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鐘,鬱子岑的車子剛駛入瑞麗江畔,鹿汕的電話一個接着一個的打進來,鬱子岑鎖着眉頭,拿起電話,“出了什麼事?”
鹿汕小心的嚥了一口口水,“我說了,你可不能找我算賬。”
鬱子岑黑着臉,“你可以不說。”
鹿汕,“…….”
車子拐了一個彎,鬱子岑目光盯樓下門禁站着的女人,一字一頓的說:“你給我等着。”
鹿汕要哭了,鬱子岑一定會找他算賬的,他也很無辜,真的是不小心說漏了嘴。
鹿汕放下電話,看來嫂子已經去找鬱子岑了,他還是先躲幾天,鹿汕眼睛一亮,岳父家,就這麼定了。
鬱子岑停好車,開車門,無視了鬱子雯開了門禁。
鬱子雯翻了個白眼,忙跟上,追問着,“宛岑和樂樂呢?”
鬱子岑沒吭聲,電梯到了,開了門換鞋進客廳。
鬱子雯火了,“臭小子,我跟你說話呢!”
鬱子岑抱着電腦坐在沙發上,淡淡的看了鬱子雯一眼,“我今年31。”
鬱子雯哼了哼,“31怎麼了,只要比我小就是臭小子,我跟你說話呢,宛岑呢?”
鬱子雯一提宛岑眼睛就賊亮賊亮的,鬱子岑開了電腦,眼睛盯着電腦屏,回着,“在孃家呢。”
鬱子雯湊過來,氣憤的很,“宛岑懷孕幾個月了?你可真行,連你親姐你都瞞着。”
鬱子岑打字的手一頓,“一個月不到。”
鬱子雯拎着包起身,“我還沒拜訪過宛岑的父母,我先走了。”
鬱子岑額頭的青筋直鼓,“給我站住。”
鬱子雯見弟弟終於擡頭正眼看她,冷哼了一聲,“現在知道着急了,剛纔的淡然呢?”
鬱子岑懶得理鬱子雯的諷刺,放下電腦,“我還沒告訴宛岑,所以你要替我保密,一定不能告訴媽。”
鬱子岑是真怕不按套路出牌的老媽,打亂了他的計劃。
鬱子雯嘲弄着,“第二個孩子都有了,你還沒告訴,也是夠慫的。”
鬱子岑黑了臉,他不是慫,只是在找合適的機會。
鬱子雯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指使着鬱子岑,“來你家這麼久了連杯水都沒有,去給我到杯水。”
鬱子岑咬着牙,“好。”
鬱子雯看着弟弟乖乖的去倒水,心裡特別的爽,盤算着,這段時間怎麼剝削這小子,有軟肋的弟弟,真是棒棒的。
市醫院
鬱博文躺在病牀上,正輸着液,見吳奇走進來,問,“檢查結果出來,醫生怎麼說?”
吳奇將檢查的病例遞給鬱博文,“檢查結果是疲勞過度引發的高燒,休息兩日就好了。”
鬱博文單手翻看着病例,眉頭越鎖越緊,難道真的是疲勞過度?
吳奇低着頭,眼底閃動着,病例是假的,他收買了醫生,鬱博文是藥物過量引發的不良反應,各項指標過於偏低,這當然不能讓鬱博文察覺,鬱博文一旦察覺,他們策劃多年的計劃將會付之東流,還會引起鬱博文的反撲。
鬱博文放下病例,閉上眼睛,“我要休息一會,你去外面等着。”
吳奇道:“是。”
吳奇出了病房,鬱博文的手機響了,鬱棟的,鬱博文接起來,“喂。”
鬱棟質問着,“這幾天你一點的動靜都沒有,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鬱博文從未指望過鬱棟會關心自己,他不想聽到鬱棟的聲音,乾脆的回着,“投標。”
鬱棟這才滿意,“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鬱博文聽着忙音,嗤笑着,鬱棟這是越來越等不及了,眼底寒光閃過,別想讓他成爲傀儡。
鬱博文閉上眼睛,現在他能做手腳的地方就是投標,鬱子岑的心大着呢,一次性想要拍下兩塊重要的標地,如果一旦成功,鬱子岑在集團的地位越發的牢固,他在想去動搖,會越發的艱難,他只有這一次的機會。
伊家
宛岑正和兒子在樓上睡午覺,伊媽媽聽到門鈴聲,以爲是鬱子岑回來了,起身也沒看顯示屏直接開了門。
伊媽媽見到一臉青紫的徐景瑞,第一反應去關門。
徐景瑞擋住,“伯母,我知道你不想再見到我,但我還是來了,請給我幾分鐘的時間。”
伊媽媽冷着臉,“沒有什麼好說的,枉費我和丈夫這麼信任你,行了,趕緊走吧。”
徐景瑞不退讓,“我知道我的做法傷了你們的心,所以請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伊媽媽被氣笑了,“贖罪?好啊,你最好的贖罪就是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一家的面前。”
徐景瑞臉色微變,注視着伊媽媽,表情很受傷,“你們能原諒鬱子岑,卻不能原諒我,爲什麼?”
伊媽媽瞪着眼睛,“跟子岑有什麼關係,你趕緊給我走,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徐景瑞冷了臉,他低聲下氣的來求原諒,可伊媽媽依舊冷言相對,徐景瑞哈哈笑着,陰冷的看着伊媽媽,“我以爲你們有多高尚呢,還不是虛僞,我的身份比不過鬱子岑,連贖罪的機會都沒有,鬱子岑卻輕鬆的換來你們的原諒,呵呵,我爲父母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感到悲哀。”
伊媽媽被氣的臉色發白,徐景瑞冷笑了兩聲,“總有一天你們會有求我的時候。”
伊媽媽手發顫的指着徐景瑞,“你瘋了,一定是瘋了。”
徐景瑞邪笑着,轉身走了。
伊媽媽碰的關上大門,真是氣死她了,伊爸爸聽到聲響下樓,見到老婆一臉氣憤,“這是怎了?生這麼大氣?”
伊媽媽回到客廳坐着,喝了一口水壓下火氣,對着伊爸爸說:“你說徐晉怎麼會生出個白眼狼,我們養了他九年,先是辜負我們的信任,現在可好非但不感激我們的養育之恩,更是怨恨上了我們,真是氣死我了。”
伊爸爸瞪着眼睛,“剛纔來的是徐景瑞?他說了什麼混賬話?”
伊媽媽撿了主要的說着,回想着徐景瑞怨恨的眼睛,氣的心口都疼,“你瞧瞧他說的是人話嗎?”
伊爸爸黑着臉,“我們這是養出個仇人。”
伊媽媽後悔啊,“早知道當年就不該把他領回來,養在外面我們照顧着就好了,也就沒有後面的事了。”
伊爸爸嘆氣,他也後悔,最後勸着妻子,“算了別生氣了,跟他生氣不值得,估計以後他不在來了。”
伊媽媽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四點鐘,宛岑醒了,起身下樓,見媽媽一臉不高興的坐着,驚訝的很,我睡前媽媽不是還很高興的嗎?
伊媽媽聽到腳步聲,見閨女醒了,“睡好了?”
宛岑點頭,“恩,媽,你怎麼了?”
伊媽媽雖然被老公勸解着,可心裡還是有火氣,忍不住跟我閨女吐槽,講了五分鐘,最後忍不住說,“你說,他跟子岑比什麼?還什麼原諒不原諒,子岑有什麼需要我們原諒的?如果是十六年前的事情,根本就是個意外。”
宛岑卻目光呆滯,徐景瑞說的原諒不是十六年前的事情,因爲徐景瑞並不知道十六年前的事情,宛岑微微變了臉色。
伊媽媽見女兒臉色發白,“岑岑,你怎麼了?”
宛岑回神,笑的有些牽強,“媽,我沒事。”
伊媽媽鬆了口氣,“你說你這孩子,真是嚇死我了,你在繼續嚇媽媽,媽媽遲早要得心臟病。”
宛岑心裡有事,回的也心不在焉的,“媽媽不會得的。”
伊媽媽見女兒有心事,還沒有說的意思,起身,“我先做飯去了。”
宛岑要先冷靜的思考下,坐着沒動,點頭,“媽今天我就不幫你做飯了。”
伊媽媽,“好,知道了。”
伊媽媽去了廚房,宛岑抱着抱枕窩在沙發,眼神有些神遊,仔細回憶着徐景瑞每次見到她時都會說些奇怪的話,以前沒在意的,現在在腦海中特別的清晰。
尤其是徐景瑞知道她要嫁給鬱子岑的時候,眼睛裡的震驚,宛岑閉上眼睛,她從小被父母哥哥保護着,又性格使然,所以養成了有些事情不願意去深想,但不代表她沒有分析能力,反而她很聰明。
宛岑腦海裡已經將所有的事情串聯,形成了一張大網,最後的答案呼之欲出,其實她早就已經察覺。
君樂蹬蹬的跑下樓,“媽媽。”
宛岑睜開眼睛,眼底有一絲複雜,招了招手,讓兒子坐過來,君樂聽話的坐到媽媽的身邊。
宛岑手摸着兒子的頭髮,輕聲的問,“樂樂感覺爸爸怎麼樣?”
君樂彎着眼睛,靠在媽媽的懷裡,“爸爸是樂樂崇拜的人……”
五分鐘,君樂的嘴就沒停過,都是誇讚爸爸的,宛岑看着兒子亮晶晶的眼睛,眼裡滿是對爸爸的依戀,宛岑美眸閃動着。
君樂說完了,擡頭看向媽媽,好奇的問媽媽,“媽媽,在你的心裡爸爸是個怎麼樣的人?”
宛岑愣了下,思索着,“小心眼,霸道,愛吃醋,傲嬌,還龜毛,哦對,還睚眥必報。”
君樂抽了抽嘴角,媽媽說的怎麼都是爸爸的缺點?
宛岑見兒子板着小臉,“媽媽說的不對嗎?”
君樂無言以對,“…….”
媽媽說的都對,爸爸的確小心眼愛記仇,跟自己的兒子都吃醋,至於睚眥必報,瞧瞧鹿叔叔的慘狀就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