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機會聶佳拒絕了許多次。她低調了2年，快3年了，沒什麼不妥的，二線律師一枚。其實她不去南京有沒有必然在？彼時，雷揚正在南京着手公司拓展大計。如果她去了，是不是會在諾大的南京，有一個渺小的、讓兩人碰得着的機會 ？只不過，朝南京方向的步子，她一次也沒有邁出去過......
聶佳想起她第一次來匯力的情景......彼時，剛來揚州的她還沒開始工作，正在網上看電視，美劇《越獄》精彩絕倫，她的魂都被勾去一半了。Sara和Michael的分離又讓她難受，愛而不能在一起……卓鎮天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幹嘛呢？”
他試着用一種親暱一點的態度，來和已經離開了的聶佳溝通，哪知人家都不領情。她心不在焉：“網上看電影呢。”他沉吟：“想做什麼，還想做回律師嗎？”
聶佳不做律師已好久，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她看着電腦上Michael和Sara爲誤會、爲洗刷嫌疑而奔波，她對着話筒肯定的說了聲：“好！”
聶佳剛來匯力，這個在揚州市中心黃金地段，坐擁兩層完整的寫字樓。站在一樓外的平地，背後就是最繁忙的主幹道，她頂着刺眼的陽光仰望匯力，那誇張的金字招牌和整層的落地窗，宣示着它的至尊地位！
她上到上面，葉成國並不在。前臺領她到他辦公室做，他正在開會。聶佳環視着這百米坪的大辦公室，奢華、富麗堂皇。奢華的吊頂、豪華的裝修、昂貴的傢俬、突顯着一種霸氣。聶佳沒有去過卓鎮天的辦公室，不知是不是也這樣？
對面的牆壁上整面都是一個大書櫃，鋪滿着整整一櫃的書，還有幾個獎盃和金質獎狀擺着。聶佳湊近前去，看到是“江蘇省十佳律師”“揚州市傑出青年”云云。書櫃的兩個角落擺着兩盆植物，一盆金錢桔，一盆發財樹。聶佳轉身又坐下，唉，也不能說俗吧，就像做生意的人一般會在店裡放招財貓一樣。
聶佳一坐下，就看到透明玻璃外，衆人作鳥獸散。會議結束了，等聶佳看到一箇中年男子向她房間走來，一手夾着文件，另一手推門而進。忙站起來說：“你好！”
男子打量着她，點頭：“你好！我是葉成國，你可以叫我老葉。”聶佳忙補上一句：“我叫聶佳。”葉成國很精神，一件短袖白襯衫，紮在黑色的西褲裡面，還有一雙尖頭的皮鞋，油亮得讓人發恨。
葉成國回到桌後坐下，這是他的老闆椅。他向聶佳示意：“別老站着，坐。”聶佳趕緊恭恭敬敬的坐下，他前面的兩張椅子之一。她不工作也幾年了，現在又重初江湖，多少有點不安。
葉成國旋開保溫杯，品着茶。露出兩隻眼睛再次打量着卓總的這位“親戚”。“你四年前就過了司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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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他注意到了她的緊張，而她也感受到了他的打量。這下，她反而開始鎮定下來。他沒有問她中間空白的這幾年，爲什麼沒有執業。她知道，她是卓鎮天介紹過來的。葉成國？好吧，估且算你們是一國的。
葉成國的茶喝了好久，才重重的放下杯子。“北面第二間辦公室，給你備好了，去那吧。外面一叫譚春枝的，西政畢業。你助理。這幾天你先看看案卷，熟悉熟悉一下。過幾天給你接案子。”
聶佳忙狗腿的答道：“好，我會努力的，請您放心。”她離開法律界蠻久，確需有人扶植。“那我就，先出去了。”葉成國又在喝茶，朝她擺擺手。
聶佳拿起包包，要出去，手還沒扶到門的把手，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她險些被找到！
一個紅衣女子風一般的衝進來：“葉成國！”
聶佳注意到葉成國臉色驟變，“沒看到，我這還有人嗎！”紅衣女人這纔看到門後的聶佳，以及她手上的紅印，略帶歉意的說：“不好意思，沒傷着你吧。”
聶佳搖搖頭，“我沒事。”紅衣女子，故作熱情的握住她的手：“我叫李燕妮。”聶佳趕緊逃走：“你好，你們還有事，那我先走了。”因爲她注意到李燕妮刻意的笑容下，壓抑着的怒氣，門臨合上前她聽到房內傳來：“姑奶奶，你又是怎麼了？”
從此，聶佳，開始她在匯力的職場生涯，轉眼已經又三年了。她現在的工作主要是給一些公司作法務，多半也是葉成國拉回來的。其實老葉算是比較信任她的了，都給她做。匯力太大，高級合夥人就有十幾個，之間的派系鬥爭也比較厲害。大公司就那麼幾家，誰不希望拉到自己麾下來。
就連匯力這一整層的寫字樓都是各個合夥人或律師，各自按自己需要的平方米，買的辦公室並裝修的。買不起的就只能坐大廳中間的隔間，你想想看，你連單獨辦公室就沒有，和當事人就兩把椅子的對坐在大廳談事情，還怎麼讓當事人相信你？！
所以多半是律師助理坐隔間。聶佳的辦公室沒有葉成國的大，那個拜金主義分子，辦公室是所長之外第二大的，裝修得富麗堂皇，像個顯擺的富豪似的。不過這多半也符合他大多數客戶的品味——奢華的吊頂、豪華的裝修、昂貴的傢俬、其實老葉還算是有審美情趣的，雖然他辦公室奢侈了一點，但總體沒有暴發戶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壓迫的成功感——或是一種自信感吧。
聶佳跟了葉成國幾年，知道看老葉他最嫌棄刑事案件的啦，不好辯又沒錢賺。對於他孜孜不倦所要拓展的社會關係可沒有多大的好處，當然如果是高官貪污受賄的重案大案，那可是另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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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這幾年對此公的瞭解，是否有利於名和利，絕對是他衡量接不接case的不二法則。不過算尚看得起他的一點是，葉成國倒也不吝承認。不像某些貪財又嘴硬的人，做了**還要立牌坊！
倒也不是說他勢利不好不對，葉成國倒也是經常很爽快的拋出這些論斷，很多時候不用明說，你也可以感覺得出來他那自成一套的“理論體系”！不過也只有非常自信的人，纔會很大膽說出這些，別人看上去很不屑，卻也不得不在踐行的內容。
老葉雖然主功經濟案子，但大家都看得出他也想像所長那樣，多接點和文化有關的案子，別小看了，那些知識產權案子打起來也是要命的，有些標的的確也很高。而如此和名人的後人扯上的話，就會更具話題性了。
不然他幹嘛大張旗鼓的在牆上掛張大千的畫，或是裝模作樣的在裝高雅？還有一幅顏真卿的字在，不知是不是真如葉成國所說的是真跡。反正他顯擺得很，可能也算是他證明也想要網絡文化界的人士吧。?
不過葉成國想通吃的行爲，聶佳不敢苟同。人家所長那可是真正的資深老律師了，經驗多得......而且所長的境界已經到了，這案子再高的價錢來了，我還得看看我有沒有時間接沒。所長錢早就賺夠，人也老了，更願意陪孫子玩呢。不過依然有好多好多的人仰仗所長的大名，絡繹不絕的來，指名只要所長親自服務。讓見到權貴主動獻身的老葉碰了不少灰。
葉成國的女朋友是李燕妮，和聶佳小一點的。葉成國都40多，聶佳想不通李燕妮花樣得很，怎麼會跟了他呢？雖然說老葉這人雖然有些貪財，但業務能力還是挺不錯的。但作爲男人來說，聶佳不瞭解他，但覺得他油腔滑調也沒什麼好感。
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聶佳又和一幫小律助們在茶水間裡混。當然還有離異的老女人，會計在、前臺的中專小妹。聶佳嚼着飯，聽她的助理小譚，一個剛大學畢業來律師的小助理，最是沉醉於嘰嘰喳喳的八卦中。看到她揮着筷子唾沫橫飛的高談闊論，從倪震的溼吻到伊能靜的牽手門，那種“深入報導”和資深點評啊，就算臺灣的老狗仔來了也只能甘敗下風吧。
聶佳看着她，心中微生感慨，和當年的自己多麼的像啊：青春、活力、朝氣，幼稚得讓人羨慕......這就是年輕的資本啊。小譚high得大老闆也拿來開玩笑。她哈哈大笑完賈靜雯的豪門夢破碎後，低頭壓着聲說：“你們知道我們所的賈靜雯是誰嗎？”
大家心有慼慼焉：“李燕妮吧。”“她愛買東西得很。”“她能有多少錢！我看都是葉律的！”
小譚爆的料，不止一次見到李燕妮和老闆有貓膩了，其它的小助理也紛紛舉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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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我送資料到葉律家見到李燕妮在，穿着睡衣從房裡走出來。沒想到我和葉律在客廳裡談事情！那叫一個尷尬喲！”
“是啊是啊，嗯，我有一次進辦公室，看到老葉的手搭在李燕妮的腰上，還有在不停的揉！只是不知道手沒有往下揉.....哈哈！”
“所裡誰不知道啊！剛開始還解釋說是談公事；下班的時候兩人又常常一起走，還有早上李律也常坐葉大的車來！”
大家的小嘴都只是敢背後說說而已，老闆這麼猛的料可是不能說得太大聲，大家都想給老闆留個好印象，但又忍不住在休息消遣一下時間的。不過葉成國和李燕妮老夫少妻的組合，所裡所有人都知道。就連打掃的阿姨也會偷偷的觀察。而葉成國的前妻大家大都沒看過，不知是會什麼風格的一個女人？
“你們估計小葉的媽媽會是什麼樣的？”
“你見過沒？你見過沒？你呢？”
“沒耶，都沒耶！”
“猜得出嗎？”
“我學得李燕妮像王熙鳳，想不出老葉老婆會是什麼？難道會是芙蓉姐姐？”
“是前妻啦好不好，不過看老葉好這種火辣身材的，前妻也不會差太多吧。”
“話說前妻不是上來鬧過嗎？李燕妮爲此大鬧東宮？我沒得目睹，還真是遺憾啊。”
聶佳不是常常參與這種討論，其實她執業已多年，本是不必和這些新律師或助理混的，只不過她也不喜歡和老葉他們出去應酬，老葉太陰險，李燕妮又太精明，看來除了年齡差個十幾歲之外，他們還真的是天生一對呢！
葉成國夾在中間，兩邊不是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都是鮮嫩的生命和花朵，一個是青春期叛逆的兒子；一個是年輕美麗的小情人，但兩個都是一樣的不懂事。李燕妮已經不止一次的和他吵過啦，葉成國還沒想到兩全其美的方法，則是能避就避的。小疑心又愛吃醋的李燕妮又誤會他對前妻前情未了，真是麻煩的女人！ 他知道他們的事已經成爲辦公室裡，美好時光裡最活躍的談資啦！
聶佳知道葉成國的壓力，他是農村出來的，現在能混到這地步已經算是不容易了。他離過婚，有一兒子在上學的，多半以後是想送出國的。而且李燕妮那種時尚達人，什麼都追求潮流的，業務上還不如聶佳的，賺的錢不比聶佳，那她那一身的名牌貨也絕對是葉成國獻的殷勤羅。據說此女經常去**少貨，那架勢甚至不比那種一線明星勢頭小。
此時，話題已經轉移到了老闆的發射程度上來，聲音被壓得更低了：“你們說老葉開船時會穩嗎？”
會計大嬸廖姐不以爲然：“穩有什麼用，夠猛纔是王道！”
大家又紛紛點頭起來，唯有前臺小妹很傻很天真的問着：“如何纔算得上夠猛？”
不是結過婚就是在同居的衆人都紛紛神秘的笑起來了，笑而不答，小妹困惑得很！
聶佳也暖昧的笑了，小妹太年輕，這種事要做過才能知道滴！廖姐鬼鬼鬼祟祟的靠近聶佳：“小聶，她們沒結過婚的，我都懶得和她們說。你知道現在世面上賣得最火的是什麼嗎？美國A勃膠囊！我老公現在就在做這個代理，比偉大哥強太多了。如果老葉需要，我可以降價銷售！”
不一會，她又有些失望，“你們家小劉這麼年輕，看來是不需要的。唉......”
聶佳不解：“美國A勃膠囊，這是什麼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