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不到半個時辰,沐顏猛的在噩夢裡驚醒,“啊!”纖瘦的身子在瞬間從被子裡坐了起來,蒼白的臉上盛滿着擔憂和驚恐,軒轅冷一身鮮血的一幕再一次的浮現在腦海裡。
“沒事,只是做噩夢了。”一直守候在牀邊,南亦風動作輕柔的拍着沐顏的身子,疼惜的擦去她額頭滲出來的冷汗,“軒轅冷沒事。”
“師哥?”轉過身,看向坐在牀邊守着她睡下的南亦風,沐顏愧疚的別開目光,掀開被子作勢下牀,“師哥,我要去看着爺,他傷的太重,一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
“沐顏,你舍不下軒轅冷了對不對?”雙手按住要起身下牀的沐顏,南亦風痛苦的凝望着她擔憂的面容,低沉的嗓音裡有着說不出的悲傷,“從什麼時候起,你已經把軒轅冷放進了心裡。”
眼前依舊是她熟悉的面容,十多年了,每一次看到師哥,她都會覺得安心幸福,可此刻,看着他那因爲痛苦而糾結的眉宇,看着他那失落而黯淡的眸光,沐顏只感覺眼中酸澀的痛了起來,隱忍的淚水在壓抑之下才沒有從眼眶裡落下來。
“師哥,不要這樣。”慘然的開口,擡手撫平南亦風那深深皺起的眉頭,沐顏知道自己的絕情讓他瀕臨崩潰的境地,可她能怎麼辦?告訴師哥真相,只不過多了一個人痛苦而已。
“師哥沒事。”深深的嘆息一聲,終究不願意看着她爲了自己而痛苦,南亦風牽強的開口,修長的身子轉了過來,背對着沐顏道:“你起來吧,我陪你去看軒轅冷。”
師哥一定恨她了吧,悽楚的勾勒起笑容,沐顏快速的穿好衣裳向着軒轅冷休息的屋子走了去。
燭光從屋子裡滲透出來,四周有着鬼域的高手做着最嚴密的防護,沐顏動作輕微的推開門,看向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的軒轅冷,快步走了過去,小手擔憂的覆蓋上他的額頭,灼熱的溫度立刻傳向了掌心。
“師哥,派人打些冷水來。”收回手,沐顏輕聲的開口,不安的握緊軒轅冷的手,低喃的道:“爺,你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悄然的退了出去,縱然腳步有多麼的沉重,可南亦風卻還是選擇退了出去,關上門的瞬間,視線透過縫隙看向牀邊的兩個身影,他們纔是一對,而他只不過是陪伴了沐顏十多年而已吧,或許這就是沐顏悔婚的理由,忽然間明白她愛的或許不是自己。
片刻後,冷水由鬼大送了進來,南亦風神情悲慟的站立在庭院裡,黑色的衣裳隨風舞動着,夜色朦朧下,一張俊朗的面容被哀傷覆蓋,點點的痛苦之下讓他再也感覺不到一絲活着的希望。
屋子裡,沐顏不停的用冷水和毛巾敷着軒轅冷的額頭,一遍又一遍,愧疚和不安讓她知道自己又了欠了他。
不經意的一個回頭,透過窗戶看見了夜色下負手而立的寂寥身影,師哥?隱忍的淚水在瞬間落了下來,或許真正該死的人是她,她若死了,他們必定都不會被她所連累,爲她所苦。
“什麼人?”南亦風忽然的開口,眸光在瞬間犀利收斂了剛剛的神情,又轉爲以往的鬼域域主,只是那眼眸的深處卻有着怎麼也消除不了的哀傷色澤。
四五個高手剎那從圍牆外騰躍進了院子,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衣裳,水無痕傲然的掃過站在面前的南亦風,神情依舊有些的冷厲。
“顏兒呢,我來帶她回宮。”清冽的嗓音不似以往的淡泊,反而是多了份壓抑的仇視,聽到宮女回稟顏兒和軒轅冷都不在宮裡,而且到了晚膳時候都沒有回來,水無痕立刻猜測到了他們的去處,畢竟以軒轅冷對顏兒的感情,勢必會帶着她出來找南亦風。
“無痕哥哥,我沒事。”站起身來,沐顏推開窗戶看向水無痕,“爺受傷了。”
“什麼?”有些的震驚,水無痕快速的走了過去,一查到鬼域衆人落腳的地方,他猶豫着沒有過來,不是說就這樣算了,人死不能復生,痛苦的人終究是顏兒,可一想到慘死的父皇,水無痕最終還是沒有釋然,爲什麼偏偏南亦風會是兇手?
“怎麼傷的這樣重?”看到重傷昏厥的軒轅冷,水無痕神色一怔,想起之前探子回稟的消息,皇翎王朝有一批高手潛入進了祈日王朝的境內,難道是他們對軒轅冷下的手,可是如今他已經無權無勢,爲什麼他們還是對他痛下殺手?
“無痕哥哥,你幫我查清楚是什麼人做的?”看着臉色蒼白的軒轅冷,沐顏出口的語調也冷厲了幾分,胸口的兩劍刺的那樣的狠絕,根本就是致他於死地。
點了點頭,再一次的將視線落在軒轅冷身上,水無痕知道事情必定有着他不清楚的地方,否則皇翎王朝的人不會派殺手到了他的境地,軒轅冷身上一定有着他們必須殺死他的原因。
“顏兒,這裡還是不安全,你隨我回宮去,宮裡藥材齊全,而且有大內高手保護在左右,軒轅冷的安全不用擔心。”
“不行,爺的高熱還沒有退,這時候回宮,一不小心會加重病況的。”搖着頭,沐顏拒絕的開口,一手緊緊的握住水無痕的手,“無痕哥哥,一定要查出是什麼人做的。”
真的要將沐顏留在南亦風這裡嗎?有些的猶豫,水無痕靜靜的看着消瘦不已的妹妹,之前的她是那樣的神采飛揚,笑容璀璨,可如今卻是憔悴纖瘦,連笑容都失去了。
縱然是萬般的不願意,可想到沐顏的一切,水無痕壓抑的點了點頭,“那就先這樣,過幾日我再來接你回宮去。”
“沐顏,我熱了些素粥,你吃一點。”接過門外小廝端過來的托盤,南亦風推門走了進來。
她要保重身子,如果她再這樣下去,不要說照顧爺了,自己怕是都要病倒讓人照顧了。
向着桌邊走了去,沐顏在水無痕震驚的視線下,安靜的吃起了熱粥,雖然還有着一絲的反胃,可卻沒有再吐出來,片刻後,一碗粥見底了,被沐顏吃的乾乾淨淨。
震驚、錯愕、痛苦,各種的情緒在胸口翻滾着,水無痕神色駭然的看着吃完素粥放下碗的沐顏,剛剛的猶豫在瞬間崩塌。
他究竟做了什麼?是他一手造成沐顏的厭食,甚至在她昏厥時,太醫一再的開口,再不進食,她怕是活不了一個月。
可如今水無痕才明白,沒有了南亦風,沐顏根本活不下去,是他差一點親手殺死了自己尋覓了十多年的妹妹。
放下了碗,沐顏再一次的坐回了軒轅冷的牀邊,凝望的視線裡依舊有着擔心,渾然不曾察覺到屋子裡的兩個男人同時離開了屋子。
院子裡,水無痕看着同樣憔悴不堪的南亦風,忽然一把抽過身上的佩劍,森冷的劍鋒在瞬間指向南亦風的脖子。
見到域主有危險,鬼域隱藏在暗處的人立刻抽出了隨身的武器,卻在南亦風的動作下再一次的退回了原來的地方,只是擔憂的視線卻依舊落在院子的角落裡。
“你知道嗎?即使這一劍殺了你,也是你欠我們的。”水無痕冷漠的開口,手中的劍在說活的同時收了回來,“你知道沐顏爲什麼不會見你,因爲我告訴她,如果不想鬼域被滅,她要一直待在宮裡,永遠都不準再見你,可是沒想到軒轅冷竟然帶着她偷偷的出了宮。”
“我知道你在用鬼域威脅沐顏。”南亦風平靜的開口,目光不由的看向遠處軒轅冷的屋子,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軒轅冷的大度讓他震驚和佩服,“軒轅冷已經將這個告訴我了。”
“他都告訴你了?”這一次不僅是南亦風,連水無痕也驚詫的愣了愣,軒轅冷果真愛慘了顏兒,否則不會這樣做,他告訴了南亦風真相無異於親手將顏兒推進別人的懷抱。
“沒有,他只是告訴我你要挾沐顏的事情,沒有說爲什麼在戀顏居沐顏會突然悔婚,也沒有說你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南亦風將視線落在了水無痕的面前,究竟他們之間有什麼仇恨,讓他不惜這樣的拆散自己和沐顏。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神色裡滑過一絲冷厲,水無痕靜靜的開口,悠遠的視線看向遠方,黯然的繼續道:“黃家莊你們殺死的人乃是祈日王朝的皇帝沐震麟,也是我的父皇。”
“什麼?”這樣的消息讓南亦風一驚,想起當初鬼域的調查,查不出那中年男人的身份,難道是因爲他是祈日王朝的皇帝,所以纔會查不出任何的消息。
等等,南亦風忽然神色駭然的蒼白,不敢相信的看向水無痕,他一直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沐顏姓的乃是祈日王朝的國姓,這不是巧合,沐顏竟然是水無痕的妹妹,那麼說他當初殺死的是沐顏的親生父親?
這樣的認知讓南亦風高大的身子竟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一手慌亂的扶住冰冷的牆壁,可是一股森冷的寒意還是從腳底蔓延上來,讓他似乎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
看着南亦風此刻的神情,水無痕知道他已經想到了最根本的問題,冷冽的嗓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也肯定了南亦風心頭那怎麼也消散不了的疑惑。
“不錯,沐顏正是祈日王朝失蹤了十多年的公主,是我的親妹妹,被你殺死的父皇的親生女兒,董蓉和我父皇所生的女兒。”
痛苦和絕望染上了眼眸,南亦風背靠着牆壁頹廢的支撐着身子不讓自己倒下,他竟然親手殺死了沐顏的父親!
忽然想起在戀顏居,沐顏悔婚時的痛苦表情,想起她不惜用死來要挾自己放手,原來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他親手造成的。
“爲什麼會這樣?當初我派人查了,確定當年送我娘去黃家莊的人不是沐震麟,爲什麼會這樣?我已經確認了那個囚禁我孃的人和沐顏沒有任何的關係才動手的。”
因爲他也防備着那個中年男人是沐顏的父親,可是當初娘身邊跟着的小女孩應該就是沐顏,可幾年後,沐震麟才血洗了黃家莊,他怎麼可能是沐顏的父親?
看着南亦風痛苦到崩潰的神情,水無痕黯然的開口,“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可我真的確認了那個人和沐顏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知道那是沐顏的父親,他絕對不會魯莽行事的。
夠了,夠了,南亦風能在那個時候依舊想到沐顏就足夠了,水無痕忽然有些的釋懷,走近了幾步,拍了拍南亦風的肩膀,“因爲當初是我送顏兒和蓉妃去黃家莊的,之後我父皇查清楚了藏匿她們的地方纔會血洗了黃家莊。”也因爲這樣的情況,讓南亦風有了錯誤的判斷,以爲當初從皇翎王朝擄走蓉妃的另有其人。
消化着這個不爲自己知道的消息,南亦風沉默許久後,終於吐出話來,“她果真該恨我的。”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怎麼能那樣殘忍的讓沐顏每一次都面對着殺死自己父親的兇手,他甚至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她告訴自己真相。
“她愛你甚過於恨你。”在經歷了這麼多的變故後,水無痕黯淡的開口,“是你照顧了她這麼多年,是你給了她一切,比起父皇,你對顏兒更加的重要。”
所以沐顏寧願自己揹負起一切,也不願意南亦風知道一切真相後痛苦,所以她殘忍的不告訴南亦風一切,讓自己痛,讓自己被誤會,卻不願意看到南亦風承受多餘的傷害。
“可那終究是沐顏的父親,是她血脈湘連的家人,這份血緣是割捨不下的。”終於明白了一切,南亦風悽楚的笑了起來,眼眸裡痛苦堆積,是他親手斬斷了自己和沐顏之間的聯繫。
壓抑的痛苦在沉寂的夜裡蔓延,許久後,終於下定了決心,南亦風黯淡的雙眼裡一片的死寂,幽幽的嗓音凝重的開口,“我會離開沐顏,不會再讓她有任何的痛苦和糾纏。”
他的存在,他的出現對沐顏而言就是最大的痛苦,她看見自己,是不是就想起了死在他手中的父親?看見了自己,她是不是一次又一次在痛苦裡掙扎?
“不錯,這也是我當初那樣堅定的帶着顏兒離開你身邊的原因。”水無痕真的釋懷了,看着南亦風那痛定思痛的決絕,回想着沐顏半個多月的憔悴和痛苦,他真的放開了,“可是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顏兒愛你勝過了一切,離開了你,她開始痛苦,開始憔悴,甚至厭食到吃不下任何的東西,太醫說她再這樣下去活不了半個月,可是在你身邊,她竟然安好的吃下了半個月以來的第一頓晚飯。”
水無痕的話讓南亦風有着一絲的錯愕和震驚,擡起眸光,南亦風不確信的看向水無痕,他想說什麼?
“我告訴你這一切,就說明我已經放手了,放手讓顏兒離開我,我要你起誓會用餘下的一生好好的愛護她,讓她幸福,讓她在快樂裡忘記父皇的死,讓她一生一世無憂無愁。”
如同託付了自己一生裡最重要的珍寶,水無痕深邃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南亦風,再一次的開口,“你答應我是否能做到?”
“我答應你,用我的生命讓沐顏幸福。”南亦風面容堅定的開口,回望着遠處的燈火,他會用盡他的生命來守護沐顏,守護這個他愛了一生的女人。
“不要高興的太早了,還有軒轅冷這個強大的情敵在。”原來放下了仇恨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水無痕又恢復了慣有的優雅,淡然一笑,“他對顏兒的感情不少於你,還有,他們還有婚約在,南亦風你答應我,不要告訴顏兒你已經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如果你能順利的解除軒轅冷和顏兒的婚約,那麼你們就可以長相廝守,如果不能,你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顏色兒嫁給軒轅冷了。”
“我會讓沐顏解除婚約的。”一瞬間似乎又有了堅定的力量,南亦風傲然一笑,暗夜裡,頎長的身影顯得格外的高大。
看着向着沐顏走去的身影,水無痕淡淡的搖了搖頭,對着身後的玄武開口,“玄武,朕是不是很惡劣?”
乾咳一聲,玄武面容糾結的看向水無痕,公子可是當今的皇上,他能說什麼?
“朕還是自私的,不讓南亦風告訴顏兒他知道真相這件事,無非是爲了讓顏兒完全的釋懷,從父皇的死因裡走出來,即使南亦風失敗了,朕還有軒轅冷在,不論是他們中間的哪一個,都是人中之龍,都有能力照顧好顏兒的一生,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愛顏兒勝過一切,包括自己的命,看來朕還是自私的啊。”
“皇上只是愛護公主。”玄武沉聲的開口,公子真的很疼愛顏公主,否則十多年來,不會茫然的去搜尋一個或許早已經死掉的人。
“罷了,不說這個了,玄武立刻派人去查清楚暗殺軒轅冷的人,敢在祈日王朝動手殺人,他們嫌命長了,朕就送他們一程。”依舊是優雅的微笑,可那笑容裡暗藏的卻是殘忍的冷厲,這就是一代帝王的真正面容,除了顏兒,他對任何人都可以殘忍無情,用盡心機。唯獨顏兒,他卻是百分百的疼惜。
“是,屬下回宮後立刻派人去查。”玄武沉聲的開口,如今軒轅冷可是皇上妹婿的後備人選,所以不能出任何的差錯,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
“走吧,回宮去,鬼域的人功夫都不錯,看來對方不可能在這裡動手的。”白色的身影向着外面走了去,水無痕回眸看了一眼沐顏所在的屋子,忽然眸光一閃,一絲詭譎染上眼眸,“玄武,顏兒已經不是原來的身子,這麼說來她身上流着的血液和朕也是不同的。”
忽然感覺到頭皮發麻,玄武一貫沉穩的面龐再一次的糾結起來,“皇上,確實如此。”
“那麼說朕也可以加入到他們兩人之中去,玄武你說,顏兒最後會選擇待在誰的身邊?”水無痕笑容格外的詭譎,多了他這個九五之尊搶奪新嫁娘,估計南亦風和軒轅冷都要崩潰了,而且他自認爲顏兒對他的感情最深,看來他或許可以試探一下,他們三個男人在顏兒心中的重量。
爲什麼沒有人知道皇上英明神武背後的惡劣,玄武頭垂的更低,爲什麼皇上要有這樣的想法?
向着屋子走去,南亦風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沉重而哀傷,沐顏爲了他究竟犧牲了多少,獨自揹負着一切的痛苦,就是爲了不讓他在知道真相後再像她一樣的痛,這個傻丫頭,爲什麼到如今,在他犯了那樣不可饒恕的錯誤後,依舊選擇維護他。
“爺,你一定要清醒過來。”不安的抓着軒轅冷的手,高熱持續不退,沐顏真的很害怕軒轅冷就這樣撒手人寰。
“沐顏,軒轅冷不會有事的,你忘記了你的醫術是師傅教授的,你的手下不會有任何人死亡的。”走進了屋子,看着沐顏那焦躁不安的面容,南亦風輕柔的安撫,擡手攬過沐顏的身子,“我來照顧他,你去休息一下,不要軒轅冷沒有醒,你自己卻病倒了。”
“不要,師哥,你忘記了再有十多天我就要嫁給軒轅冷爲妻了,照顧他是應該的。”搖着頭,強迫自己退離了身後那溫暖的懷抱,沐顏冷淡的開口。
“就算是這樣,你更要照顧好自己啊。”依舊是深情款款的嗓音,半蹲下身子,南亦風扳過沐顏的身子,深邃的眼眸對上她憔悴的面容,一股不捨在心頭糾纏起來,“去休息一會,師哥會照顧軒轅冷,絕對會還給你一個完好的新郎。”
爲什麼她話都說到這樣地步,師哥還是要這樣神情的注視着她,再一次的躲避開南亦風的視線,沐顏懊惱的蹙起眉頭,“師哥,你先去休息,我要照顧爺。”
“傻丫頭。”低喃着,南亦風抓過沐顏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裡,半蹲的身子依靠在沐顏的腿上,輕微的嗓音響了起來:“就算嫁給了軒轅冷,我依舊是你師哥,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南亦風接近卑微的哀求讓沐顏再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就算她嫁了人,他依舊是她的師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