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後面追來的那種‘咔擦’聲相比,我們則是要顯得笨拙一些。
被圈子拍了一掌後,傻強反應過來,讓三叔兒趕緊用黑驢蹄兒滅了那隻糉子。三叔臉色非常凝重,他罵了傻強一句,說現在還不知道那玩意兒到底是何方神聖,在這種地方不單會出現糉子。
關鍵時刻,油和尚的手電筒沒有電了,這更讓我們處境變得危險起來。
這種手電筒某種程度來說,比挖礦用的那種戴在頭上的礦照燈還可靠,可是現在居然特麼的熄火了。油和尚一邊跑一邊罵娘:“草泥馬的奸商,等老子出去後得把你的店砸了。”
我的心也是沉到了谷底。
最要命的是我們不管怎麼跑,還是在埋屍坑裡面,這裡太大了,而且我們誰都不知道前面還有什麼東西。
要不是三叔兒讓我們往這個方向跑的話,估計沒有人會亂走,畢竟在這種地方迷路,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正埋頭狂跑的我,腳下面似乎被什麼東西拉了一把,當即整個人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在了乾屍上去。要不是我趕忙閉氣,說不好這股臭味差點就讓我窒息了。
可能現場太亂了,誰都沒有注意到我摔在地面。
一眨眼的功夫,三叔兒他們就消失在了黑暗中,我張開嘴想要喊,但理智最後讓我乖乖閉上了嘴。
剛纔那種感覺,讓我很不安,表面上行看起來是被屍體絆倒的,但是仔細回想一下也就不是那回事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一把拉住了我的腳裸,讓我一下子爬到地面。
慢慢的,我感覺自己大腦全是脹痛的感覺,眼皮兒也是有幾十斤重,不管我怎麼睜也睜不開。四周靜悄悄的,剛纔那種‘咔擦聲’也是消失不見了。
但直覺告訴自己,在身後一雙眼睛正在緊緊的看着我。
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我渾身上下跟有無數只螞蟻再爬一樣,說不出來的難受。
什麼東西慢慢的捏住我的腳,我就像踩中尾巴的貓咪一樣,瘋狂掙扎起來。可是身後那種東西力氣很大,就像鐵鉗子一樣捏着我的腳,差點沒把我的骨頭給捏斷。
隨後,它開始拖着我的腳就往前走,我整個身子和這些乾屍做了一個親密接觸。那種腐臭味,我這輩子不想在聞第二次。
我轉過身來,看着這個東西的背影,因爲剛纔摔倒在地,我手裡面的手電筒和火銃在好幾米外,根本沒有機會去撿。
所以現在一片黑暗,我只看見那背影動作很慢,有目的的把我往反方向拖。
剛纔三叔兒說我們跑的方向是生門,反方向是死門。
我不敢掙扎,生怕驚擾了這個東西,這樣的話我可能就會成爲這些乾屍中的一員。
這下哥們兒真的撂這兒了,埋屍坑這麼大,就算待會兒冰柔三叔他們反應過來,在想找我的話,那麼該去哪裡找?
大概十多分鐘後,我看見一個蹲在乾屍堆上的身影,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這玩意兒彷彿也是一具乾屍。但是從進來到這個埋屍坑後,我就沒有看見哪具乾屍是蹲着的,因爲在人死後,根本無法保持這種蹲的動作。
聽到聲音後,我居然看見那具蹲着的乾屍扭動了一下腦袋,這點細微的動作差點沒有把我嚇癱。
黑暗將我很快吞沒,現在我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反正就是很冷,就好像連血液都要給我的凍結一般。
咔擦,咔擦,那乾屍發出來的細微聲不斷衝擊着我快要崩潰的神經。
死小妞兒,哥們兒爲了你特麼今天載到糉子手裡面了,這是我昏迷前的最後一個想法。因爲我感覺到那東西用石頭往我頭上狠狠砸來,我腦袋嗡的一聲,意識當即就消失了。
……
當我醒過來時,手本能的往旁邊抓去,結果摸到一塊石頭,想也沒想就往前面砸過去。
還真被我砸到什麼東西了,但緊接着是一聲慘嚎,這聲音我聽着很熟悉,只有油和尚的慘叫聲纔會聽出猥瑣的感覺來。
“哎呦,你這個龜孫子,你特麼的要死啊。”
油和尚一下子從地面跳了起來,我揉揉眼睛大腦嗡嗡的痛,爬起來後我看見了三叔兒和冰柔他們。
看着冰柔,我皺了皺眉頭,問她說:“你這娘們兒咋一身是血?”
她沒有說話,倒是三叔忌憚的看了一眼她,說道:“剛纔我們跑到這裡,發現你消失了。結果這小姑娘當場就發瘋了,非要去救你,按照剛纔那種情況我想着就算把你救回來也不起作用了,所以就沒去。”
我知道剛纔三叔兒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拋棄我,不過這在情理之中,如果去救我的話搞不好還會發生意外。
當下下意識的問了句:“然後呢?”
三叔兒苦笑起來:“結果她獨自一個人去救你了,愣是把你扛了回來。”
看着身上全是血的冰柔,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倒是這娘們兒冷冰冰的說了句:“你這煞筆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這是我答應楚瑩瑩的,要是把你喂那隻糉子了,我下去後可沒法給楚瑩瑩交待。”
她雖然表現的沒什麼,但手臂上那兩條長長的傷痕,牽動着我的神經。別說是這娘們兒了,估計是我都疼。
“死鴨子,嘴硬。”我擡起她的手臂一看,不看不知道,看見後忍不住的倒吸了口涼氣。傷口邊緣已經發黑,看樣子是中了屍毒,當即我皺起眉頭看向三叔兒他們問道:“糯米呢?”
三叔兒猶豫了一下,跟我說道:“對不起,糯米剛纔就已經分了一半給她,要是沒有那些糯米和黑驢蹄兒的話,你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糯米呢?”
我仍然再問這個問題。
三叔兒也不說話了,傻強也是臉色難看,可能不知道自己該站在哪邊吧?
突然間我就笑了:“三叔兒,如果不是冰柔出手的話,你認爲你還能活着走到這裡麼?”
所有人聽見我這句話後,本能的看向三叔兒額頭上面那一枚銅錢。
三叔兒咬了咬牙齒,從包裡掏出一把糯米給我,我搖了搖頭說不夠。最後他嘆了一聲氣,乾脆把整個包包給我,說後面的路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糉子,要是真那樣的話,沒有糯米就相當於沒有了半條命。
我點點頭,說過會兒要是遇到了糉子,我第一個上。
在傷口邊緣擦了擦,我看向冰柔說道:“忍着一點,可能會有點痛。”
她咬着嘴脣點點頭,整張臉無比蒼白。
把糯米按在傷口上,頓時響起了嗤嗤的聲音,冰柔痛苦的哼了一聲,說起來也很奇怪。傷口邊緣那些黑色的東西被糯米吸收,而糯米則是慢慢的往黑色轉變。
這些就是屍毒了,沒吃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跑麼?以前林正英演電影時,用糯米拔毒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切弄好後,我用酒精幫她消了消毒,隨後用紗布包紮起來。
走到這裡,雖然一路上有驚無險,但差不多每個人身上都或大或小的帶着一點傷。
“馬上就要到汪藏海的寢宮了。”
三叔兒吸了口氣,眼睛裡面冒出一陣陣精光,就是不知道三十年前的那對土夫子走到了什麼地方?
如果真被那羣土夫子去到汪藏海的寢宮,那麼就算我們去到裡面,有價值的東西也全部讓他們給破壞了。畢竟我來雲頂天宮的目的,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死小妞兒。
一路上,兩邊的通道變得狹長起來,陳三說話了,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我們前面,指着前面巖壁上那些洞洞說道:“前面應該有機關,按照古代以前的機關設置,應該是跳五走二,一旦猜錯了地面,就可能觸發這些機關。”
說着,他撿起一塊石頭丟在前面地上,只看見地往下凹陷下去,同時牆壁周圍射出了一根根銀針。
頓時火星四濺。
“臥槽,這玩意兒怎麼弄的,居然能夠發射銀針,貌似上面還有劇毒吧?”油和尚蹲在地面,看着一根從巖壁上彈到我們腳下的銀針,從發射到現在不過三秒鐘的時間,可銀針居然發黑起來。
陳三聽見這句話,頓了頓,忽然間臉色大變。
“不好,快點離開這裡,空氣中有毒。”
說完他直接就往前面通道跑去了,那種走路的樣子很怪,就像我們小時候玩過家家一樣,又跳又蹦的,看上去真的很滑稽。
這應該就是他所說的跳五走二了吧?我捂着鼻子跟在陳三身後,還好這種動作並不怎麼難,畢竟在這裡不可能給你練習的機會,一旦你出現了問題,死的不單單是你,而且還有其他人。
走了一段距離,我看見在這狹長的通道里面由兩具屍體,上面穿的衣服是現代的,也就是說這兩具屍體是三十年前那對土夫子的。
看來他們也是成功通過了這裡,只是不知道後面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全部死在這裡面。
重複了幾次這種動作,我也熟悉起來,當下速度也跟了上去。
“快點離開這裡到空曠的地方去,不然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內,空氣中的毒素很有可能要了我們的性命。”
在這方面,陳三的確是一個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