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喧鬧嘈雜的寢宮現在已經平靜了下來,沒想到馬明竟然比初塵更加會抱孩子。嬤嬤去給小嬰兒找奶孃,馬明便客串成了月嫂,幸而這孩子也不哭鬧,只是閉着眼睛睡睡睡。
宇文成都守在棉兒的牀前,看着她蒼白的臉色,連脣上都是蒼白的。棉兒說過一個人身體裡只有五升血,剛纔的一場血崩好像把她身體的血都淌幹了,整個人成了白瓷娃娃。看着棉兒微微顫動的睫毛,眉頭蹙起好像在做夢,成都把手掌貼在她的臉頰上,感受着她身體透出的冰冷,嚴重的血氣不足讓成都捂了半天也感覺不到溫熱。他又伸手到被裡摸了一下棉兒的手腳,都是冰涼的。
成都微微皺起眉來到門外,嬤嬤已經把奶孃找回來了,正在給孩子餵奶,馬明站在門外跟初塵說笑,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祥和宇文成都突然產生了錯覺,好像回到了母親沒過世時候的小院,那時候的家就是這種感覺。
成都告訴馬明守在門外不要人進來打擾便轉身進屋了。外面天色漸漸暗沉,成都也不點燈,站在牀邊開始脫盔甲,一件件在凳子上擺好,又開始脫中衣,直到僅剩內衣才掀開被子上了牀。
他脫掉上身的衣服,露出結實健壯的身軀,然後將棉兒輕輕的抱在懷裡。棉兒的身子好冷,就像一塊冰,成都讓自己把棉兒包住然後運起內氣讓體內內息加快,身體漸漸熱了起來。棉兒感覺到成都身上的溫暖轉頭把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上,聽着穩健的心跳,棉兒的嘴角漸漸舒緩了起來。
整整一夜的加速內息,加上之前李元霸的大戰,強悍如宇文成都也不禁渾身疲憊,直到天色發亮,棉兒的渾身都溫熱了,成都才沉沉睡去。沒過多久棉兒便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正是大將軍堅實的胸膛,稍微擡起頭,便看見性感的喉結和微露胡茬的下巴。
棉兒感覺渾身乏力但是卻暖暖的舒服,就跟泡在熱水澡裡一般,她撒嬌的用額頭摩擦着成都的胡茬,癢癢的就如同愛情萌芽的感覺。成都感覺到棉兒動了,便睜開眼低頭看着她,瞧見棉兒的嘴脣終於有了血色才露出了一絲疲憊的笑容,在她額頭輕輕的落下一吻。
棉兒用手環上他寬闊的後背輕聲的問道:“我們的女兒哪?”成都聽到女兒心裡一顫,竟然感覺到讓人顫抖的幸福,之前只是擔心棉兒沒怎麼仔細的看孩子,現在聽棉兒提起頓時有了當父親的感覺。棉兒見成都不說話又問了一聲。成都這才應道:“女兒有奶孃和馬明看着,一會抱來給你看,你是不是餓了,我命人給你準備粥吧。”
“不餓”,棉兒又往成都懷裡鑽了鑽小聲的說:“可惜沒能給你生個兒子。”成都聞着她的頭髮說:“女兒好,我要好好的寵她。”“把她寵到天上去嗎,那我那?”棉兒擡起頭厥嘴道。成都也學着她厥起嘴頑皮的一笑說:“你含在嘴裡,好嗎?”棉兒難得的臉紅了起來,低頭傻笑去了。
經過前一天的生死考驗,夫妻二人終於可以享受這難得的安樂平靜。清晨起來喂棉兒吃了一點粥,看着她又睡了過去,成都這才叫馬明服侍他穿戴好盔甲準備去行宮。
成都看着看着馬明突然問道:“你和初塵出去避禍,爲何會跑到這裡來了?”馬明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姐姐說借這個機會讓我們來接近李世民。”
成都點頭說:“又是因爲那面銅鏡吧。”馬明奇怪的問:“什麼銅鏡?” 成都面色一凜:“不是銅鏡那是爲何?”
“爲了調查一個人啊。”
“什麼人?”
“不是這個人姐姐也不會。。。”馬明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說多了,趕忙閉口不言。宇文成都已經聽出了不對,轉身坐在堂椅上道:“去把初塵叫來。”馬明把初塵也叫到前廳,兩個人還在擠眉弄眼,就聽成都嚴肅的問道:“初塵,夫人這次小產到底是怎麼回事?”初塵沒想到將軍會突然問起這個,一時慌亂連忙轉頭看着馬明,馬明咧嘴難看的一笑道:“姐夫,姐姐就是動了胎氣。”
成都猛的一拍桌子:“還敢胡說,這次你們擅自行動差點就害死了棉兒,到現在還要瞞着我嗎?說,那個棉兒要調查的人到底是誰?”馬明被嚇的一抖,心裡掙扎了半天,雖然自己也是糊里糊塗,但是感覺到事關重大,還是咬牙決定告訴將軍。
馬明上前了一步說道:“姐夫,姐姐讓我們調查的人是秦王府裡的一個校尉,衆人都稱他軍校尉,但是姐姐早產的哪天我聽見姐姐叫他黃建軍。”
“什麼!黃建軍!”宇文成都聞聽這個名字驚的腦中一片空白,難道棉兒的這個師兄,她前任的丈夫並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