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沐來到藍府時,見藍夫人正忙着指使丫頭們搬東西,看那東西似乎都是小定時需要的東西,擔心自己耽擱別人做事兒,宋如沐便直接與藍夫人說明她是來找藍晴的。
藍夫人放下手中的活,對宋如沐很是慈祥的笑道:“沐丫頭越長越俏了,不知道將來哪家能有福氣將你娶了去,如果我有你這麼個閨女,都不知道該挑什麼樣的女婿了!”,說到宋如沐臉紅低首時,藍夫人才忙道:“你們幾個都有心,剛那白家丫頭也跑過來瞧晴兒,你這就隨她們過去吧。”
“謝謝伯母”宋如沐笑着謝過藍夫人,即帶着茶語隨那引路丫頭向藍晴的院子走去。
藍府與宋府同屬官邸,但相對於御史府的宋府卻是小了許多,所以沒多久幾人便來到藍晴的住處,宋如沐因爲是第二次來,識得路,便在快到時讓丫頭先回去幫忙,她自己過去就行了。
丫頭本來就有自己的活,是藍夫人出於禮數才讓她爲宋如沐帶路的,故而聞言也不多言就行禮而去。
藍晴的院子只得四間房,正中兩間是廳與臥房,左邊一間是藍晴的兩個丫頭住的,右邊一間則是作爲藍晴的書房與繡房。至於院子嘛,則是凋零的厲害,宋如沐蹙眉的看着那些被冬雪覆蓋住的枯枝,想起這院子以前是種了向日葵,故而現在纔會這般凋零。
深吸口氣,茶語會意便出聲說道:“藍小姐,奴婢是茶語,我們小姐來看您了。”
茶語聲音剛落,就有人開門喊道:“沐姐姐來了?”,宋如沐看是先她一步來的白若水,便上前握住白若水的一雙暖和小手,小聲問道:“晴姐姐怎麼樣了?”
“我也是剛來沒一會,連炕還沒上呢,所以用沐姐姐您的話說。就是情況不明中……”白若水附耳到宋如沐耳邊小聲說着。
宋如沐還想問藍晴氣色如何,哪知內間卻有那藍晴的聲音響起,道:“你們倆小丫頭片子,嘀咕什麼呢?還不趕緊給姐姐我進來。”
宋如沐與白若水相視一笑,便攜手入得內間,見藍晴穿着紫綢小棉襖半跪在炕沿邊上瞪着兩人。兩人便一左一右架起藍晴,同時笑道:“好姐姐,我們哪有膽量說您”
“哼……量你們倆也不敢。趕緊都給姐姐脫鞋上炕。茶語你也上來吧。我知道沐妹妹寶貝你。可別爲了來瞧我就給凍着了。被沐妹妹記恨上可就不好了。”沒有一絲那日地悲涼。藍晴很是利落地將兩人拉上炕來。還催促着茶語上炕。
“您就打趣吧。冤枉妹妹會記恨好姐姐您。不過妹妹看到您這樣。是真爲姐姐高興。這人活着合該如此。沒得鑽了那牛角尖。白白苦了自己。還痛到爹孃身上。”宋如沐見藍晴如此。是打心底裡高
藍晴聞言卻是臉色一收。一本正經道:“妹妹地苦心。姐姐明白。正是聽了那日你說那些話。回來後姐姐才得以想開。如我這麼一個漂亮地人兒。沒福氣地人哪能娶到我呢。嘿嘿……”
這話聽地衆人是無不噗笑出聲。連藍晴自己說到最後也是忍不住嘿笑出聲。追着笑得最歡地白若水滿炕跑。
稍後從藍晴口中宋如沐得知。與藍晴定親地是工部屯田郎中家地公子。人比藍晴大上三歲。春閨出身。現正在禮部任從九品司務。因爲兩家長輩官職相當。家庭背景又相仿。故而親事是一談既定。說笑間藍晴還無意說起。她曾經在屏風後偷看過對方一眼。覺得對方很是斯文有禮。以後應該會是個愛護妻子地人。因爲說露了嘴。藍晴難免臉紅着不肯再說下去。只吆喝着讓丫頭趕緊給大家上茶果。
與白若水陪藍晴用過午飯。從藍府告辭出來。宋如沐地心情豁然開朗。在感覺能擁有這麼一幫開朗地小朋友真是不錯時。宋如沐其實也隱隱有些羨慕藍晴。她也很希望自己能夠平平淡淡嫁個好人。和和美美過完這一世。至於那些什麼富貴、豔福地。她已經早就拋到九霄雲外。還給那衰神了。
藍晴小定的日子之後,眨眼便到了春暖花開時。雖說是春暖花開的四月,但那是指小橋流水的江南,至於乾冷的北方,四月份則還是有些冷冽,大小樹上的嫩芽兒也纔剛剛冒出一點頭。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抵擋不住少女們早早換下厚實冬裝,換上多姿多彩的春裝,就連宋嬤嬤這樣的老人家,亦是換上一身淺青色棉裝。
而宋如沐則藉着幫藍晴繡嫁妝的功夫,便將閻小吉從宋嬤嬤身邊接過來,親自教導她女紅。此時地閻小吉已然可以做出像樣的女紅了,宋如沐便讓她沒事繡些裝飾房間的繡品,練習手上功夫。
兩人在飛針走線繡花時,宋如沐還一邊教閻小吉背書,如此一個下午也就晃晃悠悠過去了。到得傍晚十分,門房那邊如期送來書信,書信用固定盒子裝着,宋如沐不用看也是閻小吉地哥哥閻水吉送來的。
閻小姐也早已習慣每隔一個月等她母親、哥哥的信來,見信此時被送來,當即高興的來到宋如沐身邊。宋如沐對滿臉期待的閻小吉呶呶嘴,將放信的盒子打開後,從中取出那封給閻小吉的家書,笑問道:“還要姐姐念給你聽嗎?”
“嗯……”半趴在桌邊的閻小吉眨眨眼睛,點頭應道。
“你都已經十歲了,認得字已經足夠,所以打從現在開始,姐姐就不幫你念信了,你要試着自己開始看信。”宋如沐擰下閻小吉的鼻子,將信塞到閻小吉手裡,無視閻小吉地哀求,便自顧看起閻水吉送來的賬冊。
可看了兩頁之後,閻小吉還在那裡叫道:“沐姐姐,您幫小吉念嘛,小吉喜歡聽姐姐的聲音。”
“你呀……看來是我把你給寵壞了”,嗔眼抱住自己繼續撒嬌的閻小吉,宋如沐雖然很想對這隻小蘿莉施行措施,但無奈小蘿莉知道宋如沐耐不得哄。心又軟,只幾聲姐姐撒嬌下來,便讓宋如沐忍不住從變爲利誘、引誘,壞笑道:“你呢乖乖自己看信,這樣等下個月姐姐和念之哥哥出去玩的時候,就帶着你好不好?”
“呃……”這下閻小吉動心了。乖乖從宋如沐身上爬下來,以很淑女的姿勢捏着哥哥的來信,緩慢坐到一邊看起來。哪知就在宋如沐安心的抿一口茶水,準備看她地賬冊時,閻小吉卻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宋如沐,很是謙虛地問道:“沐姐姐,到時候陸公子是不是也和咱們一道去?”
“噗……你問這個做什麼?”聞聲驚魂地宋如沐便嗔爲瞪,驚訝的問道,心裡自是暗暗想道。不會又是一隻提前識得情滋味的小蘿莉吧?
“嘿嘿……上次那陸公子來咱們家時,他和姐姐說話時我聽來的啊,他不是說爲了感謝姐姐爲他做衣裳。所以請您與念之哥哥下個月去遊湖嗎?”閻小吉悄悄的放了這麼一個雷,雷得宋如沐石化當場之後,便歪頭看宋如沐地表情。
而被石化的宋如沐久久之後,忍不住怒聲道:“閻小吉,你知不知道偷聽別人說話是不對的!還有趕緊看你的信去……”
“就那一次啊,而且那次也是因爲嬤嬤讓小吉去請您和念之哥哥,還有陸公子用飯,小吉纔會聽到地嘛。”閻小吉很無辜,當時還有宋念之在場。怎麼算是偷聽呢?但爲了能夠成功跟着這些所謂地大人們出門遊玩,閻小吉在說完後,還是很乖乖的去看信了。
一個月後,當真正屬於北方地春暖花開到來時,履行諾言的宋如沐帶着閻小吉,與宋念之同乘馬車來到京城不遠處地西子湖。
所謂西子湖,是因爲這湖的位置,與西湖位於杭州城的地理位置相似,而且大小也差不多。故而便有人稱呼這裡爲京城地西子湖,久而久之,京城西子湖便成爲這裡的名稱,甚至還立下碑石做證。
站在上刻“京城西子湖”幾個大字的碑石邊上,靜等遲到的陸翊軒兄妹時,宋如沐只覺頭上一重,下意識用手去摸過去,才知道宋念之竟然從車上取下兩頂紗帽,爲她與閻小吉各自帶上。擋住面容。
“一會人多。帶上這個好認,不怕走丟了”。見姐姐掀開紗帽望着自己,宋念之摸鼻子解釋道。
“只是好認嗎?可我不想被人當做大猩猩一樣看……”宋如沐將帽子摘下抗議道。心道別人都可以素面朝天,爲什麼她非得帶一個傻忽忽的紗帽,成爲別人觀看的焦點?
“姐姐不帶的話,會有更多人看……況且這也不是念之一個人的決定,軒哥哥也是這麼認爲的”宋念之招架不住姐姐地冷威脅,只得招出陸翊軒做擋箭牌。
“沐姐姐你不聽話,念之哥哥讓我們帶我們就帶嘛,這樣多好玩”將那紗帽拿下來研究半晌的閻小吉,欣喜的將那粉紅紗帽重新帶上後,美滋滋地對宋如沐教訓道。
“呵呵……小孩子不懂不要亂說話。我是姐姐,你的念之哥哥是我的弟弟,弟弟是應該聽姐姐話的”宋如沐瞄一眼連自己肩膀都不到的閻小吉,無視小傢伙的臭美,將紗帽交還給宋念之手上。
就在姐弟兩人推諉之間,遠處兩匹一紅一白的飛馬奔馳而來,而馬兒上地人也是一紅一白,剎是好看,不但吸引了湖邊其他人的目光,亦吸引了宋氏姐弟的目光。)嘻嘻……今日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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