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四周蔓延開來,聽着沐顏坦誠的話,南亦風只感覺之前所有的掙扎和痛苦在這一瞬間得到了舒緩,爲了他,沐顏竟然放棄了殺父之仇。
無聲的擁緊了沐顏的身子,胸前再一次的傳來她低喃的話語,“師哥,對不起,我不是不願意給你一個原因,可當無痕哥哥告訴我一切的時候,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說。”
“傻丫頭,所以你寧願一個人痛苦,寧願一個人揹負着一切,也不願意告訴我。”大手撫摩着沐顏的長髮,南亦風疼惜的一嘆,“如果師哥沒有到祁日王朝來,那你是不是要揹着這個秘密一輩子。”
“可一個人痛苦總比兩個人痛苦好。”沐顏低喃,忽然從南亦風的懷抱裡退了出來,一副興師問罪的強悍模樣,“當初師哥知道我是師哥同女異父的妹妹時,不也沒有告訴我。”
又是一陣久久的沉默,回想起前塵往事,南亦風藉着火光靜靜的看着沐顏那纖瘦而蒼白的臉頰,許久後,正色的開口,“沐顏我們都錯了,我們不該把所有的事情一個人揹負下來,這樣不僅讓對方痛苦不堪,也會因此造成很多不必要的誤會,師哥答應你從今以後,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師哥都不會再一個人扛下來,師哥會告訴沐顏,和沐顏一起面對。”
“好,師哥我們約定好了。”點了點頭,沐顏脆聲一笑,小拇指勾上了南亦風手指,再一次的依偎緊了他的懷抱,“師哥,我們以後一起面對,即使是狂風暴雨。”
皇宮。
“皇上,屬下帶人去尋找顏小姐。”朱雀快速的擋在了水無痕面前,單膝跪了下來,玄武也快速的加入了勸諫。
“讓開,在朕的祈日王朝竟然讓顏兒出事,朕簡直該死。”一貫優雅如水的面容此刻沉寂的駭人,水無痕鳳眸裡染上凝重的深沉,他還沒有查出宮裡的奸細,竟然又讓顏兒出事了。
“皇上。”宮門外,青龍快速的走了過來,掃了一眼跪在水無痕身前的朱雀和玄武,快速的開口道:“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派去保護顏小姐的御林軍有五人被誅殺在林子裡,餘下的二十多人在另一處被狙殺,從打鬥的痕跡推斷,這些人藉着皇上的名譽接近了顏小姐和南亦風,乘其不備的偷襲,造成了顏小姐和南亦風被圍困,在沿途更是埋伏了一批高手,所以顏小姐和南亦風寡不敵衆,纔會被逼墜落山崖。”
“很好,很好,連朕的御林軍都成了叛徒!”怒喝一聲,山雨欲來的狂暴之下,水無痕怒極反笑,龍袍下的拳頭握的嘎吱聲響,“青龍,你在宮裡鎮守,讓白虎寸步不離的保護軒轅冷的安全,朱雀和玄武隨朕去山崖下。”
有南亦風在,顏兒不會出事的,而且水無痕深信沐顏絕對還活着,兄妹連心,他一直有這樣的感覺,如同這十多年來,他從沒有放棄過尋找沐顏的下落一般。
“是,屬下遵命。”顏小姐被逼墜崖了,看來無論怎麼勸,皇上都不會待在宮裡的。
谷底,沐顏一手扶着腿上受傷的南亦風,一步一步的向前面走着,“師哥,這該死的谷底,怎麼繞過來繞過去還是走不出去。”
抹着臉上的汗,沐顏挫敗的看着依舊茂盛的樹林,氣惱的一瞪眼,他們這半天算是白走了,走來走去還是在樹林裡。
“應該已經走了一半路的,再有一個時辰應該就可以走出去了。”看了一眼沐顏,南亦風安撫的握緊她的手,知道她這樣的心浮氣躁是在擔心軒轅冷的安全。
“無痕哥哥,也不知道來找我們。”抱怨的嘟嘟嘴,沐顏再一次的邁開步子,他們不能停留在這裡,穆忠天爲了誅殺爺,連自己和師哥都不放過,看來這一次他是無論如何也要暗殺爺,所以她更需要趕快回宮去,不給穆忠天有可乘之機。
又是一個多時辰的路程,終於走出了密集的樹林,擡頭仰望着那高聳的巖壁,沐顏回頭看向站在身後的南亦風,“師哥,難道只有從這裡才能出去?”
“應該是,四周的懸壁都很高,只有從此處登上去,那上面應該還有出谷的路。”南亦風環視了一眼四周,肯定的開口。
“這可怎麼辦?”徹底的耷拉下腦袋,沐顏氣急敗壞的瞪着眼前高聳的懸壁,她還可以用輕功攀登上去,可是師哥腿受傷了,根本不可能攀登上這麼高的懸壁。
視線落在懸壁之上那穿過的人影,南亦風鬆了一口氣,水無痕來的好快,看向沐顏那懊惱的面容,南亦風調侃一笑,“那我們就在這谷底隱居吧,不再過問世事。”
不曾想到師哥竟然是這樣的答案,沐顏挫敗一怔,不敢相信的看向南亦風,“師哥,你是說我們不走了。”
“是啊,既然所有人都以爲我們已經墜崖死亡了,何不就這樣隱居在谷底,難道沐顏不願意?”挑眉的看向有些懵懂的沐顏,南亦風一臉受傷的模樣,喃喃的繼續道:“我知道沐顏還是無法原諒師哥對不對?”
“師哥,你在胡說什麼?”不解的看向南亦風,沐顏纖細的眉頭愈加的皺緊,她只是擔心爺在皇宮裡的安全,畢竟那些御林軍都是穆忠天的人,這說明宮裡已經不安全了,他們若是要暗殺爺根本易如反掌。
疑惑的,再一次的看了一眼南亦風,忽然瞄到他嘴角那隱忍的笑容,沐顏一怔,倐的明白過來,氣急敗壞的開口,“師哥,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和我胡鬧。”
“傻丫頭,有人來接我們了。”看着沐顏惱怒的臉色,南亦風溫柔一笑,扳過沐顏的身子,讓她看向懸壁之上,卻見懸壁上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
“是無痕哥哥。”驚喜染上了嘴角,沐顏輕快的開口,快速的向着從懸壁之上滑落的水無痕跑了過去,“無痕哥哥。”
“顏兒,我知道你不會出事的。”根本沒有繩索,水無痕在看見下面的兩個身影后,直接的飛躍而下,緊跟後面的是保護水無痕的朱雀和玄武。
“無痕哥哥,我還擔心你找不到我們。”回擁住水無痕,沐顏輕快的笑了起來,忽然想起軒轅冷,擔心的道:“無痕哥哥,你們都來了,那爺怎麼辦?”
“放心,我留下白虎寸步不離的保護軒轅冷,不會出事的。”懸着的心在看見沐顏後終於鬆了下來,水無痕清朗的開口,“走吧,我們先回宮。”
祈日王朝,皇宮。
大劫歸來,沐顏快速的向着軒轅冷的屋子跑了過去,身後水無痕和南亦風對望一眼。
“不論你和顏兒的感情如何,她如今已經放不下軒轅冷了。”深思的開口,水無痕沉靜的目光看向身側的南亦風,兩個男子都是人中之龍,任何一個人照顧顏兒他都放心,可如今,水無痕真的不知道到底該選擇誰。
沒有憂慮,也沒有嫉妒,南亦風靜靜的看着跑遠的沐顏,回頭看了一眼水無痕,沉聲道:“軒轅冷爲了沐顏犧牲了很多,她關心他也是情理之中,只要沐顏幸福就好。”
當在谷底,沐顏原諒了他的殺父之仇時,南亦風已經知足了,這一生有沐顏如此的女子相伴左右,夫復何求?
“只怕那丫頭也不知道如何選擇。”嘆息一聲,水無痕拍了拍南亦風的肩膀,他當然明白不論是軒轅冷,還是眼前的南亦風,他們都以顏兒的幸福爲主,可是這樣的抉擇,一個有情,一個有義,如同左右手一般,捨棄誰都是刻骨的痛。
瞭然的勾勒起嘴角,黑色的衣裳雖然殘破,可是絲毫不能消融南亦風那絕然的氣息,“沐顏已經告訴我當初在戀顏居悔婚的原因,她不是怨恨我誤殺了先皇,卻是擔心我知道這樣的事情後會自責痛苦,所以她寧願我怨她,怪她,卻獨自承擔下一切,這十多年來,有沐顏的相伴我已經知足了,所以不論她最後選擇了誰,我都會祝福她。”
水無痕明白了點了點頭,輕嘆的開口,“或許是在經歷生死之後,顏兒終於知道活着的人是最重要,可南亦風你或許不知道,軒轅冷在答應迎娶沐顏時,曾和我有一個賭約。”
“賭約?”南亦風一怔,不明白的看向一臉平靜的水無痕。
“不錯,他和我賭在他們成親時,你會何時出現來帶走顏兒,我賭你在拜天地時就會出現,軒轅冷賭洞房花燭時你纔會來。”
這個賭約只說明一個問題,軒轅冷從始至終都沒有打算真的迎娶沐顏,他答應下婚約,只是爲了讓沐顏有一個逃避自己的藉口,他和水無痕下了賭約,只因爲他一開始就會放手,即使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沐顏。
動容着,南亦風看向水無痕深邃的眸子,“比起軒轅冷,我沒有他那份寬容。”明明那樣珍愛着沐顏,卻願意爲了她放棄一切,甚至願意親手將她推離到別的男人身邊,只要沐顏幸福就好。
拍了拍南亦風的肩膀,水無痕點了點頭,“確實,普天之下,有軒轅冷如此胸襟的男兒少之又少,或許他只是愛慘了顏兒,才願意犧牲到如此地步。”放棄了兵權,放棄了王位,甚至到如今還被皇翎王朝的人追殺。
牆角里,沐顏怔怔的依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淚水漣漣的從眼眶裡落了下來,她從沒有想過爺竟然和無痕哥哥有這樣的賭約,從一開始,他就打算犧牲自己來成全她和師哥。
緊緊的咬住了嘴脣,哽咽着,沐顏忽然轉身向着軒轅冷的屋子跑了過去,爲什麼要那麼傻呢?
聽着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水無痕神色閃了閃,看向依舊平靜的南亦風,“何必如此?”
“軒轅冷犧牲這樣多,我沒有任何理由隱瞞沐顏,她該知道一切真相,至於最後的結果,我和軒轅冷都會平靜的接受。”朗然的開口,南亦風沒有後悔間接的告訴沐顏一切,她有權利知道一切的真相,軒轅冷也有權利被公平的對待。
“我如果再有一個妹妹就好了。”搖着頭,水無痕打趣的笑了起來。
“可世間只有一個沐顏。”應着水無痕的玩笑話,南亦風同樣笑了起來,原本冷峻的面容在此刻卻顯得俊逸帥氣。
屋子裡,淚水依舊不停的落了下來,沐顏雙手緊緊的握住軒轅冷的手,“爺,再不醒來,你就真的趕不上我們的婚禮了,我告訴你,太醜的新郎倌我可不要,你最好趕快醒過來,爲了你,我早已經不厭食了,爺,你怎麼可以睡了這麼久。”
所有人都以爲沐顏是因爲南亦風親手煮的素粥而改變了厭食的狀況,卻從沒有想過沐顏之所以剋制了厭食,是因爲不想讓軒轅冷再爲她擔心。
一滴一滴的淚水不停的墜落下來,滴在了軒轅冷瘦削下的臉龐上,那原本舒緩的眉宇再皺了起來,雖然在昏厥裡,可軒轅冷似乎聽到了身邊有人在哭泣,那是爲了他而滴落的淚水。
“爺,你再不醒來,我就讓人擡着你去拜堂,我告訴你,我已經嫁過好幾次了,沒一次成功的,這一次,你再讓我嫁不出去,我和你的樑子就結大了。”
威脅味十足的開口,沐顏哭紅的眼睛裡滿是淚水,爲什麼要爲她犧牲到這樣的地步,不值得啊,如果沒有放棄兵權和王位,放眼天下,誰敢暗殺他,是爲了她,他才陷入如此的境地。
趙老丞相府邸。
書房裡,四周都是穆忠天從皇翎王朝帶來的高手守護在各處,而保衛森嚴的書房裡,穆忠天捧着茶杯,陰冷的神色裡滑過一絲的擔憂。
“收到消息了,他們雖然墜崖了,可惜沒有死,被皇上帶人接回了皇宮。”趙老丞相放飛了手中的信鴿,向着穆忠天沉聲的開口,爲了當年營救先皇而定下的合約,讓他今日不得不背叛皇上,狙殺無辜的人。
“可恨!”啪的一聲收緊握在掌心裡的杯子,穆忠天憤怒的開口,“如今我的身份已經暴露,必須儘快的誅殺軒轅冷,否則當軒轅冷一清醒,到時候事情就棘手了。”
“因爲這一次的事情失敗,皇宮早已經戒嚴了,想派人狙殺軒轅冷,根本是難上加難。”趙老丞相爲難的看向臉色不善的穆忠天,御林軍裡出現了奸細,皇上恐怕不會再相信御林軍,“如今守衛皇宮的可都是四大護衛身後的暗影,他們只受命於皇上,我們根本不可能進入皇宮行兇。”
“老丞相,莫要忘記了,如果我們將當初的合約書公告天下,沐震麟一生的名譽可就毀了,相信老丞相也不願意祈日王朝的先皇蒙羞,當今皇上被天下百姓恥笑吧。”陰冷的開口,穆忠天冷斥一聲,“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軒轅冷死,否則到時候魚死網破,大家都沒有好結果。”
“稍安勿躁,我會想辦法。”趙老丞相無力的開口,看了一眼兇狠的穆忠天,再一次的思索着進入皇宮,暗殺軒轅冷的辦法。
“顏小姐,還是讓奴婢來煎藥。”宮女惶恐的看着忙碌的沐顏,顏小姐雖然身份沒有確定,可是皇上對顏小姐寵愛有加,恐怕皇后之位就是顏小姐莫屬,而且皇上這麼多年將設爲禁地的棲顏宮給了顏小姐,不用說也知道顏小姐的地位非同一般。
“不用,你們退下。”揮退了宮女,沐顏小心翼翼的處理着藥材,無痕哥哥爲了防止她再出意外,所以連夜讓宮裡的太醫將她需要的藥材都採了回來,所以她要熬製好了送給爺,希望爺可以清醒過來。
角落裡,南亦風靜靜的看着專注熬藥的沐顏,眷戀的將她的身影刻進了心底,日後,如果不能再見她,他會用這些回憶來過完餘生。
半個時辰之後,端着藥,沐顏微微一笑,這才向着軒轅冷的屋子走了去,希望這一次爺可以從重傷裡清醒過來。
看着遠離的身影,南亦風悄然無息的跟了過去,即使這樣在暗處默默的看着她也是好的。
“爺,吃藥了,離婚禮只有十天了,你再不醒來,你就慘了。”惡狠狠的開口,沐顏吹涼了藥,一口接着一口喂進了軒轅冷的口中,不管如何,她欠他太多太多了。
可惜一碗藥餵了下去,軒轅冷依舊陷入在昏厥裡,沐顏苦澀的笑了起來,收起碗,再一次的握住軒轅冷的手,“爺,答應我一定要清醒過來,我這輩子手下還沒有死人呢,你可不能砸了我的招牌。”
入夜,皇宮裡一片的安靜,暗影的人悄然的隱匿在四周,警備之下,整個皇宮沒有一點的可以突破的可能性。
“爹,你怎麼來了?”趙鶴放下手中的公文,向着趙老丞相走了去。
“鶴兒,好幾天都沒有回府了,你娘不放心呢,讓我進宮來看看。”趙老丞相慈祥的笑着,拍了拍趙鶴的肩膀,“出了什麼事情了,公務這麼繁忙。”
“爹,沒事。”疲憊的笑了起來,趙鶴餘光掃了一眼書案上堆積的公文,爲了查清楚御林軍裡的奸細,所以徹底將宮裡所有官員到宮女太監以及御林軍的底案都查了一遍,所以纔會忙碌的連回府向父母請安的時間都沒有。
“沒事,就好,爹也只是看看你,那你忙,爹回去了。”趙老丞相點了點頭。
“爹,我送你出宮,如今宮裡防備森嚴。”趙鶴隨着趙老丞相向外走了去。
父子二人向着出宮的路走了去,經過軒轅冷的宮殿外,趙老丞相眸光復雜的閃了閃,看了一眼身側的愛子,愧疚染上了眼眸,爲了先皇和整個皇室的名譽,他只有犧牲自己的兒子了。
“丞相大人。”迎面走過來的兩個宮女恭敬的行禮,忽然手一動,兩把匕首向着趙鶴和趙老丞相刺了過來。
“什麼人?竟然在宮裡行兇!”厲聲一喝,趙鶴一把推開父親,冷厲的看向殺過來的兩個宮女。
“殺你的人。”冷酷的笑着,宮女在攻擊的瞬間,忽然四周閃現出兩個護衛,快速的和僞裝的宮女狙殺起來。
“爹,我們退到一邊來。”護着父親,趙鴿沉靜的開口,視線依舊看向打鬥的四周。
忽然一批黑衣人從暗處再一次的衝殺過來,而目標依舊是趙鶴。
“出什麼事了?”沐顏一驚,快速的向外走了去,暗處的人也隨即保護的出了宮殿。
大批的黑衣殺手都是不要命的狙殺,一時之間,四周打鬥聲響成了一片。
雖然殺手功夫高強,可因爲這裡住着軒轅冷,所以四周的守衛格外的森嚴,白虎更是站在了門口,不準任何人衝進屋子,傷害昏厥的軒轅冷。
“爹,你進屋子去。”刀劍無眼,趙鶴拉過年邁的父親向着屋子走了去。
“白虎,讓趙老丞相進屋子。”沐顏快速的扶過趙老丞相,唯恐四周的打鬥波及到老人家。
屋子裡,趙老丞相再一次的看向臨陣指揮的愛子,向着牀鋪邊走了過去,就讓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身上結束吧。
不消多久,外面的黑衣殺手,死的死,傷的傷,悉數都被制住了。
“果真不死心,竟然還敢到皇宮來行兇。”趕過來的水無痕冷聲的勾勒起嘴角,看向四周被制服的殺手,目光一寒,“悉數關進天牢。”
屋子裡,從窗戶外看了一眼都放鬆戒備的衆人,趙老丞相忽然撥出了匕首,向着牀上昏厥的軒轅冷用力的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