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妹子額頭上面開始冒冷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從她看自己手掌的視線中,我看出了鄙夷,也難怪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忍受這些東西從自己身體裡面流出來呢?
“好了麼?”她說話都帶着一絲哭腔了,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因爲手裡面的屍水。
房間裡面越來越臭,冰柔也是皺起了眉頭,那種屍水跟濃水沒什麼區別,帶着一點淡黃,第一眼看上去給人一種噁心的感覺。
看着屍水越來越多,我趕緊又抓了一把生糯米按在她傷口上面,頓時響起了‘嗤嗤’的聲音,還伴隨着一陣白煙,場面多少有點陰森。
這猶如起了化學反應,妹子手上的傷口邊緣都開始燒焦,她再也忍受不住這種疼痛,痛苦的哼了出來。
好幾分鐘後,我放開了妹子的手,她觸電似的抽了回來,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好了,我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倒是陳曉玲嘆了一口氣,把我拉到角落裡面說道:“這孩子以前的父母也是警察,因爲得罪了一幫毒販,結果被人家砍了腦袋掛在寨子門口。這孩子當場也在,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家砍了頭,所以心理已經有點扭曲起來。”
這點我已經猜到了,這妹子擁有着兩種性格,可以說是一面正義,一面陰暗,這種人如果在不進行心理疏通的話,很容易出事。
怪不得昨晚對我那麼仇恨,一個軟弱的人竟然敢提着橡膠輥這樣打人。
隨後我準備了一些東西,往審訊室裡面走去,傷口的事情處理好了,那麼剩下的就是那個瘋婆娘了。到現在我終於確定那個人就是這瘋婆娘殺的,只是不知道她爲什麼喪心病狂到了親手殺死自己的老公。
而且還把屍體折磨成那種樣子,俗話說的好,死者爲大,而且她們還是兩口子。
當婆娘嚎啕大哭時,臉上根本沒有一滴眼淚,這明顯就是裝出來的。
審訊室門口的人散去了不少,我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這婆娘當即就發作了,和先前那樣衝我齜起嘴,恨不得把我的肉給撕下來。
嘴裡快速的唸了一句,我從手裡面丟出一張符紙,符紙當場自燃起來。這懶婆娘眼睛一瞪,頓時跟個木頭人兒一樣坐在了原地,那雙眼睛呆滯無比。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句話你應該知道的吧?”
我笑了笑,張口就說了一句。
她那雙眼睛掃了我一眼,咯咯的慘笑起來,還粘着蘭花指,我被這種樣子嚇到了。
這房間裡面,格外的冷,和外面的溫度根本就不一樣,才做了三四分鐘我脊背骨就一片發寒,手腳也是僵硬起來。
眼看地面的符紙就要燒完,我不禁往後站了一步,這麼做的原因就是想要看看這個瘋婆娘到底是不是看見什麼髒東西被嚇瘋的。要是沒有接觸到那些髒東西,我這張符紙根本起不到作用。
當符紙燃燒殆盡時,這瘋婆娘張開了嘴,口水不停的往嘴角流出來:“我好冤啊,你爲什麼要殺我,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殺我?”
這聲音是一個男人說的,審訊室很明顯就只有我和瘋婆娘,而我也沒有說話。
反覆唸了幾句後,這瘋婆娘哇的一聲,吐出了很多屍水出來。
等她安靜了幾秒後,突然尖叫起來:“不是我殺你,真的不是我殺的,是他們給我錢,讓我嫁禍給你兄弟傻強,要怪的話就去怪他們。”
終於說出實話了,人精神時常時一般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說完,這瘋婆娘張開嘴就往桌子角上面咬去,跟發瘋的狗沒什麼兩樣。她被蹦的一嘴血,牙齒都給弄下來幾顆,可還是兇狠的往桌子上面亂咬。
一張開嘴,那薰臭味讓我差點窒息。
審訊室外面,陳曉玲臉色煞白的看着,她有些害怕手腳不斷髮抖。
這個時候,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人跑到陳曉玲面前嘰裡咕嚕了說了幾句,越聽陳曉玲臉色越難看,到最後她恐懼的走進房間裡面。
“那具屍體消失了,根據法醫從現場勘察可以確定是被某種東西吃了,骨頭上面全是咬痕。”她說完後,視線看了一眼這個瘋婆娘。
我才聽見這句話,視線本能的往着婆娘的肚子那裡看去,因爲剛纔我沒有注意看,再加上有桌子擋住視線,我並沒有發現。等現在往那裡看了一眼,頓時頭皮一麻,只見她肚子跟懷孕一樣,鼓鼓的。
“哇。”
婆娘嘴一張,吐出了很多碎肉,包括一些骨頭渣子。
現場非常噁心,陳曉玲當即捂着嘴就往外面跑去,半蹲着乾嘔起來。
這一吐完全就停不下來了,到最後直接連鼻孔都出現一些渣子,畫面太美,我不敢直視,當下也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先等這個婆娘吐完再說。
冰柔還是和以前那種樣子差不多,彷彿根本沒有受到裡面的影響,依然冷漠的站在外面。
“確定了麼?”她冷冷的對我說了這麼一句。
我點點頭,這婆娘的確跟髒東西接觸過,心裡又有鬼,纔會被嚇得精神失常。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我們也洗清了殺人的嫌疑。
看了一眼傻強後,我笑着開口道:“傻強,看來那些人準備殺人滅口了,借刀殺人沒有成功,剩下的可能就是親自對你出手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傻強也沒有那麼吃驚,他點了點頭後問我說是不是準備抽身不管這件事情了。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我緩緩搖頭,告訴他說既然達成了約定,我就不會輕易抽身,除非那種人是我們根本對付不了的。不過在跟老爺子打過交道後,我不會認爲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恐怖的人。
傻強明顯被我的回答驚到,他語氣古怪的跟我說,我們認識不過一個多星期,我爲什麼這樣幫他?
我沒有說話,轉身就往審訊室看去,那婆娘還在狂吐,肚子也是癟了下來。
他走上來拍拍我的肩頭,說了一句:“你這個朋友,我交了,你這個人不做作。”
這句話意味着什麼,當時我並不知道,只以爲傻強有些感動纔會說出這種話的。沒想到,想讓他們這一行的人看重是很困難的,當然這是後話。
隔着玻璃看裡面的場景,我不禁有些疑問,這個瘋婆娘一直都在審訊室裡面,她是怎麼把那具屍體吃了?
這也太詭異了。
突然,我大腦裡面一個機靈,讓陳曉玲幫我去弄三炷香。
她也不含糊,不出三分鐘拿着來到我面前,點着香放在玻璃門外面燒了一段時間,三支香的長短開始出現。兩邊長,中間短,而且看起來中間的香好像要熄滅一樣。
三長兩短,這是鬼吹香?
我當即就警惕的看着審訊室吩咐了一句:“以後不準再進這個房間,裡面不對勁兒。”
同時我咬破自己的中指按在腦門兒上面,剛纔我是最後一個從房間裡面出來的,要是有髒東西的話也只會跟着我。
有一個詞,就是叫‘空前絕後,’以後在陰森的房間裡面,永遠不要最後一個出去。
兩隻香還有一半時,中間那隻香突然間熄滅,同一時間裡面那個婆娘睜大了眼睛,兩手兩腳繃得跟發條似的。
“呃……。”
從她嘴裡面發出了一陣難聽的吸氣聲,像平常我們五六秒就忍不住了,可她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那種眼睛高高的鼓了出來,馬上就要從眼睛裡面掉了出來。
“猛鬼纏身,這婆娘完了。”
看着她那瘮人的樣子,我苦笑着說了一句,被自己最相信的人殺死,這仇恨往往是最大的。因爲冤魂想不通,這最容易怨氣。
這婆娘開始掙扎起來,兩隻腳使勁兒的往前蹬,兩隻手則是往着自己臉上抓去。饒是見識很廣的陳曉玲,在看見這一幕後,也是嚇得倒吸了口涼氣。
路過這裡的那些人,‘媽呀’怪叫一聲,當場雙腿一軟坐在了地面,這一點都不誇張。那瘋婆娘的慘狀,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唯有親眼看見,你纔會懂毛骨悚然感覺。
“全部人背過去。”
一直不說話的冰柔忽然張嘴來了一句,除了陳曉玲當即果斷的背過身去,那些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猶豫着該不該聽冰柔的話。
我知道冰柔的用意,她可能是不想那些人看見隨後發生的一幕。
你也轉過去,誰知道冰柔跟我說了這麼一句,可我偏偏就是不信邪。隨後自己終於知道什麼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了。
冰柔人不老,但她資質老。
我親眼看着那個瘋婆娘把自己的眼睛鼓了出來,臉皮也是被自己抓了下來,那種血腥的場景讓我想也沒想,直接轉過身去。
在隨後的半個小時內,局子裡面一直被慘叫聲所充斥着,這種慘叫是痛苦到了極點的人才會發出來。
當所有人身來看向審訊室時,他們都吐了,眼淚鼻子不停的往外冒。
其中幾個人更誇張,他們跪在地面兩隻手撐着地,眼睛也是赤紅無比。不停喘着粗氣,剛纔一頭子吐出來那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
“爲什麼我出現的地方總會發生這種事情?”我揉了揉發痛的腦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