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鬆梅倒是沒敢說自家二哥要說親之類的話,真要說出來,以趙松樹現在受歡迎的程度,只怕媒婆會把他們家的門檻踏壞的。
也幸慶他們一家現在在村裡住着,若是聽了二哥的話,搬到縣城來住,只怕阿爺會被煩得三天兩頭沒得個清閒了。
呵呵呵,想想那樣的場面,趙鬆梅差點沒笑出聲來,說實話,還真有點幸災樂禍的。
王雨芙見她面上的笑容越發明朗,想是心情極不錯的樣子,便又開口道:“我家裡有兩個姐姐,今年均是十四歲,一個是嫡母所出,一個與我一母同胞,嫡母所出自然更尊貴些,不過與我一母同胞的姐姐,卻是長得更漂亮……”
王雨芙喋喋不休的說着兩個姐姐的好,聽着那話中,並無偏頗,想是將兩人都推了出來。
趙鬆梅又豈會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要說這時代的小姑娘們,還真是成熟得很,這纔多大年紀,就知道拐彎磨角的做這些事情,想想王雨芙剛纔那番話,覺得這小姑娘爲人倒還算不錯,沒有說爲幫着自己親姐姐,而貶低嫡姐的話,這人品也算過得去。
心中便對她的好感增加了三分,只可惜二哥的終身大事,可不是隨便就能定下的。
“沒想到你們家有這麼多姐妹,想來在家時,就極熱鬧的吧,不像我們家,女孩兒就我一個,平常哥哥們都不愛帶着我玩耍。”話語中很是遺憾,家裡幾個哥哥們,確實極少帶着她無耍的,平時都是各幹各的事,二哥忙着家裡的生計,四哥要上學,只回到家裡時,跟她談論下課堂所學的知識,而三哥麼,那就是個只知道淘氣的,更不肯帶着她一個拖後腿的。
“男孩跟女孩不一樣,玩不到一處也正常,我們家的兄弟們也不跟妹們玩耍的,雖說一家子兄弟姐妹們十來個,平常也不在一起玩耍的,有時候十天半月的,也不一定能見上一面,見上一面也多是客客氣氣的。”大家族的日子,其實也並沒有外面人想象的那麼好,王雨芙其實很是羨慕趙鬆梅,兄妹五個一母同胞,其間的親密感,跟他們家這些兄弟姐妹們可是不同的。
兩人均是有些感嘆,王雨芙是覺得兄弟姐妹間,感情太過淡漠,而趙鬆梅是覺得,大家族的日子,過得也不是那麼如意啊!
“你就是趙家小妹妹吧,長得這麼漂亮,難怪你哥哥捨不得你出門。”三四個十四五歲的小姐,均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確實姓趙,閨名鬆梅,還未請教,幾位姐姐是……”這幾個明顯比她大一圈的人,她絕不會弄錯,像王雨芙那般誤叫了姐姐。
不過她這模樣,也就清秀而已,怎麼個個出來就誇她漂亮,難不成是某種套路而已,見着個長得差不多的姑娘,就要誇幾句人長得漂亮,擡眼向對方看去,四個姑娘模樣都挺周正的,與漂亮有些不搭邊,想讓她誇一句漂亮,還真得昧良心。
“我姓柳,你可以喚我一聲柳姐姐,這位是劉小姐,這位是錢小姐,這位是周小姐……”
“這是什麼話,怎麼喚你就是姐姐,喚咱們就是小姐,這也太過於親疏有別了吧!”那位周小姐嗔怪的說道,黑眼珠子轉動得極爲靈活,看向趙鬆梅的目光也帶着熱切。
“趙家妹子可別聽她的,你也喚我一聲周姐姐吧!”那周家小姐走到趙鬆梅跟前,笑得十分溫和。
“周姐姐!”趙鬆梅順勢喚了一聲。
“噯,妹妹真是乖巧,也不白讓你喚一聲姐姐,這個珠串就給你戴着玩吧!”說着將一串亮晃晃的珠串直接套在了趙鬆梅的手上。
趙鬆梅想拒絕的,可對方動作太快,也太過突然,她毫無準備,珠串就已經套在了手上,這要是摘下來還給人家,就顯得太不給對方面子了。
有些無奈,只得收下了,瞧瞧手上那珠串,大小剛好合適,還着些冰涼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看着還挺好看,退也不能退,只得仰起笑臉道:“多謝周姐姐了。”
“一個小玩意兒,你喜歡就好,不必道謝。”周小姐也看出她很喜歡的表情,暗想這東西倒也送對了。
其餘幾人瞧着趙鬆梅的笑模樣,有些不是滋味兒,她們也想送個小物件兒討好對方,一來沒有準備,再則送的東西不如人,不免落了下乘,幾人心裡均是想道,這姓周的,是有備而來啊!
被人搶了風頭的小姐們,心裡自然是不高興的,可面上還不能擺出來,只得在心裡暗搓搓的腹誹着,姓周的不是個東西。
“咱們在這園子裡逛了一圈了,可惜季節未到,花園子裡的花,都只是打苞,還沒有開呢,我瞧着這外面起風了,趙妹妹身子有些單薄,不如咱們還是回屋裡去,坐着喝茶吃點心,可好?”這話是在詢問着趙鬆梅的意見。
這人倒是挺體貼的,趙鬆梅想,這麼長時間了,偏廳那些事,也該處理好了吧,雖然在外面吹這點風也沒什麼要緊,但周圍圍着這麼一圈的人,她應付起來也爲難啊!
她算是明白了,這些人可不是看她長得好看、可愛,才被她吸引過來的,這些人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她們眼中的肥肉,是她二哥趙松樹,她不過是佔着那塊肥肉妹妹的便宜。
趙鬆梅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是起風了啊,難怪覺得有點冷,那咱們這就回去吧!”
她這發了話,一羣人沒有不應合的,她都開口說冷了,誰還跳出來說反對的,那就明顯不識相。
“趙妹妹這身子骨確實單薄了點,對了,前兒我爹還說買了支五十年的人蔘呢,不若明兒給妹妹送去,補補身子!”一直未有機會開口的錢小姐,此刻不落於人後的說道。
趙鬆梅聽着直髮愣,心想,她一個小姑娘,又不是七老八十,用得着五十年的人蔘來補身子嗎?五十年的人蔘,會不會補過了頭啊!
笑得十分勉強道:“錢姐姐客氣了,我身子看着是單薄了些,不過卻實在是受不住這麼大補之物,錢姐姐留着,孝敬令尊令堂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