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這傻孩子顯然是誤會了咱家,把咱家當了那豺狼,作了那虎豹,事事小心謹慎着,躲着咱家躲的緊吶。”陳福的聲音有些誇張的尖銳,眼睛也在小舟上掃來掃去
這讓小舟很是不舒服,卻也沒吭聲,她實在是不懂,這陳福要說的那條件,與她有何干系,莫非還是打算從她上入手,打算從史家撈上些什麼,若真是這樣,只能說,他失算了。
“咱家這陣子瞧着,你不僅相貌生的俊俏,更是知書達禮,做事兒也是利索,話兒也聽着讓人舒坦,跟從前那些個女官兒不一般,比她們好上萬萬了,就跟那天上的雲朵似地。”
那邊陳福好似誇上癮一般,陽怪氣的調調讓小舟很是不舒坦,便搭腔,道:“拿小舟比作雲朵?福公公,您言過了,原先伺候在咱們景言宮的幾位姐姐可都是小舟的前輩,都是經過管教嬤嬤們千教萬導才點化出的伶俐人兒,小舟卻是個不開竅的,本來也就是得在宮奴裡粗使伺候的,後來承蒙聖恩,這纔有幸來這宮裡伺候,小舟一直感恩,心道這實乃小舟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且這宮裡頭不比外面,處處顯貴,咱們這些當奴才的,哪敢說什麼雲朵,福公公當知道說話厲害纔是。”
小舟這麼丟了個談不上軟硬的釘子過去,陳福也自知是失了言,便只得訕訕地笑。
要知道在這宮裡頭,宮奴命不如那園子裡的草葉,有的是天上飄着的金貴人,他這般說,若讓哪個主子聽到了,定然是個犯上的罪兒。那陳福也就安分了一會兒,便又把眼兒往小舟那張望,那眼神兒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小舟心底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由地心緒飛轉,她總覺得好像是有什麼事兒被自己給拋到了腦後。想來應該是非常重要的事兒。可此時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看着桌子上的燭火,不曉得爲什麼。她越來越覺得這事兒有些摸不着地玄乎,心說瞧着這況,這陳福應該是不打算將事兒捅出去的。至於條件。這事兒需要從長計議,她可不想表現的太過在意,失了交易的平衡。
今個還是到此爲止的好,她想着便開口說道:“福公公。這天色也晚了,不若福公公還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那陳福也不曉得聽見小舟的話沒。也不應,只是自顧自的說着話兒,“這季嬤嬤也真是,怎麼就能把你個小丫頭安排在這樣偏僻冷的角落裡,實在是有些過了!要不這樣,明個你便搬到咱家那去住,咱家那暖着呢。”
小舟一懵,感覺有種寒氣從背脊蔓延開,完全沒明白這陳福到底想說什麼,便是她一時腦子迴轉不過來,卻也淡淡一笑,委婉拒絕了此時。
“福公公多慮了,小舟覺得這地好的。”
“嘖嘖嘖,對對對,就是這表,這小臉,這小嘴兒,咱家就是被你這笑給眯了眼啊。”那陳福見小舟淺笑,僵了一下,隨後上前來,抓住了小舟是手腕子,“你這小丫頭,難道還不懂咱家的心思不成?”
陳福一扯,小舟手一帶,蠟燭被帶飛了出去,砸在地上,滾下一團燭油來,一豆燭火也瞬間熄滅。
廊外有燈,不通明,卻也不至於讓房間陷入黑暗中,小舟有些詫異的看着陳福,見他一臉令人作嘔的笑意,不由開始牙齒打顫。
只是抓着還不夠,那陳福竟然緊緊地將小舟摟在懷裡,將她往榻上拖了去。“深宮寂寞,你我便攜手作對苦命鴛鴦,聊以安慰。”
小舟腦子就像是忽然不聽使喚一般,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這陳福居然想與她對食,想到這裡後,她便開始死命掙扎起來。
荒謬,簡直是荒謬,莫說這陳福是個太監,就算不是太監,此時她這子,也不過是六歲罷了,這陳福漁色,怎麼會打到自己的頭上來。
但僅僅只是一想,小舟便猛然一震,她想起這陳福便曾在自己初來時抓住自己手不放過,再聯想起前幾個小女官小宮奴的慘狀,便反應了過來,這陳福,根本就是個喜歡凌虐小孩子的變態。
“陳福,你好大的膽子,你可別忘了,我可不是宮奴,我是女官,是有品級,而你不過是個無品太監,要是敢亂來,大元朝王法還在,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掙扎了幾下,小舟悲哀的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在這人手下動彈不得,便轉而怒斥,希望能呵斥醒他。
雖然小舟也清楚,自己這喝斥是多半無用的,畢竟前面死的,也並不是沒有女官,能擱在景言宮伺候的,雖然家世背景弱勢些,但也都不會差到哪裡去,自己這名存實亡的史家嫡長女,有史月瓊在,明眼人都知道,這怕還不若一個庶女。
“哎呦,還王法呢,天高地遠的,誰管咱們啊,在這景言宮裡頭,咱家就是王法。你作前面那幾個女娃娃是怎麼死的,還不是不肯乖乖聽話。”陳福笑,說着便來扒小舟的衣服,這些太監雖然去了勢,但是最喜歡玩那些個玩意兒,但凡有點品級的,都好這口,小太監小宮奴,死幾個,也沒人會發現。
“說起來,就你生的相貌最好,咱家瞧着,便是那公主都沒你好看,你也是個懂事的孩子,只要你肯乖乖聽話,咱家會好好疼你的,以後在這景言宮裡頭,吃香的喝辣的,不會比那公主差了。”
小舟本就病着,年歲又小,小胳膊小腿的踢打在陳福上,可以說是不痛不癢的,等陳福把小舟褂子給扒了,剛要脫小舟內衫,小舟忽然發狠,抓住他的大拇指就咬了上去。
小舟是使勁了全的力氣,恨不得將這人的手給咬下來,那陳福疼的直叫,便開始毆打她,小舟的心思是在逃跑,所以瞅準了機會,便往門的方向跑,結果被陳福一把扯住了頭髮,給拖了回去,又是一頓狠揍,一直到小舟被打的一時間連站都站不起來,那陳福啐了一口。
“虧咱家還當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還真他孃的是個不識擡舉的。”陳福一巴掌甩了上去,小舟的臉頰頓時紅腫了起來,陳福抓住小舟的頭髮,將小小的人兒提起來,丟回到榻上。
陳福見小舟不動了,這才放心下來,開始脫自己的衣裳,小舟看着頂,心裡有萬般委屈,做什麼每個人都要欺負她,哪怕是比她還要低的太監,也要欺辱與她,空有品級有何用,無權無勢,還不就是個任人踩踏的。
“乖孩子,不要怕,咱家會好好疼你的。”
陳福的聲音傳來,小舟感覺胃部一陣翻滾,忽然,她想起來,女紅的筐子就在一旁,便一咬牙,不顧體的疼痛,翻抓起了做女紅的小剪子。
“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你!”
“哎呀,這是做什麼啊。”陳福見小舟拿了剪子出來,先是一愣,隨後便嗤笑出聲,他根本不信小舟會當真敢拿剪子刺他,便要上來。
小舟握緊剪刀,便揮舞起來,直接刺進了陳福的右眼,陳福慘叫一聲,便開始發瘋,小舟一個沒留神,被他奪去了剪子,當即藉助所處地勢優勢,使出全的力氣,將陳福踹倒在地上。
陳福摔在地上,手中的剪子也脫手,小舟趁着這個機會便開始往外跑,結果被陳福一把抓住,壓在了桌子上,便開始掐她的脖子。
他是真的瘋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着怯生生的小丫頭居然真敢拿剪子戳他,他的眼睛怕是瞎了,他要殺這丫頭。
隨着陳福手指慢慢的收攏,小舟開始慢慢陷入迷茫,心底苦笑着,還是死了吧,這一世比上一次,怕還不如呢。
就在小舟漸漸失去意識,以爲自己這次栽了的時候,忽然感覺陳福掐在自己脖子的手鬆開,便大口喘息,緩了緩,這才睜開眼看向那邊。
是……元晦……
元晦回來時,見到面容猙獰的陳福正在死命的掐着小舟的脖子,而且……攥緊拳頭,牙口一咬,抄起板凳就衝陳福後腦砸了過去。
這個老畜生做過什麼事,便是沒有親眼瞧見,元晦也隱隱是知道的,但沒想到,這老畜生居然還打算對小舟出手,這讓他無法忍受,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恨不得手中能有一把刀,將這個披着人皮的老畜生給捅死。
那陳福本就因爲眼睛被刺瞎而發瘋,此時又被打了一板凳,更是惱怒,回頭一看,見是元晦回來了,便將心一橫,打算將他一同殺了,
元晦很鎮定,他早早的就瞧見了落在角落的剪子,便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幾乎,迅速撿起了剪子後,在陳福靠近的時候,便忽然迎面衝了上去,將陳福撞翻在地上。
陳福本以爲元晦會躲閃,卻不想元晦居然會迎面撲過來,一時不察,竟然真的被他給推到在地上,剛想將人推下去,就感覺左眼一陣刺痛。
“啊——”(。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