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很快就租了下來,地段十分不錯,兩間的門臉十分寬敞,後面還帶一個院子,連帶幾間廂房。
一年二十兩的租子,算起來可不便宜,不過他們生意若是做起來,這點租子也不算什麼。
趙鐵柱不放心,也跟着去看了看,最終也沒挑出什麼不好來,對兩兄弟的辦事能力竟也十分讚賞。
鋪子租來修膳改裝一番,按着趙鬆梅的意思,將鋪子裝飾得十分整齊,打理得十分開淨,零零碎碎的忙活了大半個月,這纔算收拾妥當。
想着既是在鎮上開鋪子,來回一趟也不方便,如此趙松柏、趙松樹兄弟倆,直接在鋪子裡住着好了。
後面那幾間廂房,他們就算一家人都搬過去,也都是住得下的,不過現在麼,生意纔開頭,家裡的地也要人照顧,倒用不着一家人都去。
而且兩兄弟跟着趙鬆梅,這些日子來,都是一起幫着做的滷肉,所以製作方法、配方什麼的,他們比趙鬆梅本人還記得熟。
如此他們自個製作滷肉,完全不在話下,開着鋪子,若是還買得那麼單調也不好,所以趙鬆梅就又提議,除了豬肉、內臟、排骨之外,再加上滷雞、滷鴨。
過年這段時間,他們自個也做了些試了試味道,說起來味道也是十分不錯的,一家子就沒有人不喜歡。
這樣一來,滷肉攤子上便又添了兩個菜。
到了二月初二這天,鋪子開張,也沒有請別的什麼人,就一家子在鋪子裡張落,趙松樹在門口點了鞭炮,好幾掛鞭炮一起放,那聲音真是震天響,將周圍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來。
趙松樹按着以前的老方法,在鋪子裡又是煮湯汁,讓香味兒四下散開,吸引人來,又是端着盤滷肉,站在店門口請人品嚐。
竟是吸引來不少人,如此開張也辦得熱熱鬧鬧,圍觀的人羣中,也有以往的熟客,這會兒也認出他們兄弟來,一臉豔羨的跟他們打招呼。
“小哥兒真了不起,這連鋪子都開上了,這是租的鋪子還是買的啊,想來都不便宜吧!”
“租的租的,可沒有這麼多錢來買鋪子,這每年的租子可真不便宜啊!”趙松樹笑嘻嘻的跟人應付着。
見人就招呼,這個大嬸大姐的,那個阿哥阿叔的,竟是跟誰都能說上兩句,遇到熟人招呼起來更是開心。
而趙松柏卻是在鋪子裡面忙活,這才一開張,就有一些熟客過來,這個要一斤,那個要二斤的,因又看到有新的滷雞滷鴨,本着試試這味道如何,也就買上個半斤一斤的嚐個鮮。
而鋪子外的一羣圍觀者,見那麼多人都進去買,又聞着那香味直撲鼻而來,一時忍不住,也往鋪子裡去,要上一斤半斤的,買回家嚐嚐。
有的就是在趙松樹的盤子捻上幾片嘗過之後,覺得味道十分好吃,直接擡腳進鋪子,買上好幾斤。
這樣一來,兄弟兩個竟是忙得片刻也不得閒,看着這纔開張,生意就這麼好,趙鐵柱樂得呵呵直笑,而趙松林也被趙松樹抓着一起幫忙。
最閒的就數小的兩個,兩人實在太小了點,幫忙也幫不上什麼,而且鎮上人來人往,還擔心他們會趁人不注意時,被人給拐走了,防着這個,就關着兩小的在後院裡,不讓出來。
不過兩人哪按奈得下好奇心,這會兒趴在門口偷偷向外張望。
“生意看起來還不錯。”趙鬆材小聲說道。
“那當然,你也不想想,這滷肉就咱們家有,獨一份的,味道又極不錯,生意不好才叫奇怪。”趙鬆梅一臉得色的說道。
“我知道,咱們家就數你最能幹。”趙鬆材看她一眼,好笑的說道。
“嘻嘻,這個嘛,也不能這麼說,你也很能幹,你讀書最厲害,三哥也了不起,力氣一大把,還能把賊給打趴下,二哥也不錯,你瞧多能說會道,嘛,嗯,是咱們的頂樑柱。”趙鬆梅一一細數着,竟是一個也沒落下。
趙鬆材卻是聽得咯咯笑了起來,越發覺得自這妹子很有意思。
如今家裡有了穩定的營生,趙鬆材那盡顯老成的面上也時常掛起笑容,不笑時嘛,看起來人還覺得挺穩重,這麼一笑起,才發覺他竟也是孩子氣十足。
兩人看了一陣熱鬧,見兄弟幾個幫得腳不沾地,而他們又幫不上忙,看了一陣也就不看了,兩小直接回了後院的廂房。
廂房裡面十分簡單,除了一張牀外,也就一個半舊衣櫃,這裡房間足夠多,兩兄弟各自挑了一間,牀上鋪着家裡帶來的被褥,這是天冷時才做的新被褥,摸着柔軟舒適,十分暖和,倒不擔心他們會凍着。
趙鬆梅四下打量了一圈,指着略顯空曠的房間道:“三哥,你看這屋子,是不是顯得太空了。”
趙鬆材聽她這麼說,也擡起頭看了看,隨即點點頭:“是空了點。”
“嘿,三哥,不如你也跟着夫子學畫畫吧!你瞧,若你學了畫,隨便畫一副掛牆上,這屋子不就增色不少麼!”趙鬆梅笑嘻嘻的說道。
“是這樣沒錯,可這畫也不是說一學就能會的,等學好了,估計也得一兩年吧,就算到時候學好,也來不及掛這牆上。”趙鬆材爲難的說道。
“這有什麼來不及的,只要你有這個心就行,讓把這牆空着,就等你那副畫。”趙鬆梅十分理所當然的說道。
“啊!”趙鬆材十分吃驚的張大着嘴,就爲了讓牆上掛副畫,就讓他去學,而且還讓這牆空着等他學會!小妹這樣的想法,他這小腦瓜子還真有點不適應。
“若是想讓牆上掛副畫,可以去外面買一副的,只要不是名家的畫,價格也不貴。”趙鬆材提醒道。
“價錢貴不貴,那都是要掏錢買啊,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一個錢那也是錢,再說了讓的屋子裡,掛着那不知是誰畫的畫,又有什麼意思,肯定沒有你自個畫的來得有意義。”
這是認定了要讓他來畫啊!趙鬆材略思索了一陣,隨後便點了點頭:“那行吧,回去我就跟夫子說說。”
“嗯嗯,這樣好,等你以後畫得好了,也給我畫一副,掛在我的屋子裡,我一定天天都看着三哥畫的畫。”趙鬆梅一副與有榮蔫的模樣,好像那畫就在跟前一樣。
趙鬆材看着她這模樣,不由輕輕一笑,隨即又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