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眉頭一皺,有些不解着說道:“獾,怎麼可能?咱們這裡早在十多年前就沒有了。”
獾又稱狍子,體形粗實肥大,四肢短,耳殼短圓,眼小鼻尖,頸部粗短,前後足的趾均具強有力的黑棕色爪,前爪比後爪長。鼻端具有發達的軟骨質鼻墊,類似豬鼻;四肢較粗而強,趾端均生有強而粗的長爪,爪長近似趾長。
大娘不確定着說道:“誰知道,反正是聽別人說的。正好那個洞的位置距離你家菜園不遠,而且洞口還有爪子留下的痕跡。我想就算不是獾也肯定是什麼動物,否則你家菜園的菜怎麼會被糟蹋成這樣。”
菜園在我家西面,離山腳下很近。
爺爺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這年頭收成不好,就算它不是獾也要除掉,說什麼也不能讓它繼續危害莊稼。
老二,等吃過飯你去召集幾個鄉親,一起除掉它。”
父親點點頭,說道:“還找什麼人,我看咱家幾個人就能搞定。”說着看了我們幾個男人。
吃過飯已經快三點多了。
大娘告訴了我們那個洞的位置,據說是在山南側旁邊那條溝上的石頭旁向北十多米的地方。
反正大娘說的啥我幾乎沒聽進去,唯一弄清楚了那洞的位置。
父親沒有召集鄉親,就我們家幾個人男人,當然也其中不包括爺爺和我小弟文通。
我拿着一根鎬頭把,一米多長,有手腕粗,看上去挺硬棒。
小叔找個一根長五米左右的竹竿,有大拇指粗。
但當我看到父親拿的東西時不由愣住了。
父親手上拿了一大串曬乾的辣椒,另一支手上拿着一個蒲扇(芭蕉扇)。
大爺手中拿的東西更簡單,一個麻線編織袋,麻袋是老實的,長一米半左右,寬也有一米。裡面還裝了幾根扳斷的樹枝,以及一撮乾草。
我不解的是明明是去捉獾,爲什麼父親與大爺帶這麼些個無關緊要的東西呢?
大爺看着我莫名的表情,微微一笑,扛起麻袋,說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去西山的路上,大爺這個嘮叨的中年人一直問着早晨和我叔一樣的問題。
父親也是如此,彷彿我找不到媳婦似的。
無奈一路上我只能聽着上輩人的嘮叨,左耳進右耳出。
昨天還是滿山荒草,今天卻徹底變了個摸樣。
被火燒過的荒山此刻卻變成了黑色,腳步踩上去還會弄起一絲灰塵。在上面走着還會聞到一股很濃的荒草燒過留下的氣息。
由於山上什麼都沒有,所以我們轉眼已經到了大娘說的大體位置。
西山和南山有條溝作爲分界線。
我們走進就看到向上一處有一塊上千斤大石,仔細一看,發現周圍留下了人們來此留下的腳印。
我們爺幾個走到跟前,發現洞口有水桶大小,而且周圍的土質鬆軟,一看就知道里面必定有動物生存。
別問是啥動物,反正它的確危害到了農民的切身利益。
我叔拿出那包我給他的香菸,一人發了一根,說道:“等天一暗咱就行動。”
“那裡搞來的?不孬。”我大爺把煙放到鼻子上聞了一聞問道。
夕陽漸漸落到山後面,天色也逐漸變得暗了許多。
看着父親他們毫不在意的樣子我不僅問道:“咱該動手了吧?要不天都黑了。”
我心裡不僅想到,天黑了還逮什麼逮,還不一定能逮到,乾脆回家睡覺得了。
父親點點頭,說道:“開始吧!”
大爺向我叔點點頭,適宜開始行動。
只見我叔拿着竹竿就向裡面伸,伸的時候小心翼翼同時還感應着什麼。伸了三米左右,我叔收回竹竿,無奈着看着我們說道:“裡面不是直線。”
大爺微微一笑,說道:“早就預料到了。”說着大爺拿出麻袋中的乾草和樹枝,把兩樣東西放到洞口。首先是荒草放在地下,之後把樹枝放到荒草上,豎起一小堆,正巧把洞口堵住。
父親也把辣椒一個個在串上取了下來,放到樹枝上面十幾個。
“呼!”火點燃了,慢慢的燃燒着,直到把上面的樹枝也點燃。
頓時火堆旁傳來一陣嗆鼻刺眼的辣椒味。
氣味很濃,讓我不僅堵上了鼻子。
父親也是忍着辣椒的氣味蹲下身,把頭轉向後方,又把剩餘的一些辣椒憑着直覺放到上面。
氣味更加濃烈了,父親趕忙拿起蒲扇,向着洞口扇。
只見辣椒燃燒帶來的煙霧隨着父親有節奏的扇動漸漸向洞內飛去。
這時我才明白父親爲何帶辣椒來此了。煙燻!而且還是帶着辣椒的煙燻!
試想就是裡面有東西存在不被薰出來那是不可能,要知道這麼濃烈的煙味讓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動物。
我們幾人站在旁邊認真的觀看着,由於父親在火堆旁,他扇的更是滿頭大漢。
我上前說道:“我還扇會吧!”
父親點點頭,把扇子遞給我。
扇了大約有五分鐘,洞裡什麼情況都沒有,我不僅擡頭問道:“到底什麼時候出來?一直這樣扇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父親點點頭,看着我大爺說:“哥,這時間可比上次長多了。裡面到底有沒有啊?別在是今天來人把它嚇跑了?”
大爺點點頭,不確定說道:“弄不好真是這麼一回事,這都扇了快十分鐘了。按說就是裡面有東西早就應該出來了。”
漸漸的火堆的火弱了很多,辣椒燃燒的煙也相對變弱了。
父親揮揮手,說道:“別扇了,我看裡面沒什麼東西了。”
我無奈向洞口看了看,十分不情願的站起身走到父親身旁。
忽然,洞內傳來陣陣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闖出來。
大爺大喝一聲:“趕緊準備麻袋。”
說着迅速的拿着我之前帶來的木棍,直接把地上火堆轟散,讓洞口變得平坦了許多。
我叔看到地上的火堆已經不復存在,趕緊把麻袋撐開,堵在洞門口。
父親看到我叔一個人支撐着洞口的麻袋有些力不從心,也趕緊的上前幫忙。
兩人一左一右使勁把麻袋按照洞口兩邊按得緊緊的。
我大爺手中緊握木棍,虎視眈眈的望着洞口。
聲音越來越響,我們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忽然,只見原本乾癟的麻袋裡像是有什麼東西進入一般,使勁掙扎着,想要逃脫出來。
我叔,笑着大喊道:“逮到了!”
大爺聽後,立馬上前,舉起手中的木棍,猛的向袋子砸去。
我絲毫不懷疑我大爺手中那根木棍的力量,我敢肯定縱使裡面有什麼動物,一定會命葬棍下。
我父親一愣,趕忙大喝:“住手!”
父親的聲音在山中迴旋,迴音一遍遍在山中迴盪。
大爺猛的停住手中即將快要砸落的木棍,看向父親,想說什麼但卻沒說出口。
只見我大爺頭微微一斜,把目光投向了還沒有離開洞口的麻袋。
忽然,又是一陣聲響傳入我們耳中。
我們幾人大氣不敢喘,等待着接下來的一幕。
父親正色的向我叔點點頭,囑咐道:“等會記得千萬要抓住麻袋!”
我叔也恢復了正常之色,點點頭。
袋子中的那隻不知啥東西拼命的掙扎,雖然如此但卻逃不出來。
“呼!”麻袋猛烈的晃動了一下,只見原本掙扎的麻袋此刻變得更加晃動。
父親和我叔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把麻袋口堵住,然後在兜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把麻袋口緊緊的捆住。
父親把麻袋捆好之後放到地上,任憑裡面的東西使勁掙扎,但卻始終無法逃出。
大爺走上前去,仔細看了兩眼,說道:“沒想到是兩隻,你們猜是什麼?”
父親搖搖頭,看了看洞口,不確定着說道:“誰知道是什麼,看洞口的模樣應該是獾吧。”
我叔拿過大爺手中的木棍,走上前去,舉起木棍就要砸下去。
但是卻又被父親阻止了。
我心想,難不成還有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