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該過年了,大家送些推薦收藏吧,就算是給文子的新年禮物。)
小時候最盼年了,願意就是一到過年家裡就有好吃的,而且還能買新衣裳。
但現在心裡卻不這麼想了。
以前小時候腦海中根本不知道煩惱是什麼意思,就算上課老師教過也大體知道那麼一丁點。
現在長大了,心裡很多事情變得懂又不懂。
很多事情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做。
想想今年已經二十三了,人生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用農村的話來講,黃土就快埋到膝蓋了。
是啊!二十三年了,這二十三年我究竟有沒有做過有意義的事情。
回過頭一看,除了在部隊那幾年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那就是保衛國家。
說起來挺可笑的,二十三年就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可笑之餘更是可悲。
到底我應該怎麼做?
想想家裡每人都催我趕緊找對象,二十三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
如果是十多年前,那時二十多歲早就結婚生子了。
下午母親做了四個菜,雞魚都有,另外還用芹菜炒了個肉絲,還有一個粉皮燉肉。這樣就算是過年了。
桌子上擺放着五個人用的餐具,兩套餐具在上崗(客人做的地方我們稱之爲‘上崗’。),我知道那是老祖宗的位置。
由於是過年,心情當然很好,所以我就少喝了一點。父親這次也是超長髮揮,喝了有二兩,之後暈暈忽忽去大棚了。
吃過飯都四點多了,本打算幫着母親在家包水餃,奈何我媽不願意,說這些都是女人該乾的活。
閒來無事,跑到下河水庫溜達了一趟。
村民們家家戶戶都貼上了大紅的春聯,看上去特別喜慶,偶爾吹過一陣風,門前的紙掛就會來回飄蕩,彷彿是在跳舞一般。
十多歲的小孩手裡拿着大人們給的壓歲錢偷着買鞭炮放。反正村裡到處洋溢着喜慶熱鬧的氣憤。當然我也有十塊錢的壓歲錢,每年都是如此,雖然咱都二十多了,但在老人眼裡依舊是個小孩。
今天的天暖洋洋的,偶爾吹過一陣微風,倒也感覺不到寒冷。
由於前幾天天氣實在太冷,所以水庫裡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冰,有五六公分厚,起碼人站上去沒事,當然有個前提,那就是不要做劇烈運動,比如在冰上嬉鬧之類的。
我在冰上慢慢行走,心裡想着鼓搗網箱的事情。本打算承包下水庫就可以搞網箱養魚,但是不然,其實網箱養魚還要去水利局辦理相關證明。如果私自用網箱養魚這是違反國家相關條例的,因爲國家有明文規定,什麼地方可以養魚,什麼地方不可以養魚。
這時我想起了許鎮長曾經說過的話,有什麼事跟政府說。是啊!我是個退伍軍人,無論做什麼事情政府都會幫助的,當然是不違法的事情。
其實在冰上漫步真是一件貝爽的事,而且特刺激,特別是聽到那聲“喀吧!”冰層裂開的聲音,那感覺真是無與倫比,那就是現實版的在死亡線上溜達了一圈。
我沒向水庫裡面走,而是嚴重外圍的冰層溜達了一會。誰知道里面的冰厚不厚,萬一不厚那可就玩蛋了!只要跌入冰窟窿任憑你本事在高也休想逃出來。
溜達了一會,看看時間都快五點半了,天也漸漸昏暗了下來。
二十二的最後一天啊!
回到家發現家裡沒人,仔細一聽南面大棚裡傳來了陣陣笑聲。
走到發現,大棚裡十多口子人都在一起打牌。
這也正常,農村人家裡都冷的要命,雖然穿了很厚的衣服,但是隻要坐在一個固定的位置上過會就感覺異常寒冷。而大棚就不一樣,這裡溫度比外面高上好幾度。
我靠!走進一看十多人圍在一起正在賭錢。
哎,賭錢啊!賭博啊!國家禁止的。而且賭博容易讓人迷失心智。
賭就賭吧,畢竟賭注都不大,三張很多人都會玩吧?有的地方叫砸金花,就是每人三張牌那種。
仔細一看,他們的賭注其實也不小,一百啊!
一百,這是什麼概念?
額,貌似沒講清楚,希望大家不要誤會,不是一百塊,而是一百釐,也就是一毛。
這時現偉哥走了進來,進門第一句話:“喲,這裡暖和,跟空調差不多。”
我爸笑着說道:“空調白搭,那個浪費電,說大了就是浪費國家資源。咱這個不一樣,這是純天然的。呵呵,來玩三張了。”說着吆喝我現偉哥加入他們賭錢的行列。
現偉哥掏出煙,一人遞了一根。現在在農村見到別人首先就是掏煙。
一盒煙發了一圈還剩下幾顆,現偉哥看向我,適宜抽不?他知道我抽菸,當然也知道我不敢在我爸面前抽,所以這才問問我敢不敢抽。
按照以前我當然不敢抽,不過現在不同了。我嘿嘿一笑,接了過來:“抽唄。”
現偉哥搬了一快洋灰塊坐下,看着人們一毛錢一毛錢的玩不僅感覺沒勁。:“一毛錢的多沒意思,要玩就大的。”
話音剛落,數十道目光轉向他。我叔笑着說道:“看樣子現偉出去幾年真掙到大錢了,你說玩多大的吧!”
現偉哥呵呵一笑:“掙嘛啊!掙了都花了,現在我爸還督漏(詳見註解:1)我沒掙到錢呢。”
“瞎扯,一月接近兩千的工資你都幹嘛了?對了,你說玩多大的吧?”下街的國平笑着說道,他姓周,不到三十,人很好,按照輩分還應該叫我一聲叔。
現偉哥說道:“一毛沒意思,咱要玩就玩兩毛的。你們看怎麼樣?”
所有人鬨堂大笑。
玩到十點多,人們才散場回家去,畢竟快到十二點了,所以要準備着迎接新的一年。
兩毛錢的賭博,最後我二哥贏錢,結果贏了一塊五。高興的他屁顛屁顛的,嚷着去買糖吃。當然這一切都是瞎胡鬧打發時間罷了。
回到家,父親開始摺紙,準備等會發籽(詳見註解:2),母親也在一旁幫忙。
打開電視,電視上正在轉播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雖然電視上看不清人影,但是聽聲音總可以吧。
此刻電視上正在播放着不知誰唱的歌。
時間還有一刻鐘就到十二點,父親拿出一掛三米多的大地紅遞給我:“等會你舉着,我點。”
哎!無奈啊!最不願意舉炮仗竿了!不過舉就舉吧,反正就算是被炸到也沒事,大地紅的威力也就那麼丁點。
此刻全村人都點亮了自己門前的門燈,村子裡一是燈火通明。村子這一刻靜了下來,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知道這是迎接新年的最後一步,只要把鞭炮燃放完畢就可以了。
電視上穿了一位主持人的聲音“尊敬的各位來賓,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們,讓我們辭舊迎新,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讓我們共同見證新一年的鐘聲。”緊接着電視上穿了“五!”“四!”“三!”“二!”“一!”的倒數聲。
“一!”剛剛落下,父親就已經點燃了鞭炮的引線,隨即躲到一旁。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村裡頓時響起了整齊的鞭炮聲。
鞭炮聲在村裡驟然響起,頓時引來了山谷的迴音,夜是那麼靜,突然全部的鞭炮聲一起響起那聲音應該是多麼震撼啊!更何況我們還是在山溝溝裡面。
放完鞭炮,然後就是散香,把一根根的香插在門口。然後就是磕頭,先是向老天爺磕了三個。之後又給家裡面請來的老祖宗們磕了三個。
磕完頭就要吃年夜飯了,不知爲何家裡每年年夜飯都是韭菜餡的水餃,幸好我對韭菜並不反感。吃了十多個水餃,父親在裡面拿出兩掛鞭炮,遞給我一掛說道:“咱爺倆兵分兩路,你去下河發籽,我去大棚。”
我點點頭起身拿着手電走向下河水庫。貼上紙掛就要放鞭炮,這也是我們這裡的習俗。
註解1:督漏(dulou)在我們這邊的意思就是嫌棄。
註解2:發籽(fazi),這是春節必不可少的事情,就是迎接新一年的鞭炮,我們叫做發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