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亦韜坐在龍椅之上,正在看着關於二十四衙門的資料,隨着瞭解的深入,結合自己的歷史知識,賈亦韜不禁有一些唏噓,露出淡淡的意外之色,喃喃地自語道:“真是沒有想到,明末的時候,已經有皇家店鋪了,盈利嘛...就是有一些慘不忍睹了。”
一語落罷,賈亦韜嘬着嘴,發出一陣同情的雜音,腦袋搖了搖,繼續翻閱的同時,轉而說道:“崇禎皇帝可真夠蠢得,只知道縮衣節食,粗茶淡飯,以這樣的方式減少宮廷的花銷,節省出更多的銀子,殊不知,這麼做的眼光太過狹窄,缺少戰略性眼光,根本就不能解決關鍵問題。”..
“對於百姓而言,勤儉節約是美德,但是,作爲一個帝王,這樣是省不出錢的,唯有錢生錢,讓這些機構能夠盈利,纔是最爲明智的省錢方法,偌大的皇宮禁院,少說也得十萬人,再怎麼節省,那也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說話之間,賈亦韜更是在一張紙上做起了筆記,圈圈畫畫,進行註釋,嘴裡還不忘唸唸有詞,整個人也越來越興奮起來,有着一股莫名的激動。
“嘿嘿....別的暫且不說,就拿這十二監的尚膳監來講吧,完全可以開一個皇家酒樓,除了三餐之時,其餘時間留下一個大廚以外,其他的御廚完全可以弄到皇家酒樓之中,憑着他們的手藝,乃是來自於天下的名廚,皇家酒樓的生意絕對火爆,錢還不是如流水般嘩嘩而來!”
“四司裡的鐘鼓司和混堂司,完全可以分別弄出來一個皇家戲劇社和皇家洗浴中心,憑着他們極爲專業的高水準,伺候皇家的高水平,獲利還不是滾滾而來。”
“還有寶鈔司,既然掌管着製造粗細草紙,完全可以創辦一個報社,發行報紙,只要附上幾篇自己的文章,還有那些重臣的觀點,一定可以熱賣,再加上一些小廣告,嘿嘿...僅僅是廣告費這一項...”
說着說着,賈亦韜將自己逗笑了,忍不住地發出“嗤嗤”之聲,雙肩都在聳動,折服於自己的創舉,可謂是化腐朽爲神奇,除了一些重要機構,使得二十四衙門中的許多機構盈利了起來。
一旦改革實行,最起碼,十二監、四司和八局的薪俸有了,這每年得爲朝廷節省一筆多大的開支?
何況,這還僅僅是最保守估計,按理來講,除了這些開支,由二十四衙門所衍生而出的生意,盈利肯定還會有剩餘,反哺朝廷的財政。
緊接着,賈亦韜將主意打到了八局上面,確切的來說,是銀作局、針工局、內織染局、酒醋面局以及司苑局,雖不敢保證他們的手藝是天下第一,那也絕對是超一流的水準。
“哼...皇家人雖多,但也不可能天天用得着這些衙門,不能養閒人,全部都得給我掙錢去!”
漸漸地,賈亦韜開始沉浸於自己的創作之中,發揮自己的奇思妙想,結合着現代的一些理念,所見所聞,對二十四衙門的一些機構進行改革,讓他們掙錢、獲利,而不僅僅是圍着皇家,那樣也太浪費資源了。
呼...
一個時辰過去了,隨着最後一個字完成,賈亦韜頓時長長呼了一口氣,臉上現出輕鬆之色的同時,更是得意與興奮不已,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皇上,太監總管曹化淳,秉筆太監王承恩求見!”
隨着張彝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賈亦韜從yy之中清醒了過來,將改革二十四衙門的規劃圖紙放在了龍案之上,這才淡淡的迴應道:“讓他們進來吧。”
吱呀
兩扇門被輕輕地推開,發出一陣長長的細微之音,張彝憲領着曹化淳和王承恩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三人,三人的面容憔悴,乾瘦而枯黃,盡顯疲憊之意,顯然剛經歷過一場牢獄之災,耗盡了他們的精氣神。
“曹化淳,他們就是吳家倖存的三人?”
“草民見過皇上!”
隨着賈亦韜的這麼一詢問,最後的三人連忙跪倒在地,納頭便拜,山呼了一句的同時,曹化淳緊跟着向前一步,迴應道:“正是,皇上,他們就是吳家倖存的三人,分別是吳用譽、吳逢元和吳邦宰。”
賈亦韜輕輕點頭,以示迴應,同時看向三人,目光在吳用譽、吳逢元與吳邦宰之間逡巡不定,面有感慨之色,雖有心表達歉意,但礙於帝王的尊嚴,天子無錯事,全是那些禍國殃民的奸臣所爲,於是將到嘴的話語全都給嚥了回去。
如今這個時候,最爲敏感的時刻,他賈亦韜最應該樹立威信,容不得絲毫瑕疵,不爲那些大臣所詬病。
何況,黃山冤案乃是發生於前朝,自己現在替他們翻案,已經是天大的恩德。
“苦了你們吳家了....”
腦海裡閃過那些念頭之後,賈亦韜還是語重心長地吐出了這一句話,進而又說道:“相信你們已經從曹化淳那裡得到了消息,你們吳家的案子平反了,不僅全部獲釋,還將返還家財...”
賈亦韜的話語一頓,似乎覺得這樣的處理過於薄情了,於是看向掌印太監張彝憲,轉而說道:“傳旨下去,敕封吳養春父子三人爲皇商,大明第一義商,並由皇家出資,修建牌樓,以表彰吳家父子的義舉,體恤朝廷的艱難。”
“是,皇上,奴才遵旨!”
隨着張彝憲的離去,吳用譽、吳逢元與吳邦宰愣神了那麼一瞬間,隨即就反映了過來,高興莫名,感動不已,有一種久旱逢甘霖、沉冤得雪的感覺,心中痛快無比,一掃所有的霧霾,暫時忘記了所遭遇的種種不幸。
“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有這一聲山呼,還有連連的叩拜,磕了三個響頭。
“好了,你們起來吧,不用跪着了...”
等到三人站起之後,賈亦韜的神色隨即一斂,平靜地看着三人,連連說道:“聽曹化淳講,你們吳家有做珠寶生意,是不是真的啊?你們三個人生意做得又如何?”
這一刻,不僅是吳用譽、吳逢元和吳邦宰疑惑不解,就是曹化淳與王承恩也不明白皇上爲何這樣問,三人的心裡猶如懸着吊桶一般,七上八下的,對視了一眼,輕輕一點頭,不敢過多的遲疑,吳用譽代表的回答道:“啓稟皇上,是的,我們吳家確實有做珠寶生意。”
吳用譽吞嚥了一下口水,心裡愈發的忐忑,有一些緊張地繼續說道:“至於草民三人的生意本領,經過老爺的多年刻意栽培,算是略有小成,懂得一些經營之道。”
聽着吳用譽的回答,言詞充滿着書生之氣,賈亦韜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禁心中一番感慨。
“有一些記載果然是真的,中國古代衆多商人團體之中,屬徽商最爲文雅,最重教育,素有‘左儒右商’之稱,兼具愛國情懷,比如晚清時期的胡雪巖。”
賈亦韜微微搖了搖頭,以此摒除腦海裡的雜念,看着緊張的三人,毫無徵兆地忽然說道:“吳用譽,吳逢元,吳邦宰,朕有意封你們一個官做,當朝廷的皇商,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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