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學政大人的舉薦,趙鬆材一行人,辦理入學手續十分順利,接待的管事,因着他們學子的身份,也都客客氣氣的,並未有半點刁難。
事情辦得順利,各位學子也都高興,時間也耽誤得不多,一行人就想着出去逛逛,畢竟也都是頭一次來到京城,均想開開眼見。
趙鬆材自然也沒有意見,隨他們的意,不過他卻沒有隨行,自家小妹還在客棧裡等着呢,總不能拋下她,自個兒跑去玩了吧。
陸昭遠自也不肯去,夥同趙鬆材兩人,一同回了客棧。
兩人均是想着,若是時間寬裕,可以帶着小五一起出去走走,雖然這行徑很有些土包子,但到了京城,叫要到處看看的
,再則他們入了國子監讀書,也不能時時出來,爲着應付來年春闈,估計還要埋頭苦讀一段時間呢。
所以他們能有閒出來逛街的時間,也不那寬裕。
誰知兩人回到客棧,趙鬆梅卻是帶着一干人早就出門去了,倒讓趙鬆材不由一陣苦笑。
“這丫頭,動作還真快,估計是去看院子了,之前就跟我說要租個院子,我本還想着自己來辦理,將她安頓好,再入學讀書,誰知她倒還信不過我,非要自己來。”趙鬆材兩手一攤,無奈道。
“小五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人,也不是什麼事都丟給別人,自己萬事不管的性子,我以爲趙兄你早就清楚的。”陸昭遠笑呵呵道。
難得能拋開一干人等,他們能自在遊玩,此事卻未能成行,心中頗爲遺憾,但趙鬆梅的性子,卻更讓他欣賞。
“說得你倒比我更瞭解她似的。”趙鬆材在桌邊坐下,伸手自己倒了杯熱茶。
聽他這麼說,陸昭遠卻是但笑不語。
趙鬆材斜睨了他一眼,笑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那點小動作,我都看在眼裡呢。”輕抿了一口茶,神態頗爲悠哉。
“趙兄眼明心亮,我早知你是個明白人。”陸昭遠也沒隱瞞,直接承認了。
倒讓趙鬆材詫異了一下,他還以爲對方會藉口推託呢,承認得倒也乾脆。
“其實我心中早有疑問,你既然有這意思,爲何一點沒有表示呢,若小五沒有跟人退親,你就這麼看着了。”趙鬆材一臉認真的問道。
“都說成家立業,而在我的情況,卻是需要先立業再成家的,這個不需我多說,想必你也明白。”陸昭遠深深一嘆說道。
他家這情況,趙鬆材自然清楚,對於這一點,他其實也頗爲爲難,陸昭遠的情況跟他家以前是何等相似,他們自家卻是早早就分清了,但陸昭遠這事,隨着他越來越出息,那是如何也分不開的,不然,他就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所以趙鬆材對他這個人還是很看好,但是對他家這情況,就有些……
陸昭遠的意思,他自然明白,那就是想自個有本事之後再娶妻,不然以現在的情形,也難以護佑妻兒周全。
“要說小五這丫頭,也確實不錯,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是看着哪兒都好,但她的婚事,可不是我能做主的,這方面幫不上你什麼忙,希望你能明白,再則,你這心思,小五未必就有,所以,你也得心裡有所準備。”趙鬆材拍着他肩道。
小五的婚事,他不打算插手,就算他說什麼,估計那丫頭也不一定能聽得進,再說陸昭遠這事,他也是拿捏不準,一切就隨小五的意思吧,小五若是能看得上他,就算再難,以後的日子也能過好,他對自家小妹還是很有信心的,小五若看不上,那什麼都不用說了。
“這個我明白,只要你不拖後腿就行。”陸昭遠不在意道。
趙家的情形,他也多少知道一些,小五這人主意大,別說趙鬆材做不了主,估計趙家,也只能做一半的主。
他覺得,他這般的,就是要娶一個主意正的姑娘爲妻,以後家事樣樣都能張落開,不用他忙完公事之餘,還要左右爲難的幫着周旋。
要說,他跟趙鬆梅的接觸也並不多,除了初次相見外,其餘時候,也都是有許多人在場,並沒有私下說過什麼話。
他這個心思,自個也沒表現得十分明顯,估計趙鬆梅都不知道,趙鬆材能得知,也緣於他話裡話外的,總忍不住會提起有關她的事,所以纔會猜出他的心思吧。
認真說起來,他們見面的次數也並不多,他所瞭解到的趙鬆梅,也只是從趙鬆材口中得來。
要說趙鬆材,對於自家妹妹,那是讚不絕口,在他的口中,就沒有什麼事是能難住趙鬆梅的,再難辦的事,只要到了她的手中,都能給料理得清爽乾淨。
也正是這麼一點一滴的,他就對趙鬆梅生出一些小心思來,到現在是越發明顯,藏也藏不住。
與其娶一個嬌柔的妻子,不如娶一個才幹出衆,什麼事也難不住她的妻子,對他來得更有幫助。
“小五這一忙起來,估計一時半會的也回不來,咱們怎麼着,是在這裡等着,還是出去走走。”趙鬆材問道。
說起這些事,他其實也有些尷尬,他一個做哥哥,對於一個覬覦他妹子的人,說這些,還真是有些,他對自個這言行,也真是有些無語了。
但對方畢竟是自己好友,所以他對這事兒,也有些左右爲難就是了。
“出去走走吧,咱們初來乍到,也該熟悉熟悉周邊的環境,不然旬休一出來,就迷了路,那可就丟人了。”陸昭遠放下茶杯,輕輕一嘆道。
“說得也是。”趙鬆材也跟着起身,嘴裡道:“這京城之地,咱們剛剛出門,也轉了一圈了,因想着辦正事,沒怎麼細看,這會兒出去,倒是要仔細瞧瞧,看看跟咱們縣城,究竟有什麼不同。”
“不同的地方多了,就說這街道,就寬敞平整很多,還有這街上來來往往的馬車也多,且看着都很富貴,所以說,這京城的貴人也很多。”陸昭遠笑着說道。
“天子腳下嘛,當官的最多,本地的官員,還有外地進京述職的官員,全都聚在這一處,所以小五跟我說,沒準出門隨便碰到個人,就有可能是個當官的,這話還是很有根據的。”趙鬆材說着,頓時便就又閉了嘴,不知不覺的怎麼又把小五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