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眼前的景象時,我睜大了眼睛,當場就呆在了原地。油和尚整個人都是血,而且他的雙腿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砍掉了,血液可以用‘噴’來形容了。
從傷口處可以看出油和尚的雙腿是被利器砍掉的,傷口平整,根本沒有一絲毛口。
油和尚擡起了手,那雙眼睛瞪得老大,彷彿連着眼珠子也要給瞪出來:“兄弟,救我。”
現場,除了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傻強臉色變得很難看,手裡面緊緊攥着那柄開路用的刀子,我甚至可以看見他額頭上面跳動的青筋。深深吸了一口氣,傻強臉色難看的問道:“你看見什麼東西了麼?”
聽見這句話時,油和尚臉上變得恐懼起來,他張大了嘴,好半天才說道:“死在這片林子裡面的阿狗,快點回去,阿狗去找你們了。”
我心裡面咯噔一聲,剛纔我們那個位置目前只有死小妞兒和三叔而,當下就急眼兒了,轉身就跑。
調虎離山?我胸腔子裡面憋着一股火,腳下像是生風了一樣,跑的老快。不管是什麼東西,讓我捉到它的話一定要讓它永世不得超生。
傻強猶豫了一下,抱起油和尚就跟了上來。
從我們追到這個位置,差不多有兩三百米,也就是說那玩意兒搞不好已經到了。生怕死小妞兒出事的我,越跑越快,身上被很多樹枝劃開都沒有察覺到。
身後,傻強把手裡面的刀子丟了給我,聲音陰沉的說了一句:“不管是什麼東西,狠狠的給我招呼。”
我回過頭來一把接住傻強丟過來的刀子,當即往死小妞兒她們跑去。
遠遠地,我就聽見了思小妞害怕的叫聲。
“草擬嗎比的。”我吼了一句,三四百米的距離兩分鐘就到了。
我看見一個背影站在死小妞兒面前,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更詭異的地方在於他後背上面前,全是牆串子爬動。
這個人正是阿狗,在他手裡面拿着一把刀子,這種刀當初進這片小林子時每人發了一柄,就是生怕遇到意外沒有防身的東西。最後在牆串子大軍中,三叔兒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阿狗。
“阿狗,你他嗎的在幹嘛?”
原本我是想直接過去一刀斬掉他的腦袋,不過看見他手裡面有刀子,沒敢輕舉妄動。
無論我想幹什麼,阿狗能都在我之前把刀子砍向死小妞兒或者三叔兒。死小妞兒或許可以跑,但是三叔兒就沒有了人照看,那麼死的人肯定就是三叔兒。
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不是我想看見的。
阿狗慢慢的轉過身來,當看清他的面貌時,我倒吸了口冷氣。
他的臉全部被牆串子吃空了,露出了森然的白骨頭,在眼眶裡面還有不少牆串子在爬動。張了張嘴,他喉嚨出發來一道怪誕的聲音:“帶我一起走,不要丟下我,帶我一起走吧。”
說着,他舉起了手裡面得刀子,一步一步的往我走過來,動作跟機器人似的,非常麻木。
我衝死小妞兒使了個眼色,讓她把三叔兒弄過去點。
死小妞兒點點頭,兩隻手拉住三叔兒的肩頭,隨後使勁兒往後拖。可能是力氣太小了,她的小嘴兒撅得老高。
“帶我一起走,一起走。”
看着阿狗遠離三叔兒和死小妞兒,我咬緊了牙齒,跳起來一刀就往他脖子上招呼去了。只要砍掉他的腦袋,那麼喉嚨裡面的氣也就隨之消散了。
現在的他,根本就是詐屍。
噹的一聲,想不到阿狗居然還保留着生前的智商,還知道用手裡面的刀子噹噹。
痠麻的感覺從我手臂傳來,一個沒有握緊刀子差點掉到地面了。
阿狗反手就是一刀砍過來,我可不敢大意,往後連退幾步。
隨後冰柔和傻強也是趕來,纔看我和阿狗打在一起,油和尚情緒就激動起來,他指着阿狗尖罵道:“你這個狗曰的,死了還不安生。”
他的雙腿,被傻強用衣服臨時包了起來。儘管這樣,血還是流的誇張,按照這種情況下去,不出半個小時油和尚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二越,小心點,阿狗怨氣很深,用我給你的符篆試試。”
冰柔的話才說完,我一個驢打滾來到阿狗面前,手裡面的刀子直接從阿狗下巴刺了進去,他長大了嘴,只不過嘴裡面沒有一點肉,全是骨頭。
倒是從喉嚨處傳出了一陣痛苦的尖叫聲,按照我在老爺子書上看見的詐屍詭談,這種不人不鬼的存在其實也知道疼痛的。
趁此機會,我把手裡面的符篆貼在了阿狗腦門上門兒,當即符篆上的那些紋路,發出一陣陣細微的熒光。
阿狗丟掉了手裡面的刀子,在地面不停打滾,怪異的事情在於這張符篆貼在他腦門兒上後,就像雙面膠一樣,撕都撕不掉。
傻強把油和尚平放下來,隨後撿起阿狗丟在地面的開路刀,往腦袋上狠狠一刀下去。
‘噗嗤’一聲,腦袋滾到了油和尚旁邊。
油和尚表情猙獰的從地面撿起這顆腦袋,然後使勁兒外地面砸。
腦袋被他砸的稀巴爛,我看着胃裡一陣翻騰,密密麻麻的牆串子從眼眶裡面鑽了出來,隨後一眨眼睛就消失在了縫隙裡面。
“死小妞兒,你沒事情吧?”
我跑過去看了一眼她,發現她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外,其他也沒有什麼事情。
接下來就是油和尚,他痛得在地面亂滾,不停地讓我們殺了他。
傻強一把火燒掉阿狗的屍體後,把刀子燒得滾燙,他慢慢開口說:“在部隊裡面,我們受傷後,看情況來處理。如果傷口太大無法縫製,那麼就只有一個辦法來止血,要麼用火藥要麼用滾燙的刀子。”
說着,他蹲到油和尚面前,看見這種架勢,油和尚臉色當即就變了。開始什麼玩笑,用滾燙的刀身去燙傷口,在不打麻醉劑的情況下,這根本不是人類可以忍受下來的疼痛。“
不等油和尚說話,傻強用刀柄敲在了他腦袋瓜子上,他當即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要不要我來幫忙?”
我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不過傻強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完成,必須要一個人來幫忙。
如果還讓冰柔和死小妞兒來幫忙的話,那我也不配站在這裡了。
傻強擡頭看了我一眼,隨後說道:“過會兒他可能會痛醒過來,你一定要死死的按住他,不要讓他掙扎,否側的話血液可能流的更快了。”
我點點頭,兩隻手死死的按住油和尚,同時心裡面有些愧疚,阿狗在我們眼皮下砍掉油和尚的腿,而我們卻渾然不知。
下刀之前,傻強彷彿知道我在想些什麼,當下安慰了一句:“你也不用自責,阿狗應該時迷惑了油和尚,他的腿應該是己砍的,而且當時沒有痛覺。”
頓了頓,他接着說:“從傷口處可以看出來,如果是偷襲的話,油和尚應該會大喊大叫或者掙扎,傷口也就不可能有這麼平整。如果是正面的話,兩個阿狗都不是油和尚的對手。”
還真是那麼回事兒,當過兵的傻強,在這方面的確要超過我們。
我對他又有了新的認識,那就是膽大心細。
當傻強把刀子使勁兒按在油和尚傷口處時,響起了嗤嗤的聲音,一陣陣焦糊味兒往我鼻子裡面鑽來。
油和尚緊閉的眼睛一瞬間就睜開了,裡面滿是血絲。
他也夠漢子的,前一兩分鐘愣是咬着牙齒不吱聲兒,豆大的冷汗不停從他腦門兒上冒出來。
慢慢的,他整個人顫抖起來,已經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臉上青筋高高鼓出。冰柔和死小妞兒可能是是受不了油和尚現在這種樣子,乾脆直接轉過身去。
傻強手上全部是血,生怕油和尚生生的痛死,趕緊喊了一句:“痛就別忍着,叫出來吧。”
當即油和尚的尖叫聲響徹小林子,聲音都開始嘶啞了。
死小妞兒被這種叫聲嚇得不斷顫抖。
“馬上就可以了,在忍耐一下。”
傻強拿起刀子,被燙過的傷口當場就已經結疤了,看起來黑漆漆的,有些噁心。
我估計傷口附近的肉都被傻強給燙熟了吧?
接下來是另外一隻,油和尚在這短短兩三分鐘內,痛得暈過去了好幾次,可是每一次都是從劇烈的疼痛中醒過來的。
我頭皮一麻,趕緊按住掙扎的油和尚。
“殺了我吧,老子受不了了。”
油和尚看向我的視線裡面全是祈求,他連叫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張了張嘴,只發出‘啊啊’的聲音。
特別是臉上,跟打了粉底似的,哪怕是一丁點的血色都沒有,白得詭異。
五六分鐘後,傻強把刀子收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兄弟,你揹着他吧,如果在明天晚上把他送到醫院裡面,應該不會出現生命危險,一旦超過了明晚,那麼誰也救不了他了。”
“除非……。”
我下意識的追問了句:“除非什麼?”
傻強看着死小妞兒說道:“除非像她一樣,用一個風水大陣來還陽。”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能夠還陽的人或許在汪藏海那個時代就已經終結了。
當下我們也加快了腳步,幾乎都是小跑了,慢慢的道路也是開闊起來。眼看就要到我們放車子的地方,當下緊繃的身子也是慢慢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