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丹,顧名思義,服用者如同神獸鳳凰涅槃一般,普通人可改變資質,修爲者和極大的增進修爲,相傳若是屬性金級修爲者吃了之後,幾乎可以白日飛昇,達到傳說中的境界!
修道者,欲長生。
終生追求的也正是這個。
算命?那不是道門,其實是千門。
占星演算,命理疏通,這些也根本不是算命,而是‘科學’。
天罪清晰的記得,在自己那個時代,那個世界,在那遙遠的古時候,但凡在科學醫藥領域有貢獻的人,十有*都是道士。
一,活的更好。
二,活的更久。
他們的追求,終於讓他們不被統治者所接受,被壓制,甚至……奉行了另一股勢力,佛家。
佛家很簡單,他們不是要你活的更好也不讓你活的更久,只是讓你把希望寄託在‘下一輩子’,此生就安安穩穩踏踏實實傻傻愣愣的過,當一個與世無爭的小老百姓。
這自然是統治者最喜歡看到的。
愚民,民智開便愚之,愚之則天下安。
天罪還記得在自己那個世界,在他生活的年代前數一百年,要非要在這一百年之中選出來一個對世界影響力最大的人的話,那一定是希特勒。
而希特勒也說過一句話。
‘年輕人,只要給他們明星和摩托車就好了。’
涅槃丹,正是‘欲長生’的一條最快的捷徑。
它之出現在傳說中,甚至它的配方都有很多人知道,但上面寫着的東西,很多都依然是傳說。
傳說中的傳說,便成了虛無縹緲的存在,所有人都以爲它僅僅是個傳說,僅僅是個人們對於優秀丹藥的美好夢想和願望罷了。
直到……現在,‘藥師’很肯定的說出,自己已經有了製作涅槃丹的機會。
那麼……九鼎算個屁啊!
藥師,太過簡單的外號。
但仔細一想,卻又太過猖狂。
彷彿只有你自己一個人纔是‘藥師’,而其他所有這個行業的人,都不是真正的藥師一樣。
這不是低調,而是徹底的蔑視整個大陸所有的煉丹的者。
就像……大陸公認的天下第一,當人們問起他所用長劍的姓名的時候,他只是很淡然的說是‘劍’。
於是大陸便有了‘天下只一劍,揮斬萬千鐵’的說法。
就他拿着的才叫劍,其他人手中的劍,不過就是鐵片罷了。
猖狂,但這麼叫了這麼多年還能活着,證明了他真的是天下第一高手。
而這位藥師也一樣,這麼多年過去也沒有被什麼人來砸過場子,自然是因爲起碼在明面上,真的就沒有在煉丹之法能趕超他的人。
所以他說出來的話,就是一錘定音,就是權威。
天罪歪了歪頭,看着幾個激動的老頭子,突然笑了笑說道:“其他事……大家應該不要先去管,當務之急,還是履行我們的交易,可好?”
幾名老者一陣尷尬,隨後趕忙說道:“好的好的,吾等失態,倒是讓公子見笑了。”
他們對天罪的感官明顯改變了,只把他當作是世間最富貴的公子。
他們這輩子說實話很少說‘公子’這兩個字,如今說了,對天罪說了,卻也有着天底下便只有這一個公子的意思在裡面了。
“不怪,在下如何能怪罪諸位?想當初在下在剛剛得到它們的時候,也是興奮的幾晚上都睡不着覺吶。”
‘信你纔有鬼!’
幾名老者在心中忍不住的想。
他們都覺得普天之下若論敗家,那天罪絕對是獨一份的,誰都無法抗衡。
佔了便宜,他們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分,還是很有禮節。
白髮女子去馬車上將那些東西拿來,也不用什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直接遞給那些老頭。
後者便領着天罪進了一棟大草廬。
在裡面有一個簡單的令人髮指的陣法,其中坐落着九個拳頭大小的銅鼎。
這便是九鼎了。
天罪的嘴角都忍不住抽動了幾下,他總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
這九鼎……
跟他的想象也太不一樣了,若是在他那個時代,怕是又會有人大罵劇組摳門,弄這廉價道具來糊弄人了。
說起賣相,這九個小鼎就好像九個香爐,灰頭土臉的,看起來傻傻笨笨。
說起功能,天罪第一時間用特殊神識去觀察它們,根本就是……一望而見底,通體都是最普通的銅料,什麼特殊的陣法也沒有,更是沒有隱藏任何的機關,根本就是九個小碗。
但這真的就是九鼎。
首先是幾名老者沒有騙他的理由,其次……也沒有騙他的時間。
誰知道他要來交換這些寶物,預先做出來一些假的?
而正因爲它們賣相太差,所以才更不會是假的。
幾個老頭子又不傻,如果做假,豈不是要做的很漂亮很大氣纔對?起碼外表就要對得起天下第一寶的稱號啊。
幾名老者也有些尷尬,指着那些小鼎說道:“這……這些就是九鼎了。”
他們還有些憋不住想笑。
而天罪臉上那微微苦笑的表情,也極大的滿足了他們‘佔大便宜’的齷蹉心理。
天罪無奈搖頭道:“交易便是交易,去,把那些小鼎收起來,我們是時候離開了。”
白髮女子過去用包裹將小鼎拿起來裝進去,整個過程小鼎是一絲一毫的反抗都沒有,話說……幾個破香爐有什麼反抗的可能?
往肩膀上一抗,就推着輪椅帶着天罪離開了。
而這個過程,幾名老者一絲一毫挽留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生怕他走的慢了,或者……反悔了,一個勁的在後面擺手,一副快走不送的架勢。
天罪被氣的連連苦笑,卻依舊風姿卓越。
也讓這幾名老者再次感受到一股‘公子’的氣息。
這……就是‘公子’吧,也只有這樣淡然自若,處變不驚,惶惶然天下萬物萬事皆可一笑了之的氣概,怕是也只有面前的這位公子纔會擁有的吧。
禿頭老者忍不住嘆息道:“真是個精彩的人。”
“嗯,老夫一生閱人無數,如此高貴者,生平僅見。”
其他人也是一陣附和。
隨後……天罪卻突然停下來了。
這讓他們心中又是一緊,趕忙握住手中剛剛得到的自己這輩子最看重的寶物。
天罪緩緩轉過頭來,輕聲喚道:“侯老哥,可否走近一言?”
老侯趕忙小跑過來,酒勁早就退了,此時更是尷尬道:“快,快別叫我老哥了,老頭子我有些擔待不起。”
天罪笑道:“人生再次,只有貧賤的不同,哪有貴賤之分?在下稱你一聲老哥,便是把你當作了老哥,而老哥之前爲了在下還欲把祖傳之物相送他人,如此恩情在下銘記於心。只是如此情誼若說報答,那便是輕了,弱了。不過在下臨行在即,此生……短暫,說不定再無機會見到老哥風采,這裡有一物,全算做在下信物,他日若是老哥想起在下,便看看此物,也好讓在下在這個荒蕪的世界上,多留下一份痕跡。”
老侯心中猛地抽動幾下,雙眼一紅,這眼淚就不爭氣的往下落。
“公子,難道……難道你的病就真的沒有辦法……”
天罪緩緩伸手阻止,搖頭說道:“緣起緣滅,命中註定在下患此惡疾,無妨,在下終堅信會有下個緣分,來解我這萬世折磨。來,侯老哥,拿好此物。”
說着,就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絲絹布的小包裹,大約拳頭大小,直接塞進老侯手中。
老侯還想拒絕,天罪卻搖頭說道:“人活一世,或早或晚終將離去,多與寡,全在一個人在世界山的痕跡。這痕跡是什麼?是他人的記憶,是在這世上的情分。老哥若是拒絕,便是斷了你我二人的緣,滅了在下在這山谷中一日的痕。”
老侯還能說什麼?無奈之下只能將那件事物收回懷中,卻是連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的動作都沒有。
天罪輕輕一笑,再次讓白髮女子推車離開,卻是再也沒有回頭。
馬車在山洞中穿行,彷彿離去了,便再也見不到了。
只不過,車影已經消失,卻在山洞中突然響起了天罪淡雅的長吟。
“醉臥香車途遠行,醒持長劍沙場驚。十年磨礪千層雨……去吧去吧,馬踏煙雲再征程!”
老侯眼睛一陣朦朧,猛地裂開大嘴哭了起來,宛若一個孩子。
……
天罪離開這裡的時候,其實西來的祭天還沒有完。
他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往都城中趕,而不再去做什麼觀禮了。
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如今已經完成了,還用去看那些人耍猴戲?
對於一個自己曾經創造出一種信仰的人來說,這種儀式對他而言,其實不過就是一種‘安慰劑’。
安慰陛下自己,同時,也安慰整個西來的人民。
到了城門,因爲陛下出門祭天,這裡的把守十分嚴密。
什麼人都要下車檢查一下,甚至還有些形跡可疑的人已經被抓住,並裝進了城門旁邊的囚車之中。
“你們是什麼人?進城要幹什麼?”
馬車被攔下,一名衛兵走上前來朗聲質問。
天罪並沒有掀開車簾,而是輕聲的說道:“找你們城防將軍來。”
一句話讓那守城士兵愣住了,咋……啥還沒說吶,就找自己的領導了?
卻也不敢怠慢,畢竟敢這麼說的人,大體都有什麼來歷。
趕忙小跑回去,就在一個露天的酒桌旁把自己的上司找過來了。
“哪個叫我?晦氣,別跟老子套近乎拉親戚,今天是陛下祭天的大日子,閒雜人等一律不許出入城門,就算是老子的親屬也不能例外!”
一邊嚷着一邊往這邊走。
等上前一看,說出的話馬上又憋了回去。
他知道爲啥要叫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