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問問柳兒,何以這麼大的事情,一點消息也沒有傳過來,她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不信她一點信兒也不知道。”趙鬆梅冷聲說道。
既然向她投城,就沒有退縮的道理,她這麼兩面三刀的是什麼意思,還想當忠僕不成?
“是,奴婢這就去問。”香兒一身本事,今兒雖有些狼狽,卻並不曾傷着,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們卻是半點不知情,這個柳兒也是有極大的問題。
“你留心着些,別鬧出來了,這個柳兒,咱們留着還有用呢。”趙鬆梅叮囑道。
“是,奴婢醒得。”香兒得了話,便行色匆匆而去。
於媽媽此刻也不得閒,受傷的丫頭要派人去照顧,還有那些傷亡的護衛,也要去安撫一下,看大夫的看大夫,抓藥的抓藥,人沒了的,也是要通知家人,安家費也得安排下去,一應的事兒,她都得操心起來,雖說府中都有舊例,但也不能完全不過問,如今少奶奶有孕在身,精力不濟,再則今兒的事情,也太過血腥了些,她不能不多幫襯着些。
瞧着一切都安排下去,沒的幾個就不用說,後事自有人安排,傷的幾個,均已看了大夫,有丫頭照顧着,抓藥、熬藥一切妥貼了,她這纔回了青松院,向趙鬆梅凜報清楚。
“嗯,你做得很好,除去府中舊例,你再從我的賬上拔些銀子,人沒了的,一人一百兩,重傷者五十兩,輕傷三十兩。”趙鬆梅有些鬱郁的說道,她沒想到楚姨娘會如此下血本,出動那麼多人手,以至於候府護衛只有招架之力,也可以從此看出,楚姨娘母子兩個想除去她的決心。
“是,奴婢一會兒就安排下去。”於媽媽贊同的點頭,少奶奶在人情事故上面,一向做得極好,雖說那些護衛本也是爲候府賣命的,但總歸也是一條人命,少奶奶此舉,多少也會讓他們心中好受些。
“今日之事未成,少奶奶以後要越發當心些纔好。”於媽媽也是心有餘悸,也虧得少奶奶料事如神,不然,後果真是不敢想。
“是啊,我今日若不是多了個心眼,我母子兩個會如何,還真是難說。”趙鬆梅想想,也是一陣後怕,本就身懷有孕,平時行動都要萬心小心,若是被人砍一刀在身上,還真不好說,她這邊如此,趙鬆材那邊也是如此,若非他有些功夫防身,如果只是個文弱書生,驚了馬,從馬上掉下來,沒準摔斷胳膊,摔斷腿,那仕途於他就到頭了,這還算是好的,若運氣差點,掉下來直接摔斷了脖子,當場就能一命嗚呼了。
對此,趙鬆梅非常生氣,要說事情只衝她一個人來,她也會生氣,但不會氣得這麼狠,這只是她們之間的恩怨,卻牽連到孃家人身上,這讓她真是忍無可忍。
對於楚姨娘母子,她原本也只是想着與他們鬥鬥法,無非也就侷限於後宅之內,爭個管家權,或是時不時的使個絆子,可如今,他們的這場爭鬥,卻是越擴越大了,連不相干的人,也牽連進來。
不,在他們看來,趙家興許根本就不是不相干的,他們可能是覺得,若沒有趙家的支持,她在候府中是難以立足的吧!興許覺得傷了趙鬆材,如同折斷她的翅膀。
呵呵,趙鬆梅暗自冷笑,想他們兄妹幾個,從小一起苦日子裡泡大,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兄妹之間更重要,而楚姨娘母子,卻是動了最不能動的,趙鬆材只是受了輕傷,那是他運氣好,若是運氣不好呢?
“咱們總不能每次都如此被動,總得想個法子,讓他們有點事做,無暇他顧。”於媽媽開口道,這些事情,總是防不勝防,最好的法子,便是主動攻擊,讓他們疲於應付。
於媽媽從小照顧趙鬆梅,很多事情,也多得於她的提點,於媽媽會想到此,趙鬆梅自也想得到。
“媽媽說得極是,我記得二房那邊,後院頗不平靜。”趙鬆梅淡淡開口道。
於媽媽一聽,嘴角便擒了一抹笑意:“少奶奶說得極是,二少爺不知怎的,對二少奶奶總是看不順眼,以前倒是獨寵着嬌姨娘,而如今麼,嬌姨娘卻是與枝兒姨娘平分秋色,不過嬌姨娘之前失了孩子,心裡那股氣兒,估計還沒平呢。”
於媽媽是趙鬆梅的右膀右臂,如今她管着家,於媽媽對於後宅之事,也是瞭解得十分清楚,之前那位嬌姨娘的孩子,是誰弄沒的,自然也是清楚,少奶奶這話,她十分明白,若是從二房下手,那確實是個好主意。
“你就把嬌姨娘傷了身子,不能再有孩子的消息放出去,該怎麼做,你心要有數!”趙鬆梅開口說道,語氣仍舊淡淡的。
當初嬌姨娘沒了孩子,哭得死去活來,並不曾留意自個的身子,宋天遠見她傷心難受,就沒讓人跟她說傷了身子的事,以至於到如今,她還不知道這事呢,每次殷勤的服待着,還指望着能再懷一胎呢。
“奴婢明白!”於媽媽臉上也帶起些笑意,這消息放出去,二房那邊估計又得鬧一通。
讓宋天遠忙得分不開身,這纔不會總盯着少奶奶的肚子。
於媽媽得了吩咐,便匆匆下去安排了,別看只是一件小事,可一點小事,也得安排好了。
沒多大一會兒,香兒便也回來了。
“奴婢在園子裡碰上的柳兒,那丫頭一副六神無主,慌惶無措的模樣,見到奴婢,像是十分驚嚇一般,差點沒叫出聲來,好像奴婢是洪水猛獸似的。”對於柳兒那點膽子,香兒真是不屑得很。
趙鬆梅聽着點頭:“看來這事,她確實是知道的,卻沒過來遞個信。”
“少奶奶說得極是,她確實是知道那事,卻萬般顧及的不敢來報信,若非少奶奶還要用也,奴婢真想教訓她一頓不可。”香兒恨得咬牙切齒,今兒差點就出事了。
趙鬆梅不語,繼續聽她說着。
“她就那點膽子,奴婢又嚇唬了她一頓,她是賭咒發誓的說她再也不敢了,下次得了什麼信兒,一定會凜報少奶奶知道,我只看她那不經嚇的樣兒,只覺得仍是不能相信。”香兒恨恨的說道,這種兩面三刀的丫頭,她是真心想揍一頓解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