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妹妹爲難,論你與鳳家的關係,不知能否向鳳家張這個口?”薛佳城也是難以啓齒,支支吾吾最後心一橫才道出了此話,明知道此事與自己這個清音妹妹無關,還要向着未來的夫家要銀錢這種提議已經是過於苛刻了些。
麻雀一聽這話,氣就蹭蹭往上漲,也沒有清音這般顧及薛佳城的無奈,直徑問道“佳城少爺,你這話就有失偏頗。同樣是兄妹,同樣是嫁入了世家,佳城少爺怎麼去向佳慧小姐藉着二十萬兩?在則,同爲兄妹,我家小姐爲了幫襯六姑娘,已經將自己一大半的嫁妝支給了七房,都說長兄如父,佳城少爺怎麼不去幫幫這六姑娘,憐惜憐惜我家姑娘的難處。我家小姐性子溫和,待您真心實意,可您不能這般子偏了心思。”
薛佳城被麻雀一通質問,羞愧難當,連連低頭看向着地面沉默,清音皺眉慎了一眼麻雀,讓麻雀閉了嘴。起身親自往茶盞中蓄了點茶水,寬慰道“哥哥且放心,我盡力一試,能湊多少便是多少,絕不會爲難自己的。我們都是自家人,這銀錢說白了都是身外物,哥哥有難,妹妹自當是義不容辭的。來日我有這般子的遭遇,我想哥哥也會如此來幫襯我的。”
麻雀欲開口,清音一個眼神喝退了,麻雀從未瞧着自家小姐對自己如此嚴厲的樣子,也乖乖的閉了嘴。
聽了這一席子的話,這薛佳城的面色纔好轉,直視清音的眼睛動容道“是哥哥考慮不周,今日三妹妹權當我未來過,三妹妹還未嫁入這鳳家,我這會子來提此事,確實是爲難三妹妹了。”
“佳城哥哥!”清音難過的喚了一聲,知道麻雀的話扎到了薛佳城的心尖了,想來湊了這二十萬兩白銀給他,以讀書人的傲骨定是不會拿的,怕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了。
薛佳城擠出一個苦笑,假意不在意道“三妹妹你且安心,此事哥哥會處理。那我便不再打擾了!”
說完拱了供手,一刻也不停留踏出了四房的院子,似逃一般。
待人走後,清音才氣道“麻雀!佳城哥哥是讀書人,心氣高。讀書人最爲看重的便是傲骨氣節,他能向你家小姐我開這個口,已經是千難萬難了,這般子說那些話,那是拿刀扎他的心,殺了他的傲骨跟拿他命有什麼區別?”
麻雀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錯,服軟的試探喚了一聲“小姐,我。。。。。。”
“今晚罰你不許用飯!!好好反省反省!”清音氣急了,罰了麻雀。
這也是第一次清音罰麻雀,麻雀頓時也覺得委屈,眼淚也是眼眶內打轉,應了聲,便跑出了門外。
第二日,清音就帶着麻雀往當鋪跑了幾次,當了一些自己首飾,湊了兩千白銀送到了古方誌的手上。此事被鳳家的暗衛報給了鳳紅纓,鳳紅纓看向這鳳戚問“這薛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的都是自己的一些首飾,並未動鳳家的聘禮,像是怕別人察覺。”鳳戚拿着當鋪的單子,在覈對了一遍交給了鳳紅纓手上,回話道。
“你把此事報給楚逸吧,這些事就讓他去擔心,近幾日邊疆戰事一觸即發,朝堂上的形式也越來越不明朗,我也顧不上這個事了。”鳳紅纓也懶得管這樣雞毛蒜皮的事,將當鋪的單子又還給了鳳戚。
“我這就送去楚家莊。”鳳戚雖心中疑惑,這自家少夫人的事情怎麼交給一個外人,但也不敢多問,拿着單子一刻也不敢停留,將單子送到了無心的手上。
收到單子的楚逸,眉頭緊鎖,自己這心尖上的人怕是遇上困難了,吩咐道“讓玄一支十萬兩銀票,需做的滴水不漏,別讓正院的瞧出問題。”
“少主也是要親自跑一趟?”無心問道。
“確實需要去一趟金城,這慕容坤又要入金城了。”楚逸看向窗外這白茫茫的霧氣。
又過了三日,這薛家大夫人還是未回府,三房已經着急上火。某人也算掐準了時日,讓人在三夫人去蕭家的必經之路上等待。咕嚕咕嚕的馬車聲,由遠而近,一丫鬟貿然的攔住了去路,驚的馬匹差點脫了繮繩,馬伕咒罵一聲,拼着熟練的駕車的車技勒停了馬車。
被馬車驚到的嫣紅,揣着氣,一掀簾子罵道“哪個不長眼的?”看清來人,翻了一個白眼“怎麼是你?”
丫鬟福了福身子,說道“我是來傳話的,嫣紅姐姐。”
“嫣紅,無關緊要的人就別理會了,無事我們便趕路了。”三夫人隔着簾子已經隱約瞧見了人,無心理會這無關緊要的人。
“請三夫人聽完。今日去蕭府,未必會如願。如夫人想要解決夜談居之事,今日亥時後院竹林湖邊見。”幾句話已經清晰的傳入了三夫人的耳朵。
夜談居三個字讓其心中一緊,怕自己暴露自己的情緒,忙吩咐道“嫣紅,趕路!”
一場陰謀正向清音撲來,而清音卻在想着古方誌的事情。這幾日湊銀錢已經讓清音焦頭爛額,幾日下來,清音覺得此事癥結可能一直在夜談居,是不是自己找錯法子。揣着這樣的心思,立馬帶着麻雀去夜談居一探究竟。
夜談居內依舊是琳琅滿目的擺件,擺滿了各個貨架,第一次來的清音也被這璀璨奪目的物件擾了眼花,感嘆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往這夜談居跑。更不要說麻雀,麻雀興奮的拉着自家小姐喊道“天哪,這也太華麗了吧,這些東西好新奇啊。各個都好漂亮,你看你看,小姐,那個琉璃盞。”
“我們在往裡面瞧瞧吧,看那應該就是貴賓室了,想來更多的奇珍異寶在裡面。”清音輕笑,瞧着麻雀興奮的像個小孩看見糖葫蘆似的,想着自己前幾日罰了麻雀,這一路上麻雀也是悶悶不樂,心中還有些愧疚,看到現在如此,心中倒是安了不少。
清音和麻雀剛靠近這貴賓室的,就有小廝捧着笑臉迎了過來“姑娘是來看貨的?可瞧着姑娘眼生,這裡邊的貨可都是價值不菲的,不如姑娘先瞧瞧外頭的,如是不合心意在瞧着裡面的貨,如何?”
這小廝雖笑着臉,但清音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怕自己買不起這裡面的東西,就不要往裡面湊了。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你們做買賣的,還不待讓人瞧的?是怕我們買不起還是怎麼的?我家小姐可是鳳。。。”麻雀心裡不服氣,怎麼能讓自家小姐在這地方受氣,在怎麼說也是未來鎮國大將軍的兒媳啊。
還未等麻雀將這鳳將軍府的少夫人說出,清音立馬阻了麻雀的嘴,接上話道“我們就是隨意逛逛,小哥你不必管我們。”
小廝也算是人精,聽着麻雀的口氣,怕是來了一個大人物,話爲說完,單一個鳳字,這金城姓鳳的世家只有一家,立馬諂媚一笑賠不是“姑娘錯怪我們了,我想着姑娘初來夜談居,總需要一個人帶着賞析,才能挑出個符合心意的。”
“不知這夜談居的掌櫃可在?我這倒是真的有些東西需要掌櫃的幫着看看。”清音一聽,怕這小廝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與鳳家有些瓜葛,便抓住他們這攀附權貴的心理,直接道出自己想要見的人。
“是是是,兩位隨我來。”小廝邀人往掌櫃裡屋走。
麻雀才順着氣,道“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