗎?
做夢!
“慕白,你先回去吧,繼續潛伏在慶澤侯府上。”
“是。”對於阿瑜的吩咐,柳慕白美人任何的異議,他是他的暗衛,本就是爲了保護她而存在的,她的命令無條件服從。
柳慕白轉身貼上人皮面具,再次轉身便又成了葉建成,同樣身上的氣質也變得鮮活了許多,一個真正的公子哥。
“你回去要怎麼說?這一次你沒抓到我們,如何交差?”傅恆義問道。
他真正擔心的不是這個假的葉建成的安危,只是他頂着慶澤侯府上的世子的身份,若是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仁親王,會不會牽累到他的姨母呢?
姨母對他恩重如山,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希望慶澤侯府受到牽連。
阿瑜是九轉玲瓏的心竅,怎會不明白傅恆義的擔憂呢,“慕白的本事用不着我們擔憂,絕不會牽累到你姨母身上的。”
傅恆義擡頭望向阿瑜,發現她正望着他,臉上是真誠的笑意,那一瞬間他竟有了流淚的衝動。
都說士爲知己者死,如今王爺竟然能夠想到他的姨母,並且同意給他解釋,心中更是感動萬分,發誓要好好地效忠於阿瑜。
“我們先和大隊伍集合吧。”
翌日。
“報告大人,前方有不明人士想我方靠近。”
什麼?顧亦安帶上佩劍,便興奮的往外走去。
這些天裡他整日都無所事事,除了巡邏站崗,再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做,現在突然間聽懂這麼有趣的一件事自然是興奮難耐。
既然找不到王爺,那就先來這些身份不明的人開刀吧。
果然前面有三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在想他們的營地靠近。
“大人,我們要不要先回去找幫手啊。”
小跟班有些膽小,生破待會兒會連累了自己。
“我一人足矣。”顧亦安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完全能夠應付。
他也不是誇下海口隨便亂說的,而是他確實有這個實力,他骨骼清奇,本就是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當然除了阿瑜那個變態之外,再加上鎮國公的細心指點,自然是是少年一輩中的翹楚,平日裡雖不愛說話,不爭不吵的,但只要他站在那裡就不會有人忽略了他。
“你若是害怕,現行回去也可。”看那小兵慘淡的顏色,顧亦安最後還是決定放他一馬。
“不,小的誓死跟隨大人。”
已經到了這個分上,大肆他都不能回去,一來是男人的面子,血液裡流動的好勝心不能允許她就這樣頹敗。
還有便是他不能就這樣退縮在大人的身後,尋求保護,他是時候該成長了,如果他們當初得力一些,王爺也不會被拐走了。
阿瑜被拐走的事情也算是給她敲醒了一個警鐘,小心使得萬年船,若是不小心的話就有可能陰溝裡翻大船。
她以爲自己身懷仙法又有使毒的絕技在,便能笑傲江湖,對着所謂的江湖高手總帶着一分輕蔑,也就是這一份自傲才讓自己喲了那麼一段啼笑皆非的經歷。
阿瑜遠遠的就瞧見營地裡走出了兩個人影,下細一看居然是顧亦安,以爲他是專程來迎接自己的,腳下的步伐邁得越來越快。
她並不清楚這個營地的情況,甚至從未來過,當初選定這個地點不過是因爲它易守難攻,兼之有十分隱蔽,所以便圈定了它,但她對於這兒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可如今她看見這座營帳便覺得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只因爲這兒有着她信任的人,在這裡她可以安穩的睡上一覺。
“亦……”
“刺客啊。”
那小兵見阿瑜展開雙臂想顧亦安撲去,以爲她對顧亦安又什麼不貴,又瞧見自己的上司一副吃驚的樣子,身子也不能動彈,以爲是她對自己的上司做出了不軌之事,一時間便扯開了嗓子喊道。
“你閉嘴。”原本歸來的好心情竟被這小兵給攪黃了,可他也是一心爲主,阿瑜不好指責他,便只能沒好氣的命令他閉嘴。
小士兵在她的霸氣下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王爺,你回來了。”
顧亦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人兒看,她消失了多少個日子,他就多少個夜晚不曾睡眠。
他一直以爲自己對她是君臣之情,她是君主,自然要保護她守候她,可是她失蹤的這些日子裡,那些難以入眠的夜晚,揮之不去的夢境,讓他真正的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對她不是君臣之誼,他喜歡她,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可是他還沒有將自己的感情宣之於口,她便消失了,他內心是無法抵制的恐慌,他好害怕自己再也見不着她了。
還好,她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