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遲疑,聽我繼續說,“我,我保證不反抗……”
“哼,玩個死人有什麼意思,大柱,聽她的。”巴讚一聲令下,成全了我。
男人將我一把拖到地上,身上的衣服一聲撕裂聲,我的心都寒了。
感覺到他的手貼上來,我開始一陣陣乾嘔,不知道爲什麼,不斷地響起東皇御。
他穿着那件髒兮兮的衣服,也是這樣嫌棄呢。
不知道再見他的時候,他會不會也嫌棄我呢……
就在我絕望地閉上眼時,背後突然一個沉重的身體壓了下來,有什麼液體流到了我的脖子裡。低頭一看,鮮紅一片。
費力地推開,只見大柱已經兩眼暴突,倒在了一旁,空中不停吐着鮮血。
接着,我聽到了素姝冷冰冰的聲音,“誰敢動她!”
“素姝!”我又驚又喜,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她撇了我一眼,一聲的白衣變成了大紅,連黑色的眼珠都透出了紅色,明顯是入魔的徵兆。
“殺生,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啊。”素姝輕聲說了一句,反手成爪,幾條血紅的藤蔓飛躥出去,綁住了對面的兩人,“還有誰想死!”
兩個壯漢就這麼被輕而易舉地舉了起來,藤蔓勒住了他們的脖子,讓他們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手腳的掙扎也越來越微弱。
不行,不能再讓她破殺戒了!
爬到素姝腳邊,我拽住了她的衣襬,費力一笑,“素姝,這麼殺了他們不是太便宜了,讓我來吧。”
總要有人犯罪,那就讓我來吧。
素姝妖豔的目光看了我一會兒,一鬆手,將那兩人從空中放了下來。
“好,交給你。”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聲幾欲讓我落淚的聲音,“天咫!”
看着踹開門,一臉驚慌出現在我面前的東皇御,我又哭又笑,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朝他伸出雙手,一把被他摟進了懷裡。他將外套披在我撕破的外衣上,不停地安慰我,“沒事了,沒事了……”
我摟住他的脖子,我知道他也嚇壞了,“我沒事,沒事了……”
另一旁,信天臉上一貫的玩世不恭消失不見,他看着一身紅衣的素姝,再看看地上嚇得哆嗦的男人,拳頭捏得咯吱響。
走上前,信天狠狠朝兩人踹了兩腳,幾乎都是朝肚子裡踹的,讓兩人當場就吐了血。踩在他們身上,信天臉上暴虐的神色越來越重,我簡直擔心那兩個惡棍會被他這樣活活打死。
“住手!”
他不理東皇御的命令,血濺到了他的手上、臉上,他還不停手。
“信天。”
這一聲,是素姝喊的。
信天僵住動作,緩緩回頭看她。素姝還是那張臉,可是她一笑,卻格外的魅惑,不復聖潔,“你真的和我很配。”
走上前,她戳了戳信天的心窩,“看上去一身正氣,這裡面,也有魔鬼呢。”
輕輕一笑,她突然倒了下去,信天慌忙接住她,“素姝,你怎麼了!”
在他懷裡,一身紅衣的素姝開始變色,再次變回了純白的模樣。
“她剛剛受到危險,恐怕被魔性鑽了空子,現在又被主體奪回了控制。”東皇御說着,一把抱起我。睨着兩傷一死的罪魁禍首,他淡漠無情地說,“晚上山裡的野獸應該不少,希望你們能留個全屍。”
趁着夜色,我們收拾了行禮,匆匆離開了那個噩夢般的村莊。也許是我在安穩的現代活得太久,忘記了因爲貧窮,有些人比惡鬼還要可怕。
夜晚走在山間小路,不時有嗚嗚地狼吼聲,還有一些不知名動物的叫聲。感覺我縮了縮,東皇御側臉問我,“頭還疼嗎?”
“有點。”
“那就摟緊我一點。”他穩穩地踩在山路上,帶我穿梭這片黑暗。
看着他抿緊的脣角,我小聲問他,“你們是怎麼找到的?那個壞蛋巴贊說,把你們都迷暈了。”
東皇御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我和信天在睡覺的時候,突然有人扔了一團草進來,那股煙讓我們昏昏沉沉的,雖然沒有昏迷,但是卻失去了力氣。後來,我聽到你喊我,我知道你出事了。幸好福寶及時驚醒,用冷水將我們潑醒了。靠着小傢伙,一路聞着味道,找去了。”
“福寶真是個福星,都救了我好幾次了。”看着在前方開路的小傢伙,我微微一笑。
他苦笑了一聲,“剛纔看到你那樣子,我幾乎要嚇壞了。雖然我讓信天住手,其實我恨不得親手揍死那些狗東西。”
埋在他的肩膀裡,我有些劫後餘生的歡喜,也有淡淡的感慨,“因爲東皇大人你也不是萬能的啊。”
你不過才三十歲,世界上卻有已經作惡了幾百幾千歲的東西,有數不盡的壞人和惡念。即使你有通天徹地的法力,也無法一一對抗。
“不過,我覺得你是最厲害的。”擡起頭,我看着隱隱透出朝霞的天空,說着。
因爲,你是東皇御呀。
他笑了笑,突然揹着我飛快跑下山,留下我一串咯咯的笑聲。
這次我們的運氣總算好了一點,找到了一個小小的鎮子,接通了電話。而我比較倒黴,第一件事就是被送進了醫院。做完檢查,腦部有輕微腦震盪,額頭上的傷口也縫了三針。
對着鏡子左照右照,我嘆了今天早上第六十七口氣。這要是留疤了,得多難看啊。
“行了,別臭美了。”端給我一碗粥,東皇御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扔掉了他嫌棄的牛棚裝。
喝了幾口,我想起了山上的三個人,東窗事發,恐怕會牽連到我們身上吧。
聽了我的顧慮,東皇御倒是不以爲意,“他們沒死是命大,就算活下來,被信天揍成那模樣,下半生也是要在牀上過了。我給他們下了咒,不能把那晚的事情說出去。”
“不對呀,我們的身份證還在那兒壓着呢!”我急了。
福寶舔着自己的肉肉,得意地說,“我早幫主人偷過來了!”
“你少擔心,好好休養吧。”東皇御看了看時間,“我找的車子下午就會過來,到時候直接去機場,回家。”
在東皇御說完這話的第二天,我們終於回到了家裡。
在門口迎接我們的張玄海,看着又是傷又是昏迷的一行人,急得鬍子都豎起來了。簡單地交代了兩句,東皇御便帶着我上了樓,信天和素姝也乾脆暫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