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國陰着臉在我對面坐下,看着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
“方總,這是協議,您看一下。”我把合同遞到他面前,“我今天代表公司和您解約,我想秘書應該給您發過電子版了吧。”
“林靜言,我真小看你了。”方建國說。
“方建國,真正被小看的人是你,我怎麼也想不到看似老實的人狠起來讓人吃驚。”我表情淡淡地看着他,“不過咱們中國有句古話,叫會咬的狗不叫,現在我才懂是什麼意思。”
會議室裡的工作人員都聽出來我們話裡有話,只不過大家不瞭解情況,一頭霧水。
話說到這個地步,就沒法再說下去了,我勝了一局,心裡輕鬆了一些。
方建國拿着合同匆匆看了一遍,很迅速地簽了個遞回來,連手都沒握就直接摔門而走。
看着他的背影,我說:“方總,我記得除了這個項目,還有兩個大的銀礦項止正在進行當中,您這態度我要是告訴華總,不知道對以後的合作有沒有影響。”
他聽到我的話趔趄了一下,然後重重看我一眼才走。
我就是小人得志,表現得很明顯。
沒到下班時間,方建國就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林靜言,華氏單方面和我們終止合作原來是你搞的鬼,喬依說得果然沒錯,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要以爲抱上了華遠樹這個大腿你就行了。”
“我從來沒以爲自己行,你和你的喬依纔是真的行,霸佔別人公司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我對着電話,靜靜說着。
我這種淡定的語氣讓電話那頭的方建國更加生氣,罵了一句惡狠狠地接了電話。我聽着電話裡傳出來的嘟嘟聲,心裡有隱隱的快+意。
真不知道夫妻關係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好的時候恨不得蜜裡調油,好成一個人,鬧掰了以後行同陌路都是好的,我們這樣像仇人的也應該不在少數。
我握着話筒愣了一會才放下,電話在我放下的這一瞬間響了起來,是華遠樹的。
“華總。”我馬上打起精神。
華遠樹能把公司經營得這樣風聲水起,一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對他我要比對方建國更小心。
一想到這裡,我就想到了小如。
“合同簽好了?”他問。
“好了,等一下我給您送過去。”我說。
“現在過來,正好有事。”他語氣沉穩。
我對着電腦吹了一口氣,然後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拿起合同直奔華遠樹的辦公室。
他拿到合同以後看也沒看,直接扔到桌子上,雙手在桌子上握在一起看着我很認真地問:“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這是給你的一個小禮。”
我一挑眉:“終止合作?”
他猶豫了一下點頭。
我不知道他猶豫是爲了什麼,想了一下說:“華總,您真不必費這麼大的氣力,我也不會領情。舉個例子,如果有人把您打成重傷,事後又陪着笑臉給您送醫藥費,您會感激這個人嗎?”
“不會。”他倒是挺實誠,“但是我不是打傷你的那個人,打傷你的是我的家人。”
“是啊,您也說了是您的家人,父債子償的話聽說過吧。”我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