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冰柔,眼睛周圍已經明顯出現了淤青,天知道這三天她到底有沒有合過眼睛。對於曖昧的女人來說,出現熊貓眼完全就是不可忍受的。
“你多長時間沒睡了?”
我看着她,有些心疼,這個人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冰柔低下頭來,也不說話,倒是死小妞兒衝我吐了吐舌頭,說道:“冰柔姐爲了照顧你,都三天沒有睡覺了,看你怎麼報答?”
冰柔的頭埋得更低了,我丟掉手裡面的眼,擡起手來往她頭上摸了一下:“頭髮怎麼染黑了,我覺得白色挺好看,還有快去睡覺吧,這麼長時間不休息你是想要修仙麼?”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把頭髮全部染成了黑色,雖然誰比前段時間看起來更加漂亮,但卻少了一絲那種獨特的氣質。
她點點頭,轉身就走出了醫院,隨後我看見死小妞兒臉色同樣不好看,估計也是有一兩天沒睡了,雖不及冰柔那麼誇張,但那張人也容易叫人看了心疼。
“哦,那我和冰柔姐去車子裡面睡一會兒。”死小妞兒也是轉身跟了上去,病房裡面就只剩下傻強和三叔兒她們,而趙靈兒出去一趟後又回到病房,只不過臉色更加難看。
傻強倒還好,三叔兒陰沉着臉衝她陰陽怪氣的說了句:“哼,當初最裡面說得好聽,有你在我們就不會出事。可惜現實朝你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趙靈兒也不說話,而是看向我說道:“二越,這次是我的錯,想不到聊齋裡面那些人膽子已經達到了無視我的地步。這次我會給你個交代,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她視線根本不敢與我對視,說完後就有意無意的撇開頭,其實我也沒有怪罪誰的意思。當時那種情況,很明顯不是想要我們的命,只是想讓我們留在那裡。
只不過要怪就怪自己倒黴催的,腦袋瓜子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車頂上,能怨誰?
剛剛把肚子裡面的東西吐出來後,整個人舒服不少,本來還想要一隻煙抽,結果這次傻強說什麼也不給了。三叔兒也不說話,無奈下我走下病牀,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
要不是趙靈兒眼疾手快的話,估計我得摔在地面。
“三叔兒,麻煩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必須儘快趕回去準備一下。距離廖聊齋上面那個日期已經差不多了,別到時候一樣準備都沒有。”
他苦笑着搖搖頭,給我說道:“你也別這麼忙,檢查結果是重度腦震盪,現在出院的話不用到今兒晚,你肯定又得進醫院,這更加麻煩人。”
重度腦震盪?我這才發現自己腦袋上套着一個跟絲襪類似的玩意兒。
自己也夠倒黴的,深深吸了口氣,只有無奈的躺下去。
後面趙靈兒告訴我,冰柔這娘們兒三天內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我病房裡面。還說我碰到這麼好的人,就趕緊娶了吧,當時我打了個迷糊眼兒,沒有和她討論這件事情。
在病房的生活總歸是枯燥難耐的,冰柔就像我肚子裡面的蛔蟲一樣,知道我在想些什麼,等晚上來到病房時,幫我抱着一摞書來。
我從裡面找了本山野怪談,看得津津有味,以前看這種書時我一般都會不屑一顧,就當看個稀奇罷了。可現在讀這種書,會由衷感到深深的害怕。
裡面的東西更是詭異無比,說出來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冰柔在旁邊看着我說道:“這本書是炎哥當初給我的,我一直保留在身邊。”
書本不厚,寥寥十多頁,可上面記載的東西能夠徹底顛覆人的認知。
最後面我看的頭皮發麻,因爲這些事情都是已經發生過的,可以說是王炎以前親自處理過的案件。一直狗頭的院長,紹興無人村,午夜拜墳等等,太多了。
看到最後,我脊背股傳來了一股寒意,猛猛的打了個哆嗦。
“這個世界遠非你看到的那麼簡單,這些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還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允許外傳的,哪怕是一丁點都不可以。就連炎哥他們也是不知道。”
冰柔見我臉色變換的厲害,在旁邊笑眯眯的說了句。
我擡頭看着她,問道:“你怎麼不去休息?”
她搖搖頭說是自己已經休息好了,倒是死小妞兒昨晚一夜都沒睡,讓她多休息會兒。摸了摸鼻子,我無奈說道:“既然我醒過來了,你們也不用前幾天那樣了,該怎麼我自己會做。”
她就是不說話,也不走,最後拿她沒有辦法也只有隨她了。
“我有預感,這次去聊齋裡面,所有的事情將會有個水落石出。”
沉默一下,冰柔突然看着我說道,她是個天啓者在某些方面的預感根本就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那種預感也可以說是預見,是一種非常玄乎的東西。
一般被預見的東西,到最後都會成真。
我有點期待起來,老爺子到底在計劃什麼東西,眼看就要見分曉了。到時候難免和老爺子對着幹,只是答應了趙靈兒的事情還真有點不好弄。
也不知道老爺子現在還不會聽我的話,我估計還是有點懸,別到時候給她惹毛了,發起飆來無疑又多了個敵人。
算了,也只有先穩着她了。
後半夜,傻強從下面提了一些本地燒烤和幾瓶啤酒上來,見這玩意兒我就只咽口水,三天沒有好好吃過一點東西了,早就餓得腸子打結。
傻強明顯不知道冰柔會在病房裡面,看見讓她時,嘴角的笑容頓時凝固。冰柔的臉則是冰冷下來,看着傻強說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要害死我?
就在傻強不知道該幹啥時,我擺擺手讓他不要理這個娘們兒,先把燒烤拿過來狠狠吃上一頓再說。
那味道還真沒話說,用當地的方言來說就是‘非常板扎。’冰柔那雙眼睛死死瞪着我,問我是不是找死?
我撇了撇嘴,說道:“吃飽後再說這些死不死的東西。”
她總不能來我嘴裡搶吧?美滋滋灌上一口啤酒,我整個人彷彿連靈魂都昇華了似的。
只是大腦昏沉的厲害,到最後冰柔這娘們兒拿起一瓶啤酒,也不跟我們說話,獨自一個人在那兒喝悶酒。我笑了笑,吧邵闊推到她面前說:“不吃就沒有了昂。”
她看了我一眼,也是加入到了我和傻強的隊列中,我總覺得在這些小傷小痛上,打針吃藥輸點滴的效果,還不如一瓶啤酒來的實在。
幾大瓶下去,我意識也是有點模糊了,傻強隔空比手畫腳的跟我說道:“兄弟,知道麼,給你主刀那個醫生說要是力度再上一點,你可能也救不過來,你小子完全是死裡逃生啊。”
我自己的情況,自己要比他們清楚,就跟傻強說的一樣,如果當時力度再大一點的話,估計那種癒合傷口的能力也是救不了我。
這次聊齋還真下得去手,等下次見面時,我一定要問問陰苑弋這老小子到底是幾個意思?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搞不懂他了,一方面在跟我示好,另一方面又彷彿在針對我們似的,根本摸不清他一天到晚在尋思着什麼東西?
當時大貨車往我們撞過來時,其實我當時是懷疑趙靈兒,不過從事後她的反應態度這些來看,她是不知情的,也就是說這次的車禍不是趙靈兒安排的。
如果真和她有關係,那麼她的表演絕對是完美的,恰恰相反,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完美的表演。無論裝的再像,那雙眼睛也會毫不留情的把你出賣。
喝了幾瓶啤酒,傻強也給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他和我一樣,最起初也是懷疑到了趙靈兒的頭上。
倒是冰柔搖搖頭,她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會是她,因爲她對你表現出來的關心,絕對不像是僞裝的,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是什麼,但我要告訴你,你這輩子是不能去兩個老婆的,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苦笑着點點頭,這話不管咋聽,都是滿滿的醋意。雖然我和趙靈兒當初在聊齋有過關係,但我們並沒有出現那種藕斷絲連的情況,可以說我們壓根兒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上次那種情況,完全就是陰苑弋一手設計的。
一時間,我們所有人的輿論焦點全部放在了趙靈兒身上,她也蓋過了任何人的風頭。
儘管相信她是無辜的,但我心裡面仍然決定,一旦發現她有對我們不利的念頭或者是舉動,就會第一時間讓她消失,至於這種消失方法有很多,而且不一定非得親自動手。
“好了兄弟,今兒是我給你慶祝死裡逃生的,不談這些,不醉不歸。”
傻強這小子趁我有傷在身,一個勁兒說我酒量不如他,幾瓶啤酒爭下去後,咕咚一聲就軟在了地面。
“打電話讓三叔兒他們來接他吧,這樣子我估計一個人時走不出醫院了。”
還真別說,喝了點啤酒我整個人舒服不少,大腦昏剛剛合適的有點昏沉,思緒也是無比清晰。
按照這種恢復速度下去,我估計不出三天時間就能出院了,畢竟現在我一心想着請柬上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