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貧,快點喝完睡覺了,不然帶你看醫生。”我威脅他說,“你又不是小孩子,還要我哄着你,繼續跟我賣萌小心我趁你病要你命。”
段杭一無奈,只得將餘下半杯水也喝了。
我見他難得這麼乖,心裡高興,問他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等會做飯,結果他卻說道:“算了吧,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我做的飯,你要實在閒,過來給我抱抱。”
“那我還是走吧。”我說道,作勢要走,他也沒有攔我,只不過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他說,“既然你嫌棄我做的飯,那你告訴我,今天我們吃什麼?”
段杭一說道:“正好我找陸錦陽點事兒,讓他送過來吧,他家阿姨做飯還可以。”
“有你這麼剝削人的?”我問他,“那個陸錦陽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要結婚了嗎?誒,他說幾號來着?也是下個月?”
段杭一用手帕擰了擰鼻子,甕裡甕氣地說道:“對,比我們早幾天,他初二,正好你過去看看,預演一下。”
“我纔不想去。”我說道,“你不知道他多混,羅小若怎麼這麼坎坷?遇到兩個禍害,煩都煩死他了,我還去參加他的婚禮隨份子?”
段杭一摸摸我的頭髮,笑道:“感情你是心疼錢?”
“啊。”我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不然呢?他那麼個小人,值得我花心思?”
段杭一聽見這話還笑了:“也對,這世上除了我,沒人值得你花心思,保持這個觀念啊,繼續加油,以後老公會好好疼你的。”
“沒事在我這起什麼膩?”我白他一眼,端着杯子走了。
過了不一會兒,果然有人敲門,我從監控裡看了一眼,發現是那個人模狗樣的陸錦陽,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頭髮精心打理過,瞧着愈發的白嫩,說是大學生都有人信,根本不像是快結婚的人。
要不是看他手裡拎着個精緻的食盒,我纔不想放他進來呢,想到他在機場和羅小若說的那些話我就來氣,一個正常有擔當的男人,會跟別人這麼說嗎?
即使是對前任,他也有點太過分了,什麼叫“你是我最愛的人,我希望你到場”?媽個雞,那可是你丫的婚禮行不行?就算你成心想膈應別人,你自個看到最愛的人在臺下坐着能舒心?
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四嫂,今天四嫂還是這麼美。”一進門,陸錦陽就狗腿地說道,“四哥呢?說他病了,我來看看。”
我朝臥室的方向努了努嘴,說道:“看完就趕緊走啊。”
“不是吧?飯都不給吃一口?”陸錦陽見我這麼冷臉對他,有點傻眼地說道,“四嫂你跟四哥真是絕配,這摳門的勁頭兒,只比他強,不必他弱。”
我也不在意他擠兌我,只抱着胳膊說道:“你要再在這兒站一會兒,別說吃飯,連說話的時間都不給你了。”
“好好好,我這就進去。”陸錦陽無奈地點了點頭,把食盒遞到我手裡,忙不迭地想去臥室找段杭一,臨走前交代說:“最底下放着湯,拿的時候小心些啊。”
我絲毫不領情,翻了個白眼就把食盒拿去了廚房。
陸錦陽自然知道我是因爲什麼才這麼不待見他,也不慌,摸了摸鼻子,訕訕地去找了段杭一,他們說話我不好過去打擾,就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收拾昨天求婚的蠟燭和玫瑰花,一邊拾掇,一邊在心裡腹誹。
早知道昨天就讓他們收拾完再走了,這麼多花和蠟燭什麼時候弄的完?估計他們知道得弄死我,以後可能都不會再來了。
不過昨晚上我看到裡面有幾個人還挺帥的,趙長安長得就很好看,粉雕玉琢的一個小娃娃,個子卻長的很高,也不知道多大了,性格也很跳脫,估計應該挺年輕的。
正胡思亂想着,陸錦陽從房間裡出來了,看到我還挺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我走了啊,婚禮的時候記得來,和小若一起,拜託了!”
說着,還朝我鞠了個躬。
“沒事吧你?”我不待見他地說道,“到時候看吧,有空就去。”反正羅小若都同意要去了,我有什麼不敢的?正好還可以看着羅小若,免得她傷心過度再出點什麼事。
陸錦陽聽了這話,心裡也有數,當即忙不迭地走了。
我也懶得留他,便進房間去喊段杭一出來吃飯,結果他卻耍賴說想讓我喂他,我實在無語了,但看到他病的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好折騰他,便如了他得意。
午飯很好吃,估計用了心買的,帶來的湯非常香濃,段杭一便說道:“陸錦陽是害怕,藉着他這勁兒下次再折騰他幾回。”
“他爲什麼怕我不去?”我心說,“原先他別是也喜歡我吧?”
段杭一險些讓湯給嗆到,聽到這話擡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他敢!”
“那他怕什麼?”我實在不解。
段杭一卻不和我說,只道:“到時候你就明白了,現在別瞎操心,明天到時候產檢了,最近精神還好,沒發生什麼危險事件。”
“你說怎麼就怎麼吧。”我已經妥協了,聽見他說要帶我去看醫生,也沒有那麼抗拒,因爲我之前確實感覺到自己在生病,這段時間還好了一點,加上對段杭一也沒一開始那麼討厭,精神比較放鬆,自然就不會犯病。
我現在懷着孩子,吃藥對孩子不好,能自己康復已經是萬幸了,對以前的記憶是萬萬不敢幻想,而且那好像也並不是什麼美好的時光,忘了就忘了吧。
段杭一顯然也是這麼認爲的,帶我又檢查了一次,確定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這才放了心,孩子也很健康,現在看不出來性別這些,但段杭一說男孩女孩他都會喜歡。
沒過幾天,他的感冒好了,就又想拉着我胡鬧,我不讓他如願,他也沒有爲難我,說是這兩天準備婚禮的事情其實有點累了。
“準備誰的婚禮?我們的還是陸錦陽的?”想到我們婚禮竟然沒差幾天,我心裡就怪怪的,“想到陸錦陽我就不開心,算了不說他了,明天我去看看羅小若,陸錦陽就快結婚了,我不信她真這麼傻還要去參加。”
擔心段杭一不讓我去,我問他說:“如果我和別人結婚了,讓你去參加我們婚禮,你去嗎?”
“我去啊,當然去。”段杭一說着,抱住我說,“我去把新娘搶過來。”
我翻了個白眼,說道:“快得了吧,這種事情只會出現在電影和小說裡,現實中哪有搶婚的,你真能拋下那麼多賓客和你的現任和別人跑掉?人被逼到份兒上,是會下意識地選擇利益最大化的事情的,多數人都還是會把自私埋在心裡,不會輕易拿出來示人。”
“你還挺明白。”段杭一推了我的腦袋一下,說道,“所以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我也不會娶別人。”
我見他一言不合又要和我肉麻,不由說道:“這就是你和陸錦陽的區別,所以儘管你和他玩在一起我也沒有說什麼,不怕你被他帶壞。”
“是嗎?”段杭一沒說兩句就又要來抱我,“不過你算錯了,有一點我被他帶壞了,你摸摸我……”
我簡直無語,最後還是被他折騰了一晚上,雖然懷着孕不方便,但段杭一這個老司機有各種方法,讓我想清靜都難,特別好奇那些孕期出軌的丈夫都是爲什麼,也好給段杭一做做思想工作,讓他別來煩我。
但這話我根本不敢和他說,上次不過是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差點沒讓他給弄死,這次是萬萬不敢再說了。
第二天段杭一親自帶我去見了羅小若,我和他聊天的時候,他就在外面看書,羅小若這兒有很多大部頭書籍,他看的倒挺認真。
“小若,沒幾天那傢伙就結婚了,你真要去啊?”我着急地說道,“他這不是成心膈應你呢吧?我勸你別去,去了也要帶着管制刀具,趁兩人宣誓的時候,衝上去把那臭小子打的媽都不認識。”
羅小若讓我這話逗笑了,說道:“太暴力啦,對胎教不好。”
“這時候哪顧得上胎教?”我不樂意地說道,“寶寶要是知道他爹這麼混蛋,一定支持你的作法,實在是太過分了。”
羅小若只說我不諳世事,所以不明白件事情的重點,我見她一副堅決的樣子,勸也勸不動,便不再說什麼了。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到了陸錦陽婚禮那天,我還是不放心羅小若一個人去,便精心打理了一番,和段杭一一塊兒過去了,到時候要是有人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我怎麼也得護着羅小若。
不過,就在一切順利進行到新郎新娘宣誓的時候,突然出現了變故。
牧師是個外國人,用英文問了陸錦陽一堆問題,這個時候,就算是聽不懂,只要答一句:“yes,ido.”就可以了,但陸錦陽卻像是神遊了似的,呆呆地站在那兒,愣是一個字也不肯說。
就在全場譁然的時候,陸錦陽突然轉過身,朝着羅小若的方向,冷漠地說道:“如果我這個時候說我願意,你會後悔嗎?”
“怎麼,怎麼回事?”女方家長直接從站起來了,怒瞪着陸錦陽,一副隨時會爆發的樣子。新娘也一臉的尷尬,美麗的眼睛裡快速地盈滿了淚水。
一看這個狀況我也懵了——這個陸錦陽真是不懂事到了極點好嗎?
這樣作,想過羅小若和孩子沒有?婚禮現場還來了不少媒體,這要是爆出去,羅小若以後還怎麼見人?