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想要安慰死小妞兒,可是到喉嚨的話卻說不出來,那些話連自己都不相信,更何況她呢?
“走吧,我們應該回去了。”
死小妞兒站起身來,不等我反應就直接飄到了到身體裡面。
她不是很喜歡今晚這一切麼,爲什麼現在又有些着急離開這裡?我迷糊起來,詢問道:“你不是很喜歡這裡麼?”
死小妞兒猶豫了一下,告訴我:“我怕自己會陷入這美麗的瞬間,所以不能讓這些東西成爲我的牽絆。”
我接過話來,輕輕的說:“包括我麼?”
一直過了七八分鐘,死小妞兒纔開口道:“不,你知道我們是朋友,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當聽見這句話時,我停下了,緊緊的咬住了嘴脣。我本來以爲她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這一句話讓我無法接受。
她可能也是知道了我現在想些什麼,讓我別胡思亂想後就沉默起來。
一路上,我大腦裡面都是那句話,不知道爲什麼,當聽見這句話從死小妞兒嘴裡面說出來時,我非常失落。
現在的我,何嘗不是和周圍一樣?孤獨,落寂。
吸了一口氣,我想要讓自己笑出來,到嘴角卻成爲了苦笑。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掏出來一看,讓我很意外。這居然是陳曉玲打過來的,經過上次的事情後,我們兩之間越來越陌生。不過她的電話我一直保留着,並沒有刪去。
想不到程曉靈居然也沒有將我的電話號碼刪除。
“喂,有事麼?”
聽着我那平淡的聲音,陳曉玲頓了頓,開口道:“二越,你沒事吧?學校出事情了,今天從那些屍體都消失了,根本找不到。”
一聽這話,我強行打起精神氣兒,問道:“怎麼回事?你們不是隨時守在旁邊麼,就算是詐屍你們也應該發現的啊。屍體無緣無故從你們眼皮底下消失,這是怎麼看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陳曉玲深深吸氣的聲音,穩定了一下情緒,她開口道:“你過來看看吧,我真沒有辦法了,就算是我求你,可以麼?”
冰冷的語氣說到了這裡,也是浮現了一絲絲祈求的意味。
我對於陳曉玲,原本就很愧疚,如今她開口了,也就不能拒絕。快速的瞭解一下大體情況,我往衛校方向跑去。
對於衛校,只有重新看一下風水找出應對辦法,這樣才能徹底讓那些詭異事徹底消失。
這一次不能在出差錯,否側的話這裡就要淪爲一片死地了,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居住在這裡都沒有好下場。
當初到底是誰來看風水的,難道他不知道這關乎着成千上萬人的性命,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根本不負責任。
用了半個多小時,我跑到了學校裡面,剛纔圍觀的學生都消失了。發生這種事情,學校不得不再次放假,聽一些人說,學校裡面很多學生和老師都在考慮離開這裡。
這兩個多月來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發生在他們頭上,誰都不知道下一個出事的是誰。正是這種心裡造成了恐慌,畢竟人人都怕死。
這學校,也是成爲了附近非常出名的鬼校,這事兒被越傳越玄乎。別說老師和學生了,就連附近的一些居民都爲這件事搬家,一些上面的人開始重視起來。
在冷清的衛校中,我第一眼就看見了陳曉玲她們,總人數一眼掃來差不多有二十多個。雖說人多力量大,但在這詭異的氣氛下,他們臉色非常蒼白,不分男女。
看見我往這邊走來,陳曉玲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衝我狂跑過來。
“二越,你過來看看,明明幾分鐘前還在的屍體,爲什麼一眨眼就消失了,誰都沒有看見。”
陳曉玲臉色是所有人中最難看的一個,因爲她位置越高,所承受的壓力也就越大。儘管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引起上面重視,但最後累到的終歸是陳曉玲她們。
我跟着陳曉玲走到先前屍體所在的地方,那裡空空如也,要不是提前知道,那麼誰也不相信之前這裡曾經擺放過屍體,連着血跡都消失了。
那輕微碎裂的水泥地板告訴周圍的人,這裡剛纔有兩個人從五樓跳了下來。
“這兩具屍體是怎麼消失的?還有辦公室裡的情況怎麼樣了?”我蹲下來,仔細的打量着這裡。
只要使用陰陽雙眼,我可以看到未來和過去,但是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損耗,要是過度使用,我這一次真要出事了,這是一種很強烈的直覺。
也正是這些直覺救了我很多次。
陳曉玲站在我後面,回答我:“大約在四十分鐘前,前幾分鐘屍體還在我們視線裡面,可是當我第二次回頭時,那裡什麼都沒有了。”
這事兒不好辦。
說完,她往後退了幾米,讓我一個人看着現場。
剛纔那老頭只捉走了死小妞,並沒有動那兩具屍體,這也排除了老頭兒的嫌疑。
突然間,地面一隻小蟲子的屍體吸引住了我,在旁人看起來這或許沒有什麼奇特處。但在我眼裡,這已經告訴了我屍體的下落。
“蠱蟲?”
如果能夠看見自己的表情,那麼我肯定會發現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精彩?
對於這種玩意兒,我可是記憶猶新,曾經在這種玩意兒下吃盡了苦頭,所以只稍一眼,我就能分辨出它與平常蟲子的區別。
“食屍鬼?”
死小妞兒一聲驚呼。
我疑惑的問道:“什麼食屍鬼?”
“九紋鬼甲,因專吃腐肉而被成爲食屍鬼,是集合了幾百種有毒昆蟲煉製出來的。強烈的毒素會改變它們原有的面貌,這就像螞蟻大軍一樣,一隻或許不算什麼,但是一羣的話,能夠毀於千里之提。”
聽了她的介紹,我對這些蠱蟲有了一個大概瞭解,與上次折磨我那些蠱蟲相比,這些要顯得更加霸道一些。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裡爲什麼會出現蠱蟲。
在正統的苗疆巫蠱裡面,根本沒有這種極爲殘忍的東西,那裡最看重的是容易控制。你能夠簡單的控制住一隻變異蟲子,卻無法控制住一羣變異蟲子,就是這個道理。
而這種殘暴蠱蟲,倒是很符合南洋降頭師一脈。
想到這裡,上次那些令我求死不得的疼痛,隱隱在大腦裡面出現。
我打了一個寒顫,這種痛苦我一輩子都不想在體會第二次,這已經超出了肉體疼痛的極限,快要深入靈魂了。
這些蟲子並不是萬能的,它們能把屍體瞬間啃噬,卻無法連地面那些乾涸的血跡也一起吃了。
這是一個細節,最容易讓人忽略的細節。
身後的陳曉玲看我半天都沒有說話,她也是有點忍不住了:“二越,你發了什麼嘛?”
我站起身來,把手裡面那隻蠱蟲拿給了陳曉玲,對她開口道:“讓兩具屍體消失的原因,就在這隻蟲子身上,不,應該稱它爲蠱蟲。”
陳曉玲擡起來的手掌再聽見我這句話後,輕微的抖了抖,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她臉色古怪的看了一下手掌裡面的那隻蠱蟲,可能在想這種蠱蟲爲何能讓屍體眨眼時間就消失掉?
“對了,我告訴你兩點,第一,辦公室裡現在不管進去多少人都是徒勞的,我勸你還是穩妥一點。至於第二點,那就是在處理完這件事情後,找人重新來弄學校風水,山水運財,山枯水涸,何來財運之說?“
“你幫過我很多次,這一次只是微不足道的補償,希望你認真對待。”
說完,我轉身就往寢室走去,現在這件事情與我再也沒有關係。現在我自己也是麻煩纏身,根本分不出心思來管這些。
剛纔老頭兒對我出手,我不得硬着頭皮接招,如果不是四翼金蠶王的話,現在死小妞兒可能早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與他之間的交手,不足兩個小時,但我知道那老頭兒很強,最起碼死小妞兒在他手裡面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的反抗力。
不走兩步,陳曉玲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以爲你會親手幫我?”
我苦笑着回頭道:“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這一次不想再把你牽扯進去,我不想在害你第二次,知道麼?”
陳曉玲聽見我這麼說,張了張嘴,最後道了一句:“王炎的屍體還在我這裡,選個良辰節日把他入土了吧,這也算是對他的尊敬。對了,王炎的妹妹來了,他將王炎的死因歸在你身上。”
說到這裡,陳曉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向我的視線不對勁兒起來,好幾秒後這纔開口道:“我提醒你一下,別看她只是王炎的妹妹,她很神秘,不要被表象迷惑了,還有……我想看看你們誰更強一點。”
我點了點頭,然後大步離開。
厲害?
在見識到了老爺子的手段之後,我對強大這個概念的認知,再次擡高到了一個層面。
過兩天倒是很適合王炎下葬,其實我最關注的開始其中一句話,就是她把王炎的死歸在了我身上。
恐怕到時見面,免不了一番麻煩。
這樣也好,我很想看看陳曉玲口中的那個人,到底強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