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機會不均等,以及各種因素,貧富自然是很容易造成。
後世的時候,流行的穿越小說,幾乎將20世紀8090年代,以及21世紀初如何一夜暴富的技巧描述的天花亂墜,從跑去偏遠縣城購買那些幾分錢一張,幾年後卻會暴富的郵票,到買那幾塊預備開發的地皮。
也是說,發財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艱難,只要找對方式,可以成事兒。
許多胸懷大志,牙齒還沒長齊的主角,依靠提前預知的開掛,逆天的運氣,賺取了一個人一生都難以企及的財富,甚至可以收穫無數熟婦,蘿莉,傲嬌大小姐的傾心。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發財真心不難,只要你找到路徑。
在這個時代,地主們好像那些自私的豬腳們一樣,從不願意跟人分享,好像李向前計劃的那樣,都穿越重生了,還去想着掙那三瓜兩棗,累不累啊,而是應該按照歷史知識,找到那些真正的大佬,在國家機器力量的幫助下,可以撬動的財富,絕對是一個小孩子所做不到的。
打個方,許多人穿越過去,興沖沖的去投資臉書,覺得自己在某扎面前說幾句話,驚爲天人,讓自己可以投資,全然不顧小扎這貨本身是坑合夥人的傢伙,並且,當時類似於臉書的站,僅僅全美有過百,之所以勝出,無非是作爲東部財團的需要,他們需要一個這樣的站對抗西部財團而已。
這樣的例子多到不可勝數,許多後世知名的企業,其崛起絕非是簡單的表面現象,而是有內在原因的,可不是隨便可以撿漏的,興沖沖的投資了98年的企鵝,很可能最後被活生生坑死,沒有人脈,你知道該去哪裡找那個誰幫忙……
不過,發一筆大財還是不難的,這些,早已被數以千計的重生衆大軍早已爲你找到了一堆如何賺錢的法子啊。
不過,我們的穿越者重生者,基本都極度自私,哪怕是做什麼慈善做好事,也是打着裝逼打臉的思維,這其實是標準的地主思維了,好的水澆地只有一塊,只有整死你,我纔有一塊啊。
這是爲什麼,在捐助書一出後,城內外的大小人物全都不再出來拜見李向前的原因了。
李向前樂得清閒,彭正的家財不少,不過要完全抄家清楚還是很麻煩的,而且還得把錢還給苦主,這苦主很多也不過是花錢買了順當,事實,很多本身是非法行爲。
按照法律,本身也該追討他們的非法所得,你知道,所謂刁民,是開着高油耗汽車,跑去偷一後備箱的香蕉,被抓住後舉着棒球棍挑釁,被打臉後慫逼,用孩子做招牌裝可憐啊。
這種招數,後世的人簡直是有樣學樣。
一羣人瓜分另外一小部分人的財富,還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的,尤其是對於李向前來說,真這麼做的話,那有了大家一起分贓的勁頭了。
他們自然不可能在江陰這裡玩打土豪分田地的把戲,不過一個殺害己方的罪犯,將其家產分肥了,卻也是理所應當。
這和那兩個猶太銀行家的故事差不多。
一個銀行家用很高的利息收儲,全城的德國百姓都把錢存在他那,而另一個銀行家用很廉價的利息放貸,希望藉此討好城裡的居民。
納粹來搜捕猶太人的時候,全城百姓拼死保護保有他們存款的銀行家,而將那個持有他們貸款的銀行家送給納粹……
當然,這不一定是真事兒,銀行家這種生物是最最機靈的,遠距離生意人,都是直接跑路瑞士美國的主兒啊。
正如此時,按照李向前所知,全城的富戶基本能跑的都跑了,生怕自己成爲下一個祭旗的對象,如果這一套殺大戶吃財產的把戲被玩開了,擋不住了,食髓知味的人羣不知道還會幹什麼。
其有不少悲歡,自然不足爲外人道哉,有家外有家的男人此暴露,有男女通姦被審問發現,更有不少明明賄賂了一百兩謊稱二百兩的,直到李向前宣佈,對於謀取非法利益者,不予退還金錢,並且還要追究責任後,纔算消停起來。
饒是如此,彭正以及曹舉人一家子的財富也是相當驚人,以至於哪怕是快刀斬亂麻的處理,也足足花費了十天。
十天後,也該是做個了結的時刻了。
作爲一支明軍隊的雛形,李向前並不希望這些孩子們墜入深淵,過早的學會殺人,不過在遠處觀摩行刑,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作爲宣傳隊犧牲的報復,曹舉人一家十一名成年男丁,彭家七名男丁,被依法處刑,其家產被剝奪,當然了,曹舉人和彭正各有未成年的兒女,這一點,哪怕以長老內部少有的斬草要除根的聲音,也沒有讓他們真的朝這幾個孩子下手。
“如果一個政權真的會被幾個仇視的小娃娃所顛覆,那這個政權也該完蛋了,當然了,三代不得進入體制,再記錄個檔案,防止其隱姓埋名搞破壞是。”
未來國的體制將會迎來天翻地覆的改變,無數原本高高在的人發現,自己所依賴的一切全都被撕碎,眼看着之前的乞丐變成暴發戶路過自己門口引起的嫉恨和恐懼幾乎是全世界最深刻的毒藥。
現在,只不過是殺爸爸以及殺全家而已,這種小仇小恨還需要害怕?
從一開始,長老們的敵人是全世界。
江陰縣地方並不大,有一個官學,有幾十個秀才,也已經頂天了,當然了,秀才每月能領取稟糧的其實只是一小部分,最後,將彭家抄家出來的錢,因爲彭正也有一部分贓款來自於黑下的官學的錢糧。
“有趣,你說,爲什麼秀才們的制服都是青藍色的?”
林之驥解釋道:“這都是祖制,太祖爺時候留下的規矩。”
李向前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說的不僅僅是朱元璋啊,當然了,看着這一眼,我是第一時間明白了,朱元璋的寓意和心思,確實是算計到了,了不起。”
林之驥怪的看了看,說道:“不知道先生這是何意。”
幾日來的接觸,可以明白,李向前絕非茹毛飲血的野蠻人,雖然不通墨是真的,但對於史書可以說有很獨到的理解,而對於從北方販賣過來的地球儀,西方各國的情況也是如數家珍。
李向前說道:“顏色管理,是非常重要的系統,從古的習慣嘛,白衣是平民百姓,以唐代爲例,三品以穿紫色官服,四品着深緋色,五品着淺緋色,六品着深綠色,七品着淺綠色,八品着深青色,九品着淺青色,到了大明朝,更喜歡在胸口紋各種鳥獸以爲區分,當然了,我始終覺得不好看。”
林之驥解釋道:“這是以官服定尊卑,而下有序,一應官員,哪怕素不相識,也可以知道如何配合做事。”
“其實這套東西,古代是,事實,稍微有些出息的明,總會做些這些事情的。”
林之驥說道:“太祖讓生員穿青衣,也是希望其發憤圖強,不再穿白衣的意思吧。”
李向前說道:“錯啊,你想想看,太祖皇帝的出身?”
林之驥自然是知道,而且這太祖的革命發家史幾乎是人人必學的知識。
“貧寒之家。”
“太祖年幼的時候,可是知道,富貴人家的孩子,如何欺負人的,而在這學堂裡,自然也是有窮有富,如果每天有人炫富的話,那對那窮人來說,士氣的打擊是巨大的,那麼,從源頭,每個人的衣服,都要用最便宜簡單的衣服,這不是什麼讓人認爲的,秀才是高人一等的讀書人,而是讓讀書人之間不得攀,富者不能有驕傲之心,貧者不要有憤慨之心,一心讀書是。”
林之驥似乎對此非常接受,作爲大明朝不多的改變階級的方式,科舉確實給人以改換命運的機會,可惜的是,也只能是給那些幸運兒們機會啊。
如果一套系統,只能每三年給大概三百人機會,而對於另外百萬敗犬隻能說回家吃屎的待遇,那麼對於誰都不是那麼好的日子。
李向前之所以有這樣的感悟,也很簡單,這是後世的那一身巨慘巨醜的校服的變種嘛,雖然醜,但確確實實達到了將貧富兩撥人弄在一起的作用,當然了,到了後世,各種貴族學校出現,甚至到了可以在奧運會運動館舉辦貴族小學運動會的地步的時候,那真是素質教育的時代了。
窮人和富得流油的有錢人賽素質教育,那不是吃屎了嗎。
林之驥似乎卻對李向前的見識也不斷稱,說道:“這是聖人所說的,有教無類吧。”
李向前不打算對此多加什麼評論,學校這東西,基本是市場需求什麼,我們培養什麼,而不能說大明朝的人對於各種治國的方略沒有研究,無論是技術,治水,農業,實際都有很大的發展和總結。
但一件事情,如果從制度和結構出現了問題,那麼也沒什麼辦法挽回了,而我大明的問題在於,從一開始將農業與商業對立,同時立國的目的幾乎變成了養活那百萬的宗室。
大明宗室們有人才嗎,只要有投入,肯定是可以養出來的,但因爲朱棣自己得位不正,造成了對自己的嚴防死守,宗室只剩下造人這一個選項了,以至於到了明末,宗室很難鍛煉出出類拔萃的人才,這不得不說是因爲這個緣故。
大明朝的制度從一開始陷入了死衚衕。
雖然有着所謂南北榜的限制,但到了大明朝後期,其他所有的地方都無法抵擋江南官勢力的侵蝕,原因很簡單,北方想熬出來一個進士的難度,要南方高太多了,人家是養蠱,養出來以後,高官往往都是人家做的。
人數多,錢多,關係多,而把持了各種權力後,一些東西開始改變了。
原本的天朝,所謂的天子守國門,其真實含義,是將國家自願,投入到了北方,以抵禦曾經橫掃半個舊大陸的蒙古騎兵,典型的是陸權國家。
由於倖存者偏差,你很難要求大明的人去尋找什麼海洋時代,蒙古人大屠殺的陰影還在呢。
這導致了,北方不斷的失血,幾乎沒有斷絕,而到了末期,北方出命,南方出錢的模式被打破,茶稅鹽稅幾乎不肯繳納,明明只看揚州瘦馬的火爆稠度,無數十歲出頭的少女被賣進鹽商的火坑,知道鹽商們富可敵國,但鹽商們控制下的東林黨基本會誓死抗爭政府的任何合理收稅行爲。
這有些不地道了。
李向前看着這些,江南和平了兩百年,期間最大的不幸不過是些許倭寇之亂,而倭寇這玩意,正如林縣令所說,其實都是本地百姓爲多,活不下去,投身倭寇後,因爲害怕自己做賊的事情連累家人,於是乾脆開始打扮成倭人的模樣,起碼不會連累家人啊。
這很過分,但不得不如此,不是嗎。
這有些不地道啊。
不過,李向前卻也無法多說什麼,歷史是這樣公平,不是嗎。
“明日的行刑,請林兄多費心了。”
林之驥變了變臉色,此時此刻,邢夫人的三千大軍在江北,而且李向前句句在理,口口聲聲是人命關天,殺人者死,最可怕的是,他依靠彭正和曹家的錢財,幾乎買通了全城的百姓。
大明百姓還算講理,這也和江陰作爲一個長江邊的城市,人口流動性不小有關,彭正和曹長青本身是不乾淨,在大刑伺候下,將無數的錢財都吐了出來。
原本的規矩,這些錢經過差役們的抄家,能有兩三成出來差不多了,但李向前手下的小兵各個油鹽不進,那些錢都很好的被擴散出來,分給了全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