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qiang聲根本無法阻擋住那些屍蹩,太多了,地面簡直黑壓壓的一片。
“快點。”我硬着頭皮喊了一句,傻強罵了一句操,一次又一次的往上丟繩子,眼看屍蹩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三叔兒也是慌了神。
“屍蹩怕熱,不怕光線這些,瞄準我們下面的銅像打,讓上面的溫度升高。不然的話今兒誰都走不了。”
說完,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憋在胸腔子裡面,壓低火銃就是狠狠摟了幾管,啪,啪,那些密集的子彈和銅像產生巨大的摩擦力,小範圍內的溫度也是快速升高。
這果真阻擋住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屍蹩,它們對於這種東西非常敏感,包括最大的幾隻也是停在了原地,愣是沒敢再往前爬一點。
眼看子彈消耗的越來越快,豆大的冷汗不停朝我頭上冒。
這種銅像,溫度能很快的升高,但也能很快的降溫,如果沒有後續子彈來給銅像的那片面積繼續升溫,那麼不出三分鐘這些屍蹩就會瘋狂的爬到我們身子上。
一想到被屍蹩掏空身子骨的下場,我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傻強驚喜的聲音響起來,說是勾到了,一個一個的往上爬。十來米的距離,說高也不算高,說低也不算低,爲了活命大家都紅着一張臉,恨不得自己第一個上去。
“讓三叔兒和冰柔先上,把你們的火銃給我們,其他人殿後。”
對於我這個要求,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默契的讓開一點,好讓三叔兒和冰柔抓到繩子。
三叔兒第一個開始爬,接下來是冰柔,可就在冰柔要抓到繩子的那一刻,一直沒有說話的陳三突然間就動了。他用手膀子一下撞開冰柔,一把抓住繩子就往上爬。
我一點都不帶含糊的就把火銃瞄準陳三,手指開始慢慢的壓下扳機,再要一秒鐘,我就能轟碎陳三,同時也會打斷那根我們唯一的繩子。
所有人都看着我不說話。
慢慢的,被壓下去的扳機隨着我的手指放鬆而慢慢彈了起來,這種情況下我必須冷靜。罵了一句草擬嗎的,我把火銃對準下面摟了起來。
三叔兒伸手很靈活,三兩下就爬了上去,他跪在銅像頭頂上一把抓住陳三的手,一使勁兒,陳三整個人都被提了上去。要是沒有三叔兒幫助的話,有傷在身的陳三是鐵定怕不上去的,而且還會消耗我們很多時間。
他正因爲預料到這一點,所以纔會第二個上,就是怕我們在後面會拋棄他。
當所有人全部爬上去時,我衝過去對着陳三就是一拳,沒有人過來拉我們,可能也是對陳三剛纔的舉動不爽吧。
陳三沒有還手,而是捂着臉站在一旁,我擡起腳來朝他肚子上狠狠來了一下,正好揣在傷口不遠處。這老小子一聲悶哼,當即就被我踹到在地。
我本來還想繼續動手的,但被傻強拉住了,他對我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陳三現在還不能死,更何況我們先前不是沒事麼?
我的拳頭是捏了又緊,緊了又送,心裡別提有多糾結了。剛纔要不是冰柔動作快,搞不好會被陳三從銅像上撞下去,從二十多米的高度摔下去,這樣就不說了,還要面對那些屍蹩。
巨大的銅像頂上,有一個洞口,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天門吧?
沒有了人阻擋,屍蹩迅速佔領銅像,我們也不敢在這裡多停留,當即把繩子丟到那個漆黑的洞口裡。
“圈子,照明彈。”
三叔兒吩咐了一句,圈子迅速的往洞裡面丟下一個照明彈,下面的場景被收入眼底。
在這個大洞的最下面,有一個巨大的坑,裡面全是一具具被風乾的屍體,照明彈丟在上面,一股股焦臭味從裡面飄起。
“埋屍坑?”
我清楚看見了三叔兒收縮的眼瞳子,他臉上露出了非常驚恐的表情。
由於對這方面不怎麼明白,所以當時我也不知道三叔兒爲啥子這麼害怕,不過當時不安的感覺還是在我心頭浮現。
前有埋屍坑,後又屍蹩,這種情況只有咬着牙齒上了。
傻強掛着小微衝,說自己第一個上,等他下去看看沒有情況。說做就做,他動作非常迅速的順着繩子往下降。沒出幾秒鐘就傳來了‘咔擦’聲音,這種踩在乾屍上發出的聲響,讓我心裡滿不是滋味。
“下來。”
傻強說了一句,然後冰柔抓住繩子,腳在巖壁上一蹬一收,非常容易的就降了下去。這次陳三站在一旁,可能是顧忌到我在,所以沒敢亂來,其實他剛纔也知道如果不是怕繩子斷掉,他早被我給轟碎了。
從撬夜明珠到剛纔撞開冰柔,自己逃生,我對他的印象可謂是差到了極點。要是有一點點不對勁兒,我會第一時間轟了他。
在這種環境下,我就算轟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的負罪感,這完全就是求生本能。因爲他照這樣下去遲早會害死我們間的任何一個人,也可能是全部,說明白點這也是我們的求生本能,只不過和陳三比起來,我們的求生本能有着自己的底線。
我是最後一個下去的,當看見潮水一般的屍蹩往我涌過來時,我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抓着繩子迅速往下面掉去。火辣辣的疼痛從手掌心兒裡面傳來,我不能像他們那樣利用慣性降落,這樣會更加的消耗時間。
砰,距離地面還有五六米時,我手一放整個人掉在乾屍上去,五臟六感跟移位了一樣。
冰柔趕緊扶起我查看哪裡有沒有摔傷,這些玩意兒上面去全部是細菌,一旦出現傷口的話我很可能被細菌感染死在這裡。
就在我們準備繼續逃命時,洞口處那些屍蹩沒敢在往下移動,彷彿這下面有什麼它們害怕的東西一樣。
打開手電筒,這個埋屍坑很大,入眼的全部是一具具風乾的屍體,其中成年人最多。這應該就是當年修建雲頂天宮的工人了吧,汪藏海也真夠狠心的,這麼多人說殺就殺了,完全視人命爲草狗。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裡面詭異得很,我生怕出事。”三叔兒摸了摸額頭上那枚銅錢,臉色古怪的說了一句。
我看了看,他手裡面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個黑驢蹄兒,這玩意兒是專門用來對付糉子的。
難道有糉子?我心一驚慌忙的打量四周,可是手電筒的光線有限,我們只能看到有限的範圍情況。
當下幾個人圍在一起,小心的往前面移動,這裡面非常奇怪,這麼多的屍體居然沒有一隻屍蹩。
在聯想到剛纔那些屍蹩止步在洞口處,我心裡面開始緊張起來,要說裡面沒有什麼東西我是死都不信的。
咔擦,腳踩在那些乾屍上面,就跟你踩在乾枯的樹枝一樣,很輕鬆的就能把骨頭踩斷。這些隨意堆在一起的乾屍,有着幾百年的時間了,風化讓它們脆弱不堪。
這個埋屍坑太特麼的大了,這麼多的屍體,得有上萬人的吧?
冰柔不停的四處打量,在這種地方肯容易發生一些詭異事情,要是大意的話恐怕到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你們有沒有感覺,周圍彷彿的屍體好像會動?”
油和尚那雙眼睛裡面全部是血絲,臉上更是不斷的冒着虛汗。
這麼一說,傻強繃緊了神經,先看了眼四周這才緊張兮兮的跟油和尚開口:“沒有啊,哪裡有屍體會動?油和尚你別下老子昂?”
眼看我們不相信,油和尚指着自己的左邊,看樣子是想要跟我們說點什麼,可是當他看向那裡時,長大的嘴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看見他這種情況,我們的第一反應就是端起脖子上的火銃,緊張的看着四周。
“和尚,別他媽一驚一乍的,信不信老子把你丟在這裡?”傻強喉嚨咕嚕的嚥了咽,額頭上面也開始冒汗。
油和尚眼睛越睜越大,恨不得把眼珠子給鼓出來,他結結巴巴的給我們說道:“他孃的也……也忒邪門兒了,剛纔我明明看見那裡有個一個孩子的屍體,咋一眨眼就消失了。”
我們都笑着說會不會是油和尚在這種環境下太緊張,所以看花眼了,其實這種只是我們安慰自己的玩笑話而已。
不覺間,幾個人都加快了腳步,想要快點離開這裡。
不對,我伸手攔住他們,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疑惑的看着我。可是黑暗中仍然響起咔擦,咔擦的腳步聲。
明顯不是我們的,因爲現在所有人都站在原地。
似乎察覺到我們沒走了,那咔擦聲也是消失了去。
這一刻,包括冰柔在內的人臉色迅速難看起來,三叔兒捏着黑驢踢兒的手都在不斷顫抖。
“跑。”我喊了一聲,所有人應聲而動,瘋狂的往前面跑去。接着,黑暗中那種咔擦咔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看樣子也是跟着我們再跑。
只不過那種咔擦聲距離我們越來越近。
“有糉子。”
傻強反應過來,端起小微衝就朝着傳來咔擦聲的那個方向使勁兒射,結果被圈子往腦袋上拍了一掌,罵他說:“你這個煞筆,糉子用槍打得死麼?你這是在他孃的浪費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