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一聲的叫喊響起,聲音迴盪在四周,周圍的兵卒反應卻是平平,就好像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一般,僅僅是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就繼續清點那些俘虜和勝利品起來,而祖大弼卻是滿臉的興奮之色。
“哈哈....來得正好,本將軍這次總算可以過過手癮,舒展一下筋骨了。”
“將軍,且慢~”
祖大弼大笑一聲,隨着那名哨兵快馬來到了近前,就要讓其頭前帶路,自己也是調轉馬頭,想要策馬而去,卻被祖寬給攔住了。
這個時候,看着擋在前面的祖寬,祖大弼虎目圓睜,就要揮鞭呵斥,讓其讓開道路,後者連忙解釋道:“將軍,還是將事情弄清楚了比較穩妥,莫要忘記了祖總兵的交代,若是有太多的士兵的折損,可是無法向孫總督交代啊~”
顯然,隨着祖寬拋出這兩座大山,搬出祖大壽和孫承宗,怒氣衝衝的祖大弼頓時就蔫了,收斂了許多,尤其是聽到前者,瞬間就啞火了,神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呼~
祖寬暗暗長鬆了一口氣,不僅是慶幸攔住了脾氣暴躁而又容易魯莽行事的祖大弼,更是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實在是對祖大弼有着發自內心的畏懼,感覺怵得慌,對方的脾氣太過易怒。
此刻,祖寬平穩了一下心緒,轉身看向那名哨兵,故作鎮靜的問道:“有沒有看清,dázǐ軍之中,領兵的主將是誰?”
“將軍,主將是皇太極的十四弟多爾袞,副將乃是有着女真第一勇士之稱的鰲拜。”
祖寬還未說什麼,聽到所謂的“第一勇士”之時,祖大弼頓時就興奮了起來,眸子裡的光芒閃爍,雙眼直放光,如黑塔一般的身軀,迸發出一股極爲濃郁的高昂戰意,似乎是察覺到了祖寬還想要阻攔自己,祖大弼隨即搶先開口了。
“祖寬,你真是小心過頭了,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個時候,祖寬張了張嘴,就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祖大弼給打斷了。
“咱們這裡有這麼多的人,又配備有大量的火器,就算是派出四五十人,也能將多爾袞的兩百左右的騎兵給解決掉,一鍋端了。”
看着祖大弼如此模樣,大有不顧一切的也要大戰一場,誰也阻攔不了樣子,再一聽他的這番言語,祖寬略微思忖了一下,也就沒有任何的阻攔。
“好吧~將軍,末將可以答應你,但將軍也要答應末將一個條件,不然的話,即便是兵卒的折損不多,末將也要將事情如實上報,告訴祖總兵。”
“好好,你說吧~囉裡囉嗦地,真是麻煩,跟個娘們兒似的。”儘管祖大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心裡還是喜滋滋的,已經沒有剛纔的強硬與霸道。
“將軍,末將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將軍你切不可戀戰,一旦末將這邊鳴金收兵,你就要一定回來。”
“好好,本將軍答應你~”
不久之後,一個相對空曠而平坦的地帶,二百多人的dázǐ騎兵肅然而立,不時地拉拽着手中的繮繩,將不斷打着響鼻想要上前的戰馬來了回來,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此刻,連同多爾袞在內,兩百多號的人,都是臉色鐵青,神色非常的難看,全因爲前方一個人的叫陣,讓他們覺得顏面盡失,從未有過的恥辱。
“呔~還認得你們祖爺爺麼?哪個敢出來,與你家祖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任憑祖大弼一個人在前方叫陣,祖寬的神色凝重不已,冷峻的面龐,顯得猶如刀削一般的堅毅,扭過頭來,卻是在壓低聲音地說道:“聽着,祖將軍與dázǐ交手之時,密切留意對方的陣營,尋找多爾袞的位置,一旦確認,立即使用火箭將其炸死~!”
“是,將軍,屬下明白~”
在這一瞬間,周圍的幾名副將恍然大悟,終於知道了,祖寬爲何答應祖大弼的舉動?
原來如此,這是以祖大弼爲餌,吸引住dázǐ的注意力,穩住對方,從而贏得更多的時間,尋找多爾袞這條大魚,來一個擒賊先擒王,一舉將其滅殺。
畢竟,周圍的幾名將領還是知道,在臨行前,雖然祖大弼纔是主將,所有人都要聽從他的號令,但祖大壽有過交代,不僅是當着幾人的面,祖大弼也在場,如果他有着太過魯莽的舉動,太過不理智的命令,他們這些人不僅可以拒絕執行,還可以以下犯上,將祖大弼制住。
人稱祖二瘋子,這個綽號可不是白叫的。
“祖二瘋子,我來戰你~!”
隨着一聲暴喝,鰲拜自多爾袞的身旁竄了出來,策馬急速而行,急急殺向祖大弼,而多爾袞卻對一旁的兵卒吩咐道:“全都散開,保持一定的距離,如果明軍發動火器襲擊,立即向兩側的大山與樹林中撤退,切莫與對方硬拼!”
“是,貝勒爺~”
隨着一陣參差不齊的應喝之聲,兵卒再次動了起來,零星分佈這片荒野,使得明軍的火器用力無處使,即便是突然發動攻擊,也傷不到幾人。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而祖大壽與鰲拜依舊在跨馬廝殺,你來我往之前,多是大開大合的招式,殺得那是一個難解難。
這個時候,兩方的人馬早就看傻了眼,震撼於兩人的驚人戰力和體力,廝殺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有一點體力透支的跡象,胯下的戰馬,都已經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流出了汗水,浸溼了鬃毛。
相比於其他人,已經沉浸於兩人打鬥的場面,祖寬卻是神色不變,始終注意着對方的陣營,使用手裡的千里眼,堅持不懈地尋找多爾袞。
“怎麼樣了?找到多爾袞了沒有?”
祖寬看了看天空,似乎覺得時間拖得太長了,有一些不耐煩地問了一句,轉而看向周圍的幾名偏將,進而交代道:“不管了,不能再等了,拖延的越久越危險,如果對方來了援兵,咱們可就危險了,即便有這麼多的火器,也解決不了實力上的絕對差距。”
“那,將軍,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名偏將忍不住地問了一句,有一些擔憂的看了一眼還在廝殺的祖大弼,進而又補充道:“看祖將軍現在的狀態,越來越起勁,就算咱們鳴金收兵,恐怕也是收效甚微,作用不大。”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別看多爾袞年輕好戰,只有十七歲,但卻是精明的緊,已經僞裝成了尋常兵丁,雖有大旗在那,卻很尋找他的行蹤。
因此,也就沒有人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尋找多爾袞的蹤跡。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