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事呢,我沒有什麼意見,不過卻有一個要求,若你也同意的話……”趙松柏看向劉俊才,同意的話,那才能定親。
劉俊才聽着同意親事,臉上就露出了笑意來,母親果然沒說錯,趙家果真是看上他了,心想,只要能順利將婚事定下爲,有什麼要求,只要不過份的,他都能答應下來。
隨即便道:“趙兄請說。”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親事先定下來,但小妹還年幼,我着實捨不得她這麼早出嫁,所以想多留她兩年,兩年後再辦婚事,不過我記得你已經十九了,若是急着成婚的話,倒是不好阻了你。”趙松柏淡淡的說道。
劉俊才一聽,原來是這事,這也確實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母親也確實着緊他的婚事,平時話裡話外的,無不透露出她想抱孫子的願望,一時有些拿捏不定,擡眼看了趙松柏一眼,見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好像對他作何回答,都不要緊般的。
但他知道,若是不答應的話,估計這婚事怕也成不了,想着母親言語之中,盡是透露出看好趙家,想與趙家結親的意思,心想着,如何也不能讓母親失望。
遂點了點頭:“這個沒有問題,晚兩年成親也行的,趙兄兄妹情深,倒也讓人羨慕。”他沒有兄弟姐妹,就羨慕別人有兄弟姐妹相護扶持的。
“既然同意了,那也該改口了。”趙松柏笑說道。
親事定下來,那也就不算是外人,對自己人就該和氣一點。
“舅兄!”劉俊纔有些不好意思的改了口。
“嗯,好妹婿,哈哈。”妹妹的親事,總算有了着落,趙松柏也是心中一寬,高興得大笑起來。
隨後兩人換了庚帖,趙松柏收下了聘禮,這親事算是正式定了下來。
婚事如此順利的定了下來,在劉俊纔看來,卻是理所當然,早在之前,不就提點他來提親的嘛,若這次不同意那纔是怪事。
所以,興高采烈的同時,也沒有顯現出過於激動之色,因爲,之前早就激動過了,在向氏同他分析此事時,當時那興奮之情,竟是比現在塵埃落定還來得激動呢。
親事定好,劉俊才也不好再作逗留,且也心急着回去,向母親凜明情況,估計她這會兒,還在家裡爲他擔憂着呢。
趙松柏自然也不會留客,待把人送出門口,就將劉俊才的庚帖拿去給了錢氏收着,隨後又將劉家送來的一干聘禮都送去了趙鬆梅的院子,讓她自個收着。
再說劉俊才,一路興沖沖的回到家裡,果然向氏正等着他呢,見他回來就忙問道:“怎麼樣,可還順利。”
劉俊才笑着點頭,卻也沒急着說話,而是將趙鬆梅的庚帖拿出來,遞到了向氏的手中,向氏拿在手裡就翻開來看,她並不識字,不過庚帖這種東西,以往也見得多了,所以自然識得,拿到女方的庚帖,這說明親事已經定下來了。
頓時就高興起來,事情果然如她所料,兒子竟能娶回一個這樣的媳婦,心想,他們劉家也真是袓墳冒青煙了。
抱着庚帖很是樂呵了一陣,隨即纔想起來似的問道:“婚期可定下了,定在什麼時候,你知道,娘是盼着你能早點成婚的,這樣娘就能早點抱孫子。”向氏一臉期盼的看向他,出門前她也跟他說過,讓他就近定婚期,想來兒子不會讓她失望。
“呃,這個啊!”劉俊才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扁了扁嘴,卻是沒說出話來。
母親如此盼着他早日成婚,況且他也是知道,這叫他怎麼開得了口。
“怎麼了,親事都定下來了,婚期還有什麼問題麼?”向氏不覺得會有什麼問題,仍是一臉笑意的問道。
劉俊才自然是不得隱瞞的,吞吐道:“趙家…趙家捨不得自家姑娘,所以想再留兩年。”說着,便將之前趙松柏的話,又給她學說了一遍。
“什麼,還要等兩年,可我兒已經十九了,本就因守孝而耽誤了,如今除孝正是成親的好時候,怎麼能再等兩年呢,那都得二十幾了,別人家二十幾的郎君,孩子都好幾個,滿地跑了,這怎麼成,他趙家竟只考慮到自家捨不得姑娘,卻半點也不爲咱們劉家考慮麼,這也,這也太霸道了些。”向氏心生不滿,語氣略爲抱怨。
在她看來,是趙家先看上她兒子的,該拿喬的是劉家,而不是趙家,心裡又有些怪兒子,怎麼就這麼輕易鬆了口呢,不過自家的兒子,她是捨不得責罵的,所以錯的都是趙家人。
向氏怨怪了一通之後,倒也慢慢平靜下來,心想這親事也定下了,兒子也答應人家了,就算想反口,也要看人家趙家答應答應,當然這事也不急在一時,想着,過些時候,他們再上門說說,看能不能將婚期提前,畢竟兒子這麼大年紀了,趙家若是個講理的,想必也不會這麼拖着才兒纔是。
“這事兒,也怪不得你。”兒子沒經過什麼事,又沒個長輩陪同,獨自上門,有所吃虧也正常。
“孃親不怪兒子自作主張就好。”見向氏臉色稍齊,劉俊才鬆了口氣似的說道。
“你是孃的兒子,娘又怎麼會怪你,娘自小看着你長大,自然是知道你的性子的,你啊,就是太好說話了,我可告訴你啊,以後娶了媳婦回來,可不能這樣好說話,要知道女人家能有什麼見識,可別什麼都聽她的,你得學着自己拿主意,知道嗎?”向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兒子就是脾氣太好了些,心眼也實,以前就他們母子倆也還好,以後媳婦進了門,這可就說不好了。
聽說趙家那姑娘也是個有本事的,可越有本事的人,這性子就越有幾分強硬,這麼一想,她倒心中多了幾分憂慮,她自知自個的身子不怎麼好,這還兩年之期,能不能活到兒子娶媳婦都說不準,更別提兒子以後會不會被媳婦給欺負了。
且那趙家,現在就露出霸道的本性來,以後只會更向着那趙氏,媳婦孃家硬,脾氣也硬,又豈會顧及兒子的顏面,這要真有個意見不合的時候,只怕,才兒定是孤立無援。
向氏越想越心驚,以前只想着兒子攀上趙家,藉着趙家的勢,能把家業經營好,可如今趙家的強勢,讓她真是顧慮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