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自己會被江薇薇這樣擺一道,更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郭正雄給我推薦的人居然和江薇薇是一起的,這次倒黴到家了。
“江薇薇,如果我說單純看你不順眼呢。”我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說。
女人和女人之間有時候只是單純的看不順眼,氣場不對或者其它,第一眼討厭一個人,這種沒理由的理由也是說得通的。
“你不是剛認識華遠樹的年紀,所以這個不成立。”江薇薇說到這裡,站了起來,“看樣子,你是不會說的,我也沒想着今天就問出個子醜寅卯,畢竟每個人都有見不得人的目的。”
“那你何必約我?”我冷笑道。
“我約你出來,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你是要報復華家,還是報復我,都是不可能的,因爲你沒這個實力。即使我和華遠樹真的離了婚,你嫁給了華遠樹,你以爲以你的家世,你在華家能有什麼話語權嗎?”江薇薇笑道,“那些腦殘的古裝劇看多了吧,真的以爲憑着一張臉就能媚惑君王,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我被她壓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很多時候現實比我們想像的更殘酷,憑着實力壓人,還壓得你說不出話來。
江薇薇說完,直接站起來出門,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屑於給我。
在這一刻,我忽然理解了沈末的爲難。他在帝都只是小有產業,與這種家裡有跨國企業的人相比,真的是弱小太多了。但是,在我做出這次決定之前,我不知道這一切,我以爲沈末在帝都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土豪。
江薇薇的這番話比有人直接打我的臉還讓我難過,這種難過當中夾雜了身不由自己和無能爲力。
我低頭抹了一下眼淚,擡頭時發現整個包間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汪家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收拾心情,然後準備離開。
這種認知是必須的,我先要知道自己面臨的現實是什麼,才能知道每一步走得不是對。
沈末,謝謝你!我在心裡說。
我出了包間只顧着走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別人身上。
“對不起!”我擡起頭連聲道歉,誰知才一擡頭就覺得臉上猛的一疼,耳風開始嗡嗡作響,眨了眨眼我才反應過來,我被這人打了一記耳光。
這一巴掌十分用力,疼得耳朵一時聽不到聲音,只看到他嘴巴一張一合的說着什麼。我捂着耳朵緩了十幾秒以後,終於聽到了他的話,滿口的賤|人婊|子什麼的。
“先生,請你說話注意點,我已經向您道歉了。”我退後一步,很鄭重的說。
“操!”他又罵了一句,“老子就是喜歡罵你們這些賤|人怎麼了,走路不長眼,撞到老子說一句對不起就行了。”
他一邊罵着一邊往我這邊走,眨眼就又到了我面前,然後還沒等我說什麼,一巴掌又打了下來。
我從來沒遇到過這種蠻不講理的人,一時也嚇懵了,連擡手擋一下都忘記了,臉上又重重捱了一下。
這一下讓我眼冒金星,幾乎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他一步一步逼過來,看着我忽然猥瑣的笑了,伸出手在我臉上捏了一把說:“哎,剛纔着急沒看出來,這小妹妹長得挺水靈的哦。”
一聽他說話,我就全身起雞皮疙瘩,也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兒,不準和他糾纏下去,心裡暗道,算我倒黴,遇到一個沒素質的醉鬼。
但是,我沒想到自己要走,卻走不了。
他用胳膊攔住我的去路說:“小妹妹,點你的臺多少錢啊。”
一邊說,他還一邊用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我馬上意識到他下一步要幹什麼了,一彎腰就要從他胳膊底下鑽過去,只要我到了前面人多的電梯廳就沒事了。
但是,這人有點不依不饒,繼續追了過來,再一次擋住我的去路。
“別生氣嘛,剛纔不小心打了你兩下,沒看到是你這麼標緻水靈的,算我手欠,這樣陪我喝杯酒,我給你道個歉。”他說着,再一次抓住我的肩膀。
“放手!”大聲道,“我是這裡的客人。”
“客人?我也是啊。”他笑了起來。
說完他把胳膊搭到我的肩膀上,就拐着我往走廊更深處走過去。那裡面也是包間,但是整個走道里一個人也沒有,甚至連個服務員都沒有,我有點心急,拼盡了全身力氣掙扎。可是,女人的力氣和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相比,真的太微不足道了,我幾乎是雙腳離地被人拖着走了。
“救命!”我慌不擇言的叫道。
“操,膽子大了!”他另一隻手伸出來,死死掐住我的下巴,我喉嚨一疼一個字也喊不出來,甚至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了。
當他一腳踢開門把我甩進包間以後,我才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的喘起氣來。
這裡面光線很暗,我看不清楚周圍坐的都有什麼人,只知道周圍肯定有人。
“你幹什麼去了?”有人問道。
把我帶進來的那人笑道:“在走廊裡遇到了一個成色不錯的小丫頭,長得比剛纔進來那一批水靈多了,我這不給大哥帶過來看看麼。”
“我是來這裡找人,不是在這兒工作的。”我藉機馬上說了一口。
“我知道你來找人的,這不是找到我這兒了嗎?”把我弄進來那人依然笑嘻嘻的說。
緩了這麼一會兒我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睛也適應了這個包間的光線,看到自己站在沙發邊上,一旁的圓形沙發上坐了七八個人,其中有三個女孩,看樣子是陪酒的,四個男人,加上剛纔推我進來的那人,一共是五個男人。
“你們弄錯了。”我環顧一週,看到所有人聽了抓我進來這人說完以後,都不由自主看向了坐在最左邊那個穿着休閒裝的男人,我馬上走了過去說,“先生,你們的人弄錯了,我是來這裡消費的,我現在可以我家裡接我走。”
剛纔在走廊裡我已經說得很明確了,但是那個人依然以爲我是在這裡陪酒的,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只能用這一招了,同時我看向了那幾個陪酒姑娘問:“你可以問她們認不認得我?”
“這裡面姐妹很多,認不全的。”其中一個女孩說。
我有點急了,馬上掏出手機要給沈末打電話。就在此時,帶地進來那男人說:“行啦,別裝純情擡高身價了。”
我馬上掏出了手機正要打電話,他一把就把我手機奪了過去說:“別裝了。”
“讓她打電話。”爲首那人說。
那人臉上有點尷尬,把手機甩到我手上說:“也就老大脾氣好,打吧打吧。”
我知道這種場合被誤認是什麼下場,也知道他們喝完酒以後有什麼節目,不敢耽誤一分鐘,馬上給沈末撥了過去。
“哥哥,我是程紫,你來帝豪ktv接我。”我馬上對着電話說。
“怎麼回事?”他在電話裡問。
“我……”我才說了一個字,手機就被人從後面抽走,回頭一看正是爲首那個人,他拿着手對對沈末說:“不用你來,我送她。”
我一頭霧水,不解的看着他。
“你是誰?”我聽到沈末的聲音傳了出來。
“見面你就知道了。”他說完掛了電話,然後問,“走吧,我送你。”
“我自己開車來的。”我說,“你肯讓我走就行了,謝謝,送就不用了。”
他沒說什麼,把手機扔到我懷裡說:“走。”
我只想盡快從包間離開,只得走在前面。我以爲他最多跟到停車場,沒想到我拉開車門以後,他也跟着坐了上來。
此時沈末的電話追了過來,我向他示意了一下準備接電話,誰知他毫不客氣的奪過我的手機看了一眼說:“哦,沈末?剛纔來電話的也是他?”
他說話的語氣很怪,我猶豫着點頭說是。
“他姓沈,你姓程,爲什麼你會叫他哥哥?”他問。
“這個,是私事。”我說。
第一次見面就問這麼隱私的問題,我覺得這人也挺有意思的,不過我準備接過手機接電話時,他把我手機塞到了他的口袋裡說:“走吧,我說送你回去就送你回去,開車。”
我氣到不行,肯定不能開車回我單獨的住處,我不想引狼入室,於是上了三環直奔沈末的四合院開去。
他一路之上倒是沒再說什麼,只是坐在副駕駛上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沈末第三次打電話進來時,他有些不耐煩的接通了,說:“她在回去的路上,我送她,你放心,等一下就到了。”
沈末還想說什麼,被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什麼也不敢說,就覺得這個人太怪了。
車子一拐進衚衕,我就看到沈末站在院門口等着我。這一段時間沒見到他,看到他的一瞬,我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
車子停好了,那人先拉門下車,看戲一樣站在一旁。
沈末幾步迎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才問:“他是誰?”
“不認識。”我低聲說,“一個非要送我回家的精神病。”
我自以爲聲音很低了,沒想到還是被那個怪人聽到了,他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臉怎麼了?”沈末藉着路燈看出我的異樣。
“不小心撞的。”我掩飾道。
他沒相信我的話,一下扳起我的臉在路燈下認真的看了一下說:“分明是被打的,他打的?”
沈末說這話時看向那人的眼神已經變了。
那人聞言也看了過來,冷笑了兩聲說:“我長這麼大,還從沒打過女人。不過,你放心,要是那人渣打了你,我替你討回來。”
“謝謝你送我妹妹回來。”沈末認真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去。
“不謝。”那人應了一聲,微微一笑對我說,“程紫,再見。”
說完,他轉身一搖一晃的朝衚衕外走去。
看到那人的身影看不到了,我才鬆了一口氣。沈末帶我進門,問我爲什麼會在帝豪ktv,我簡單是編了個謊扯了過去。
他緊緊盯着我說:“如果只是和同事聚會,怎麼會惹到這個人?”
“被人擋成陪+酒+小+妹被人拉進了包間,他替我解的圍。”我簡單說。
沈末看我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把話嚥了回去,緩了緩問:“餓了麼?以後那種地方還是少去,還有喝酒就別開車,多危險!”
我聽着他絮叨的話,知道他沒生我的氣,笑着說:“我知錯了,以後不會了。”
沈末搖了搖頭,把我按到沙發說:“坐着,我給你弄點宵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