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現那隻獾是一隻懷孕的,所以就更加堅定了父親所說的養殖獾。
等所有人走後,時間已經快要七點了。
我和父親坐在電視機前聽着電視上的天氣預報。據說明天有小雨,氣溫也逐漸偏低,大約2到4度左右,西北風。
這時我想起了今天趕集時我叔和我說起父親打算蓋大棚的事情,不僅開口問道:“我聽我叔說要蓋大棚?”
父親轉過頭,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說道:“嗯,等過幾天就找人動工。”
“錢怎麼樣了?”我淡淡着問道。
父親起身倒了杯水,看着我:“錢的事你不用費心,都已經到位了。”
我不知道父親在那裡搞到的錢,但是我知道父親爲了這些錢肯定費了不少精力。想到這裡我不僅再次問道:“咱家又不是沒有錢,你怎麼還在外面借錢?”
母親這時在外面提着黑糊糊的水壺走了進來,嘆了口氣說道:“那些錢是準備給你蓋屋用的。不過沒想到你卻突然把下河的水庫承包了,真搞不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麼。”
父親也是同意母親的說法,不僅轉過頭認真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反問道:“你們只想着幫我蓋屋娶媳婦,那麼之後我該怎麼生活?”
可能是我這句話說道父母心裡面了,父母同時一愣,隨後母親說道:“娶上媳婦出去打工,你看你幾個堂哥一年都能掙上三五千的。已經不錯了,這樣多攢幾年前做點什麼生意也不錯。”
父親冷聲說道:“這像什麼話,打工辛辛苦苦一年就算賺上幾千又怎麼了。你沒見二孩回家瘦成什麼樣了(我堂哥)。在說就算打工掙錢做生意那也是好幾年之後的事情。文文現在都快22了,等幾年做生意那也快要奔三十了。青春不能浪費,村裡怎麼了?難道村裡沒有掙錢之道?”父親顯然有些不滿母親之前的說辭。
我點點頭,看着母親說道:“其實村裡可以搞很多致富的方法。不過實施起來有些難度。”
母親沒有說什麼,靜靜的坐在一旁聽着我與父親的談話。
我轉頭看向父親,問道:“爸,不是村裡決定用承包水庫的費用來修路嗎?什麼時候開工?”
父親想了片刻,然後說道:“這件事我要和鎮上通報一下在做決定。”
我眉頭一皺,心想:和鎮上通報有關係嗎?這是我們自己修路,難道自己修路也要和鎮上說一句?我不僅問道:“咱們自己修路和鎮上有什麼關係?”
父親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布簾裡面。然後我就聽到一陣電話嘟嘟聲。
隨後聽到父親客氣着說道:“鎮長,真不好意思這時候打攪你。我跟你說個事,我們村打算修路。”
之後父親又道:“資金是水庫承包出去纔有的。我想您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有沒有一些便宜的沙子以及石子,這樣我們能夠省下一些錢。畢竟我們的資金也不充足。”
隨後父親急忙拉開抽屜,在裡面拿出紙和筆幾下了一個號碼這才走了出來。
父親是微笑着走了出來,滿臉笑意絲毫掩飾不住他心中的興奮。
父親走到我身前的椅子旁坐下,微笑着說道:“知道我和鎮上通報的原因了吧?”說着在兜裡掏出香菸輕鬆的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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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僅感嘆父親的聰明,雖然說鎮上沒有多餘資金幫我們修路,但這不代表鎮上不對我們重視。既然鎮上沒有多餘的資金幫我們,那我們自己修路鎮上應該會找相關單位通融一下,讓沙子石子便宜,這樣既省下了不必要浪費的資金,也同樣可以多修一段路程。比如原本的資金能夠修三里路,那麼說不定多出的錢還能夠修一里也說不定。
隨後父親笑着說道:“鎮長讓我明天給一個叫劉虎的打電話,就說是他讓找的。說讓他提供咱們村的沙子以及石子,而且還是以最低價格呢。”
劉虎?這不是我同學嗎?沒想到這小子會這麼有出息,鎮長在這個時期想到了他說明對他還是很上心的。
睡覺之前我又看了一眼豬圈內的兩隻獾,此刻它們正相依相偎緊緊抱在一起,渾身打着哆嗦。
看到我用手電照它們,它們顯然是有些不安。嘰嘰的叫着。
現在剛剛入冬,按說這些傢伙應該冬眠了。想到這裡我向豬圈內看了一眼,除了一個角落中有一堆花生皮什麼都沒有。這不僅讓我想到如果要養活這倆小傢伙必須要幫它們弄個家,讓它們能夠安心的生活在這裡。否則那隻懷孕的母獾還沒生子就被凍死了也不一定。
我看了看周圍的院子裡,只有一些花生秧,還有一些洋灰塊(怎麼說呢,洋灰塊這東西城裡還真沒有見過。就是用沙子和洋灰混合一起,然後加工而成的。長方形,中間是空心的。有的人大多數人家用它蓋院牆以及豬圈)以及幾十塊磚頭。
我起身抱起一塊洋灰塊,放到豬圈牆上,來來回回抱了十幾塊,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到豬圈裡面,之後我又把那十幾塊磚頭也放了進去。
洋灰塊放在一起,在兩隻對面的角落築起一道半米多深的堡壘,然後我又把洋灰塊中間的空心用磚堵了起來。雖然堵得不是很嚴密,但這樣也能讓寒流稍微變弱。
隨後我又把角落的花生皮捧到上面。有一個如果,能夠容乃兩隻小東西的進出。
此刻看上去果然有一種家的感覺,但是我不知道這兩個小東西喜不喜歡。
我走了出來,兩隻小東西呆呆着望着我,彷彿我對它們已經不再陌生。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牀了。
起牀之後先去豬圈看了一遍,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兩隻小東西正在我幫它們蓋得房子裡睡的正香。
父親這時也已經起牀,看着我在豬圈旁站着不忍着說道:“趕緊進屋,外面有些涼。”
的確今天天氣十分不怎麼樣,老天颳着西北風,讓人們感覺心裡涼涼的。
這時我想到了兒時經常掛在嘴邊的順口溜,西北風呼呼地,凍得小孩嗷嗷地。哪位大姐行行好,脫了褲子…(兒童不宜就不在多說了。)
我微微一笑走到屋裡,此刻母親已經在炭爐旁邊生氣了火,屋內也伴隨着陣陣濃煙,不過這樣也有點暖和。
炭,好幾毛一斤,村裡沒有幾戶人家願意燒。不說別的,如果僅僅是燒爐取暖這一天就要用掉少說十幾斤的煤炭。十幾斤每一斤大三毛錢這就要三塊多。
誰家也沒有如此多的錢就這樣浪費,一天三塊,那麼一個冬季需要多少?
雖然村裡人沒有錢燒煤,但也有其它辦法。
比如樹枝,乾草,這些東西都是山村隨處可見的。
我家就是如此,由於我家果樹種植過多,所以每一年都會有淘汰下來的樹木,淘汰下來沒有別的用處,只能曬乾了取暖。
今天的早飯是昨天我奶奶家剩下的饅頭,給我們家拿來了幾個。稀飯是玉米粥。早菜是母親剛剛辣炒的鯧魚。
吃過飯父親扛起家裡的鐵鍬,然後說道:“我去東頭看看,然後準備動工。”
母親一旁拿過一件衣服,囑咐道:“去就去,穿的暖和一點。東面風大,你這樣回來還不就感冒了。”說着又嘮叨了一大串。
我起身走到西屋,在包裡拿出那件部隊經常穿的風衣。
我看了看西屋幹活時的工具,還有一把鎬頭。
扛起鎬頭我追上父親,父親有些意外,說道:“你怎麼也跟着去?”
我微微一笑,說道:“去幫幫你們的忙,在說了下面的水庫打我承包了還沒去過的。我去好好看看,看看在水庫周圍還能不能搞些什麼展。”
父親欣慰着點點頭,說道:“沒想到你在部隊變化如此之大。這樣也好,你水庫的情況。我先去趟大隊。”
我與父親分開,我沿着下街的小道向東一人走去。
村裡現在大多數還是瓦房,有的更是連瓦房都沒有住上。說貧窮一點也不過啊!
這時,我聽到大喇叭中傳來父親的聲音: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凡事家中的老爺們,都拿着家裡的鎬頭鐵鍬去東頭水庫堰上集合,都去水庫堰上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